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

照片裏的婁钤的發型慵懶淩亂,戴着金絲邊眼鏡,有幾分斯文敗類的病嬌氣質,和他日常的形象差別很大。他趴在天橋上的鐵欄杆上,轉頭望着另一個方向,背景是灰藍色的天空。

因為背景很空,人也只是半張臉,所以塗琬從來沒把他和婁钤聯系到一起。

她還以為是買手機的時候店員給設置的,現在想來,這大概是遲雅幹的好事!

婁钤的車子已經開走了,塗琬找到他的微信發了條消息出去:不是我設的屏保。

發出去之後,她突然又有點後悔了,為什麽多此一舉?正想着撤回,那頭的人已經回複:如果我沒看錯,你手機壁紙也有我。

什麽?!

手機壁紙不是幾個背影嗎???她當時還覺得很有意境來着。

塗琬打開手機,認真地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右邊第二個,身高過于優越了。

就在認出婁钤背影的一瞬間,塗琬突然覺得心梗,我特麽竟然連他背影都能認出來?!

她瞬間有種被誤會暗戀他的窘迫感。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塗琬絕望又倔強地又發出一條消息: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你。

她正想說要換掉壁紙和屏保,那邊已經先一步回複:不許換掉。

“……”

真的心梗了。

塗琬的手僵在對話框裏。

坐在車上的婁钤,看着正在輸入的對話框,卻始終沒等到一天消息,最後直接取消了輸入,他不禁輕笑了一聲。

“什麽事這麽高興?”經紀人Kevin在前面問道。

婁钤鎖屏說道:“沒有。”

Kevin糾結了一陣才開口道:“你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

本來只是做戲,要是假戲成真,那可真是不劃算了。他不喜歡戀愛腦的藝人,事業心強才值得他多費心思。

婁钤突然愣了一下,而後冷靜地說道:“沒有的事,我付錢了的,只是工作。”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麽找到她?圈裏人不行嗎?”Kevin繼續問道,其實這些話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忙得沒時間也沒機會。

“個人原因,無關情愛。”婁钤回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Kevin顯然對這個敷衍的答案很不滿意,“你這明顯就是小說看多了,想包養人家吧?你敢說沒有所圖?”

婁钤被噎住,難道外人都是這麽想的麽?甚至塗琬也是這樣覺得?

“我……是有所圖,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總不能說自己每天做夢夢到她吧。

塗琬住在他家這幾天,他竟然沒再做那個夢。太奇怪了,而且,他試探過塗琬幾次,她好像不知道做夢這件事。

“說實話了吧,承認了吧?”Kevin拉着一張恨鐵不成鋼的郁悶臉。

“……”

而塗琬盯着屏幕一分多鐘之後,實在沒找到合适的話,直接點開“有錢千裏來相會”的群聊,截圖艾特遲雅出來解釋一下。

此時正在和顧顏忙着看戲的遲雅,低頭瞄了一眼手機,然後鎖屏,沒有要回的意思。

“看來他們感情很好啊,這都走那麽遠了,還依依不舍呢。”顧顏不禁感嘆道。

遲雅忙不疊點頭:“對對對。”

等到塗琬一臉哀怨地走進來時,更加驗證了顧顏的猜想,這小情侶是一刻也不能分開啊。

“別不高興了,很快就又能見面了。”顧顏安慰着,還夾了片牛肉放到她盤子裏。

塗琬一臉懵逼,想要解釋:“不是,我沒有……”

“吃飯吧吃飯吧,菜都要涼了。”遲雅打岔着,順帶和顧顏交換了個眼色。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如果沒有婁钤那個插曲的話,應該算是十全十美的晚餐。結束時,天已經黑了,塗琬和遲雅向他們夫妻告別。

“你們如果害怕,也可以在我們家住,客房都收拾得很幹淨。”顧顏不放心地說道。

“不用,我們不怕。”塗琬挽着遲雅的胳膊,拿着手電筒,從他們家離開。

“老袁送你們過去。”顧顏在後面喊道。

塗琬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們倆人呢,沒事。”

“好,那你們小心點,我就真不送了哦,顧顏她膽小。”

“嗯嗯,快回去吧。”塗琬遲雅朝他們揮手。

山裏的夜有些冷,兩個人縮了縮脖子,黑漆漆的路上有零星微弱的燈光,還有不間斷的狗叫。

“你真的不害怕麽?”遲雅拉着她的衣服小聲問道。

“你怕?”塗琬感受到她的肩膀在抖。

“不,不怕。”遲雅的回答一點也不堅定。

塗琬這時候想起來手機壁紙和屏保的事,突然說道:“我聽人說哦,走夜路的時候不可以說謊話,鬼聽見了會跟你回家。”

遲雅有種不祥的預感:“啊?你聽誰說的?”

塗琬冷不防問道:“我手機壁紙和屏保,是你幹的吧?我在群裏艾特你,怎麽不回?”

遲雅心虛起來,抓着她衣服的手更用力了幾分:“我……是我換的。群裏我是在吃飯啊,就沒回。”

“嗯,那你在群裏回應一聲。”塗琬思量着這話大概是真的。

“現在?”遲雅疑惑道。

“對,就現在。”塗琬說着就停下來。

遲雅被拿捏得死死的,只能不情不願地掏出手機,看了眼群之後,突然擡頭問道:“你确定要我現在回?”

群裏的人正聊得熱火朝天,讨論着今天劇組女一號演技精湛,眼神充滿蠱惑,七分的顏值演出十分美人。

塗琬剛拿起手機就看見,遲雅艾特所有人,然後連發三條解釋的消息:塗琬的壁紙和屏保是我設的,她不知情,望周知。

本來熱熱鬧鬧的群聊氣氛,突然冷卻下來。

衛梓陽:嗯,本來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

Kevin:感覺,聞到了醋味。

婁钤:讓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

衛梓陽:溜了溜了

Kevin:我閉嘴(哪個王八蛋跟我說在這裏聊方便?我去揍死他。)

遲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婁钤:……

這波操作絕了,遲雅忍不住笑出了聲,沖塗琬搖了搖手機:“你看看,我很聽話的吧?”

塗琬無話可說,他們以為她在刷存在感,在吃那個什麽女主的醋麽?

誤會大了啊,兄弟們!看來,她需要去随身空間挖顆轉運珠來。

塗琬一路低頭走着,遲雅在後面笑得好大聲。

晚上睡覺時,塗琬打開了随身空間,好幾天沒來,裏面變化還挺大。

原來挖出的一個小水塘已經快要幹涸,周邊的植物已經枯黃,養的那只白天鵝渾身都是泥巴,癟着肚子可憐兮兮地躺在沙地上。

我的空間靈童呢?那個小可愛怎麽不見了?去哪裏偷懶了?

塗琬一邊走一邊感嘆:“還是我太懶了,看來以後每天都得來監工才行。”

初有成效的随身空間,就這麽突然崩塌了似的,到處都是荒敗的氣息。

塗琬晃了晃手上的執魍繩,只見一道彩光閃過,黑色的長繩化成星星點點雨滴,從天上落下來,随之落下的還有四歲大小的婁钤!

“哎喲,好疼!”婁钤摸了摸屁股,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不點兒,你來了!”塗琬激動地把人扶起來。

婁钤一臉嫌棄地推開她,暗道:我剛收工回酒店,還沒洗漱,就直接暈過去了。

這一晚上拍了幾場戲不算,睡着了還得幹苦力?!

“我這空間裏都沒有生機了,拜托啦!”塗琬拉着他來到水塘邊,“你看,這只蠢鵝快要餓死了。”

婁钤一進來就感覺呼吸困難,這裏的環境正在惡化,可能又會變成最開始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能做什麽?”他問道,在這裏他對塗琬的話只能聽從。

“先把這個水塘挖深點。”塗琬說着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鐵鏟遞給他,“那只蠢鵝要洗澡。”

天上的雨還在下,但這個水塘不加深的話,根本儲存不到一點水。

“為什麽雨都淋不到你?”婁钤渾身都濕透了,但是塗琬一身淺色的衣裙卻是幹幹淨淨。

塗琬想了想說道:“這空間是我的,當然不會澆我,你不平衡的話,我給你撐傘。”

她說着就拿出一把傘撐在他頭頂,笑呵呵地看着他幹活。

“你自己不幹嗎?”婁钤心裏有些怨氣,但小奶團子的他說出來的話也是奶呼呼的。

“小可愛,姐姐下這場雨太累了,幹不動。”塗琬蹲在水塘邊,臉色蒼白地給他撐着傘。

婁钤沒在說話,但是對于頭頂喊着他“小可愛”,“小不點兒”,“小靈童”這些随意的稱呼,他不太滿意。有一天他一定要告訴她,他是婁钤。

這一晚上,小水塘挖了很深,就像是觸發了一個泉眼,汩汩地流出清泉,沒有一點兒污濁。大白鵝跳進去洗了個舒服的澡,慢慢恢複了精神。

天上的雨已經停了,執魍繩又回到塗琬的手腕上,婁钤陪着她坐在水塘邊,看着她拿出食物來喂天鵝,有胡蘿蔔,青菜,黃瓜……

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是他們今天下午去鎮上買的?難怪要買那麽多東西……

“它吃這些東西?”婁钤好奇地問道。

“它不挑食。以後我可以帶東西進來,就不用你喂它了。”塗琬說着就把一個番茄遞給他,“多喂喂它,以後會聽你的話,幫你幹活。”

“啊?一只天鵝?”婁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塗琬笑着抓上他的頭發:“對,給它取個名字吧。”

婁钤晃着腦袋逃脫塗琬的魔爪,認真想了想說道:“就叫……大白吧。”

“這……行吧。”塗琬也不想難為一個孩子,她為什麽會指望他能取個什麽與衆不同的名字?

咕嚕嚕~

婁钤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

塗琬回身看着他:“你還沒吃飯麽?”

婁钤點頭。他還沒來得及吃飯就昏倒在自己的房間裏了,現在又累到全身無力。

塗琬拿出個精致的白色瓷瓶子給他:“喝完就回去吧,小家夥,明天見。”

明天見!他明天還要來的意思?

婁钤心中一陣發苦,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真想哪天撐不住了,就攤牌。

“能不能別那麽早叫我來?”他沖着塗琬的背影喊道。

“今天特殊情況,以後不會了。”塗琬回道。

要不是發現她的随身空間裏情況太糟糕,她也不會急匆匆地強行把人拽過來,于她自己而言耗神又耗力。

第二天,山間的雲霧還沒散開,村裏的人就開始上山幹活了。

三號房內,靜悄悄的,顯然兩人都還沒起床。

遲雅沒有早起的習慣,但是山裏太安靜了,她八點鐘就醒了,索性躺在床上玩手機。

她先在“有錢千裏來相會”的群聊裏發了個早上好的表情,然後就和大家開始聊起天來。婁钤這次演的是民國劇,女主演技很好,昨天的民國造型就上了熱搜。

一個小時後,塗琬還沒醒。

遲雅叫了她幾聲沒反應,這時突然意識到不對,她用力推了幾下,塗琬還是沒反應。

“我膽子小,塗琬你可別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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