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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路, 快到家的時候,顏寧才問道喬喬:“這是怎麽一回事?你知道孟姍肚子裏的孩子, 父親是誰?”
“應該知道吧。”喬喬舔了舔小爪子, 說道,“那幾天晚上剛好看到了一些稀奇事,仔細想想就明白了。”
顏寧眨了眨眼:“什麽稀奇事?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我怕你聽了吓得睡不着覺。”喬喬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顏寧:“……那現在怎麽又願意跟我說了?”
“小白臉那幫人太笨了!這都好幾天了還沒查出來, 我都替他們着急!”喬喬嘆口氣,喵嗚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顏寧幹笑了一聲:“那就拜托喬喬大偵探趕緊告訴我們真相吧。”
喬喬說道:“不是陳慶的, 那就是他的兩個弟弟的呗。不是跟你說了嘛, 肯定是陳家的沒錯了,要不然他能拼上性命去護着啊?”
顏寧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 猛地咳了起來。
喬喬嘆着氣, 小爪子拍了拍她的後背:“我這還沒說什麽呢, 你就吓成這樣了, 唉……”
顏寧緩過氣來:“陳慶的兩個弟弟,不都是傻子嗎?怎麽會……”
“傻子不代表不能生孩子啊。”喬喬鄙視地看着她,“你想想隔壁劉老爺的二兒子, 不也是個傻子麽?可是人家不光有媳婦兒, 還有兒女呢。”
顏寧木呆呆的腦子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你是說, 溫姍不是陳慶娶的妻子, 而是他代替他的弟弟娶得?那溫姍的丈夫究竟是陳二寶還是陳小寶啊?”
“天真!”喬喬拍了她一爪子,“溫姍嫁的是誰我不知道,但是那幾天晚上, 我看到,陳慶和他兩個弟弟,都壓在溫姍身上了。”
顏寧瞬間瞠目結舌,心裏一大片“握草”,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罵出來。
“我這就回去打電話,跟陸宵灼他們說一聲。這樣說來的話,溫姍必定是在陳慶的酒裏面動了什麽手腳,才使得他無意識的情況下,殺了自己的兩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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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撓了撓下巴:“你還是先去問問陳姨娘吧。我覺得,這事兒她應該是清楚的,如果真的想要救陳慶,她肯定不會再隐瞞了。”
顏寧又開始慫了:“這話我怎麽問啊?還是讓林隊長去問吧。”
喬喬一想也是,讓顏寧去問,的确太為難了,便又說道:“那你跟小白臉說的實話,可要謹慎點,萬一他要問你怎麽打聽到的,你就咬死了是從陳姨娘的話裏猜到的。”
顏寧應了一聲:“我知道,我有那麽傻嗎?”想想真是心累,現在她居然都淪落到讓一只貓來教自己說謊了,顏寧很是茫然,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陸宵灼接到電話的時候,并沒有來得及追問顏寧是哪裏得來的消息,匆匆忙忙挂斷了電話,立刻分頭再次去審問陳慶和溫姍。
進去之前,陸宵灼已經囑咐過朱小敏幾個注意事項了,所以這次他也沒有着急開口,而是只坐在那裏,等着朱小敏跟她交談。
深吸一口氣,朱小敏開始她警察生涯中第一次審問犯人:“溫姍,你懷孕了。”
陸宵灼靜靜盯着溫姍,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果然就看到了溫姍一臉的驚慌失措。這一次,溫姍并沒有來得及掩飾,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愣住了,呆呆地坐在那裏,一瞬間十分茫然,似乎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看向朱小敏的目光還帶着三分求助。
朱小敏并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孩子不是陳慶的,應該是他的兩個弟弟其中的某一個吧?”
溫姍臉色慘白,沒有說話,卻看得出來,她已經慢慢變得鎮定下來了。
“說說吧,陳慶是怎麽将你騙到陳家,做了他們兄弟三個的共妻。”陸宵灼這時候才突然開口,語氣無比漠然。
溫姍卻突然笑了一下:“怎麽會是騙呢?我爹知道,我娘知道,陳家人更是一清二楚,怎麽會是騙呢?”
可是偏偏,就她不知道。
朱小敏心裏唏噓了一聲,接着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打算殺死陳慶和他的弟弟們的?”
“兩年多以前吧。”溫姍低下頭,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臉上醜陋的恨意。
朱小敏又問:“為什麽不報案?”
“報案?頂什麽用?”溫姍很茫然,卻又羨慕眼前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孩子,“我爹娘收了人家的錢,把我賣了,我能去哪裏說理?再說了,他們丢不起這個臉,我也丢不起。那時候,我還想活下去。”
“我啊,運氣一直都不太好。小時候我有過一門娃娃親的,我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對方見我們家實在過的艱難,就提出讓我去他們家生活。我很高興,可是半個月之後,他們家突然遭了難,一家人都搬走了,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溫姍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繼續說道:“本來家裏人就不太喜歡我,沒了對家的幫助,我們的日子過的更難,他們就将怒氣都發洩到我身上來了。那時候我唯一的夢想就是,能夠離開家就好了,不論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陳慶托人來我們家提親的時候,我特別高興,覺得前十九年所受的苦難,或許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幸福。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得知能夠嫁給陳慶的時候,溫姍有多歡喜,後來的日子,就有多絕望。
溫姍舒了一口氣,将淚水隐去,咬了咬牙,将後面的噩夢一并說了出來:“成親後的前半年,陳慶的确對我很好,好到我仿佛一直在做夢。半年後,我終于知道,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那一天,是陳慶即将出海的前一天,溫姍做好了飯菜,精心準備了包裹,為他送行。
陳慶卻說:“二寶和小寶是我僅有的親人了,你一定好好好照顧他們。”
溫姍并沒有多想,歡歡喜喜應了下來。她自認這半年來對兩個弟弟也不錯,只當是陳慶出遠門之前的唠叨。
陳慶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渾身冰冷:“今天開始,你就跟二寶和小寶睡吧,至少也要給他們生下一個子嗣。”
那天開始,美夢終成了噩夢。
朱小敏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沒想過逃跑嗎?”
“怎麽沒有?”溫姍凄然一笑,“就算我再沒用,既然想着活下去,就敢豁出去。”
溫珊蹭個有過兩次逃跑的經歷。
第一次,是在陳慶強迫她跟兩個弟弟發生了關系以後。她以為,陳慶出海去了,便籌備了兩天,帶了一些私房錢,安撫了兩個傻子弟弟,借着去鎮上買東西的名義,買了票準備去外市。但是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走到車站,就被陳慶追了回來。
那是陳慶第一次露出他鋒利的爪牙,将孟姍毒打了一頓,打的她一個月都沒下床來,往日的溫柔,仿佛全然只是一場夢。
後來,孟姍才知道,陳慶說好的出海,不過是一個謊言,為的就是想看看這段時間她會不會逃跑。
第二次,是孟姍回娘家,遇到了前未婚夫一家。時隔多年,那家人也不過是回來祭祖,但仍是對孟姍很好,也記挂着從前的情誼。只不過孟姍嫁了人,他們也只能惋惜一聲,送了些禮物。就是這些溫柔和善的話語,讓她再次有了勇氣。
孟姍幾乎是拼着去死的勇氣開始了第二次的逃亡,然而她依舊沒能走出西延市。
這一次之後,陳慶卻是不得不出海了,家裏快要沒錢了。他便将孟姍的母親請了過來,幫他照看兩個弟弟,順帶監視孟姍的動向,一旦她出門,就讓弟弟們去追回來。
其實除了她逃跑被抓回來時,陳慶的表情十分恐怖,且十分狠毒地打了她以外,其餘時候,陳慶依然是那個對她十分溫柔又耐心的男人。她受傷卧床的時候,陳慶也是一日三餐地好生伺候着,吃的用的一點都不含糊,藥物也從來沒有落下。
孟母嘲諷她不知好歹,說:“嫁了這樣一個男人,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他那兩個弟弟都是傻子,又聽話得很,你不說我們也不說,誰知道這裏面的事情?他們不還是要羨慕你,有這樣的好運氣,過這樣的好日子?”
孟姍突然就笑了一聲,眼淚落下:“可是我是個人啊,又不是畜生。但凡是個人,誰不想活的有尊嚴一些呢?”
朱小敏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拿了塊幹淨手帕,一并遞了過去。然後,靜靜地等待着她的情緒發洩完畢,才又問道:“所以,你就殺了陳慶他的弟弟們?為什麽不是殺死陳慶?”
“我的計劃,原本只是殺死陳慶和陳小寶。”孟姍突然擡起頭來,目光變得十分冷漠又決絕,“我願意交代全部的事情經過,絕不會有絲毫隐瞞,但是我有個要求。”
陸宵灼看着她:“你說。”
“我要打掉這個孩子。”孟姍笑的慘淡,“反正陳家這三個男人都死了,我也馬上就要死了,我娘家人是絕對不會養他的。而且,這個孩子還有可能是個傻子,又何必要讓他來這世上遭受苦難呢?”
“孩子的父親是誰,你清楚嗎?”陸宵灼又問。
孟姍點了點頭:“是陳二寶。”
陸宵灼讓朱小敏記錄下來,又問:“你說孩子有可能是個傻子?”
孟姍又低下頭去,看着自己的小腹,手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将手放上去,只說:“我不知道陳慶是怎麽跟你們說的,但是二寶和小寶,的确是天生癡傻,才不是因為他們母親懷孕期間吃錯了藥之類的理由。陳家,每一代都會有個傻子。我公公那一輩,傻子是他大哥,六七歲的時候夭折了,所以大家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即便這樣,陳慶也對這個孩子抱有極大的渴望,甚至沒有責怪你誘使他殺害兩個親弟弟,打算承擔下所有罪名,你覺得這合理嗎?”
孟姍看着他,目光很是微妙,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別的什麽:“您覺得,他是在做好人嗎?這些年我幾乎是被關在陳家的,出了門連去集市的路我都要問好幾個人才能找得到,更是沒有一技之長。若是沒了經濟來源,我連養活自己都夠嗆,再帶個傻兒子,呵……”
陸宵灼一滞,轉而問道:“那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孟姍突然就笑了:“警長,在您沒有兌換我的條件之前,我不會再說任何事。”
陸宵灼往後仰了仰,說道:“這個孩子可是你的保命符,你确定要打掉他?”
“确定。”孟姍回答得斬釘截鐵,眼睛裏的神采也突然黯淡下去,“這一輩子,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活的更像一個人,我不想要繼續以前的生活了。如果只有死,才能讓我像個人一樣,有尊嚴有姓名,那又何必活着?”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朱小敏嘆氣:“可惜了,孟姍……”本來應該是那麽聰明又堅強的女子,卻——
這世道啊,總是對女子如此苛責。
陸宵灼微微一頓,卻沒有停留,徑直又走向了關押着陳慶的審訊室走去。
在林明義說出“共妻”這個事實以後,陳慶的表情就突然變了,嗤笑一聲,看着對面的人,說道:“她是我買回來的,她父母都簽了賣身契給我,我對她做什麽,還需要向你們彙報嗎?”
小六很憤怒:“這是法治社會!你這麽做就是犯法的!”
“那你們之前怎麽不抓我?”陳慶嘲笑地看着他,一臉無所畏懼,“孟姍被我打得都快要死了,怎麽也不見你們去救她呢?僞——君——子!”
林明義按下了小六的手,笑着看向陳慶:“逞口舌之快,也救不了你,更救不了陳家的血脈。”
陳慶很快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頓時極其憤怒:“你們沒有權力打掉孟姍和我的孩子!你們這群人渣,我要向報紙揭發你們的惡行!”
林明義輕笑一聲:“行啊,若是有途徑,你盡管去做。”
陳慶頓時就洩了氣,但仍是惡狠狠地瞪着林明義,像是恨不能要将他咬死一樣。
這時候陸宵灼帶着朱小敏走了進來,直接說道:“孟姍已經跟我們申請,要請醫生來幫她打掉這個孩子,她也承認了自己殺害陳二寶和陳小寶的罪行。”
“不行!我不同意!”陳慶嘶吼道。
小六立刻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安靜!誰準你大吼大叫的!”
陸宵灼冷笑:“你說了算?”
林明義看到他也立刻漲了起來:“署長。”
陸宵灼坐了過去,說道:“若是你願意好好交代一下,你在江萬裏船上做的事情,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酌情考慮,幫你說說情,讓孟姍将孩子生下來。”
陳慶突然像是卡了殼一樣,瞠目結舌,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好好想想。”陸宵灼并沒有多呆,很快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說,“你真的以為,你死了之後,江萬裏會幫你照顧你的孩子嗎?他自身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
“等等!”看着陸宵灼走了出去,陳慶才猛然回過神,想要再問些什麽,“告訴我,江萬裏他是不是也犯事了?”
林明義看着他:“他快要死了,你不知道嗎?而且,他可沒有錢幫你照顧你的妻兒,他自己住院的錢,都是正陽商會代付的。”
陳慶愣住。
林明義也緊跟着往外走去:“半天的時間,你自己想好了。”
朱小敏跟在陸宵灼後頭,懷裏抱着審訊記錄本,問道:“署長,還要盯着孟姍嗎?”
“你去陪着她吧。”陸宵灼說道,“以防萬一。這幾天辛苦你。”轉頭又對林明義交代,“陳慶那邊也要看好了,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人,密切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陳雲生自殺的事情,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想起來都懊惱不已,恨得咬牙切齒。同樣的錯誤,他可不想再犯第二次。
孟姍的話裏面,已經很明顯地在暗示他,陳慶做過的一些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她要用作交易的籌碼。
朱小敏将文件夾遞給了小六,連忙就去了。
陸宵灼卻沒有回辦公室,又說道:“跟我再去一趟陳慶家裏。”
“是。”林明義連忙将手上的事務跟小六交代了一遍,即刻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顏寧在家呆了半晌,覺得很是無聊,她對溫珊充滿了好奇,卻又不能時時刻刻去打擾陸宵灼,便跟喬喬商議道:“要不,咱們也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你不怕啊?”喬喬看着她,“地上牆上到處都是血。而且,陳慶那兩個弟弟,都被砍得稀巴爛,也不知道警察局那幫人,把屍塊都撿幹淨了沒有。”
顏寧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麽兇殘的嗎?”
“你以為呢?跟陳雲生那棟房子的現場也差不離了。”喬喬跳到她肩膀上,“不過我也想去看看。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在他鄰居那兒等我吧。”
顏寧點了點頭,一人一貓便坐上黃包車,去了陳慶所在的小漁村。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慘案,小漁村近日很是安靜,人心惶惶的,一看到外人來,立刻就進了家門,關上門,從縫隙裏瞅着他們。
陳慶家門口依然有人在站崗值守,帶隊的警員倒是認識她的,連忙走上前來說道:“四小姐,您怎麽過來了?這裏吓人的很……”
顏寧搖了搖頭:“我就随便看看,你們忙,若是不方便,我就不進去了。”
聽她這麽說,警員倒是舒了一口氣:“唉,那您一會兒早些回家。”
顏寧笑着點點頭,看着喬喬已經躍上牆頭,翻進院子裏去了,便真的只在周圍逛了逛,仿佛在認真研究房子的造型。
看着看着,顏寧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上前去問道:“你們知道陳慶的老家在哪裏嗎?這棟房子,是他為了娶妻特意新蓋的吧?”
警員一愣:“這個……”
“你怎麽在這裏?”兩人正說着話,陸宵灼也到了,從車上下來,一眼就先看到了顏寧,頓時皺起眉頭,走過來問道。
顏寧連忙拽住了他的手:“快來,咱們去陳慶的老家看看。”
“什麽老家?”陸宵灼一時之間還沒想到這回事,頗為不解。
林明義卻是恍然大悟:“陳家的老房子是吧?我知道在哪裏,之前特意問過了,本想着去看看的,一直沒來得及,我們一起過去吧。”
陸宵灼反握了顏寧的手,問道:“怎麽想起來要去那裏?你發現什麽了?”
顏寧眨了眨眼,看向他:“我也是剛剛想到的。他的主管不是江萬裏嗎?我剛好聽霜霜說起來,她們科室有個特別古怪的病人,就叫江萬裏,譚副官還去看望過他呢。所以我就想,陳慶會不會,也跟之前那些事情有關系。”
陸宵灼頓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之前做過什麽壞事,很可能會将證據遺留在老房子裏面?”
顏寧嘿嘿一笑:“這哪說得準?我就是随口一說,反正都來了,去看看呗。”
陸宵灼握緊了她的手,心說,這可是個重要線索。之前他跟林明義就陳慶的財務狀況做過調查,發現五年前,他父母去世之前,他曾經得了一筆錢,但是這筆錢怎麽來的,有多少,後來用做了什麽……卻是一無所知。
剛走到老房子前頭,喬喬也追了過來,躍上陸宵灼的肩頭,喵嗚了一聲:“壞寧寧,居然丢下我就走了!”
顏寧捏了捏它的小耳朵:“我一會兒還回去的。”
喬喬“哼”了一聲,先一步從牆頭躍了進去。
這房子已經很老舊了,全是土牆,多年的雨水侵蝕之下,牆皮大片大片的脫落,看上去已經沒法主人了。
推門進去,房間很低矮,視線也很暗,就算是陽光明媚的下午,屋子裏也仍是有幾分灰暗,看不清楚裏面的景象。
林明義只好回了車上去拿手電筒。
這時候喬喬凄厲地叫了一聲,顏寧連忙跑了過去,陸宵灼也立刻跟上。
西邊屋子裏,喬喬爪子裏正抓着一個黑色的袋子。
林明義舉着手電筒照了過去,頓時愣住。
——那是一只腳,看上去像是人的腳,早已經風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我的傻白甜閨女喲,要拿什麽來拯救你?
顏寧:握草!444444……p!還是兄弟仨!小黃書都不敢這麽寫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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