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的故事罷了,倒是季連妹妹,演的這樣真,想必才是經常撒謊經常實踐吧?”

“你……”季連芳柔梗得脖子都紅了,眼睛氣得圓滾圓的瞪着綿期,跺着腳怒問綿期,“你又沒有什麽事實根據,怎麽這樣說別人?”

季連芳柔身量小,一生氣更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連皇後都被她的樣子逗樂了,拿手絹擋住嘴輕笑。

“因為我會讀心術啊!”綿期逗了季連芳柔一句,未免季連芳柔繼續咬過來,急忙斂身向皇後行禮告退了。

被氣得冒煙的季連芳柔,看着綿期遠去的身影,無從發洩,心火越燒越烈……

“季連芳柔。”皇後笑容沒了,換上一副威儀神色,教導她道,“本宮剛才在上位看得清楚,杜芳柔不過是為了能成事才尖酸挑釁你,并非刻意針對你,你切莫氣性這麽大,咱們都是服侍皇上的人,要互相友愛才是。”

季連芳柔急忙假意聽從,“臣妾知錯了,以後會規言矩步,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她嘴上雖說着,心裏卻忍不住啐了好幾口。

落網

春花枯萎,柳綠更勝前夕,牆上的薔薇粉白相間,開得嫣然燦爛。

告別皇後,綿期依然堅持步行,故擡轎的福喜、德順等只擡着空轎子遠遠地跟在後面。

走了百十來步,至一處木拱廊橋處,綿期剛上橋,就見着橋尾有一處粉色身影恰好轉下橋去。

她疾走了幾步至廊橋中後方的一處懸窗胖,呼喊青石磚路上正漸漸走遠的女子,“白安侍留步!”

遠處的女子聽見聲音,姍姍停住腳步,轉身過來,見到綿期從窗口探出半個身子,她冷凝的臉龐,立時提起一個笑容。

綿期微整衣裝,攜着星玉率先上前去,一出了橋便看見白安侍也正朝自己走過來。

白安侍面色清冷柔弱,但走路的姿勢卻是嬌媚異常的,每一步,必是腳尖先落下,腳跟再跟上,踏地的位置也不是鞋子的正前方,而是偏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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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走起來,她的臀胯便不自覺地跟着擺動,和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兒,從小被要求的規行矩步是完全相斥的形态。

一個的言談和表情皆可以收斂裝扮,但仍舊有一些小細節是避之不及的。

上一世,逃亡在外的時候,綿期曾有機會見到過青樓女子,現在她再看白安侍邁步的動作,倒是和青樓女子有幾分相像。

這就不對了,白安侍若是天生習慣這樣走路,不是早該被白府裏的教養嬷嬷輔正過來了?

“剛剛杜姐姐不是和皇後一道?怎麽倒往這邊走了?”白安侍笑染雙魇,和适才簌寧軒冷眼旁觀的她截然不同。

綿期舒眉莞爾,“想着皇後娘娘可能要回去練習書法,我看時辰也不早了,自然不能再叨擾皇後娘娘,于是就知趣地告退了。”她随便绉了一個借口。

“哦,多虧姐姐細心了,嫔妾怎麽就沒聽說過皇後喜好書法呢?”

綿期自覺失言,她現在是剛進宮一月的妃嫔,自然不應該知道皇後的喜好,這樣說出來倒顯得是她刻意調查了皇後一樣。

“今日懿軒宮裏,我向皇後娘娘請安,看見她右手中指左側有繭,身上又有一股素日積攢的墨香,故我推斷娘娘應是喜好弄墨之道。上午前去時,娘娘正為你和楚常在的事情煩擾,現在有了季連芳柔幫助,娘娘下午得了一點空,自然很有可能是要繼續練習的。”綿期輕言曼語,昳麗容顏沒有一絲慌亂。

“姐姐真是個細心人。”白安雙眸垂下,不由哀嘆,“嫔妾若早知道就不該去拜訪楚常在,更不該和她争辯前朝才子許逸安的事情……也不會到了現在還要煩勞皇後娘娘、季連芳柔為臣妾惹上的糊塗事而費心……”

簌寧軒裏她何其鎮定,現在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态,綿期将她的反應看到眼裏,并不點破。

“妹妹多心了,皇後和季連芳柔她們不僅是為了妹妹,更是為了早日幫楚常在尋到丢失的孤本。你也莫要擔心,我相信此事,待後日季連芳柔查明真相,定會還妹妹一個清白的。”既然對方喜好做戲,那她便陪她做全吧。

白安侍緩點了兩下下颌。

因雨珠閣方向在東邊,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結伴往前走去。

然而她二人皆是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個男人站在高高的廊橋上凝視着她們——

“皇上,飒嫔娘娘還等着您呢?您怎麽……”钰得順自然不敢對皇帝多加質問,只是現下天色将晚,若是皇帝去到爽犀宮的時間晚了,飒嫔還不知道要怎麽擠兌自己。

皇帝并沒有理會钰得順,他目光依然投注在斜下方的青磚路上——走着的幾名女子身上,最前面左首邊的那名妃嫔背影,讓他覺得好一陣沒來由的熟悉……

看了半晌,皇帝到底沒想不起是誰,只得在钰得順翻來覆去的提醒下,不耐煩得往爽犀宮去了。

天空青灰,彎月還挂在不遠處的天際,還有一個時辰才是破曉,簌寧軒內外都還是一片寂默。

這際—

“吱呀——”一聲,通往簌寧軒最外層一個院子的門,被從裏打開,一個長相不起眼的老嬷嬷從裏面蹑手蹑腳地走出來,不知她意欲做何事。

這名嬷嬷并沒有馬上動,而是站在原地,小心仔細地觀望了一圈四周——

外院中除了被微風吹得搖晃的細草外,其他無一處不是安靜的,确認了這一點,她才悄悄地向南邊火房去了。

匍匐在房頂上穿着黑衣的兩名侍衛,看見老嬷嬷進了屋,彼此交換了一個神色,雙雙施展輕功騰起,不過眨眼功夫,兩人已落到了火房頂上。

他們像蝙蝠一樣從房頂倒挂下來,不動聲色地監視着火房中的一切——

老嬷嬷丢了些幹草到爐子裏,然後取出兩枚火石,敲擊着打出火星,引燃了幹草。

侍衛們皆是心生疑窦,這離天亮還早,這名嬷嬷不好好睡覺,怎會到這兒來生火?

會不會是楚常在夜裏餓了?

央人來做吃食?

如是揣測着,他們才沒有馬上下去盤問,而是持着觀望的态度繼續觀察。

老嬷嬷坐在火爐前一動不動,待火勢長起來,才動作遲緩地從自己衣襟子裏取出一本藍封的書冊丢進了火中——

兩名侍衛這才意識到不對,如迅雷般從檐下飛進來,一人去挽救那書冊,一人去擒住這嬷嬷——

最後,人是輕松捉住了,可書冊卻被大火燒得一幹二淨!

兩名侍衛簡單合計了一下,侍衛甲便去懿軒宮向皇後禀報,而侍衛乙則是押住了老嬷嬷,找到了簌寧軒的管事太監,讓他進去請楚常在起身。

一個時辰後,皇後伴随着第一縷曙光駕到簌寧軒。

綿期告訴過皇後,宮人們也常年被拘在後宮中,見識有限,季連芳柔的本事就算在宮外也是難得一見,她和季連芳柔演的那場戲,對于絕大部分不知內情的人來說,都會多多少少的被騙住。

尤那本就心虛的竊書賊,這時會因為內心的恐懼而做出一些反常行為。

膽子小的就是惶惶不可終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或者過分得激動;膽子大的可能就想着怎麽逃出宮去,因此只要派侍衛密切關注各人反應,揪出竊書人的可能性便有七八成。

不過皇後早上得到消息,她真的沒想到偷書的是個老嬷嬷。

如果是個小太監或年輕宮女,貪圖富貴偷書去賣還合理,一個老嬷嬷辛勞了一輩子,早應該看透世事,如果還會做這竊書的不明智舉動?

皇後邁步入到廳中,發現楚常在并沒像昨天一樣激動,而是默默坐在上位一言不發,而默默跪在下邊的老嬷嬷,應該就是那竊書賊沒錯了。

見皇後來了,楚常在明顯滞了一下,才起身請安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

“抓住了偷書之人,楚常在的臉色怎麽反而越來越糟了?”皇後不解地問。

“只因此人是從小照看我的奶娘,當初,臣妾義無返顧挑選她陪我進宮來,誰知道她……”背叛了她。

“哦?下跪之人——”皇後略略吃驚後,轉向了跪在地上的老嬷嬷,“楚常在說你是她的奶娘,既然是從小伴着她長大的,本該衷心于她,你又何故做出這種事?”

“回皇後娘娘,老奴的确自小主尚在襁褓中的時候,就開始伺候小姐了,去年小姐要進宮時,挑選了老奴,老奴這把老身子骨,也活不了幾年了,在哪沒了不一樣?便就答應了。”

“半月前,有公公來通知老奴,說宣武門外有老奴的親人等候相見,到了一看竟是我那老家的不争氣兒子,他說做買賣欠了一屁股的債,偏他媳婦又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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