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陸宵灼望着夏晨晨的背影, 又轉向她旁邊那個少年,看了一會兒, 才問道:“你家的親戚?”

顏寧笑笑:“正要跟你說呢, 我去洗手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不過沒有打招呼。沒想到吃完飯出來又碰到了。”

“哦?”陸宵灼眯了眯眼,“你跟夏晨晨很熟?”

顏寧定定看着他:“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怎麽看出來我跟她關系好的?”

陸宵灼:“……那就好。”

還好不熟!陸宵灼暗自舒了口氣, 夏晨晨那個長相,他還真的有點不放心。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夏晨晨?”既然不熟,顏寧看向夏晨晨的目光, 也就未必是善意了, 說不定是探究,陸宵灼也不再擅自猜測, 徑直問道。

顏寧點了點頭, 卻有些遲疑:“有點兒。——不過我更在乎的, 是她怎麽會跟阿笙認識, 而且看上去,他們好像很熟。”

“阿笙?那個少年?是你親戚家的弟弟吧?”

顏寧點了點頭:“莫家跟我外祖父一家,是莫逆之交, 幾輩人的情分了。”

“莫家?”陸宵灼在腦子裏搜索了一遍, 問道, “可是莫老太太和她唯一的孫兒莫安笙?”

顏寧訝異:“你也認識嗎?”

陸宵灼含糊其辭:“聽說過, 不熟。不過他們應該是不認識我的。”

顏寧點了點頭,揶揄道:“那肯定的。咱們小老百姓,一般來說, 是沒有機會認識陸大少爺您這樣的人物的。”

陸宵灼看着她,笑起來:“所以,他們一定很羨慕你,認識了我吧?”

顏寧看着他:“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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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宵灼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我長這麽好看,臉不大誰看得到啊?你說是吧?”

顏寧繃不住了,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來:“是是是,你說的太對了!”

回到家之後,喬喬又問:“我再去莫家盯梢幾天?”

“去莫家做什麽?”顏寧敲了敲它的小腦袋,“要盯也是盯着夏晨晨,莫安笙肯定不會帶她回家。而且阿笙我了解,他不可能跟這些事有關聯。他病了那麽久,這才好起來幾天?要是真能扯上關系,那還真見鬼了!”

喬喬撓了撓下巴,一想也是:“那行吧,我去戲院瞅瞅。”

顏寧叮囑它:“小心一些,千萬別叫人看到了。那些人可不像咱們家鄰居那麽好說話,說不定真的會殺貓哦。”

喬喬抖了抖,打了個小噴嚏:“別吓唬貓!——我會注意的,天這麽黑,沒人能看到我,放心好了,前半夜我就回來了。”

顏寧看着它跳下窗臺不見了影子,便坐下來,拿出那本陳雲生的本子,又看了起來。

盯着本子裏面那一頁自己的畫像,顏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撕了下來。那天沒來得及,只能将本子留下,可是她已經看了三五遍了,也沒看出有什麽稀奇的來,內容依舊還是那些內容,除了他大學時候寫的詩,就是一些讀書筆記,倒是文采十足。

顏寧也不是沒研究過這些詩,并不存在什麽“藏頭藏尾”之類隐晦的意思。要是再深的話,她文化水平怕是不夠,看不出來也十分正常了,不如回頭給了陸宵灼吧。

但是畫像,就算了吧?顏寧撕了下來,又認真瞅了瞅,的确只是一副畫像。畫的是她在書房備課的景象。要不是穿的這身衣服,手裏的鋼筆,她都要以為,這畫上的人,是陳雲生臆想出來的蘇晚了。可是這身校服錯不了,是女校老師專有的,西洋裙的樣式,最近兩年才做出來的新樣子,西延市沒有第二家學校是這個校服了。

因着是校服,外頭衣裳店裏,也就沒得賣了。所以,蘇晚并不可能穿過這樣的衣裳。

鋼筆就更不用說了,也是學校配發的。雖然店裏也有的賣,但是她這一支,上頭卻刻着自己的名字,做不了假。

顏寧仔細看着這幅畫,最終也只能贊嘆一句,陳雲生這人,的确是無愧大才子之稱,文筆就不說了,畫工也是一絕,十分精細又入神!但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更瞧不出有什麽線索。

陸宵灼回到辦公室沒多一會兒,林明義就拿着一堆資料走了過來,一一彙報給他:“我已經帶着那個編織袋去審問過陳慶和溫姍了。溫姍絲毫不知情,說是沒有見過這個袋子,更不知道裏面裝過什麽東西。老屋那邊,她就去過兩次,第一次是去拿公婆的祠牌,她剛嫁進去那會兒去的,不是她一個人,陳慶跟她一塊兒去的。第二次,是去找兩個傻子弟弟的藥方。她自己偷偷去的,說是想知道兩個弟弟究竟是怎麽傻的。”

雖然溫姍沒有明說,林明義也知道,那時候溫姍大概已經猜到陳家的遺傳有些問題了,去拿藥方,也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

“陳慶呢?他有說什麽沒?”陸宵灼又問道。

林明義點了點頭:“他承認跟他有關系,但是不肯承認是他做的。不過,他還是那個條件,只要溫姍的孩子能生下來,他就願意說。”說着,林明義冷笑一聲,“這夫妻倆,倒是跟咱們打起拉鋸戰了啊,一個非要孩子活着才肯開口,另一個則是孩子死了才肯供認,這他麽的……”

林明義嘆了一口氣,又意識到這是在上司的辦公室,頓時噤聲,抿了抿唇,才又問道:“您看?要先從哪邊下手?”

陸宵灼沒有回答,一邊翻着資料一邊問道:“檢測結果幾點能出來?檔案查過了嗎?”

“大概要明早了。查過了,基本是對的上的,五年前有一起,年底的那一起,那個女孩兒被切掉的雙腳,只在現場找到了一只,另外一只,一直毫無音訊,也是右腳。如果年份對的上,應該就沒差了。”林明義連忙回道。

陸宵灼點了點頭:“我去見一見溫姍,你再去審一審陳慶,這件事不說也沒關系,能把他在江萬裏船上做的事挖出來也行。”

林明義點頭應下。

時間已經很晚了,連續被審問了幾日,溫姍早就撐不住了,但她依然堅持着,瑾守口舌,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固執地重複着自己的要求。

陸宵灼在她前面坐了下來,擡起眼來:“你怎麽下的手,又是怎麽失誤,造成了現在這個狀況,我暫時先不問,就說一說,藥物是誰給的吧。我相信你跟背後的陰謀沒有任何關系,所以這個人你也沒必要包庇了吧?”

溫姍狐疑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陸宵灼耐心跟她解釋:“我不是跟你危言聳聽。傍晚的時候,你見過林隊長拿來的那個黑色編織袋了是吧?那是從陳慶的老房子裏搜到的,裏面裝的,是某個人的一只腳,而且,主人很可能是個女孩子。”

溫姍大吃一驚:“怎麽會?!陳慶他不可能殺人……”

這話她沒有說完,就悻悻地閉了嘴。陳慶從來都不是個好人,除了對他的弟弟們好,對外人可不好,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偶爾都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一樣。

“這案子起碼也是三年靠上了,跟你沒什麽關系。”陸宵灼又說,“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也不過是想利用你除掉陳慶而已。”

溫姍抿了抿唇,很是緊張。她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在裏面,而自己,原來不過是又一次為他人做嫁衣裳。

猶豫了不一會兒,溫姍開口了:“是陳慶的管事,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只記得他很瘦,特別瘦,光頭,臉色也吓人的很,個子不高,比陳慶矮了有半個腦袋這樣。”

陸宵灼微微眯了眯眼,江萬裏!

“他跟你說什麽了?”

溫姍搖了搖頭,輕咬着下唇:“他只說願意幫助我,他知道我在陳家的遭遇。我也沒跟他說話,拿了藥就匆匆忙忙走了。”

被人道破窘境已經是萬分難堪,溫姍更是不想跟他多呆一秒,轉身就走了。那時候,溫姍也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結束在陳家的日子,有一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被暴露在整片天空之下。

一想到這個景象,溫姍就渾身發冷,恨不能立刻跟陳慶和陳小寶同歸于盡。

陸宵灼也不再為難她,站了起來看向朱小敏:“帶她去休息吧。”

溫姍卻是有點着急:“答應我的藥……”

陸宵灼停頓了一下:“陳慶跟你開出了相反的條件,我需要考慮。”

溫姍踉跄了一下,勉力為自己争取:“我可以假意答應陳慶的要求,等他定罪了,我再打掉孩子,可以嗎?”

溫姍倒是不傻,殺害陳二寶和陳小寶的案件,實際上已經人證物證俱全,至于自己中途出了什麽差錯,導致結果和預想的不一樣,已經不重要了。也就是說,她的作案過程,已經不重要了,但是,陳慶手裏說不定還握着別的案件的線索,警察局肯定要優先考慮他的要求。

朱小敏也是皺起眉頭,既是心疼憐憫溫姍,又覺得陳家人真是惡心至極。但是作為一個警察,她還是堅守了自己的職業道德,沒有說話,耐心等着上司發號施令。

陸宵灼看她一眼:“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先去休息吧。”

林明義依然在審問陳慶,卻不是關于他殺害弟弟的案子了,而是關于下午在他老屋裏面找到的那只腳,還有砍刀。

其實在初次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時候,陳慶就已經大驚失色,但他仍是咬緊了牙關,什麽都不肯說。在林明義的幾番誘導之下,陳慶又将這部分內情當成了交易的籌碼。

再次看到林明義走進來,陳慶比他還要焦急:“林隊長,溫姍的孩子,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我的耐心可是不太好。”

林明義笑:“可是我的耐心很好,我不怕等,比你頑固的人,我見得多了。等待,從來都不是我的障礙。”

陳慶臉上的表情突然就陰森起來:“那若是,我很快就死了呢?”

“你也知道啊,看來也不算太傻。”林明義看上去絲毫沒有異樣,也并不在乎陳慶的生死,“反正早晚都是一個死,你還在乎?”

陳慶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樣子,這案子的兇手是誰,對你們來說也不重要了是吧?幕後的人,你們找到了?”

林明義坦然應對:“這就跟你沒什麽關系了。而且,你确定,不先關心一下你自己?”

陳慶仍然掙紮:“若是不需要我的證詞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份內之事,不能不做啊。”林明義指了指牆上的鐘表,“都快九點了,你以為我不想回家睡覺嗎?若是你不想說,就別浪費我時間了,你繼續在這待着,我回辦公室睡一覺。”

說着,林明義站了起來,打算往外走,臨出門之前,又說了一句:“哦,溫姍手裏的藥,是江萬裏給她的。”

陳慶猛地一愣,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

林明義走了出去,留下陳慶一個人呆坐在那裏,突然失了魂似的。

小六跟了上去:“隊長,陳慶這表情不太對啊,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江萬裏會殺他。”

“所以說,他必定幫江萬裏做了很多事。這幾天一定要盯好了,萬不可再出現陳雲生那樣的情況。就算是用刑,也必須要撬開他的嘴。”

小六連忙應下。

顏寧準備睡覺的時候,喬喬還沒有回來。本想着等它回來塞到貓窩裏再睡的,但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這小家夥兒肯定早就忘記白天的承諾了,便只好想着等明天讓翠紅将床上的用品都洗了吧。

“小姐快睡吧。”翠紅走進來,給她鋪了床,“不要等喬喬了,不知道又野到哪裏去了。”

顏寧點了點頭:“嗯,你也去睡吧,不用等了,它會自己回來的。”

半夜醒來的時候,顏寧果然摸到了毛絨絨的尾巴,意識朦朦胧胧地,嘟囔了一句:“回來了。”

喬喬尾巴掃了掃她的手臂,沒有作聲。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去學校的路上,喬喬才說:“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夏晨晨那裏沒有去過任何人,我看到她睡下了才回來的。不過她睡得真晚,我都要打瞌睡了。”

顏寧很奇怪:“熬到那麽晚,她在做什麽?”

“做衣裳,好像是男人的衣裳,看上去像是長袍。”喬喬回道,“我又不認識,小白臉也不穿那種衣裳,倒是你爹,之前曾經穿過的。”

顏寧點了點頭:“嗯,那你還去嗎?”

“我再看幾天吧。”喬喬窩在她懷裏,撓了撓下巴。

顏寧:“你自己多小心,白天過去的時候別偷懶,多繞些路,可別讓有心人盯上了。我怕若是有人盯着我的話,搞不好也會盯着你,畢竟你是我的貓,天天出門我都帶着你。”

喬喬撓了撓下巴:“最近沒人盯着我們,我一直很小心的,哪像你?”

顏寧捏了捏它的小耳朵:“我怎麽了?我又不是警察,有些事想不到多正常!”

喬喬盯着她看了幾眼,也不再打擊她的自信心,看到學校門口到了,就躍上了牆頭,目送顏寧進了學校,又在那兒趴了一會兒,這才跳了下來,沿着小路走了。

喬喬走出去沒多遠,路過警察局路口的時候,站在拐角花壇的角落裏,稍微停頓了幾秒,就被人撈了起來。

喬喬正要掙紮,就先聞到了肉包子的味道,然後是熟悉的聲音:“送顏寧去學校了?”

是小白臉!喬喬張牙舞爪,喵嗚了一聲,就要去抓他手上的包子。

陸宵灼立刻閃躲,抱着它往局裏頭走:“走,給你吃小魚幹。”

一聽到小魚幹,喬喬也就不稀罕肉包子了,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陸宵灼抱着貓進了辦公室,局裏頭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陸署長的喜歡的姑娘,有一只又肥又健壯的貍花貓,且十分靈活又聰明,陸署長愛屋及烏,也對這只貓好的不得了,眼看都快要超過林隊長在局裏頭的地位了。

林明義也正好從辦公室走出來,後半夜才睡的,此刻看上去十分頹靡,正打算洗把臉去審一審陳慶,就看到陸宵灼抱着貓,一邊吃着包子一邊走了過來。

“給你。”陸宵灼将一大袋包子遞了過去,“給沒吃早飯兄弟們分一分,随便吃點吧。”

林明義接了過來,呆呆地應了一聲:“謝謝署長。”

陸宵灼看他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便又說道:“你先清醒清醒,回頭去跟溫姍商議一下,孩子的事情要怎麽辦,我跟小六去審訊陳慶。副隊長呢?還在現場嗎?”

林明義點了點頭:“他一直在那兒守着呢,留了五六個人,打算天亮了再扒拉一遍。”

喬喬已經不耐煩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喵嗚一聲:“有什麽事不能一邊吃着小魚幹一邊說嗎?”

“行,我知道了。”陸宵灼應了一聲,抱着喬喬趕緊回了辦公室,迅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去櫃子裏給它找小魚幹。

陸宵灼一連拆了五六包小魚幹,給它倒在盤子裏,然後喝完水,叮囑喬喬好好待着,就趕緊走了出去,招呼小六一塊兒進了審訊室。

喬喬叼了幾塊小魚幹,立刻就跟了上去,跳到他的肩膀上。

陸宵灼無奈,只好又拿了它的小盤子,抱着喬喬一塊兒走了進去。

陳慶一夜沒睡,既是擔憂又是恐懼。他不怕死,但是在死之前,他必須要看到溫姍生下他們陳家的孩子。所以他一直不肯開口,想要多争取一些時間。之前他問過那個郎中,溫姍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只多不少,所以,只要再撐過兩三個月,這個孩子差不多就可以活下來了。

看到進來的人是陸宵灼,陳慶微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他對這種天生高位的人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不像是看到林明義的時候那麽坦然自若。

所以,陳慶就低下頭去,任憑包子的香味彌漫了整個房間,哪怕已經餓得想要去搶貓的食物了,也認知忍耐着,一動不動。

陸宵灼一邊啃着包子一邊問道:“怎麽?還是不肯說?”

陳慶不做聲。

陸宵灼也不理會他,就這麽保持着沉默,房間裏只剩下陸宵灼啃包子的聲音還有,喬喬吃小魚幹的聲音。

小六擡眼看向署長,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等陸宵灼吃完了包子,這才又開口:“要不要先談一談江萬裏?說說你對他的認知也行。”

陳慶張了張嘴,卻是咽下一口口水。

陸宵灼看着他,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啊,犯人的食物還沒有準備好,我們食堂是八點開工的,再等一個小時就好了。”

陳慶陰沉着臉,不置一詞。

“不過呢,你要是願意說說江萬裏,我或許能讓人先給你買兩個包子。”

陳慶終于開口:“不用了。——江萬裏是我剛去正陽商會做工時候的管事,他負責我們那一片的所有船只,包括漁船,我就是在漁船上面做工的。正陽商會每年春天都會有幾艘漁船出海,去捕撈魚蝦,一去就是好幾個月,甚至半年,工錢很高,我就去了。”

“這些就略過吧,我已經了解過了。”陸宵灼又說。

陳慶擡起頭來看着他:“那您問吧,我來回答。那只腳的事情,就先算了,溫姍的孩子保住了,我自然會說。您也不用跟我說江萬裏要死了還是怎麽樣,這我不在乎,他做了那麽多壞事,遲早要遭報應,我一點不意外。至于養孩子,您當我為什麽娶溫姍?”

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也夠無恥的!

小六卻是沒懂,呆呆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連喬喬都要忍不住鄙視這個傻孩子了,可是這人也聽不懂她說什麽,只得遺憾地喵嗚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自己的小魚幹。

陸宵灼摸了摸它的皮毛,再看向陳慶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極冷。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不是我自誇,沒有我,這案子你們得破一年!

顏寧:知道知道,所以罐頭到貨了。喵偵探,請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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