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姐丢人丢大發了
第33章姐丢人丢大發了
季女士找到岑萌的時候,幾乎鼻子要氣歪。小崽子四仰八叉地趴在ktv包房的長沙發上,手機掉在地板上,桌子上橫七豎八喝的沒喝的小一打啤酒,音響也不消停,replay着一首《勇氣》正、嗨、着。
好嘛,啥時候學會喝酒了?還能一次灌進去這麽多!季女士幾乎要拎着小崽子薄薄的小耳朵直接拎回家了。不是說去和丁凝吃飯嗎?怎麽變成自己跑出來喝酒+唱k了?知不知道老娘多擔心啊!要不是陶嘉然的電話來得及時,小崽子你是不是要在這包宿了?老娘快把半個a城的ktv找遍了,要不是問了丁凝你們在哪分的手,老娘還不定找到啥時候呢!還有你那不省心的爹,關鍵時刻蹽出去應酬,信不信老娘把你酒桌掀了,休了你們爺倆讓你們露宿街頭啊!季女士內心咆哮,如千萬只羊駝過境。可小崽子還不能不管,誰家娃誰心疼,扳過岑萌的身、子,季女士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也忍不住心疼,她又氣又疼:“小兔崽子,你要吓死我啊!作什麽妖啊!”
岑萌半迷瞪半清醒地睜開紅腫的雙眼,見是她媽,悲從中來,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來,她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臉埋、到她媽溫暖的懷裏,“……媽!我好難受!”
季女士終究還是不忍心苛責她:“乖,怎麽了?誰欺負你了?這是鬧哪樣啊?喝這麽多酒,看這小臉紅的……”
岑萌使勁蹭、了、蹭,一把鼻涕蹭、到了季女士的羊絨大衣上,季女士翻個白眼,當老娘的大衣是擦鼻涕紙嗎?算了,自己孩子的鼻涕蹭就蹭吧。岑子實這老混蛋,關鍵時刻沒人影兒,害老娘羊絨大衣蹭鼻涕,回去讓他買七件,周一到周日我挨着個兒穿,這件,留着給你閨女擤鼻涕吧……可憐的岑子實,為了養活一家老小倆女人正陪着市領導賠笑賠到臉抽筋,家裏的女人還惦記他的銀子,一個兩個沒一個省心的。
在酷大叔司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岑萌弄回家,季女士讓保姆沖了杯蜂蜜水,捏着鼻子給岑萌灌了下去,又扒、光她衣服,給她套上睡衣,塞、進被窩裏。聞着剛扒、下來的衣服上濃重的酒味,季女士幾乎有把岑萌提溜起來抽一頓的沖、動。她的小寶貝兒,一直像只小奶貓的寶貝,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呢?還有那哭得跟桃兒似的眼睛,那還是她始終像是長不大的娃兒嗎?這段日子這孩子就不正常,太不正常,再不是過去沒心沒肺的樣子,總似乎有什麽心事。季女士心裏不好受了,她的小寶貝兒從小到大從來不對她隐瞞什麽,連上學時候男同學的情書都大方地給她看,讓她覺得這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麽青春期叛逆期一說,就像只總也養不大的茶杯犬,總是軟|軟的、萌萌的。和太太圈兒裏的那些媽媽湊在一起,季女士回回都是內心得意地聽她們絮叨自己家孩子多叛逆、多敗家、多花心,她覺得自己真是有福氣,不僅嫁了個有出息又疼、她的老公,還生了個省心的娃。可現在,小崽子開始對她有所隐瞞,季女士不舒、服了,就像是突然發現從小養到大的寵物居然這麽淘氣。
想到這兒,她覺得不能如此放任,她必須弄清楚到底是什麽讓小崽子變成這樣。悄悄下樓,摸、出包裏岑萌的手機,關機了?插|線,充電。她幾乎無法忍受漫長的等待,不待充滿,就開了機。短信,沒什麽特別的。通訊錄,也都是些熟悉的人。翻到通話記錄,季女士皺起了眉,為什麽最近的打給陶嘉然的電話這麽長時間?要說什麽話至于一說就說了将近一個小時?看時間,之後不久,陶嘉然就把電話打給自己,說岑萌貌似在某家ktv喝多了,當時季女士幾乎以為自己幻聽,這是自己寶貝兒能幹出來的事兒嗎?如果不是那個靠譜的小副總堅定的口氣,季女士幾乎以為是誰家孩子和自己娃同名打錯了電話。
到底她們說了什麽呢?是萌萌彙報工作,還是陶嘉然安排工作?怎麽可能?就自家的那孩子,誰不知道她啥熊樣?會用那麽長時間聊工作?鬼才信!還是陶嘉然心情不好,萌萌陪她聊天?可為啥萌萌把自己灌得像只醉貓?還哭得梨花帶雨?或者萌萌心情不好?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在她腦中,幾乎把她驚得一個趔趄。不會!不會的!季女士的心髒幾乎被剛剛劃過的念頭吓得跳出來。那兩個人的樣子,那個人決絕的表情,還有種種不堪回首的凄婉……一股腦地湧上來。她踉跄着跑到樓上,沖進岑萌的卧室,看到自家閨女還安然地睡在床上,像每天一樣把大白摟在懷裏,她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些。那張小臉很恬靜,挺直的小鼻子随着呼吸俏皮地翕動着,這樣純良的孩子怎麽會走那條決絕的路?
岑子實回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一進門就見妻子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裏屋外漆黑一片,只有電視閃着亮光不知道演些什麽。他微微詫異,“怎麽了,老婆?”
“還回來啊你?咋不死外面!”季女士沒好氣兒。
“誰惹你了?”岑子實看出自家媳婦氣不順。
“你閨女丢了!”季女士吓死人不償命。
果然岑子實的酒全醒了,眼睛瞪得老大:“丢了?!”
“我找回來了。”季女士見好就收,聲音涼涼的。
岑子實抹把腦門兒上的汗,老婆你不帶這麽大喘氣的。
季女士猶豫再三,還是忍住沒把心中的恐慌說出來。
岑萌直到第二天太陽曬屁、股了才醒,大腦當機了半分鐘才意識到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懷裏是不離不棄逆來順受的大白,她略心安。翻了個身,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貌似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兒。到底是什麽呢?她那剛被酒精浸泡過的腦細胞略遲鈍,直到看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什麽叫醍醐灌頂?什麽叫晴天霹靂?好像她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還是對某個人……岑萌你個二貨!你到底幹了什麽!酒喝了吧?喝了。表白了吧?表了。還又唱又詩朗誦的。嗚嗚嗚好想死……岑萌咬着被角,腦袋埋在被裏,“嗚嗚嗚……大白,姐這回丢人丢大發了……”大白用千年不變的溫柔眼神看着她,像是在善意地安慰她:你個白癡!
季女士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崽子滾、在被、窩裏,張牙舞爪+翻蹄亮掌,她內心默默吐槽:岑子實你們家基因有問題,瞧這突變的……
“又抽什麽風?”季女士坐在床邊。
“媽?”岑萌頂着鳥窩鑽出被窩。
“說說吧,昨天怎麽回事?”季女士理順岑萌淩、亂的頭發,那樣子怎麽看都是一慈母。
岑萌使勁兒咽了口吐沫,她媽絕對是故意的,搞突然襲擊什麽的,她還沒準備好托詞好不好?
她媽替她理完頭發又替她理睡衣,眼神一直炯炯地盯着她,那架勢怕是只要對她回答不滿意就分分鐘秒殺她。
岑萌幾乎要對手指了,心裏這個罵自己啊,二貨啊,缺心眼啊,喝哪門子酒啊,打哪門子電話啊,看吧沖動是魔鬼,老媽逼供來了,師姐那兒還不知道怎麽說,表白什麽的,好害、羞好丢人。她模糊地憶及昨晚怎麽撒酒瘋,小臉紅得發、燙。
她媽疑惑地看着她,“怎麽?啥時候學會喝酒了?”
岑萌腦筋飛轉,急中生智:“那個,媽,我……失戀了……”呸呸呸,姐真不是咒自己啊,姐就是應付下老媽,當不得真的啊!
“失戀?”你啥時候戀、上的?
岑萌眼珠一轉,想到她和齊洛“兩女争一女”的戲碼,立馬有了靈感,對不起了,丁凝,既然你大姑姐不仁,姐就只好對你不義了,誰讓你們是親戚呢?江湖救急就你了。默默地拜拜,祝丁凝和小齊百年好合,岑萌開口了:“那個,媽,凝凝和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
“啥玩意?”她媽眼珠子瞪出來了,原來還真有這狗血橋段。
“嗯,就是……我退出了……朋友夫,不可撲嘛。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岑萌低下了頭,她是真怕她媽那探照燈一樣的眼神,簡直讓人無法遁形。
她媽狐疑地看着她,又把前因後果細細思索了一遍。所以是因為失戀難受去喝酒唱歌?還一個人?所以不讓丁凝陪?難道倆人出去攤牌去了?所以跟陶嘉然打了那麽久的電話是因為心情不好要傾訴?季女士半信半疑,為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不過作為一個負責的好媽媽,她還是拍拍自家閨女的小肩膀,“沒事兒,寶貝兒,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就算你想把那男的搶回來,媽媽也支持你!”
媽你好霸氣!側漏了有木有?岑萌看着她媽,一臉崇拜。嗯,追求什麽的,就該這麽自信。
她媽見小崽子兩眼亮晶晶的,這孩子不會當真了吧?我就那麽一說,你就那麽一聽就得了,別當真。“不過,”她媽又說,“為個男的折磨自己也不值當。”
嗯嗯,媽你說的有道理,為男人不值得,女人才配。
她媽要是知道她的內心戲,會抽、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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