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怕不怕（一）

辰星擦了擦不知何時挂在腦門上的一絲冷汗後，看了看于妍。見于妍一臉期待的看着他，辰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

通常來說，像靈魂這樣的東西都是不太可信的，誰知道它們有沒有什麽壞心思呢？

不過辰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少女的構成，靈魂只是一種特殊的頻率而已，并不具有實體化的能力——之前sb213模拟出來的系統和投影，也只是将特定的波長轉化為頻率，同步到人腦裏而已。像于妍這樣的靈魂，并不能轉化波長。

少女并沒有危險性，得出這個結論的辰星，思索了半天，最後抵抗不住少女那期待的眼神，領着少女回到了家。

回家之後依然的深夜，自以為做了噩夢重新睡下的恭冶還沒有起床。少女興高采烈的飄進了恭冶的房間，圍着恭冶轉了半天。

可憐的恭冶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冷冰冰的，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

“謝謝你，大哥哥，”于妍看夠了，來到辰星的書房向正在計算數據的辰星表達感謝，“對了，我還沒有問大哥哥你的名字呢。”

辰星嗯了一聲，在見到于妍後，他忽然有了靈感——既然像于妍這樣的靈魂的本質是頻率，那他是否能将于妍的頻率應用到“源光”中呢？這樣，于妍便可以像普通玩家一樣在“源光”中進行游戲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便開始計算起來。見于妍進來，辰星才停下了手，問着：“叫我……辰星就好了，我現在是恭冶的弟弟。”反正少女只是只有他能感知到的靈魂而已，告訴她自己的真名也無妨。

“哎？大哥哥你叫辰星嗎？怎麽不和恭冶哥一個姓啊？”于妍有些奇怪。

辰星沉默了片刻，才說：“這個嘛……”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大哥哥你的藝名！”拍手，自己給辰星腦補了個解釋出來。

辰星也沒有糾正，繼續進行着手上的數據計算，倒是格雷斯和菲特圍着于妍轉來轉去。貓科動物的六感要強于人類，兩只小貓似乎能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的存在，但就是不能正确感應到于妍。

早晨，當太陽的光芒照射到自己的身上時，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的恭冶才慢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腦門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抱着還迷迷糊糊的湯圓，舒了一口氣。

之前那個奇怪的夢太過真實了，讓恭冶現在都不知道該用怎樣一種神情來面對自己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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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做了簡單的早餐，招呼辰星過來吃飯之後，恭冶換了身黑色的西裝，他可沒有忘記今天要跟打算買下恒江集團最近研發的程序的負責人見面。雖然因為對方是鄭氏的人而感到有些膈應，但恭冶還是在辰星的開導（真的算是嗎？）下想通了，勉強可以擺出一種正常的心态來面對對方。

于妍屁颠屁颠地圍在恭冶身邊打着轉，似乎很是開心。辰星默默地喝着巧克力牛奶，對于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他倒是看得很淡定。

吃完飯後，恭冶開車，讓辰星和自己一起去見那位負責人。

對方越好的地點是鄭氏旗下的分公司。

雖然是分公司，但是其規格相當氣派，整個公司獨占的辦公樓比恒江集團所占的寫字樓還要大上不少，都快趕得上一些商業廣場了。聽了恭冶的自我介紹後，前臺的客服小姐馬上就去聯系那位負責人，說恒江集團的人來了。

負責人很快便做出了回應，讓恭冶和辰星直接到他的辦公室面談。

上了電梯，恭冶難得的向辰星感慨了一下鄭氏的龐大，不過随即他也表示，就算鄭氏是個讓人無法撼動的龐然巨物，如果鄭開信想要找辰星的麻煩，就算是賠上整個恒江，恭冶也會一直站在自家弟弟身邊。

辰星只是嗯了一聲，越發覺得，原主是個不識好人心的角色——順便再次為自己對于恭冶的游戲設計産生了愧疚，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花式敗人品啊……

那位負責人的辦公室是在十六樓。

之前的前臺客服說了，只要到十六樓，恭冶應該能直接找到負責人的辦公室。當時恭冶還在思考前臺客服的話是個什麽意思，結果一到十六樓，他立馬什麽都懂了。

——感情整個十六樓都是那位負責人的辦公室啊！辰星默默地看着那些挂着xx號辦公室銘牌的門，突然覺得自己的逼格相當低下。

電梯門口，一位秘書打扮的女性已經等了恭冶和辰星一會兒了。見兩人來了，公事公辦的向恭冶和辰星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随後領着兩人到了十六樓最後的一間房間門口。

“先生現在在第二十一號辦公室辦公，希望你們在先生面前保持應有的禮貌，先生并不喜歡粗俗的合作者。”秘書面無表情的說着。

恭冶點點頭，似乎對于秘書這種有些不尊敬人的行為不太在意，恒江畢竟是個小公司，更加高高在上的合作者恭冶都見過，像秘書這樣的也只不過算是普普通通。

倒是于妍有些生氣，她怒氣沖沖地圍着秘書轉來轉去，卻只能悲哀的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變得頗為沮喪。

秘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告知自己的上司恒江的人來了，在得到準許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在裝修的富麗堂皇的辦公室裏，擺着一張寬大的書桌，書桌之後，坐着的正是和恭冶約好見面的負責人。

見到負責人的第一眼，辰星的腦子裏是這樣一個感想：

壕！

這負責人太壕了，整張書桌都是由黑漆如墨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四周圍擺放的櫃子的材質也是清一色的例如黃花梨這樣的名貴木材，房間頂上的燈更是造型高貴逼格高絕的水晶吊燈。而負責人也是上身阿瑪尼，下`身阿瑪尼，腳底板阿瑪尼，整個人都阿瑪尼。

第二個感想：

low逼。

書桌是黑色的，周圍的櫃子是棕黃色的，吊燈是藍白色的，壁紙是米黃色的，負責人是灰色的——這色彩搭配太過別致，畫面太美辰星簡直不敢直視。

第三個感想：

日了`狗。

因為這個負責人居然就是鄭開信本人。

“你是恒江集團的人吧，”對方将手合十放于桌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恭冶和辰星，“我們現在來談談關于合作的事宜吧。”

恭冶沒有直接回話，他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負責人，試探性地問着：“鄭開信？”

“哦？你認識舍弟嗎？”對方仍舊面無表情，只是神色中莫名出現了一絲厭惡，“不過這沒有用，我并不會因為舍弟的原因而放寬合作條件的，生意場上無兄弟。”

“不是，”恭冶趕忙搖頭，“只是以為見到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那就好，”對方點點頭，說，“我和鄭開信那個廢物并不一樣，希望你能認真面對合作洽談。”

恭冶點頭：“我會的。”

見恭冶和那位負責人洽談業務去了，辰星自覺似乎這裏并沒有自己什麽事。于妍已經跑到恭冶身旁替他護法（……似乎哪裏不對）去了，辰星便無所事事的待在辦公室裏。

秘書見辰星沒什麽事做，便朝他走來。

“這位先生，請跟我來這邊等待吧。”秘書将辰星領到了辦公室外的休息室。

不得不說，鄭氏确實是財大氣粗，即便是休息室也裝修的十分奢華。這位負責人既然是鄭開信的哥哥，那麽在家族裏的地位應該在鄭開信之上，從整個十六樓都是他的辦公室這件事上便可見一斑。辰星猜測，或許這家分公司就是對方拿來訓練自己的練習品。

對方似乎并不喜歡有人幹擾自己工作，所以秘書跟着辰星一起在休息室等着。

到了休息室，出乎辰星意料的，是秘書小姐居然很沒氣質的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整個人都差點攤在上面了，再也沒有剛才那副冰山美人的感覺了。

見辰星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秘書小姐趕緊坐直身體，有些尴尬的說：“剛才不好意思啊……總裁他就是喜歡嚴肅的人，而且外面還有監`控，如果我不對你們兇一點，說不定會被開除的。”

原來秘書小姐并不是冰山系而是蠢萌系嗎？

辰星理解性的點了點頭：“可以理解。”

“你也這樣覺得吧？總裁根本就是個變`态，”秘書小姐似乎是平常被那位負責人壓迫久了，一遇到一個看起來可以跟自己說上幾句話的人便開啓了叨叨模式，“對了，你是剛才那個帥哥的秘書吧？真羨慕你，能有這麽溫和的上司，哪像我，每天都累得要死。”

辰星也沒糾正秘書小姐認錯了他的身份的這件事，只是問：“對了，那位負責人……你的上司，究竟是什麽人啊？我看他自稱是鄭開信的兄長，而鄭開信……不就是鄭氏的繼承人嗎？”

“總裁和鄭開信不一樣，”秘書小姐有些遲疑地說，“他叫鄭無赦……怎麽說呢，總裁他可以說是鄭開信的哥哥啦，但也不能全算是——你可別告訴別人啊，要是被總裁知道我在八卦，我一定會被炒的。”

似乎是很久沒有遇見能夠和自己嗑唠上的人了，秘書小姐絮絮叨叨的開始給辰星訴說鄭氏的秘辛……或者說是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