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追求

阿丹知道任務急,可沒想到她才剛回來一天,蕭莫言就塞給了她一張飛機票。

看着阿丹低頭悶悶不樂的樣子,蕭莫言笑了,“怎麽,不願意去?”小女孩有點脾氣很正常,蕭莫言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能夠理解這種心理。阿丹擡起頭搖了搖頭,看着她說:“沒有,就是舍不得蕭總。”說完,阿丹用特別粘稠的眼神嬌滴滴的看了蕭莫言一眼。

“……內什麽,明天的飛機,記得我之前交代你的,把夫人照顧好。”

蕭莫言被阿丹說的有些局促,臉居然微微的燙了起來,要知道她這厚臉皮是朋友圈裏公認的,她如果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雖然跟阿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蕭莫言多少也了解了她的性子,這種直來直去的完全直腸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而且習慣了跟人調侃之間被擠兌的蕭總被阿丹這麽溫情相對,突然有點誘拐小女孩的感覺。但是反過來看,把阿丹放在夫人身邊,蕭莫言也最為放心。這種直腸子的人,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親近的人。

因為從來沒坐過飛機,第二天一到機場,阿丹就有點轉向了。本來蕭總是安排阿森送阿丹的,可阿丹說什麽也不肯,她心裏自己有打算。跟着蕭總不能吃幹飯,一切都要自己動手,她來是報恩的不是來享受的。阿丹捏着票,一手托着行了,另一手托着自己秘制的烤鴨和特意為夫人榨的果汁,四處看着。

還好,阿丹有一個良好而強大的內心,她一路見着機場的工作人員就問路,到最後還是一個小姑娘好心,把她帶了進去。

到了安檢的時候,人家安檢人員把她的果汁扣下了,阿丹撇嘴不舍的看着。雖然覺得有點納悶為什麽不讓帶液體,但部隊給阿丹養成的習慣就是執行,沒有原因的執行命令,所以當阿丹戀戀不舍的囑咐工作人員一定要把果汁喝了,對身體好的時候,給工作人員聽得一愣一愣的。畢竟麽,阿丹最看不慣的就是浪費,既然夫人喝不了,就給工作人員吧,他們也很辛苦的。

一路過五關斬六将的好不容易上了飛機,看到夫人那一刻,阿丹的嘴都合不上了。她之前只是聽過蕭總說夫人多好看,其實說實話,阿丹只是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着,畢竟在她看來,蕭總這種古靈精怪又那麽妖嬈美麗的人,一定得是一個同樣氣場強大的人才能壓得住她,肯定也得是妖姬級別的。可當看到夏翎盈的時候,阿丹忍不住偷偷的咽了口口水。真的好溫柔啊……

夏翎盈不是那種美的張揚的類型,她只是簡單的披了一件亞麻的披肩,包裹着瘦弱的身子,鎖骨很突出,脖子上系着一條鉑金項鏈,臉白的幾乎透明,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她原本是憂傷的看着窗外的,聽到阿丹叫她,她轉身看向阿丹,眼中帶着一絲驚愕與不解。阿丹突然就覺得夫人真美,整個人晶瑩如玉,有一種廣寒宮裏玉兔的感覺。

一路上,阿丹都在跟夫人絮絮叨叨的說着這說着那,剛開始,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夫人有些抵觸心理,可到後來,随着她提蕭總次數的增多,夫人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阿丹抿了抿嘴唇,對着窗戶傻笑,搞定!阿丹父親去世的早,以前上完學忙完農活她都會陪着母親聊一會,但是阿丹的媽性子古怪,覺得她一個成年人跟小姑娘沒什麽聊的,有那功夫不如織件毛衣。阿丹怕媽媽這麽待下去得老年癡呆,就纏着她聊天,時間久了,阿丹也發現了,只要是聊一聊媽媽年輕時候跟爸爸的過往,她總會很感興趣。當時的阿丹直來直去,并沒有想聊完之後母親得有多麽的凄涼痛苦,現在回想起來,阿丹覺得自己那會簡直太可惡了。

這次來之前,阿丹一直謹記蕭總的命令,那就是——搞定夫人,打趴敵人!聽蕭總說那個敵人長得亂七八糟,是個挺妖道的女人,肯定特別會勾搭人才把夫人弄西藏去的,而且好像還挺大牌。光是聽蕭莫言這麽形容,阿丹心裏就是一陣陣的惱火,她最讨厭的就是破壞家庭和諧的人了,尤其是蕭總那麽善良又美麗的人,怎麽會有人想要欺負她!至于大牌不大牌阿丹可不知道,她在部隊也沒什麽休閑娛樂的時間,最喜歡的明星就是蕭總,除了她,沒有第二個偶像。

下了飛機,阿丹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那個蕭總口中的妖孽,阿丹一手拎着自己的箱子,另一手托着夏翎盈的行李,看着眼前的女人有點愣。

這……哪兒妖孽了?

來的人讓阿丹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裏的白雪公主。略帶些金色的長發,白皙的臉龐,五官特別的深邃立體,她穿了一身咖色的長裙,高挑優雅,尤其是眼神自信滿滿,看到夏翎盈,滕闫微笑着摘下眼鏡,笑着沖她揮了揮手,就連那一揮手的動作都像是拍電影那樣灑脫。

阿丹拎着行李有點愣,轉眼的功夫,滕闫已經邁着長腿走了過來,“累嗎?”

“還好。”夏翎盈略見疲憊,滕闫笑了笑,阿丹這會也回過神來了,她立即站在倆人之間,“可算到了,夫人,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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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兩個字被阿丹叫的格外的響亮,她可不會忘記這次來時蕭總交代的政治人物,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沾染夫人。滕闫顯然被這一下子閃過來的柱子給驚着了,她納悶的看着阿丹,阿丹被她看得有些臉紅,垂下了頭。

夏翎盈看着阿丹羞窘又要堅持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到底還是個大女孩,她點頭:“走吧,阿丹你也來累了吧。”

“先去吃點飯吧。”

滕闫又看了阿丹一眼,怎麽都覺得她有點怪。阿丹始終堅守使命,寸步不離的跟着夏翎盈,就連住宿也是住在了夏翎盈的房間旁邊,盡職盡責的做着蕭總交代的事兒。說心裏話,因為阿丹的到來,夏翎盈輕松了不少,阿丹不像一般的女孩,嬌氣又難以相處,她每天都像是有很多開心事一般,傻呵呵的笑着,而且眼裏有活,手腳利落,把夏翎盈的一切給安排的井井有條,這會,夏翎盈也多少明白了蕭莫言把阿丹安排在她身邊的意思,怕是除了看着滕闫之外,還是心疼她吧。

如常開工的一天,拍的是一場壓軸戲,阿丹老樣子跟着夏翎盈到了劇場,如果她知道那一場戲将是她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将是她感情上的劫難,她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跟着去。

戲份很簡單,是一場哭戲,主要演的是母女之間的感情,因為群衆演員沒有經驗又始終放不開,滕闫的脾氣上來了,拉着夏翎盈倆人現場演了起來,她演女兒,夏翎盈演母親,當滕闫就那麽眼淚漣漣無助的靠着夏翎盈時,阿丹的心一跳,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在家的時候,因為是長姐,母親的身體又不好,所以家裏一直都是阿丹扛起了半邊天,對于妹妹和家人的照顧無微不至,這也讓阿丹生出一種天生的照顧弱勢的仗義之心,而滕闫本來就長得美麗,就那麽軟軟的靠着夏翎盈,表情羸弱讓人憐憫,阿丹的一顆噗噗的少女心就這麽“噌”的一聲像是坐了十八層電梯一般掉了進去。

阿丹以前就聽過一句話——要美人不要江山。她當時還不明白什麽意思,可當自己的心一下子陷了進去之後,她的眼裏仿佛只有滕闫,這會蕭總的叮咛囑咐已經被她直接抛到爪哇國去了。阿丹呆呆的看着滕闫擦掉臉上的淚水,看着她再對周圍人說着什麽。阿丹的腳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挪到了她的身邊,從兜裏掏出了手絹:“擦擦吧。”

滕闫被阿丹之前糾纏的腦袋疼,一看她鬼魅一般湊了過來,還露出那樣一副可怕的笑容,滕闫明顯的警覺起來:“你又幹什麽?我這次離你家夫人夠遠了吧。”

阿丹真的好想刮一刮滕闫的鼻子,怎麽有這麽可愛的少女?明明是心疼她的眼淚居然還這麽驚恐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真的好像小鹿,使勁往她心裏撞,阿丹看的心熱熱的,話也就脫口而出:“我心疼你。”

阿丹一眨不眨的看着滕闫,滕闫好像是感動了,腳一歪差點摔地上,阿丹馬上攙住她,“慢點啊,你瞧瞧你。”

阿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滕闫還真是一個害羞的姑娘,要強的不行。她一把推開阿丹,認真的說:“不管你想幹什麽,我現在在工作,你不要打擾我。”

阿丹用力的點頭,她就喜歡這種柔軟中帶着一絲倔強的人,“我只會默默的看着你,不會打擾你,放心吧,小可愛。”

阿丹真是愛極了滕闫的羞澀,她笑眯眯的看着滕闫逃跑似的脫離了她的視線,心裏滿滿的。原來心動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少女的心第一次開始思春,阿丹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快收場的時候,蕭總意外的出現在了片場,看樣子表情還挺生氣。阿丹有點擔憂的站在她身邊,這一次,她不是怕蕭總說自己,而是怕蕭總為難滕闫。第一次替一個人打心底裏着急,阿丹知道滕闫那害羞的性子說不過蕭總,果不其然,一會的功夫滕闫就怏怏而歸。阿丹深吸一口氣,上前向蕭莫言承認錯誤,她覺得這樣可以分散一下蕭總的火力,幫滕闫擋一下炮彈,阿丹差點被自己的英勇與智慧感動的流淚。

可蕭總就是蕭總,從來不走尋常路。

當蕭總的目光在阿丹和滕闫的身上來來回回巡視一遍之後,特別溫柔的告訴阿丹她沒生氣,并囑咐她這些天多陪陪滕闫的時候,阿丹幾乎開心的要跳起來,高舉旗子吶喊:“蕭總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了蕭總的欽點,阿丹似乎也就這麽自然的留在了滕闫的身邊。第一次有人讓她這麽動心,又是那麽一個美女,阿丹洗完澡,兩手戳着浴臺,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

嗯,她也是個美人呢。

俗話雲,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阿丹在受了幾次挫敗後,她決定開始不恥下問,想要向蕭總坦白一切,認真的學習一下“追妞三十六計”。滕闫似乎對她很有防備心理,可能是之前保護夫人弄得,見着她總是跟老鼠見着貓似的躲着,有的時候居然連倆人目光接觸都有點受驚的感覺。阿丹有些失落感,她的想法很簡單,喜歡了就去追求,為什麽要白白浪費時間?至于什麽身份地位的,她知道滕闫是混血,似乎還有一個國際大牌的老爹,而她是山溝溝裏出來的姑娘。可這又有什麽?不努力過怎麽會知道滕闫就不能接受她?現在不就流行反差萌嗎?如果真的被拒絕,她也算是青春無悔了,沒什麽丢臉的。想通了一切,阿丹鼓足勇氣敲開了蕭總的門。

也不知道蕭總在幹什麽,屋內半天沒動靜,阿丹锲而不舍的繼續敲,大概等了五分鐘,蕭總這才開了門,她穿了一件蕾絲半透明的睡衣,一手撐着們,表情有些惱火的看着阿丹:“幹嘛?幾點了你不休息?”

“九點。”

阿丹回答的很認真,看了看蕭莫言問:“夫人呢?”

蕭莫言皺眉,一手扶着門用身子擋住阿丹不讓她往裏望,“她睡覺呢,你有事?”

“嗯!”即将要問人生大事,阿丹有些緊張,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蕭莫言看她這樣眉頭舒緩,她笑了笑,說:“是感情的事兒吧?走吧,去你那聊,我這不方便。”

“嗯!”

阿丹就知道蕭總這麽善解人意,臨出門前,蕭莫言沖屋裏嚷嚷了一聲:“夫人,你先休息會,回來咱們繼續!”

阿丹納悶的看着蕭莫言,“蕭總,你跟夫人玩牌呢?是不是我打擾你們了?”

蕭莫言看着阿丹諱莫如深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肉,媚笑着說:“傻不吧唧的可愛死了,還跟我裝糊塗?玩牌?嗯,你是不是也想跟滕闫玩牌?”

“跟滕闫玩牌?”阿丹有些愣,她看着蕭莫言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蕭總,玩牌太簡單了,我可是想追她的。”

蕭莫言愣住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阿丹的實力。玩牌真的簡單嗎?!她可是跟夫人折騰了好久才玩上牌的,怎麽被阿丹說的簡直跟吃飯一樣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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