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然而, 莫蓮那天究竟看到了什麽,卻是不得而知了。莫蓮死了, 範文申也死了……

陸宵灼心裏窩火, 看着夏晨晨就更加不耐煩了,冷冷說道:“夏小姐,你應該知道, 吸食大煙是重罪吧?收容吸食大煙的人,一樣罪不可赦,何況, 戲院裏頭這算是聚衆吸食大煙了, 更是罪加一等。”

夏晨晨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說了, 戲院的事情, 我管不着, 頂多, 我也就算是個知情不報吧?”

“那也是要坐牢的,就算你認錯态度良好,也有半年的牢獄之災。”

夏晨晨沉下臉來,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就請陸署長先把主謀抓了吧, 我這種小蝦米, 就算抓到十個八個, 又能有什麽用?”

陸宵灼看了看記錄,該問的幾個問題都已經有了答案,範文申的死, 跟譚并絕對脫不了幹系,而且,就戲院提供吸食大煙的場所這一點來看,譚并也可以進來呆一陣子了,到時候,不怕他什麽都不說。

陸宵灼走出去的時候,正碰上顏寧一行人也回來了,便問道:“怎樣?順利嗎?”

顏寧點了點頭:“挺順利的,那人就是那天賣給我們荊芥的小哥。”

陸宵灼“哦”了一聲:“是他!”

“地址和基本信息都留在孫隊長那邊了,若是找到車子了,他願意來指認。”顏寧說道,看着他剛從審訊室出來,便也問道,“又有什麽線索了嗎?”

“還沒有,不過有新的進展了。”陸宵灼回道,“走,回去慢慢說。”

孫江邊也跟了上來,将那個對車子有所研究的小哥的資料遞給他,然後又将當時的問話給他重複了一遍,跟顏寧聽到的,幾乎相差無幾。

這個年輕人倒也謹慎,只是實話實說,并沒有逞強猜測些什麽東西,跟在茶館閑聊時的随意态度截然不同。

這時候,資料組也已經将私人汽車的資料整理完畢了:“西延市購買日期在兩年到三年的車子,就這些,您看看。”

陸宵灼接了過來,先去找範文申的名字,果然在第二頁就翻到了,這車子他買了兩年半左右的時間,算得上很新了。而且,車子原先是有車牌的,很可能是譚并借去之後,将牌子拆掉了。那現在,還得去找牌子才行。

陸宵灼吩咐孫江邊:“去找車,順便留意一下牌子,車牌號是這個。”說着,給他指了指資料上記錄的範文申申請到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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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江邊連忙記了下來,正打算轉身走人,陸宵灼又喊了他一聲:“你安排下去,讓現在沒有任務的小組去查,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你。”

孫江邊連忙停下了腳步:“署長,您說。”

“跟我來,我寫好了抓捕文書,你去把譚并抓了。”

孫江邊頓時愣住:“這……”

他出去這半個下午的時間,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件嗎?

顏寧也很是訝異:“有證據了?”

“有了,足夠抓捕他的證據。”陸宵灼并沒有細說,快步回了辦公室。

孫江邊也立刻跟上,心裏仍是疑惑。雖然隊裏的人有一半都在懷疑譚并的清白了,但是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絲毫的證據,人家現在看來可是清清白白的,簡直良民一個,而且正陽商會年年都是本市的交稅大戶,哪敢随意抓人啊?

陸宵灼沒有多話,坐下之後立刻在文書上面簽了自己名字,蓋了警察局的公章,遞給他,然後又從文件夾裏翻出來一張紙,說道:“這上頭的人,挨個帶回來審問。這些,都是有過吸食大煙歷史的人。”

孫江邊立刻明白過來,鄭重地接了下來:“我這就去。”

顏寧也迫不及待地問道:“真的有證據可以抓他了嗎?萬一抓來了,證據不足,到時候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陸宵灼回道:“還沒有證據能證明,範文申是他殺害的,或者說是他指使人去做的。但是,縱容戲院客人聚衆吸大煙,本身就是重罪,少說也能讓他坐幾年牢,一時半會兒,他沒有機會再出去了。”

顏寧仍是不放心,皺了皺眉:“萬一他上頭的人施壓呢?”

陸宵灼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別擔心,既然我做出這個決定,就已經事先考慮過這些可能性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找到殺害範文申的兇手。之所以先把譚并拘捕了,就是不想讓他再外面繼續做什麽事,擾亂我們的線索。”

聽他如此說,顏寧也只好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一點都不敢放松。

陸宵灼卻在思考着,剛剛夏晨晨的态度很不對勁,她已經被關了快兩天了,一直很沉得住氣,問什麽都說不知道,而他們也的确沒有足夠的證據去指控夏晨晨。若是再這麽沉默下去,藏匿殺人兇器的鍋,肯定要被戲院管家一個人背了。

而至于戲院作為中介買賣鴉片一事,夏晨晨至今也未透露任何消息……

陸宵灼眯了眯眼,為什麽這個時候,夏晨晨突然就願意交代範文申的車子,這一條線索了呢?是她知道了什麽事情嗎?

陸宵灼猛地站了起來,吓了顏寧一大跳,連忙問道:“怎麽了?”

“這兩天,誰來探望過夏晨晨嗎?”

顏寧立刻說道:“她的丫鬟紅英來過,給她帶了換洗的衣裳什麽的。我當時正好遇到了,孫隊長說是符合規矩的,我也就沒多問。”

“哦,對了,那一天譚并也來過,說是來保釋夏晨晨,你不是直接回絕了麽?”想了想,顏寧又說,“不過他們倆人并沒有見上面。”

“知道當時她們說什麽了嗎?夏晨晨和她的丫鬟。”

顏寧沉思了一會兒:“好像沒什麽特別的,總共說了也不到十句話的樣子,當時我也在,還特別留意了一下,結果也沒有什麽,我還挺失望的來着。”

陸宵灼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再去跟夏晨晨談談。”

顏寧目送着他的背影,也坐回了沙發上,一手托着下巴,跟喬喬面面相觑:“那天她們真的沒有說什麽吧?”

“沒有啊,不就問了下,夏晨晨想吃什麽,下回帶來嘛。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下回啊。”喬喬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趴了下來,不一會兒又再次站了起來,“我得出去轉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顏寧“嗯”了一聲,腦子裏卻沒閑着,依然在想,那天主仆倆的談話,到底有什麽寓意。然而,她從頭到尾想了好幾遍,就那麽幾句話,翻來覆去地念叨着,也依然想不出,到底哪裏暗藏玄機。

陸宵灼也很快就回來了,大約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

顏寧很是訝異,卻又了然:“她肯定什麽都沒說是吧?”

陸宵灼“嗯”了一聲:“夏晨晨把那天的話給我複述了一遍,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的。”

“那她為什麽突然就這麽合作了?很奇怪呀。”

陸宵灼也仍是想不明白,甚至他都直接把這話扔到夏晨晨臉上去了。對方卻只是笑着說了一句:“我不說話的時候,陸署長不開心,我說了,陸署長依然不開心,甚至對我更加懷疑。您這意思,是要我好好閉嘴嗎?”

想起來陸宵灼就滿心煩悶,卻也不願意将負面情緒帶給顏寧,便笑着說道:“我哪知道呀?我跟她可不熟。”

顏寧瞪了他一眼:“好好說話!”

兩人正說着話,譚景升也将商會的汽車資料送過來了,說道:“正陽商會最近五年,總共添置了十輛汽車,其中有七輛是貨車,只有三輛是普通私人用汽車。”

陸宵灼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貨車的型號,都是比較笨重的,方便長途運輸的車輛,與那天圍觀群衆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便嘆了口氣:“看來的确是範文申的車子了。”

譚景升沒聽懂:“什麽?”

“我是說,運輸莫蓮的屍體用的車,是範文申的。”

譚景升将這句話在腦子裏轉悠了幾圈,猛然明白過來:“那他被滅口,是否跟這個也有關系?”

“還不好說。總之,先找到車子。”

看看時間,譚景升也不好再待下去了,晚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便說道:“讓竈升先在你這裏待着,等他什麽時候把事情都給你說清楚了,你就讓他回去,我得先走了。”

陸宵灼點了點頭:“行,你去忙吧,回頭有情況我再通知你。”

顏寧便主動去送他,譚竈升跟在後頭,像個可憐的小媳婦兒,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走出大門口的時候,譚景升跟她告別,顏寧笑着也對他揮了揮手,然後就看到了明霜霜

對方正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對着她張開了雙臂:“寧寧,我來看你了!我明天休息,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去吃大餐呀……”

話還沒說完,明霜霜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譚竈升心裏一片忐忑,卻還是努力揚起笑臉,跟她打招呼:“霜霜。”

明霜霜頓時沉下臉,對着顏寧也沒有那麽熱情了:“你在忙啊?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再去找你一起玩。”

顏寧立刻拽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說道:“我最近一直在警察局幫忙呢,譚二少爺跟一個案犯有過接觸,所以找他來問問情況,跟我可沒有關系。”

明霜霜擡起眼來,嘟了嘟嘴,卻是答非所問:“談戀愛了就不跟我玩了,每次來找你都是忙忙忙……”

顏寧拉着她上樓去:“所以就麻煩你來找我了。”說着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想吃什麽?晚上我請客,什麽都可以喲。”

明霜霜臉上的笑容立刻又燦爛起來:“這可是你說的!你讓我想想,你好久沒有請我吃飯了,這次我一定要吃個夠本!”

“好的好的。”顏寧拉着她,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進了三樓的辦公室。

譚竈升跟在後頭,一句話都沒能插得上口,甚至明霜霜都沒有正眼看他一次,頓時失落不已,卻又不敢多說什麽。

顏寧一上樓來,陸宵灼就看到她們兩人,又看了看兀自神傷的譚竈升,淡淡說道:“你先進來吧,我忙完了咱們好好談談。”

譚竈升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悶悶不樂的樣子,心思渙散,雙目茫然,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隔壁房間裏,顏寧給明霜霜倒了一杯茶,笑着說道:“看你還能笑得出來,這是已經不難過了呀?虧我這幾天一直擔心你呢。”

明霜霜輕哼了一聲:“你若是真的擔心我,那倒是給我介紹幾個年輕好看的小少爺呀。”

“真的?”顏寧看她,眸子裏滿是笑意,“這幾天我還真的打聽了幾個呢,就等着你恢複元氣,給你介紹過去了。人不都說,要想從一段感情裏徹底走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麽?”

明霜霜卻是有些遲疑:“那就,再等等吧,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顏寧“啧”了一聲:“我看你是壓根兒就不想放下。”

明霜霜含糊其辭,輕輕“嗯”了一聲,企圖蒙混過關:“也不是那麽着急。之前我還跟爸媽提過他,現在要是一下子換了旁人,我也不好解釋。”

顏寧也不揭穿她,只說:“那也好。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去看看,我覺得,比譚二少爺長得好看的也不在少數,比他聰明的也不少……”

“那既比他好看又比他聰明的呢?有嗎?”明霜霜突然擡起頭來看她。

顏寧一時語塞:“做人不能這麽貪心!要是有這麽好的,我幹嘛不自己留着?”

顏寧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你想留着幹嘛?”

進來的人竟然是陸宵灼,手上還拿着一盒糕點,此刻正陰冷冷地瞪着顏寧:“原來你讓我幫你留意青年才俊,還有這層意思啊……”

顏寧立刻解釋:“誤會!都是誤會!”說着,連快步走骨偶,抱住了他的胳膊,嘻嘻笑起來,“他們哪有你好看呀?”

陸宵灼忍不住笑出了聲:“貧嘴!”

明霜霜看不下去了,啧啧嘆道:“寧寧你真是越來越虛僞了,果然,戀愛讓人頭腦發昏。”

顏寧對這話嗤之以鼻:“才不是咧!明明就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在一起之後,案子解決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陸宵灼聽得心花怒放,卻也沒時間繼續耽擱,便将糕點放到了桌子上:“吃吧,前幾日買的,差點都忘了,據說是新品,嘗嘗看,好不好吃。”

顏寧很捧場:“你買的一定好吃!”

明霜霜已經沒眼看下去了,捂住半邊臉,揮了揮手:“陸大少請你趕緊去忙工作吧,我們要談女孩子的私密話題了。”

陸宵灼捏了捏顏寧的手,很快就又走了,還順手将門帶上了。

兩人吃着點心喝着茶,一時之間倒也溫馨。

只不過,明霜霜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時不時皺一下眉頭,就差長籲短嘆了。

顏寧也不好繼續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便問道:“你是在擔心譚二少爺嗎?”

明霜霜遲疑了片刻,才說:“上次你就說,因為牽扯到一個案子裏,所以找他問了下話,這才幾天,怎麽又牽扯進來了?”

顏寧笑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将夏晨晨被抓的消息告訴她,也不打算把譚竈升是因為夏晨晨被抓前見到的最後一人而主動來闡述事實的這一事告知她。說了也只是徒增煩惱,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譚二少做的這些事情,并不可能會讓明霜霜知道一分一毫。

“畢竟他是正陽商會的二少爺,最近這大半年,一直在商會幫忙,出事的又偏偏都是商會之人,不只是他,連譚大少爺,今天都來了呢。你也看到了,不是?”

明霜霜這才稍微放心了些:“原來是這樣。那他,不會有事吧?下面的人做的事,跟他們應該沒有關系吧?”

顏寧笑:“想什麽呢?都什麽時代了,連坐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誰犯的錯就該誰承擔,哪能讓別人代替呢?”

明霜霜點了點頭:“我也相信他不會做壞事的。他那麽善良……”

在顏寧的目光注視下,明霜霜說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咱們想想晚上吃什麽大餐好了!”明霜霜頓時氣勢全無,縮了縮脖子,語氣也不由得低了幾分。

顏寧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呀。”

譚竈升卻是坐如針氈,很想到隔壁去跟明霜霜說說話,但是卻又不敢。

陸宵灼忙裏偷閑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副仿佛屁股底下藏着針的樣子,頓時笑了一下:“明霜霜就在隔壁,你那副樣子給我看有什麽用?”

譚竈升抿了抿唇:“她不會願意跟我說話的。”

“知道就好!”陸宵灼都懶得安慰他,活該讓他受點挫折,長長記性。

譚竈升:“……哥——”

聽他聲音幽怨,陸宵灼立刻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跟我套近乎,這事兒我幫不上忙,顏寧也幫不上,你自己努力。”頓了頓,又說,“要不是看在顏寧和你哥相熟的份兒上,你信不信明家的三位少爺,早就将你揍得豬頭不如了?”

譚竈升:“……”委屈得都要哭出來了。

陸宵灼看了他兩眼,看到這孩子還在悶悶不樂,也就沒為難他,逼着他交代什麽。而且,他也還沒能将手頭上的這些線索串起來,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便讓他一個人繼續苦悶去了。

譚竈升躊躇良久,将之前一直在疑惑的那些事情,在腦子裏盤旋了半晌,決定告知陸宵灼。但是他剛剛張開嘴,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外出的兩個小組就都回來了,一刻不敢停歇,這就來跟陸宵灼彙報情況了。

小六先進來的,他幾乎是跑着上樓來的,一進來,氣還沒喘勻,就說:“署長,您給我的這兩樣張紙的來源,我打聽到了!”

陸宵灼立刻停下了手裏的筆:“說說看。”

“我去回燕樓問的時候,老板說幾天前看到範文申了,他跟對面筆墨鋪子的老板吵架了,事後那家老板還跟他抱怨,說是這人很不地道,明明那麽有錢,還總是占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便宜。我就去問了問,筆墨鋪子的老板說,那天範文申去他店裏是結賬的,非要讓老板給他減二十塊錢。”

老板就很生氣,說:“範管事經常來我這裏拿筆墨紙硯,結賬也及時,我很感激,的确讓我的鋪子收益好了許多。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每次都是以最低的價格給範管事拿貨,咱們互惠互利,相互幫襯,你說是吧?但是買了一百塊的東西,張口就讓我給便宜二十塊錢,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這大十來天不就相當于白忙活了嗎?我家裏人不要吃飯的啊?夥計們不要吃飯的啊?”

小六等他發洩完了,才将兩樣紙張都遞了過去,老板看後便說:“這些紙張,的确是從我這買走的。那天他是開着車來的,買了挺多,夥計們幫忙搬到車上去的。”

小六又将一張紙遞了過去:“我問了老板車牌號,是這個。”

陸宵灼接過來一看,的确是範文申三年前購買的新車所登記的車牌號。沉思了半刻,陸宵灼覺得這些紙也是一個線索,便說道:“去戲院搜一搜,看有沒有相同的紙張。若是沒有,就去找,從筆墨鋪子到範文申遇害的地方,這一路上都注意些。”

小六連忙應下,剛轉過身,就碰上了朱延慶,兩人相互打了一聲招呼,便又各自去忙了。

朱延慶進來,也立刻彙報:“車子找到了。”

陸宵灼一愣,又連忙讓人将小六喊了回來:“先去車上看看,紙還在不在,不在的話,再去其他地方找。”

朱延慶有些茫然,但也沒有多問,只說:“車子是在靠近範文申被殺害的那個村落的一片林子裏找到的,應該是被人遺棄了,後座上的确有些血跡,已經讓法醫室取樣了。但是車子上頭沒有車牌,如何确定是範文申的?”

陸宵灼擺了擺手:“是誰的不重要。先去找證人來吧,看看是不是那天中午停留在西大街的那輛車。”

朱延慶又說:“我們沿着車輪的痕跡,問了一路,還是沒有人注意到車子上的人,兇手是誰,也就不得而知了。”

陸宵灼倒也沒有太大失望,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了。他們并非頭一回幹這樣的事情了,早就已經能夠熟練應對各種場合,也能夠熟練掩飾自己的行蹤。

“你先去休息吧,換班的人,名單給我一下。”

朱延慶應下,很快又出去了。

譚竈升坐在那裏,忐忑不安,心裏卻漸漸有了一個念頭:“陸大哥,範文申是不是我四叔派人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全世界都散發着單身狗的清香,就你倆還在秀恩愛!

顏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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