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名動京城之七

“這酒倒是香啊！”端華長公主笑道，忍不住倒了出來。

柳落月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來。兩人就這麽喝起酒來，直到另外三個人回來，兩人還未停下來。三個人聞到酒的香氣，也忍不住貪杯。

小小的瓶子看起來自然裝不了多少，好在明彤跟在一邊，假意換了一瓶新的出來。

“柳姐姐，這是什麽酒啊？”鄒琳扇感興趣地問。

“這酒是我的朋友釀造的，外面你買不到的。你若喜歡我改日派人給你送過來。”柳落月已有了醉意，只是還沒有糊塗到什麽都說出來。

孫氏才喝了沒幾口，就被王府的人叫了回去。鄒琳扇見狀也跟着自家表姐離去，倒是吳瑩喝了好幾杯，只覺得有些醉意，嚷嚷着頭暈，回到小船上說是要小睡一會兒。

又是幾杯下去，柳落月和端華長公主也有了些醉意。

“好妹妹，你這是在借酒澆愁嗎？”端華長公主雙眼迷離着問道。

“公主醉了。”柳落月笑着搖了搖頭。

“怎麽會？我已經多少年未醉過了？我灌醉過驸馬很多次，卻不敢自己醉了。”端華長公主苦笑着說道。

“公主叫我一聲妹妹，落月也就不敬地叫公主一聲姐姐。落月可以問姐姐一個問題嗎？”柳落月借着酒勁地問。

“本宮雖然貴為公主，卻沒個知心的。前兩日雖然是與妹妹初次見面，卻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妹妹有什麽就問吧。”端華長公主的話語中多了一絲疲憊，卻也帶了一分真誠。

“長公主當初為何願意嫁給驸馬？”柳落月試探地問。

端華長公主似乎沒想到柳落月會如此問，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恍惚地望着平靜的湖面，端華長公主這才笑了一聲：“妹妹是為情所困？”

為情所困？柳落月怔了怔，她怎麽會為情所困？她的紅線早在十年前就斷了。就在十年前，她親手将自己的愛埋葬。

“何以見得？”這一下，柳落月也清醒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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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并非想嫁給驸馬，只是本宮別無選擇。”端華長公主并沒有回答柳落月的話，而是說起了自己，“本宮年幼的時候，一直想給自己找一個大将軍做驸馬。征戰沙場的大英雄，多麽威風！本宮也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如願以償的，畢竟父皇母妃是如此地寵愛着本宮。只是世事難料，本宮卻要委身那個纨绔子弟。若非這幅好皮囊，本宮何至于如此？”

“可是若沒這幅好皮囊，姐姐早就見不到妹妹了。”柳落月接口，“不瞞姐姐，妹妹也有個青梅竹馬。”

“可是那個蕭公子？”端華長公主感興趣地說。

“不是。我自幼寄人籬下，過着小心謹慎的日子。有一個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只是，他為了權勢娶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是惡毒，甚至想要殺了我。也算是我命不該絕，因禍得福認回了爹爹。我空有一副好皮囊，卻連心愛的人都留不住，遭他人妒忌，險些命喪黃泉。”

“妹妹心中還有着那個人？”端華長公主未曾想到，這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女子，也有着這不為人知的過去，一時間倒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柳落月久久地望着湖面，不曾開口。

“妹妹還是忘了那個人吧，那種人不值得妹妹花心思的。倒是那個蕭公子，器宇不凡，想必今後定能護住妹妹。”端華長公主開口勸道。

“落月自然明白，我當初答應爹爹不會恨的，其實，我是自欺欺人吧。”柳落月苦笑着嘆了一口氣，“姐姐，我知道蕭公子是個好的，他若是護我定能護得住，只是……”

“只是什麽？”端華長公主不明所以地問。

“只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柳落月帶着恍惚的笑容，“他像黑夜一樣神秘不可測。天空太過遙遠了，太過廣闊，更何況是深邃的夜晚，我看不清。”

端華長公主仔細回憶了一番那個男人一番，也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本宮雖然不知道那個蕭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卻也看出他并不是凡人。只是他若是對你真心，妹妹切不可錯過，女人的青春等不得的。”

“那樣一個人，我又豈能抓得住？與其日後痛苦，不如就此分開得好。”柳落月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你知道嗎，姐姐？我總以為我真的看清了黑夜，卻不過是迷霧罷了。”

“看得清如何？看不清又如何？他若是值得你愛，你就有一生的時間慢慢讀懂。妹妹，你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那個青梅竹馬，而是這個蕭公子。你早就愛上他了。”端華長公主一語中的。

“姐姐開什麽玩笑。”柳落月瞬間如遭雷劈，随即用輕笑掩飾着慌亂。

“本宮若沒猜錯，你是最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端華長公主根本不容柳落月回避這個問題，“本宮雖然不知道柳大人既然把你許給了他，為何你卻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你若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必現在在這裏發愁了。那日本宮見你的時候，你可是沒現在這般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柳落月一怔，随即猛地舉起酒杯。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說着體己的話，倒是苦了一邊的明彤。換了兩次瓶子後，明彤就開始發愁了。她一個丫鬟又沒帶多少東西，哪裏有那麽多地方放下那麽多瓶子？明彤只得施了些障眼法，讓長公主睡了。公主府裏的丫鬟以為端華長公主醉了，就扶着公主回去了。

這時候吳瑩的丫鬟來報，說是自家小姐睡着了，怕自家小姐着涼了，就送自家小姐先回去。

“明彤，你幹嘛？”見那些人都走了，柳落月嬌憨地嘟囔着嘴，對明彤說道。

“小姐，你又會醉的。”明彤可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是怎麽了。雖然以她的耳力自然能聽到柳落月和端華長公主說了些什麽，只是自家主子的話，她可沒膽量偷聽，硬是封了自己的聽覺。

明彤有些遲疑地看着柳落月，她是一個婢子，就算是自家小姐對自己再好，卻也不可逾越了本分。只是若是放熱呢小姐在這裏飲酒，似乎也不對。明彤想了想，悄悄地走到一個隐蔽的地方，輕聲喚道：“穆公子，穆公子。”

“怎麽了？”穆梧的身影緩緩出現。

“我家小姐又醉了，麻煩公子去請蕭公子，婢子在這裏守着小姐。”明彤有些急切地說道。

又醉了？穆梧神色一僵，他可沒忘記上次夫人醉了以後自家主上那讓人發寒的樣子。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家夫人是個酒鬼呢？他可只聽過借酒澆愁的。等等，借酒澆愁……自己又有借口去找小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