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光和影

「您這是做什麽！您對身為總壇大老的我們口出惡言就算了！現在竟然攻擊我們！您這是打算與總壇的所有術士和能力者為敵是不是！」

一名綁著長馬尾的中年婦女緊皺著眉頭說著，而站在她身旁一名留著小胡子的瘦高男子眼神犀利的看著朱陽天用著沉著的口氣說。

「我聽說兩位大人從小就對於周遭人抱持著一種隔閡的對待，從不相信任何人，自顧自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搞的大家人仰馬翻的，而身為看管兩位大人成長的奉者家族也拿您們沒辦法，這樣子您們要我們怎麽能去相信您們和幫助您們。」

「薛長老和林長老說的沒錯！ 白鑰大人您剛才命令獬豸攻擊陳長老這種事情以及不相信身為在人間界能力掌權者的我們，還要我們去幫助您們，是問這是身為白鑰和黑鑰之主應有的行為嗎？ 是不是打算站在四大家族那邊聯合把三界搞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朱陽天冷眼看著眼前拼命點頭表示贊同和不停的說出大道理和說教詞的人群，而站在他身旁的獬豸裂嘴的露出尖銳獠牙并發出如蛇警告的聲音，它那如羊蹄般的腳正不耐煩的磨著地，一附随時往前沖去，頭頂正中央的長角正發出嗡嗡的聲音，那金黃色無眼白的獸眼緊盯著眼前的人看。 朱陽天用眼角看了一眼身旁的獬豸，伸手解下挂在頸子上的白色勾玉後，伸直手臂，白色勾玉就這樣一邊搖晃一邊在日光的照鑰下發出七彩光芒，勾玉邊緣則為半透明。

不遠處的朱花雀看著這樣子的朱陽天，雙手不自主的更加緊握手中的黑色勾玉，雙眼也不紮得直盯著朱陽天看。

那些站在朱陽天身前的長老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枚白色勾玉。

「哼，這就是本性啊，果然人類這種生物越來越貪婪。」

藍冰朔勾著嘴角，眼神充滿有趣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朱陽天，他不能不承認眼前這位白鑰大人非常吸引他，那一身冰冷又充滿霸氣的氣息，與之前他所看到的白鑰大人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就是他在書上和從長輩那聽來的一模一樣，那就是他所憧憬真正的白鑰大人。 當藍冰朔這樣想時，他可以看到朱陽天微偏過頭看他一眼，而他身旁的獬豸似乎感覺到什麽迅速的轉過頭來，用它那雙金黃色無眼白的獸眼審視他一番。這時候一抹嬌小的人影閃到藍冰朔身前，藍冰朔愣了一下，視線往下一看，印入眼中的是朱花雀挺直背的身影。

「我不是說過了嗎？ 只要現在懷有任何不好的意念都會被它攻擊吞下肚，現在你被盯上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現在最好放棄不要想那些不好的意念。」

藍冰朔聽完朱花雀的話後，用著平淡的語氣開口問說。

「請問現在陽天大人是不是也如那只獬豸能分辨是非和感覺他人的不好意念？」

朱花雀微偏過頭看著身後的藍冰朔，沉默一會後，開口回道說。

「不一樣，晝天現在能聽到所有人內心真正的話，與那只獬豸不一樣的能力，前者是在發動門所賜予他的能力，而後者則是與生俱來的。」

「唷~ 原來如此，真是可怕呢。 那麽請問黑鑰大人您剛才所說的門它又賜予您什麽能力呢？」

朱花雀看著藍冰朔臉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須臾，用平淡的語調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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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的心。」

「我再說一次，這也是最後一次。 第一點我和夜雀從以前到現在宣告過我倆絕不會站在三界哪一邊，當然包括你們口中的四大家族，我倆向來只站在自己這邊，以及那扇門所做的決策那邊。第二點我倆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你們自稱自創的無聊總壇來幫助我們，一切都是你們自作多情，在加上我的腦子裏從來就沒有過要去相信你們，在我看來你們所謂的總壇裏也沒有多麽了不起的術士或者能力者，甚至裏面還有招搖撞騙的人存在，哼！有時間來這裏演爛戲還是趕緊回去整頓整頓自家吧。最後一點，我身旁的獬豸我可是從來沒有命令過它去攻擊那個無禮的老頭子，這純粹都是它那與生俱來的本能，至於它的本能是什麽，我想你們這群人類裏應該有個有腦子的人知道吧。」

語畢，朱陽天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凍的令人不由自主發冷，那雙美麗的雙眼正冷酷的看了一眼，眼前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人群之後就自顧自的轉過身邁開腳步往朱丹一所有人所在處走來，獬豸則留在原地緊盯著總壇大老看。

當朱陽天踏上一個階梯時，停下腳步，轉過頭開口說。

「差點忘記說，你們的總壇從來就與四大家族沒有任何關系，他們的地位可是比你們這群人在三界還要悠久并有份量，在加上他們身上可是留有四大守護神的血統的人。呵~你們該偷笑他們沒有怪罪你們，要不然要是他們真正怪罪下來，我看以後你們要在三界怎麽混，所以以後少過管真正名門正派的事情，以免被後世和三界的人笑掉大牙和讨厭。」

在場身為四大家族的人在聽到朱陽天這番話，各自都露出不一樣的表情看著他和總壇的人，而就在這時候他們才清楚的看到朱陽天眼眉間充滿的一股令人畏懼的霸氣和冷清的氣息。

朱陽天不在意他們的視線，用著自己步調來到朱花雀身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

「你似乎很不想看到我，夜雀。」

朱花雀放開緊握在胸前的雙手，擡高手臂，捧著朱陽天的雙頰，一臉溫柔的回說。

「為何這麽說？ 晝天。」

「因為我讀不到你的心，你正透過鑰匙牽制我。」

「難道讀不到我的心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與其說我牽制你，倒不如說是你自己在牽制你自己呢？ 你知道我倆只有在某特定的時間才能互相牽制對方的一切，不是嗎？」

「對我來說只要有關於你的一切都很重要。」

朱花雀半閉雙眼看著依然面無表情的朱陽天說。

「晝天你不是我，我不是你，我倆是個體，你有你的世界要運轉，我有我的世界要運轉，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朱陽天将頭更往下低，未綁的長發就這樣從肩上垂至捧著他臉的朱花雀手背上。

「如果這是你的期望，在不迷失我的信念下我會去做。你是過去，我是未來，如同光和影，密不可分。」

聽到朱陽天這番話，朱花雀勾起一抹無奈的笑，邊微搖搖頭邊開口說。

「我知道你不會迷失，畢竟那不是你該有的模樣…..但是晝天，現在的一切已經不同了，我和你不在是千年前的我倆，你該懂得去珍惜和傾聽自己了，那麽現在請冷靜吧。」

話一落下，朱陽天眼眉間那股充滿的一股令人畏懼的霸氣和冷清的氣息，漸漸的消失，而朱陽天那雙本來冰冷的雙眼也微微的失去焦點，身體也如斷線的傀儡往張開雙手的朱花雀身上一倒，不過在壓上朱花雀身上那瞬間，穩住自己的身體平衡，最後用雙手撐在朱花雀雙肩上，努力的讓雙腳站穩，等他在擡起頭時，印入朱花雀雙眼的是冷中帶溫柔的雙眼，這是現今與她相處在一起的朱陽天所擁有的雙眼。

「果然消耗太多精神力，可能也是因為我還睡飽就被吵醒也沒吃早餐的關系。」

朱陽天放開朱花雀的雙肩，伸手抹了一把臉，用著平淡的語氣說。朱花雀聽到他這樣說，淡淡的笑著說。

「畢竟現在的你有所不同了，不管是在生理還是心理，現在要你完全控制千年前的能力和精神力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适應才行。」

朱陽天沒有回答她，只是用著有點疲累的臉龐轉過身子看向那只虎視眈眈的看著總壇的人的獬豸開口說。

「尤麗回來，已經可以了，辛苦你了。」

那只被稱做尤麗的獬豸晃了一下旋渦狀的尾巴，快速的往朱陽天的方向沖來，在接近朱陽天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化作無數黑色光點在他身旁環繞一圈後消失無蹤，在場的人除了朱花雀外都一臉疑惑又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朱花雀在看到自家哥哥一臉疑惑準備要開口說話前，先開口了。

「這只獬豸生活在晝天的勾玉裏，這樣做才能使它不受和影響時間。」

朱丹一聽完後，伸手把了一下前額的頭發，一臉似懂非懂的發出唷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