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顏寧和喬喬同時豎起耳朵, 專心聽他們的對話。

掌櫃的聽到這話頓時愣住:“這……”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問道, “是什麽樣的白布?紗還是綢緞?需要什麽樣的花色?”

那婆子冷冰冰地又回了一句:“就是白布, 普通白布就行,出殡用的那種,總該知道吧?若是沒有, 咱們就去別家買,之前那批布用不上了,退了吧。”

到手的生意肯定不能拱手送出去, 而且這時候掌櫃的也已經徹底反應過來了了, 知道這家人家裏頭出了事,更加不好多說什麽了, 便立即應了下來:“這樣的話, 倉庫裏頭倒是還有些, 不如, 我讓夥計現在帶您過去看看?”

那婆子點了點頭:“行,能現在帶走最好不過了。”

幾人去了後頭倉庫之後,陸太太才說:“那是朱行長家裏的婆子吧?”

掌櫃的連忙點頭:“是啊, 不知道出什麽事了, 唉……”

顏寧和喬喬卻是心知肚明,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喬喬很快便跑開了,追着那個婆子過去了。

陸太太卻是沒什麽心思放在別人家的家事上,依舊興致勃勃地拉着顏寧試衣裳。

一直到顏寧試完衣裳, 喬喬都沒有回來,眼看就要中午了,顏寧便主動邀請陸太太去附近的飯店吃飯,說道:“我去過幾次,味道很不錯的,雖然都是普通家常菜,據說用的是北方的做法,跟咱們本地的做法不一樣,也別有一番滋味呢。”

陸太太便笑着點點頭:“好啊,那就去嘗嘗。”

顏寧眯着眼笑了起來:“那咱們先去點菜,上了菜就讓丫頭去警察局喊陸宵灼過來一起吃。”

陸太太只是笑,便不說話了。

顏寧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地任她臆測。都相處了大半年了,她也不再是那個一句玩笑話就臉紅的小女孩兒了,便也只當自己的提議被接受了,開開心心地挽着陸太太的胳膊,一邊說着話一邊向飯館的方向走去。

進了小包間,陸太太才突然想起來:“喬喬呢?”

顏寧笑:“出去玩了吧?太太不用擔心,它認得路,經常一只貓獨自出去野,一會兒餓了就該回來了,我給喬喬點上一條魚。”

陸太太便也稍微放心下來:“記得路就好。何太太家的小咪,走丢過幾次,找了好久才找回來,全身都髒兮兮的,還差點死了。”

“咦?有這回事嗎?”顏寧十分驚訝,“何家的丫鬟婆子也不少啊,怎麽會連一只貓都照顧不好?”尤其是,何太太以及何少爺都那麽喜歡小咪,下人們怎麽敢怠慢?

“聽說是小咪跟着何先生上了車,何先生沒有注意到,下車的時候就讓小咪跑出去了,外頭的人難得見到這麽漂亮的小貓,就起了心思,想要把小咪賣掉……反正折騰了好幾天,才好不容易找回來,還是何少爺親自抱回來的。”

顏寧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之前喬喬說,小咪不是太喜歡何先生,它當何太太和何紹川是它的親人,卻不覺得何先生跟它有什麽關系,看來小咪雖然懵懂,也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心裏頭對他的不喜和恐慌還是存在的。

也說不定,小咪突然走失,何先生在裏頭,也做了些推波助瀾的事情呢。

正說着,陸宵灼就推門進來了,喬喬正威風凜凜地站在他的肩膀上。

顏寧立刻笑道:“才剛剛開始上菜呢,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陸宵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了看桌子上的幾個菜,都還沒有動,就知道是在等他,變将筷子遞了過去,擡頭看了一眼母親,又轉向顏寧:“一邊吃一邊等吧,我的确是趕時間,不過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喬喬也已經跳到顏寧身邊去了,小爪子拍了拍桌子:“我的魚呢?”

“幫你煮了一大條魚。”顏寧立刻安撫道。

陸太太便抿着唇笑:“喬喬這麽喜歡吃魚啊。”

喬喬立刻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門小戶長大的,沒見過多少好東西,最好吃的就是魚了。”

顏寧:“……”

喬喬生怕到嘴的魚又要飛走,連忙又加了一句:“當然,為了寧寧,我願意吃一輩子的魚。”

顏寧:“……”要不是看着陸太太還在,這會兒你已經被打了好麽?

喬喬瞪着圓溜溜的眸子,無辜地撓了撓下巴,喵嗚了一聲,仿佛在說:“我只是一只天真可愛的小貓咪,我才不像你們人類那麽虛僞。”

顏寧呵呵了一聲,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它的小腦門:“再調皮魚就沒了。”

喬喬不服氣:“那你不想聽朱家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事兒的确不能耽擱,吃過飯之後,喬喬就得跟陸太太回去了,所以必須趁着吃飯這會兒功夫,将事情說清楚了,也省的耽誤彼此的時間。

顏寧變捏了捏它的小肉墊,示意它趕緊說清楚。

喬喬想着自己還沒吃到嘴的魚,倒是挺配合的:“朱行長死了,他家裏頭正在籌備出殡的事情呢。”

顏寧瞪着它:“廢話少說!”

喬喬老父親似的嘆了一口氣:“你着什麽急,我慢慢說,你慢慢聽。——死了人出殡很正常,但是朱太太卻不怎麽正常,她對自家男人的死亡,好像沒有一點知覺。”

喬喬這麽說都是很仁慈了,其實朱太太的表情,看上去何止是冷漠,壓根兒就沒覺得這是個事兒,她連問都沒問一句,連婆子去請示她該給哪些人下帖子來奔喪,朱太太都是随意說了句:“你們看着辦吧。”

那婆子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十分難看,喬喬從她跟幾個丫鬟的話中聽得出,這個婆子是朱家的老仆了,在朱家呆了快要五十年了,又是朱校的乳母,對這家的人情關系也多少有些了解,便不得不硬着頭皮上。

但是對于朱太太的态度,她也是頗為不滿,恨恨地跟丫鬟說道:“沒了兒女的又不只她一人,天天那副樣子,也虧得先生仁慈,才一直照顧着她。”

那丫鬟說:“太太病了這許多年,阿婆您也多體諒一下!”

那婆子就“呸”了一聲:“病?!她要是真病了這會兒我保證不去煩她!先生的喪事,我跟老劉也足以應付!”

丫鬟便不敢說話了。

喬喬盯着朱太太瞅了半天,發現她也的确不像是個久病的人,氣色很好,身體也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但是人卻十分沉默,大半天就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甚至目光都沒有焦距。

喬喬說:“我覺得朱太太應該是病了,但是具體什麽病我就不知道了。她坐在那兒,沒人理會的時候還挺安靜的,看上去也是好好的,後來那個婆子走進去,跟她說了幾句話,她突然就發瘋似的大吼大叫起來,可吓人了,好幾個丫鬟都拉不住她。”

顏寧心裏略有些疑惑,照這麽說,朱太太的病是心理方面的?

喬喬又說:“後來他們家來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他們喊他莫先生。莫先生帶着醫生來的,然後就給朱太太打了針,讓她睡着了,又訓斥了那些讓朱太太心情不好的丫鬟婆子,說是朱行長的喪事,他會來操辦。”

顏寧對這個人的身份倒是不怎麽好奇,反正朱校的人際關系,陸宵灼肯定早就清楚得很。而且,他有幾個至交好友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吃過飯之後,陸太太帶着喬喬回家去,顏寧便跟着去了警察局,路上的時候,又将朱家的事情跟他大體說了一下。

陸宵灼跟她解釋說:“你說的莫先生,應該是莫文亮,他是朱校的同窗,兩人自從大學時候起便是好友,畢業後也一直互有往來,他來操持朱校的喪事,倒是沒什麽可疑的。”

顏寧眨了眨眼:“那,一定能确保這人跟咱們目前查的案子沒有關聯嗎?”

“不好說。”陸宵灼搖了搖頭,“我會注意他的。”

顏寧應了一聲,又說起來何家的事情:“何市長是個什麽樣的人?既然何紹川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他默認許可之下,你認為,他是故意的,還是有別的什麽想法呢?”

陸宵灼沉默了一會兒:“應該都有吧?早些年聽說過他的一些事,升的有點太快了,所以背後各種猜測都有,不過我覺得父親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內幕,回頭我跟他商量一下再說吧。”這人的身份地位,他一個小小的警察署長,的确不太好動。

不過,朱校提供的線索的确給了他們巨大的便利,不僅僅是那一批貨物拿到手了,還在其中發現了部分收購者,也不知道是他們故意留在那裏的,還是忘記了,亦或者覺得明天就要出貨了,所以放心大膽地留在那裏了。

不過,也算是一個巨大的線索了。他已經派人去查了,大概下午,就能有結果了。

兩人一路走回了警察局,卻不想,楊潇又在等着了。

顏寧看了一眼陸宵灼,握了握他的手:“我先去辦公室了,有需要我幫忙的麽?”

陸宵灼也摳了一下她的掌心,微微一笑:“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過去了喊你。”

顏寧笑着點了點頭:“好。”然後又對着楊潇微微點頭示意,這才徑直進了陸宵灼的辦公室。

“楊秘書,這邊請。”陸宵灼指了指旁邊的會客室,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聽說,朱行長不幸遇害,會長很是擔心……”楊潇也不廢話,一坐下來就直奔主題。

陸宵灼當然明白,他們所擔心的是什麽,便回道:“楊秘書心中自有判斷,何必多此一問呢?再說了,當事人肯定比我們要有數多了,但是譚四爺始終不肯交代,我這心裏也焦急的很。”

楊潇點了點頭,又說:“那就勞煩陸署長,讓我與四爺再談一次吧。”

“這倒是沒什麽,我這就安排下去。”

楊潇立刻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麻煩您了。”

陸宵灼笑笑:“若是楊秘書能勸的動四爺那就好了,對我們彼此都是利大于弊,是吧?”

楊潇點頭:“我會盡力,會長也是這個意思。”

陸宵灼沒再問,譚經的意思是希望譚并坦白從寬,還是幹脆已經放棄他了。不過,這是譚家的家務事,也是商會的事,卻算不上跟他有多大的關系,幹脆便不再問了,免得讓雙方難堪。

譚并看到楊潇的時候,已經不複前幾次的熱切和激動了,顯得十分冷淡,甚至招呼都懶得打一個,直接問道:“帶煙了嗎?”

楊潇将事先準備好的一包煙給了旁邊的守衛員,待他檢查過後,這才遞給了譚并,并且經由守衛員親自為他點燃。

楊潇不動聲色地看着這一切,然後目光轉移到了譚并臉上,想看看這位四爺對自己的處境,現在究竟是什麽看法。然而他并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

譚并垂着眉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多日的牢獄之苦讓他精神并不太好,眼睛裏也布滿了紅血絲,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一如既往地愛答不理,對面前坐着的站着的這些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如他還是正陽商會的當家人一樣。

楊潇心裏有了盤算,卻仍是記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主動開口說道:“四爺,會長很關心您的身體狀況,特意讓我來看看。”

譚并冷笑,眼裏的冷厲和不耐煩都懶得掩飾了:“來看看?來看看我死了沒有?”

楊潇的态度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對于他的冷嘲熱諷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又說:“昨天晚上朱行長意外去世,咱們家于情于理也該去看望一下朱太太。四爺往日與朱行長交往甚密,可否告知一下,朱太太的病情如何。”

陸宵灼眼皮微擡,剛剛他還跟顏寧說起來這件事,朱太太的病情,他的确需要好好查一下了,看來,譚并也知道不少內幕。

譚并頓時愣住:“朱校死了?怎麽死的?”

楊潇看向陸宵灼:“陸署長,這——”

陸宵灼這才擡起頭來,輕描淡寫的樣子:“他家裏的丫鬟出于某種原因想要槍殺他,送他回家的司機受到了驚吓,撞到了電線杆上,當場死亡。”

譚并喃喃自語:“丫鬟?槍殺?”然後冷笑了一聲,又道,“陸署長話裏有話啊……”

陸宵灼也不反駁他,只微微一笑:“你要怎麽想是你的事,我的工作是查明真相,為受害者平反冤屈。所以,我的工作職責注定了我不能像譚四爺一樣,腦洞大開,什麽都敢想。”

譚并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你——”

楊潇連忙插話道:“四爺,我要說什麽您也心知肚明,您自己好好思量一番。會長手術後一直恢複得不太理想,一旦有些微好轉就惦記着讓我來處理您的事情,但是我有多大的權限和能耐,您也心知肚明。”

譚并眯起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您若是不配合,我想下一次我就沒必要再來了,浪費彼此的時間,這樣并不好,我想陸署長也不樂意再接待我了。”楊潇的态度突然就變得強硬起來,話也直白了幾分。

陸宵灼微微訝異,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回頭問問譚景升,會長那邊到底什麽意思就行了。

譚并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無比,冷冰冰地說了一個字:“滾!”

楊潇麻溜地就站了起來,一步也沒多停留:“四爺您多保重。”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兩人都聽到裏砸桌子的聲音,很快又被厚重的鐵門隔絕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楊潇歉意地看了過來:“陸署長,實在是抱歉。”後面的話,他卻是不肯說了,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陸宵灼微微一下,禮貌性地跟他說了幾句安慰話,看他準備下樓去了,自己也連忙轉過身,急匆匆回了辦公室。

顏寧并沒有午睡,而是在看何家父子的材料,看到他進來,立刻揮了揮手:“正好,我有個事兒要問問你。”

“怎麽了?看出什麽來了?”陸宵灼立刻走過來,臉上不自覺就帶了幾分笑意。

“之前咱們說過,何紹川那幾年似乎是出過什麽事,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子的,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何市長為了權力地位,用他兒子做了什麽交易?不然的話,以他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有挫折呀。”

“那可不好說。”陸宵灼笑道,“這事兒你別操心了,回頭我查到了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顏寧哼哼了兩聲:“說不定到時候就不想跟我說了呢。”

“那也說不定你知道的比我還早呢,畢竟你可以作弊呀,我可是全靠腦子。”陸宵灼摸了摸她的臉頰,又說道,“可千萬不許自作主張啊。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何家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許做,讓喬喬過去也就算了,你不能多摻和。”

顏寧拍掉他的手,嘟囔了一句:“我又不傻!我知道了,我什麽都不會做的,你快點吧,別折騰半天什麽都沒有,白白浪費時間還打草驚蛇。”

正說着,小六就回來了,一進來就說道:“署長,之前您讓查的那幾位少爺,已經有眉目了。”

陸宵灼立刻看向他:“怎麽說的?”

“如您所料,只有出了意外的那幾家,願意作證。其餘的,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甚至還揚言要告我們,說我們損害了他們家的名聲。”

顏寧一聽就明白了,抿着唇,不說話了。之前她的确曾經有過懷疑,這麽多人家,這麽大的量,卻無一人透露出消息來,其中必然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她約莫有些明白了。但是這樣的狀況下,對他們仍是沒有半分好處。

陸宵灼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就這樣吧,先去查交易狀況,其餘的先放一放,拿到确實的證據才好談判。”

顏寧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他們買來的那些鴉片,還有一部分藏在家裏面?”

“不一定是藏在家裏頭,外面的某些地方也有可能,比如大戲院和大飯店的特定包間。他們不可能每次要用之前都先買,來不及,而且太危險了,也不保證一定就有貨。所以,這些長期的瘾君子,必然是有存貨的。你之前也看過賬本,每個人的量都不少,按照藥劑師的說法,那些量若是一次性服用的話,足以致死。”

顏寧點了點頭,表示明了:“要去哪裏查?我想想看,能不能幫上忙。”之前喬喬勉強跟一些野貓搭上了關系,也還湊活着能夠控制住它們。雖然它們聽不懂人話,也辨不清人臉,但是如果特定的地方找東西,應該可以用得上吧?

陸宵灼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但這事兒難度的确頗大,有個人商量一下也好,便也沒有隐瞞:“有幾個目标了,但還不确定,等回頭我整理好了給你看看。”

顏寧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對照着賬本看了起來。

喬喬一回到家,就看到院子裏正在等它的小咪,立刻就跑了過去,蹭了蹭它,然後舔了舔它的小圓臉。

小咪也回以熱情的舔舐,然後喵嗚叫了起來,又軟又嬌。

陸太太笑的眉眼彎彎,将帶回來的魚給了丫鬟,說道:“拿喬喬的盤子來,給裝好了,讓它們一塊兒吃。”

喬喬問道小咪:“你們家少爺又出門了?”

小咪喵了一聲:“吃了早飯就走了。”

喬喬若有所思,沒有職務,天天出門,是去哪兒了呢?回頭得想個法子好好查查。

小咪又說:“不過中午的時候,太太跟先生吵架了,吵得很兇。”

喬喬剛想問小咪都吵什麽了,突然反應過來,小咪聽不懂人話,只是能夠敏銳地感知到人的情緒的變化,這大概是所有貓都有的本事了。

兩只喵正喵喵嗚嗚地說着什麽,丫鬟就将裝着一整條魚的盤子端了過來,放到了兩只小貓的跟前,又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快吃吧。”

喬喬低下頭去,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小咪也突然擡起頭來:“川川的衣裳!”

喬喬猛地就想起來了,這個味道,曾經在何紹川那件舊衣裳上頭聞到過!喬喬眯了眯圓溜溜的貓眼,仔細看了看這個丫鬟,不是很熟,起碼不是陸太太身邊的丫鬟,應該是廚房或者偏院裏頭幹雜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感覺你的flag又立起來了。

顏寧:閉嘴!你想當柯南喵嗎?那我只好讓你去當流浪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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