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親眼目睹（2）

洛基忘記了自己究竟在這個空間飄蕩了多久，他也分不清這種日子到底是好是壞。不過他現在終于能确定，自己身處的這個時空究竟是什麽情況。他想，這一定是詩寇蒂曾經的記憶。

所有的場景都有詩寇蒂的存在，到最後，時間長了，他甚至能感知她的一切感情。他不得不承認，記憶中的詩寇蒂和他相處的那個在很多方面都存在不同。這裏的詩寇蒂雖然為人冷淡，但是她并不孤獨，相反，她的身邊總是圍繞着親朋好友。三位命運女神時常呆在一起，兩位姐姐照顧着自己任性的小妹妹。更不用說，衆多追求詩寇蒂的男神們。

值得一提的是，詩寇蒂和巴德爾的關系很好。兩人合在一起便是“光明的未來”。無怪乎在洛基追求到詩寇蒂之前，衆神們都很看好這一對。只可惜，雙方的感情僅止于密友階段。

但也正因為兩人之間的友誼，當巴德爾因為噩夢而精神不濟的時候，她的擔心不亞于弗麗嘉。在衆神向世界萬物祈求不傷害巴德爾的承諾時，她是走得最勤快的神祗之一。當一切問題解決，她也被奧丁任命為女武神統領。在宴會上，巴德爾陽光滿面的出現便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彼時，除了弗麗嘉還沒有人知道巴德爾仍有弱點。而詩寇蒂也是在洛基找上她之後，才預見到巴德爾隕落的命運。她惴惴不安，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命運女神不能向其他神祗透露任何關于他們命運的信息。

不過，好在最後弗麗嘉解決了這個問題。看到巴德爾又恢複了從前的開朗模樣，詩寇蒂也松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生活都是平靜而相似的。她已經習慣了每次從中庭回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永遠是洛基。習慣了他每天一束花，習慣了自己的手被被一雙更大的手握着，習慣了輕輕落在嘴唇上的吻。暴脾氣的未來女神在愛情的作用下越來越溫柔，衆神看着這個改變，以為阿斯嘉德馬上能舉辦另一場婚禮。

又到了詩寇蒂的生日。她還是不喜歡舉辦生日宴會來慶祝，但是送她禮物的人明顯比他原先知道的多得多。收禮物的時候，她始終很開心，其中也不乏非常合她心意的，但是她最期待的還是洛基準備的。

他能感受到詩寇蒂內心的愉悅，心靈上的歡快也影響着她看待事物的想法。天很藍，陽光很燦爛，今天大家都好開心……她的樂觀一直持續到那天晚上洛基來找她。

他坐在世界樹的樹枝上，向下俯視着，詩寇蒂和洛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一看到洛基的身影，詩寇蒂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亮。他握緊了拳頭。

走近之後，詩寇蒂撲進了洛基的懷裏，把臉埋在了對方的臂彎之中。而他自打童年之後有多久沒這樣被詩寇蒂抱過了呢？對于兄長和對于情人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即使詩寇蒂承認，在阿斯嘉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但是成年之後兩人之間的肢體接觸少了很多。即使是後來在地球上，兩人零距離的親密接觸也不曾見過這樣柔情蜜意的表情。他皺起了眉頭。

而當他看到雙唇相疊時，他的理智近乎崩潰。若不是沒有形體，他的手掌早就被指甲劃破。他嫉妒，他怨恨，此種場景的主角應該是他，可事實殘忍得叫人難以直視。

“生日快樂。”洛基祝賀道。

“禮物拿來。”詩寇蒂伸出右手，攤平放在洛基面前。洛基順勢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語：“想要禮物，可以。閉上眼睛，想象一下它的樣子，猜猜看。這對你來說，小事一樁吧。”

聞言，詩寇蒂閉上了眼睛。“你明明知道我看不到和自己相關的事情，竟然還如此戲弄我。不過我猜是一件首飾！”她一直沒告訴洛基，她不止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也看不到他的。這是她唯一隐瞞他的事情。至于隐瞞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為什麽？”洛基從口袋裏面掏出了禮物。樹上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根項鏈。

“我看到你去找侏儒們啦！”閉着眼睛的詩寇蒂一無所知，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洛基已經遠離她而去，看不到殘忍的未來已經拉開了序幕。她只感覺到屬于金屬的冰涼觸感，心中的甜蜜就像海潮一般把她包圍起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開心得幾乎要笑出聲來。

詩寇蒂收到過很多禮物，卻是第一次收到首飾。她以為這是兩人最終關系确立的表現，但是當她睜開眼睛，迫不及待地端詳着項鏈的時候，發昏發脹的大腦瞬間冷卻。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她很快冷靜下來，佯裝不經意地問道：“為什麽選這兩樣植物？”

洛基湊近了，在詩寇蒂的耳邊低語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它們各自代表的意義。 My fair lady，you are mine，and mine only。從現在開始。”語畢，他輕輕地在詩寇蒂的耳廓處烙下一個輕輕的吻。

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負數，即使是神族，也逃脫不了這句至理名言。她的懷疑在看到洛基那雙深邃的眼睛時漸漸被壓制到內心最深處。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嚣：只是巧合。是的，一定只是巧合而已。當時，她還沒想過萬一不是巧合的後果，只是放任自己沉溺于洛基的魅力之中。

平心而論，她其實和喜歡那條項鏈。金色和紅色搭配不得當便會顯得俗氣，但是這條項鏈卻不會給人絲毫這樣的想法，而是使佩戴它的人顯得更加貴氣逼人。她并沒有忘記自己先前的懷疑，但是她不想直來直去地詢問，所以她采用了迂回的方式。

兩人貌似相安無事地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現在諸神已經不再頭疼洛基的放蕩不羁和陰險詭詐，因為只要詩寇蒂一出現，洛基馬上會收回調皮的樣子。只要詩寇蒂略微說兩句，洛基就乖乖道歉，承諾再也不捉弄飽受摧殘的可憐人。

只除了那些仍舊愛慕洛基的女神們會暗自嫉妒詩寇蒂的好運氣，偶爾酸言冷語也不能影響詩寇蒂的好心情。所以當她決心問清緣由時，她以為洛基早就忘記了。而且，這些日子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奇怪的表現。這讓詩寇蒂不禁疑心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會是多此一舉。

“洛基，為什麽會送我這條項鏈？”問這句話的時候，她背靠着世界樹，一手摸着吊墜上紅寶石的光潔切面，一手輕柔地梳着洛基的頭發。洛基頭枕着她的大腿，閉着眼睛假寐。在聽到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是彎了嘴角，緊接着睜開眼睛，同時一手撫上詩寇蒂的臉頰問道：“怎麽又問這個問題了？以前送你禮物倒是收得很爽快……”

“但是你從來沒送過我首飾。”

“因為以前我還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想找的人。我一直希望能像奧丁一樣，身邊站着一位全身心支持我，願意為我養兒育女的優秀女性。”樹上的洛基知道這是某人難得真誠的回答，因為他的視線并沒有停留在詩寇蒂的身上，而是望向的彼方。這點兩人還真是相似，真誠的回答永遠不敢讓他人知道。因為怕的就是再次被現實傷害。

詩寇蒂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慢了半拍說道：“我很确信，阿斯嘉特有大把大把的女神願意成為你孩子的母親。就算在阿斯嘉特之外，也不乏你的愛慕者。”

“可是，她們都不是你。”洛基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詩寇蒂別開臉，佯裝生氣，嘟着嘴巴道：“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忘記剛才問的問題了。上次你也是一打岔就讓我忘記了自己在等着你回答。這次我可不會這麽輕易被你騙過去了。”

洛基知道一旦詩寇蒂這個問題，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話，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