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65.前塵揭起之三

思緒慢慢飄回，上官蹙兒，或者說是謝婉妍的神情依舊有些恍惚。

“我敗了。”良久，謝婉妍才回過神來。從這些人暢通無阻地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敗了。

“你從來就沒有贏過。”柳落月有些惆悵地說，“我們都沒有贏過。”

謝婉妍輕輕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尊貴清高的南陵公主，而不是如今這個化作厲鬼的皇後：“我的靈魂一直不敢離開古墓。我身上的殺孽太重了，本來，作為鬼的我有沒有業力都是無所謂的，只可惜我的能力太弱了，承受不了天罰。直到上官蹙兒的到來，她的身上占着鳳息，我知道我的機會到了。所以，就算是我不殺死先皇後，她也是注定會死亡的。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情願把身體給我，只求我能護住她的姐姐。”

“可是你卻把她的妹妹變成了冤鬼，如今的上官蹙兒是你制作的傀儡吧。”在得了蕭逸熙吩咐的穆梧，這才進來。

謝婉妍整個人都如同遭到雷擊一般，是他，她等了兩千年的人。

“是你……”帶着幾許迷戀，謝婉妍蹒跚着走上前。

“你是誰？”穆梧皺着眉頭問。

“你不認識我了？”謝婉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穆梧，沖過去想要拽住穆梧的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就進不了穆梧的身子。“是我啊，兩千年前，紫竹林外，我是你的妍兒啊！”

“煙兒……”穆梧的眼中閃過一抹柔色，就在謝婉妍剛剛露出欣喜之色時，卻被穆梧下一句話打入地獄，“你不是她。我愛她愛了一萬年，你又豈會是她？”

“《煉魂訣》，那你為何要給我《煉魂訣》？”仿佛抓到最後的救命稻草，謝婉妍帶着幾分期冀說道。

“兩千年前我帶着《煉魂訣》游走于各個界面，凡是體質能稍微适合鬼修的，我都送過。”穆梧滿口不在意地說，反正他的罪行王也是知道的，“我送出去的《煉魂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王亦是知曉的，煙兒的魂魄太過于虛弱了，我要讓煙兒複活，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适的身體承載她的魂魄。只可惜目前還沒有一個成功的。”

“鐘離暮煙早已魂飛魄散，留下的不過是一絲執念，随時都有可能散去。你就算是成功地為她改造了身體，她也無法複活。”蕭逸熙嘴角上依舊是那抹慵懶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打碎穆梧最後的希望。

穆梧又何嘗不知，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這樣他就可以欺騙自己，煙兒還會回來的。如今，煙兒走了，小鳳兒也走了，他卻還留着。無意中掃過一遍的柳落月，穆梧的神智一瞬間清明了。王說得對，還有他們的王後，那是小鳳兒想要守護的孩子。

謝婉妍靜靜地站在那裏，眼中無悲無喜。原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他喜歡的是那個叫煙兒的女子，不是妍兒，而她只是他無數個試驗品中的一個，還是一個被遺忘了的試驗品。

“這就是天罰嗎？”謝婉妍露出一絲苦笑，卻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裏。老天讓她一次次絕望後，又給了她希望，只是最後一下他卻摔得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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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敗了。我最後求你們一件事情。”謝婉妍露出一絲請求的目光，手中突然出現一個光球。

“執念？”蕭逸熙雖然是疑問，卻是用的肯定的語氣。

“執念？”謝婉妍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怎麽可能！這分明是她強留下的杏兒的一魂一魄啊！謝婉妍雖然不知道什麽是執念，卻也知道只留下執念是無法是她複活的。

“人死後除了留下魂魄，就只有最後的執念了。只可惜，外行人常常把這兩者整混。”穆梧毫不留情地接口道。

“哈哈哈……”謝婉妍忍不住大聲冷笑，她執着了兩千年了，最終卻什麽都沒有。就連她最衷心的侍女，也離她而去。

“好好安頓上官蹙兒小姐吧，她本是你的皇後，這是天命。”蕭逸熙突然開口對一邊的承郡王說道。

承郡王聽到蕭逸熙對自己說話，頓時一驚地看着蕭逸熙。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平日裏看他一眼都是施舍，如今居然會主動對他說話。等等！上官蹙兒本事她的皇後？

柳落月聞言，拿出三枚銅錢，算了算，随即饒有興致地開口說道：“嗯，按照卦象，若沒有謝婉妍插了一腳，上官蹙兒會成為你的正妃。這個皇帝也不怎麽的，沒有謝婉妍，他也會失德，要不了多久你也會即位的。謝婉妍打亂了命格，造就了殺孽，這就是天道對她的懲罰。當然，其中有一部分天罰是穆梧引來的，只可惜天道對鬼族的作用力太弱了，所以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心情難得好了一些的柳落月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占蔔能力又強上了幾分。

跟她做夫妻？承郡王想想就覺得一陣寒意。

“放心，不是這個上官蹙兒，是沒被謝婉妍附身的上官蹙兒。”

“她為何要殺了上官颦兒？”承郡王可不想讓柳落月再在他身上做文章，慌忙轉移話題。

“上官蹙兒一直在為上官颦兒着想，只可惜上官颦兒一直在害她的嫡親妹妹。上官颦兒一直認為是這個嫡親的妹妹搶了她的風頭，暗中不知給她下了多少絆子。只有上官蹙兒這個傻女人不知自，還妄想着保護自己的仇人。難得上官颦兒是至陰之體，這麽好的材料我為何不用？”謝婉妍頗為諷刺地說。

“腥紅！”蕭逸熙突然開口叫道。

腥紅的身影迅速出現在衆人之中，渾身不加掩飾的鬼氣與戾氣，讓謝婉妍和承郡王渾身戰栗。

“腥紅參見主上、小姐。”腥紅跪在半空中。

“剝離謝婉妍的*，将她壓入紫竹林處。”蕭逸熙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冷，“再去擺個絕情殺陣好了，就把她束縛到陣中。她不是勾結凡界的那些有些修為的人不知絕情殺陣嗎？本座就讓她見識見識真正的絕情殺陣。”

“不！”謝婉妍突然露出恐懼地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