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的水腮充分說明了問題,原來她剛才古怪看着他,是因她對他着迷了呀——

壞心情莫名好了幾分,皇帝彎腰探身在她頰上偷了一香,盯着綿期因驚訝而瞪圓的眼睛,嘴角微彎了下。

“皇上——”綿期嗔了一聲,眉梢含情地嬌羞別開眼去。

她刻意表現媚意,實在是在花癡完後,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危險,平時和他相對,至少還有星玉、安巧等在場,她們多少也能幫她一些的,可适才留在屋外候着的星玉和安巧,想必現也被一并屏退到園外了吧……

孤立無援。

是以她決定還是多讨好他,這樣起碼能盡可能确保自己的安危。

他按住她的肩膀,使她坐在身後的木椅上,綿期有些木然,心裏突突亂跳,不知他意欲為何。

然而他只是站着,輕輕擁住了她,讓她的臉埋在他胸前,許久都沒動彈一下。

直到綿期似感覺自皇帝身體傳來的顫動,她才微微掙了一下,擡眸去望他,他卻如靈巧的白狐,不待她看清便猝然轉身,推開門走下臺階,入了水中。

綿期望着他連貫的動作愣了幾瞬,感覺自己發際上有一滴涼意,她沾了一點以舌舔舐,竟然是鹹的!

這是……眼淚?

真新鮮,像活閻王一樣的皇帝竟然還會掉眼淚?

那剛才他是在抱着她尋求安慰?

她正納悶着,卻聽到皇帝從溫泉那邊傳來的聲音:

“等什麽呢,還不下來陪朕!”

“哦,臣妾這就來!”她忙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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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稍頓,她忐才忑地邁着碎步向皇帝那邊走,不過二十來步,溫泉處的景象映入綿期的眼簾,她直接就有點愣住了。

這處溫泉,比她想象的占地要廣的多,差不多有她覓香閣的一半面積,房檐中伸出了一整片藍紫色厚琉璃蓋将大半片水域覆蓋,另有一小半水域暴露在空中,整個溫泉景觀如夢如真,美輪美奂。

她圓潤的腳趾踏在通往水裏的木階上,走了兩級,她就被皇帝哭笑不得地叫住:“等下衣服要濕了,朕可不保證這兒還能有合适的衣服換給你。”

經其提醒,綿期動作一滞,她注意到皇帝卻被脫衣,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皇帝的衣服肯定有備換的,而适合自己穿的,可就不一定了。

無法,她只得又退回到廂房中,将衣服脫了,迅速埋進了水中。溫泉水只到她腰上面一點,而溫泉中有石臺可供人坐着。

她拘謹地坐在入口處的石臺上,水漫過她的胸口,她再不敢往裏去了。

皇帝自遠處的水霧裏向她遞來一個不真切的迷離眼神後,便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半天都不露一下頭。

少了個人影,剛才還覺得夢幻地地方,陡然變得有些陰測測,綿期坐不下去,雙臂環住自己的胸部,往池中央走去,雖然水帶來不小的阻力,卻同時按摩了她的腿部和腰部,這種體會不能不說也的确讓人享受。

随着天色漸黑,溫泉池中可視度并不是很好,她有好幾次好像看到皇帝浮出水面換氣,待他定睛看看過去時,卻又不見他的身影。

就在綿期怔忡之際,她前方水面皺起軒然大波,她濕熱的唇瓣被人猛地含了一下,她受了驚吓,雙腿一哆嗦,整人向後跌去,幸好她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她才沒淹進水裏。

“當心點。”他淡然的語氣裏含着一絲戲耍,冷冽的面孔中微有得逞之色。

她站直後默住了,随即嗚咽着小聲哭出來,五分表演五分真,“皇上怎麽能這樣吓唬臣妾?”

他不說話,低頭去飲她的淚,然後化成綿密地啄吻,他促狹的吻搞得她臉上發癢,不舒服得很,想推開他卻又不敢。

半晌,唇離,他沙啞地好像自言自語一樣說道:“今日朕很累……”

乖巧地把頭偎在他肩上,她軟着嗓子關切地道:“一路上看皇上心事重重的樣子,臣妾便猜到皇上心情不爽利,皇上能否告訴臣妾您是因朝中之事還是後宮之事心煩?這樣臣妾也好幫您分擔分擔。”她這樣講,實在是想誘他說出他究竟和皇後有何郁結。

“小期是在關心朕?”他聲音雖寡力,可音調卻是輕快上揚的,又有誰人不喜人關心呢?

他又岔開話題!

綿期嘟着嘴,表示不滿,“皇上怎麽不回答臣妾的問題,是覺得臣妾不值得皇上信任?還是皇上不屑向臣妾傾訴!”

見她不悅,他安慰得把手攏在她肩膀上輕拍安慰,說話的語氣卻冷了幾分,“後宮不允幹政,朝堂的事你別問,朕也不會告訴你。至于後宮的事,根本輪不到朕來操心,自有皇後操持,也輪不到朕煩心。”

這答了竟跟沒答似的。

她知道再問下去就有些刻意了,只好放棄探索真相,僅僅順着皇帝的話奉承皇後,“皇後娘娘賢德,臣妾自進宮後也常受到娘娘照拂,臣妾願皇上和皇後娘娘百年恩好,鹣鲽情深,早生貴子……”

她說了一大堆的吉利詞,皇帝卻只聽見“早生貴子”四個字,沉吟少時,他輕輕笑出聲來,“朕看,朕還是和小期先來生一個吧——”

說着,兩手突然攬過她光溜溜的身子靠近自己,綿期察覺下意識地掙紮,嘴裏不停告饒,不過這一次,皇帝卻如何都沒有再放開她。

第二天,綿期被送回了覓香閣。

她被皇帝折騰了一個晚上,腰酸背痛地厲害,然而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到床榻上休息,卻是讓人煎了一副葛太醫送來的藥,藥好了,她一股腦地喝下後,才上床歇着。

這次事出突然,她來不及事前吃藥,故她也只能在心底求神告佛,祈求藥這樣吃也是有效的,自己千萬別有孕才是……

她身心疲憊,這會兒只得将擔憂會懷孕的心思暫時熄了,沉沉閉眼,入睡前還以為自己這一覺本可以睡很久,不過一個多時辰後,綿期卻意外得被安巧推醒了。

安巧告訴綿期,陸充儀出事了!

峻王

陸修儀的消息的來源并非來自撚蕊宮,而是皇後使人來知會的,傳話的太監是從楚修儀那裏來,因還要去別的妃嫔的住處傳,故是撂下話就急急走了。

通過安巧轉達的話,綿期得知是太醫診斷出陸充儀的胎兒不健,還說這胎兒保不住是遲早的事,因怕她太傷心,皇後才會知會了包括綿期在內的幾名行事穩重的妃嫔,希望她們有空可以前往撚蕊宮,多關懷陸充儀一下。

一個妃嫔保胎不住,本不算什麽大事,但因為皇帝現今僅有一女,皇後對陸充儀的孩子還是抱着很大期望的,顧她才希望她的胎能有所轉機,也才表現得如此重視。

皇後這一番動作後,阖宮上下肯定都盯上了撚蕊宮,綿期為避嫌,并不想過早地去探望陸充儀,故她只是等這一日夜幕四合的時候,才派桐語去撚蕊宮慰問陸充儀。

然不巧的是,桐語前去的時候,恰逢皇後在撚蕊宮陪伴陸充儀,陸充儀脫不開身見桐語,只是使自己親侍宮女轉達了句話給桐語,讓她帶回覓香閣去。

而這句話十分簡單,不過是:“一切安好,勿念。”

綿期得知後,心忖她們既然結了暗盟,陸充儀必不會和她套什麽虛詞,她說安好,那便是真的安好。

而且結合前世記憶,她知道陸充儀的孩子是平安落地的,所以給她看病的禦醫,如果不是誤診的話,那這套“胎兒不保”的說辭,多半是陸充儀懷胎月份大了,行動越來越不變,無法面面防備別人的迫害而使的瞞天過海的計策。

畢竟這樣一來,敵人會轉移視線,她也可以因體弱而不必再外出,從而減少意外的發生。

計是好計。

可不久以後,綿期就意識到陸充儀的權宜之計,竟成了間接促使皇帝釋放峻王回京的重要原因。

半月後,京中留言肆虐。

季連芳柔流胎在前,陸充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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