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
霍綱先離開,很快那群人也把江宇斐帶走了,秦珩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陷入深思,所以,他上輩子到底為什麽會救了江宇斐,又為什麽會順利地将人帶走?為什麽對方告訴他的實情與他見到的有出入?
霍圳的聲音傳入秦珩耳中,打斷了他的沉思,“你說什麽?”
霍圳挑眉看着他,重複了一遍:“你還不走嗎?”
秦珩心裏壓着事,不耐煩地說:“要走你就走,我跟你又不熟。”
“也對,那就告辭了。”霍圳之所以會進來,是因為看到了秦珩,并不是故意來看霍綱笑話的,那個人的笑話也不值得他看。
離開前,霍圳猶豫了一下對秦珩說:“對了秦少,我無意間聽說了一件事。”
“什麽事?”
“咱們兩家的老頭子好像在密謀聯姻,就不知道被推出來的倒黴鬼是誰了,秦少最好上心一些。”
秦珩內心咯噔了一下,他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也是導致他和秦國章徹底決裂的導火索,但後來他知道,這件事是秦堯做了手腳故意挑撥離間的。
他凝視着霍圳,突然掏出手機說:“霍先生,加個微信吧。”
“好。”霍圳打開微信二維碼讓他掃,兩人通過好友申請,他特意瞥了眼秦珩的頭像,竟然是一只手繪的橘貓。
“很可愛。”他誇贊了一句。
霍圳的頭像是一張風景畫,孤零零的一座橋,看不出是哪裏,與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有些神秘又有些獨。
“自己胡亂畫的。”秦珩搖搖手機說:“改天有空一起聊聊。”關于秦家,關于秦氏,他并沒有很好的策略,但霍圳是上輩子吞并秦氏的那個人,商業能力毋庸置疑,也許自己可以與他合作,互惠共贏,就不知道霍圳是否有這個意願。
“好,**。”霍圳這個時候并不知道,兩人将來的緣分還可以那樣深,他只是單純對秦珩這個人有些好奇,一個離家出走一年還能在娛樂圈混吃等死的人,真不知道該羨慕他還是鄙視他。
秦珩回到公寓,看到客廳裏堆滿了箱子和袋子,袁山累得在沙發上睡着了,有時候想,袁山對他這麽好,無微不至地照顧着他,為什麽他喜歡的人不是袁山呢?只能說感情的事情很玄妙,真不是誰付出的多就一定會愛上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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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洗了個澡,閉上眼睛回想剛才廁所裏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叫于哥的男人,還有霍綱的那句“投懷送抱”,仿佛事情的真相與自己已知的有些偏差。
他裹上浴巾出來,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喂,張叔,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您……是好久不見了,我有事想找您幫忙……我想要今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吳山會所二樓的監控……想查清楚一件事情……是的,謝謝您,改天再去看您。”
張叔是他媽的故交,小時候與他們家也常來往,後來他媽媽去世後,張叔每年在他生日都會給他送禮物,算是陪伴着他長大的一個長輩,正經職業卻是一個**。
夜裏睡不着,秦珩坐在客廳拆開箱子看自己以往的東西,許多已經沒有印象了,但也有不少東西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
袁山淩晨醒來看到秦珩坐在一堆東西中間吓了一跳,再看自己辛辛苦苦打包好的行禮全被拆開了,頓時氣得發抖,“我說大少爺,你不睡覺也別作妖啊,你知道我打包這些東西有多辛苦嗎?”
秦珩舉着一個相框問他:“袁山,這是我們高中畢業照吧?”
袁山遠遠地看了一眼,點頭說:“是啊,怎麽了?”
“那會兒咱倆的發型這麽殺馬特的嗎?”
“你忘了,你第一次參加綜藝節目後就有網友扒出這張合照了,簡直是公開處刑,社死現場,你不是說要把以前的照片全部都燒掉嗎?”
“燒它們幹嘛,這些都是回憶啊,青蔥的少年時光,如果能回到過去,我現在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傻了吧你?你不是這個樣子還能什麽樣子?除非你回爐重造重新投胎,不過再投一次胎可能就沒這麽好運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含着金鑰匙出生啊?”袁山有時候也難免會羨慕秦珩的家世,誰不想大富大貴呢,秦珩一出生就比別人擁有的東西多,雖然他過的不一定比別人幸福。
“你說的對,老天爺如此優待我,我要是還過不好日子那真是沒救了。”
袁山起身去喝了杯水,順手給秦珩也倒了一杯,坐在地上陪他一起翻舊物,兩個人把一個客廳弄得亂糟糟的。
“很好,得重新收拾了。”袁山哀怨地說。
秦珩留了幾樣和他媽媽有關的東西出來,其他的讓袁山處理了,根本沒打算帶走。
“你不是說這些都是回憶嗎?”袁山指着那一本本的相冊問。
“哦,我回憶完了,可以燒了。”
“那這些表啊、汽車模型啊、首飾之類的呢?”
“賣了啊,這些都過時了留着幹嘛?保值嗎?”
“得,您是老板您說了算。”袁山認命地将東西按價值歸類,準備找個中介問問怎麽賣。
秦珩起來走動了幾步,漫不經心地說:“一會兒你去公司将我的合約解了吧,我準備自己成立工作室。”
袁山差點摔了手裏的寶貝,震驚地問:“你認真的?”
“當然,有公司綁着自由度太低,而且賺了錢還要分成,自己組建工作室自由多了。”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秦大少爺,我先提醒你一下,你連十八線都沒夠上呢,現在成立工作室會不會太早了?”
秦珩滿不在乎地說:“等你把手續辦全,也許我已經紅了。”
袁山:“……大少爺,您好自信!”
秦珩沒理他,去廚房做兩個人的早餐,這些技能他都是上輩子和江宇斐一起住的時候學會的,甘願為對方下廚做家務,甘願為對方降低生活标準,甘願為對方隐瞞戀情,他以為他已經夠愛了,結果卻全是一廂情願。
袁山見他進廚房還沒反應過來,等看他開始動手洗菜切菜驚叫了一聲:“你在幹嗎?”
“做飯啊,難道在過家家?哦,忘了問你,皮蛋瘦肉粥吃嗎?”
“你……你會做?”
“會。”
袁山暈乎乎地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摸着腦袋想: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
等秦珩把早餐做好,袁山也把東西整理好了,還聯系了幾家拍賣行準備把貴重物品拿去拍賣,如果順利,他們工作室的啓動資金就有了。
他不得不感慨:有錢真是好啊,他們過去一年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而且到處碰釘子,沒人會不喜歡站在高處被人仰望。
“我記得你不會做飯,連廚房都沒進過。”吃了幾口粥,袁山覺得味道居然還行,徹底無語了。
“這種事情不存在會不會,只存在願不願意做。”
“那大少爺您今天怎麽突然願意做了?”
“想做就做了,沒那麽多為什麽。”秦珩早就不是那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爺了,做飯對他來說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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