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位上坐了下來，問：“湛湛，昨天後來怎麽樣了？亦博師兄有沒有揍你？”

肖湛不屑地一笑，“借他十個膽子試試！”

“湛哥威武！那不會你把他揍了一頓吧？”

肖湛側過臉看着黃昊，“你怎麽滿腦子裏想的都是揍人啊，這麽喜歡揍人，有本事你自己去揍一個？”

“那不敢不敢，”黃昊急忙搖手，“我就算有賊心那不是也沒賊膽嘛，我文弱書生一個，不像湛哥，文武雙全！”

“就你會說話！”肖湛笑了笑，“揍他一頓倒沒有，不過咬了他一口。”

聽肖湛這麽說，黃昊的眼睛裏頓時釋放着渴求八卦的光芒，肖湛将昨晚之後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黃昊滿臉地吃驚：“還真把亦博師兄灌醉啦？湛湛，你完了……”

“我去！是我一個人灌的嗎？早上在食堂吃早飯我可遇到他了，他問的是’你們把我灌醉是何居心’，聽到了嗎，他說的是’你們’，也包括你！”

黃昊驚慌地捂着嘴巴，“天吶，我只不過在旁邊幫他倒酒，這也算啊？我就算不幫他倒酒，他也不是要自己倒嗎，不能把我算在內的。”

“有沒有你一份，還是自己去問你的亦博師兄吧。”

“就算有我一份，我也只不過想幫顧燕燕出出氣，這個理由也是能站住腳的吧。”

“呵呵呵，”肖湛冷笑三聲，“幫顧燕燕出氣？他會問顧燕燕是你什麽人。”

黃昊煩惱得抓耳撓腮，“看來我必須幫顧燕燕考上老師的研究生，這樣她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師妹了。”

“就算考上了，那也至少是半年後的事，你還能指望顧燕燕保護你？”

“哎呀，亦博師兄不是那種随便欺負弱小的人，就算他拳腳再厲害，也不會對同門師弟動手吧！”

肖湛想起前天晚上差點被他暴揍，心道，“誰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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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昊繼續說：“再說了，就算亦博師兄要報仇，那也是先找你，你不是和他分在一組做課題嗎？”

課間休息時間結束，黃昊回到了他前排的座位，留下肖湛滿腦子空白，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事！這才想起王亦博說加了他微信，于是拿起手機，果然看見一個好友請求提示，肖湛點開一看，網名居然就叫“王亦博”，頭像是一張稀松平常的風景照。肖湛加了他好友，再看他的朋友圈，一片荒蕪，真是個無趣的人。

肖湛的微信名叫“魔道祖師”，頭像也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漫畫形象，同門群裏除了嚴老目前在讀的學生之外，還有好幾個已經畢業的師哥師姐，大家都各自用着五花八門的網名，肖湛想不通王亦博是怎麽知道“魔道祖師”就是自己的？

正胡思亂想着，肖湛收到王亦博的一條信息：下午來圖書館帶電腦。

“真沒禮貌，”肖湛心想，“沒頭沒尾的也不打個招呼寒暄一下。”按照肖湛慣常的發微信習慣，換做是別人，他應該會回一個無比可愛的OK表情包，不過想到對方是王亦博，快到下課時才回了個“哦”。

三節通史課結束後，肖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肚子也覺得餓了。原本想找黃昊一起去吃午飯，沒想到他說自己有約了。肖湛還沒來得及細問，他就神秘兮兮地溜走了。

“一定有情況，”肖湛看着黃昊的背影勾着嘴角自言自語道，“看來千年的鐵樹要開花了。”

肖湛放眼整間教室，看看能和自己一起吃午飯的人還有誰。教室裏的人雖然多，但大部分肖湛都還不熟識，一是人數太多，将近百號人，比系裏的本科生還多；二是每周也就幾節通史課大家能聚齊，都是一上課就埋頭記筆記的好學生，在他們面前肖湛感到自慚形穢，也就不願意多打交道。肖湛從來不是刻苦勤奮的那類學生，混到現在全靠老天賞的那點天份和小聰明，在那些勤奮的同學面前他會感到壓力。結果到現在還是只和班裏的幾個本科同學比較熟，不過也只是“比較熟”而已。

肖湛背上書包，想想還是一個人去食堂得了。還沒走出教室門，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高瑜君。

“中午一起吃飯？”高瑜君問。

高瑜君是從本校金融系考研考過來的，在肖湛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在21世紀學金融的結果轉來學歷史，唯一的解釋是在做這個決定前被外星人綁架了。

高瑜君長得好看性格也爽朗，不過總給人特立獨行的感覺，雖然知道她有個男朋友但男生已經畢業了，上班的地點離學校倒是不遠，偶爾能在學校見到他倆。高瑜君在班級裏話不多，肖湛隐隐覺得在選擇朋友上她也面臨與他一樣的困境。之前與她聊過幾句，沒想到竟十分投機，都在心裏暗許對方為自己是兄弟或閨蜜。

“稀奇啊，大美女不和男朋友一起去？”肖湛笑着說。

“分了。”高瑜君說的若無其事，然後問：“中午去哪家吃？”還沒等肖湛回答，又說：“去夏雨堂吃吧，想吃點辣的。”

“好啊。”肖湛并不怕吃辣，況且高大美女剛失戀，她現在無論想吃什麽他都一定會陪着。

夏雨堂離圖書館與幾座教學樓都很近，中午來吃飯的學生多。與春華閣的清雅比起來，這裏就熱鬧多了。

高瑜君點了辣子雞丁、剁椒魚頭、泡椒鳳爪、香辣蝦，肖湛看傻了眼，問：“大姐，你能吃的完嗎？”

高瑜君看着肖湛的菜盤，“你能吃得飽嗎？”

肖湛點了一份宮保雞丁加兩個素菜，“還好吧，平常我就吃這麽多。”

“平常我也吃這麽多。”

肖湛不禁對她伸出一個大拇指，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肖湛埋頭吃飯，突然聽到高瑜君湊到他跟前小聲說：“湛湛快看，大帥哥！”

肖湛順着高瑜君的目光，看到了王亦博，正站在窗口前點菜。

肖湛有氣無力地說：“那位大帥哥是我同門師兄。”

“這麽帥的師兄竟然私藏，你怎麽不介紹給我？”高瑜君故作生氣地說。

“大姐，你不是有男朋友嘛。”

“已經分了啊。”

“你和你男朋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肖湛忍不住還是問。

“他們公司要把他外派，我們倆都無法接受異地，就和平分手了。”高瑜君說的一臉平靜，“所以你還不趕快介紹帥哥給我認識，不然以後只能天天拖着你陪我吃飯了。”

“你是認真的？”肖湛認真地看着高瑜君，“他可是不近女色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說着又看了窗口方向一眼，不過王亦博的身影已經不知消失在何處了。

“不近女色？”高瑜君睜大眼睛，“你是說他是……”

“不是！”還沒等她說完，就被肖湛猛地打斷，“思想不要這麽狹隘嘛，難道非黑就是白嗎？”

高瑜君撇撇嘴，“我又什麽都沒說，你幹嘛這麽緊張？”

“我才沒有緊張……”肖湛連吃了幾口白米飯，心裏知道剛才明明就是緊張了，他知道語言有時候有着無中生有的力量，只要有人在某處打開了口子，哪怕再小再無意，也有可能是無盡惡的起點。他雖然知道自己的一切話語在高瑜君那兒都是終點，但他還是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塑造語言惡的起點。

“不是就不是，沒有就沒有呗……”高瑜君笑了笑，“那你就把他介紹給我啊。”

“喂喂喂，”肖湛嫌棄地看了看她，“你這個剛失去愛情的女人，這麽急着就要找新帥哥，就不能為你逝去的愛情默哀一下？”

“那我現在應該要怎麽樣啊？”高瑜君問，“喝酒、痛哭、放蕩不羁？”

“一點都不傷心？”肖湛很好奇，高瑜君這個人有時候真讓人捉摸不透。

“不傷心啊，”高瑜君說的理所當然，“為什麽要對着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傷心？”

“看來果真是被外星人綁架過，”肖湛心想，“腦回路果然不同于常人，這心理素質真是夠強大。”肖湛不由得暗中敬佩，能夠跳過情緒直面問題的人，肖湛至今也沒見過幾個。

“好啦，”肖湛說，“那我有機會就先幫你打聽打聽。”

“打聽什麽？”

“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戀愛經歷、喜歡的女生類型已以及有沒有什麽不良嗜好嗎？”

“還是湛湛想的周到！”高瑜君開心的笑了。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他那個人，很有可能什麽人都不喜歡。”

“那有什麽關系，都已經帥成那樣兒了，做個普通朋友也很好啊。”

肖湛故意有點兒不開心，“那你和我做朋友就是因為我長得帥？”

高瑜君笑着安撫他：“這怎麽可能？當然是因為你的有趣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