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路上, 喬喬依然在強烈抗議:“你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了,我要吃罐頭!罐頭!”

顏寧按下它的小爪子:“好好好, 陸大少辦公室還有很多罐頭, 去了那邊我就拿給你吃。”

喬喬抖了抖小耳朵:“說好的啊,不準耍賴!”

顏寧:“我什麽時候騙過貓了?”

喬喬一想也是,瞬間就放心了, 不過仍是不滿足,看到零食鋪子的時候,又說:“我還要吃那個!罐頭是小白臉資助的, 不能算!”

看在它發現了重大物證的份兒上, 顏寧很快就應了下來:“買!”

喬喬這才高興了,得意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跟她說起來昨天晚上的收獲。

顏寧認真聽着, 一邊幫它剝了兩顆栗子吃, 等喬喬說完的時候, 一人一貓也正好走到警察局門口。剛剛上班的小警員們已經接到了各自的指令,紛紛外出去找尋線索。

陸宵灼剛從法醫室走出來就看到了顏寧,連忙迎了過來, 接過她手裏的食盒, 笑道:“怎麽一大早就吃零食?沒吃早飯嗎?”

“喬喬非要吃, 就買了些。”顏寧回道, 又指了指食盒,“裏頭還有一包大的,回頭你分給他們一起吃呗。”

陸宵灼打開來看了看:“我一個人吃的完。”

顏寧:“小氣!”

兩人走到辦公室之後, 顏寧才将昨晚喬喬拿到的那個小本子也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陸宵灼正要伸手去拿,顏寧一巴掌拍掉了他的爪子:“吃你的飯,吃完了再看。”

喬喬很不滿:“他願意就着屎吃飯,為什麽不成全他?”

顏寧一巴掌拍到它的小腦袋上,咬牙切齒:“還想不想吃罐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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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人一貓一大清早就這麽精神,陸宵灼笑了起來,低頭先吃飯去了。

吃過早飯之後,顏寧幫着一塊兒将東西收拾了,放到一邊去,陸宵灼這才又去摸顏寧剛剛帶來的小本子。看完前兩頁,就禁不住臉色凝重起來。

顏寧看着他:“怎麽了?跟之前莫蓮的那一本,一樣的是嗎?”

陸宵灼點了點頭,将莫蓮那一本,範文申卧室裏翻出來的那一本,還有這一本,三本并排放在一起,分別編號為一二三,然後開始對比起來。

這三本上面的內容,都是用數字記錄的,但是看筆跡,這三個小本子,并不是一個人所做的記錄,而應該是三個不同的人的筆跡。再看看內容,也略有不同,中間那一本上的數字,要少了一行。

陸宵灼按照之前根據莫蓮那個本子上所記載的內容,摸索出來的一些列規則,随之對這兩個小本子的數字進行了計算,卻發現,只有數量這一行是對的上的,最右側的,應該仍舊是客戶號碼。而少掉的那一行,就是莫蓮那個本子上,顏寧還沒有搞明白的一行。

陸宵灼對比了下右側的客戶號碼,發現了一個重複的號碼,而且是這三批號碼中,數量最大的一個。看來這個人是個重點,陸宵灼着重标記了一下,正打算繼續看下去,敲門聲再次響起來。

是孫江邊前來彙報昨晚的審訊情況。

陸宵灼便将手邊的小本子扔進了抽屜裏,然後讓他走了進來,說道:“怎麽樣?交代了多少?”他特意叮囑,讓孫江邊去審訊戲院的管家,看他在莫蓮這個案子裏,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然後問清楚,莫蓮的屍體,是如何從她租住的房子到海邊去的。

孫江邊回道:“他承認了自己藏匿兇器的行為,也承認那天他是跟譚并一起去的。但是,其餘的仍是不肯說,也沒見過莫蓮的屍體。他說他進去那屋子的時候,就只看得到遺留在地上的菜刀和大片的血跡,還有散亂在房間裏的各種雜物。”

孫江邊實在無奈,昨晚審訊的時候,便說,有人看到他和譚并進入到了莫蓮租住的房子裏,就比警察早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戲院管家這才肯交代,他的确是在那天臨近傍晚的時候,跟譚四爺一塊兒過去了。但是那時候他并不知道莫蓮已經出事,去那裏,是為了問莫蓮要一樣東西,原本屬于商會的東西,歸莫蓮保管來着,但是現在莫蓮不幹了,準備回老家去,譚四爺便想着将這東西拿回來。

莫蓮租住的房子在二樓,他們上去的時候,房門并沒有鎖,推門進去之後,才發現滿地的鮮血,知道那裏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甚至莫蓮可能已經遇害。譚四爺當時就退了出來,沒敢往裏走,他進去便收攏了一下房間裏的雜物,想看看莫蓮是否還在屋子裏,還活着沒有,但是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便拿走了地上的兇器。

孫江邊又說:“他的意思是,拿走兇器是為了防止兇手回頭再去收拾房間,他本也想着來報案的,但一直沒得空。而且,他說,譚四爺并不知道他拿走了兇器。我們去問過譚四爺了,他也很是驚訝,說是并不知道戲院管家會動裏面的東西。他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怕破壞現場,影響到咱們辦案。”

陸宵灼忍不住冷笑一聲。

孫江邊也覺得尴尬至極,這種信手拈來的謊言,連做記錄的小警員都不肯信,但是偏偏,現在他們也奈何不得他。除了藏匿兇器,戲院管家跟這個案子,的确沒有其他的關聯,但若真是沒有關系,又何必去藏匿兇器?難不成這還是個好東西,人人争搶?

“屍體呢?屍體怎麽消失的他就推托得一幹二淨了?”陸宵灼又問。

孫江邊抿了抿唇,很是擡不起頭來:“是。”

“車輛也沒有查到嗎?”

“有一點線索了,那天中午,的确有人看到那邊經過一輛車,聽描述,應該是一輛別克,咱們市裏頭,最多的也是別克車型了,正陽商會就有五輛,沒有車牌號,不好查。”

陸宵灼訝異了一下:“沒有車牌號?”

“是的,沒有車牌號,不知道是不是新車,還沒來得及登記挂牌。”孫江邊回道,“不過這輛車應該是用來運輸屍體的,沒差了,按照路人所看到的,車輛行駛的方向,的确是去往海灘。”

陸宵灼沉吟片刻,本來還以為,能從戲院管家運輸屍體這一事件當中,将譚并牽扯出來呢。不管什麽理由都好,他現在,只需要找到一個理由,抓捕了譚并,控制住商會的賬目,他就不信,關于幕後掌控一切的那只手,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但是偏偏,譚并規避得十分完美。這一點,就讓人十分難受了……

陸宵灼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只好說道:“先不管他了,關着吧。先把人派出去查查範文申的人際關系,他在商會的地位名聲,以及他家人的近況。”

孫江邊連忙應下,走出去的時候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對付戲院管家這種老戲精,他是真的不擅長,腦細胞都快死光了,白白耗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卻是一無所獲,想起來就讓人懊惱氣憤。

不過孫江邊也沒打算放過他,藏匿兇器這事兒再怎麽說,也足夠判他三五年□□了,他就不信這段時間裏,找不出證據來!

顏寧看着孫江邊走了以後,才開口問道:“咱們要出去嗎?不是說,範文申有個以前的情婦,嫁人了嘛,咱們要不要先去見見她?”

陸宵灼擡頭,也瞬間想到了:“你是說,她的手裏,也可能有這樣的小本子是嗎?”

顏寧遲疑地點了點頭:“第一本,是莫蓮那兒拿到的,第二本,是在他多年不曾住過的宅子裏找到的,第三本,是從他的情婦李玉穎那裏拿到的……現在,跟範文申有關系的女人,就剩下他的另一個情婦,還有他的太太了。”

陸宵灼想了想,站了起來:“那就去問問吧。”

顏寧點了點頭,倒也沒指望一下就能拿到,畢竟經常之前去,已經被拒絕好幾次了,這次就當是帶着喬喬去認認路,回頭讓它盯緊了,說不定這女人也會跟李玉穎一樣,害怕惹事上身,所以講東西随便找個地方丢了呢。

路上的時候,陸宵灼将資料遞給她,兩個人一塊兒看,前頭開車帶路的小警員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女人名叫王豔梅,是在茶館跟範文申認識的,當時她是茶館唱小曲兒的,賺的也并不多,家裏頭有個弟弟,比她小了将近十歲,還有個生病的母親。當時急需用錢,範文申看上她了,王豔梅也沒有二話,就跟他走了。”

顏寧點了點頭,這資料上也寫的清楚,王豔梅是範文申買在戲院的那棟宅子裏的頭一個女人,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宅子還是她相中了範文申才買的,看起來那時候範文申也的确是很喜歡她的。

“範文申總共養了她大概三年吧,後來看上了別人,就是那個李玉穎,也把她接到家裏來了,那時候王豔梅也還在,兩人算是共侍一夫?但是持續了不到一年,王豔梅就走了,先是回了茶館,唱了幾年小曲,卻沒再賣身,後來又去一家富戶做工,在那裏認識了她現在的男人,倆人相處了一年多,就成親了。”

顏寧皺起眉頭:“讓我緩緩,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怎麽了?”陸宵灼問道。

“不是說,那棟宅子範文申前後總共住了大概一年半的時間嗎?”顏寧說着,又翻了翻資料上的時間,“那之前,王豔梅跟範文申是住在什麽地方來着?”

“哦,是這樣的。他們一開始的确不住在那個房子裏,是三年前才搬過去的。”小警員又解釋道,“那時候,王豔紅的母親還在世,為了方便照顧她的母親,就住在離村子很近的一個小鎮上,房子是租的,範文申一個月也就去個一兩次。”

顏寧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卻仍是有些質疑:“她男人對她的過去,真的一無所知嗎?”聽起來,王豔紅的這些經歷都再簡單不過了,而且一直都是是南市這邊,發生的時間也很近,都是在這最近的幾年裏,想要避人耳目,怕是很難。

小警員尴尬地笑了笑:“這就不好說了,跟案情無關,咱們也沒必要去戳人痛處,是吧?”

顏寧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陸宵灼卻是看着她:“你有什麽想法?”

顏寧搖搖頭:“暫時沒什麽想法,就是覺得這夫妻倆挺有意思的。按理來說,被警察都找上門好幾回了,想要一身清白,繼續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是應該盡早跟警察坦白嗎?這一來二去的,偏不承認,是怎麽個意思?”

陸宵灼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等見到了再問問就是了。”但也不否認,他們這種人,很忌諱跟警察打交道,所以不管是什麽事兒,只要是警察來問,先否認再說。

“也只好如此了。”顏寧應了一聲。

王豔梅的家在南區的一個小鎮上,這是她跟丈夫成親前,用兩人多年的積蓄一并買下來的,位置很是便利,距離主家不遠,附近還有個學堂,方便以後孩子上學。說起來,王豔梅的兒子,今年好像是兩歲了。

下車的時候,顏寧便去附近的鋪子裏買了些糖果。

陸宵灼頓時恍然大悟,心知她是不想讓王豔梅夫妻對她心生抵觸,卻也知道,這次他們依然是以警察的身份來問話,這點小恩小惠怕是沒什麽用,不過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就沒有打擊她。

顏寧将糖果塞到了陸宵灼手裏,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看看鄰居們都什麽态度。”

陸宵灼點了點頭,跟小警員一同進了王豔梅的家門。

顏寧抱着喬喬站在巷子口,已經有不少鄰居探出頭來,或者班翠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自家門口,或是洗衣服或是納鞋底或是燒水……卻都一致地豎起耳朵,等着聽八卦的樣子。

喬喬便說:“我們先繞着巷子走一圈?”

顏寧點了點頭,抱着貓從巷子北口往南走,每一家的情況都略略關注了一下。好在他們都開着大門,院子裏的景象也能看見一二,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

從巷子南口再走回來的時候,喬喬便說:“你也進去吧,我在這裏,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麽,你在的話,怕是都不敢開口呢。”

顏寧輕輕應了一聲,将喬喬放到了地上,然後也進了王豔梅家裏頭。果然,陸宵灼和小警員正在被罵。

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這位警官,您這是第四次上門了吧?若是沒有證據,請您別再來打擾我們了行麽?我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過日子的小老百姓,跟您說的那些大人物,能有什麽關系?”

王豔梅抱着兒子正在吃早飯,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面色也絲毫不虛。

小警員很是無奈:“你想要什麽證據?你敢摸着良心說你不認識範文申?”

陸宵灼沒有插話,他在觀察着屋子裏的擺設。

小娃娃對他很是好奇,飯也不肯好好吃了,伸出手拽住了陸宵灼的褲子。

陸宵灼低下頭看他,小娃娃便對着他笑了起來。

陸宵灼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後彎下腰去,遞給他一顆糖果。

小娃娃頓時瞪大了眼睛,随即彎起眉眼,笑的更加高興了。

王豔梅神情淡淡的,看到這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倒也沒阻止兒子去拿那顆糖果。

顏寧走上前去,對着小娃娃微微一笑,伸出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今年幾歲了?”

小娃娃猶豫了一會兒,伸出兩根手指:“兩歲!”

“真聰明!”顏寧笑着誇贊道。

小娃娃也跟着她笑,笑容燦爛無邪。

王豔梅抿了抿唇,放開兒子,站起身來,走到裏屋去了。

顏寧正陪着小娃娃玩,王豔梅很快走了出來,将一個小紙袋子遞給了顏寧:“這是他給我的,說是以後沒錢了,可以用這個去換錢,能換很多很多錢。”

陸宵灼接了過來,卻是問道:“那你為什麽沒去換?”

王豔紅冷笑一聲:“那天他吸大煙了,跟我說的時候正是迷糊,我就不太信。果然,睡過去之前,他又說了一句,能換很多錢,也能換你的命。”

陸宵灼當即就打開來,果然是一模一樣的手縫式小本子!

“這上面的東西,是誰寫的?”

“我寫的,但是我不知道那代表什麽,我不識字。這是他讓我抄的,那天他讓我抄好了之後,就說讓我拿着。”王豔梅這次倒是十分爽快。

看陸宵灼不再說話,王豔梅心裏便忍不住忐忑:“這東西,有什麽問題嗎?它是不是會給我們家帶來麻煩?”

陸宵灼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現在随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在這裏不行嗎?你們想問什麽?我知道的都會說。”王豔梅是真的很抵觸警察局,一聽到要去局裏頭,頓時就皺起眉頭。

顏寧擡起眼來看向陸宵灼,問道:“可是有不符合程序的地方?”

陸宵灼趕緊回道:“那倒是沒有。——既然如此,就在這裏吧,小趙,來記錄。”

警員小趙立刻應聲,跟着坐了過來。

顏寧便将小娃娃抱了起來,帶他一邊玩去了,耳朵卻仍是專注聽着他們的對話。

王豔梅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之前的強硬究竟是為何,但在陸宵灼将糖遞過來的時候,看到兒子的笑臉,她卻一下子就想通了,甚至都不用兩人再多話。也因此,她對範文申的很多怪異舉動,都記得格外清晰。

“我們是各取所需,所以一開始那些時日,他做什麽,我也從來不問,愛來不,我也不在乎,只要給我足夠的錢,能夠給母親治病即可。”

“後來我母親去世,我便将存下而一些錢全都給了弟弟,讓他去外地謀生。我變跟着他,去了之前買好的一棟宅子,安心做他的外室。若不是因為後來我發現他有那麽多壞毛病,我可能也不會離開他。”

陸宵灼問道:“什麽壞毛病?”話一出口,他便先看了一眼顏寧,她正耐心陪着小娃娃玩耍,臉上笑容溫柔,仿佛并沒有注意到這邊。

王豔梅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了一下,說道:“不光是那些。我說了,各取所需。範文申那麽有錢,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苦非要看上去?為了錢,為了給母親治病,那些我都可以忍受,他再找別的女人來,我也可以忍受,但是,我不想死。”

頓了頓,王豔梅才又繼續說道:“也是到了戲院後頭那棟宅子之後,我們一起生活的時日多了起來,他的一些小習慣我才注意到,也才知道,他吸食大煙許久了,而且很上瘾。這也無所謂,錢是他自己賺的,他愛怎麽花我也管不着。吸多了大煙他就開始打人,我也能忍,我又不是死人,他打我我不會躲麽?但是,他把危險帶回來,我就不願意了。”

陸宵灼問道:“什麽樣的危險?”

“一開始是鴉片。”王豔梅說道,“他自己也服用,所以我才認識這東西。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後來又一次,我去打掃書房,才發現這些鴉片,跟他吃的那些,不太一樣。我分不清鴉片的種類和價值,但是這一些卻包裹得十分仔細,藏得位置也十分隐秘,要不是房間太久沒打掃,我把桌子都挪開來,清掃了一下灰塵,我也不會發現。”

後來,範文申發現那些鴉片被動過之後,就十分生氣,第一次清醒的時候打了她。

那時候王豔梅就隐約察覺到了什麽。

“有一天他急匆匆從外面回來,讓我抄錄了這個小本子,讓我自己收好。我一直不知道本子上寫的什麽東西,為了看懂這幾個字,我特意自己對着字典學了幾個字,依然是一無所獲。”

再後來,範文申又一次吸多了大煙,暈暈乎乎之下,将這個本子吹噓了一番,又将潛在的威脅胡言亂語了一番。

雖說是胡言亂語,王豔梅卻也聽出了幾分真話,便打定了離開的主意。

陸宵灼指了指小本子,又問:“你是從什麽地方抄錄來的?”

“是他給我的一張紙,我不識字,不知道是不是他謄抄的,那張紙上的字,要遠遠多于我抄下來的這些,但是他只讓我炒了這些,随後就将那張紙給燒了。”

陸宵灼又問了幾句她跟範文申的另外兩個外室李玉穎、莫蓮之間的關系。

“李玉穎還算熟,畢竟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大半年,莫蓮完全不認識。”王豔梅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

“李玉穎人挺好的,脾氣也好,就是不怎麽愛說話,範文申那時候也挺喜歡她。李玉穎剛住進來那陣子,他幾乎天天回家,也不在外頭鬼混了。”

陸宵灼:“沒有別的了嗎?”

王豔梅遲疑了一下:“若是你想問她知道些什麽的話,那只能去問她本人了,我們交流甚少。”說着冷笑一聲,“我的确沒有資格過問範文申的事情,但是他将另外一個女人帶來,讓我們住在一處宅子裏,這就很很惡心了吧?沒有打起來,已經是念在彼此都是可憐人的份兒上了,怎麽可能友好相處?”

陸宵灼默默閉嘴,又問了些日常生活之類的問題,王豔梅也都一一作答。

臨走的時候,王豔梅抱着兒子站在門口,看着兒子戀戀不舍顏寧,抿了抿唇,說道:“小姐,請多加小心。”

陸宵灼迅速轉過頭來,眯起眼:“什麽意思?”

“我曾經見範文申招待過一個客人,對方我不認識,也沒再見過第二次,那天他們在書房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那人手上拿了一張照片,很像這位小姐。”王豔梅看着他臉色凝重的樣子,又說,“不過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只瞄到了一眼,那人就用手蓋住了。說不定是別的跟小姐長得很像的人。”

陸宵灼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王豔梅又問:“那我們,會有危險嗎?”

陸宵灼搖了搖頭:“不會,放心吧。”

王豔梅舒了口氣:“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不能只有我們倆摸過茅坑裏的證物,一定也得讓小白臉摸!

顏寧:……那也不能讓人吃飯的時候摸啊,你還要不要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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