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是了，要是胖了我就改天天喝蜂蜜了。”

“那你也成為不了小龍女。”肖湛怼她。

“誰要當小龍女！”高瑜君皺起眉頭。

“你們兩個不是好朋友嗎，”王亦博說，“今天火氣都有點兒大啊？”

肖湛與高瑜君互看了一眼，想想也對啊，好朋友之間為什麽要互相傷害呢。

肖湛放緩聲音試探着問：“君君，你今天去面試了？”

高瑜君點點頭，“嗯，對啊。”

見高瑜君對這個話題不反感，于是又問：“去哪兒面試了？”

高瑜君嘆口氣，“還能去哪兒啊，文科生！”吃完一口紅燒肉，繼續說：“去了一家報社面試。”

“報社？”肖湛有點沒想到，“你要當記者？”

“當什麽記者呀，一家很小的報社，內容都是複制黏貼過來的，當個編輯。”

王亦博問：“才研一，就要出去實習嗎？”

情不知所起（一）

“是啊，幹嘛這麽早出去實習？”肖湛也問。

高瑜君又吃了一口肉，緩緩說：“還能為什麽，因為生無可戀呗。”

“怎麽就生無可戀了？君君，你總是這樣說讓人很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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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陳述我的事實而已，你們覺得有什麽東西可以去熱愛或者留戀的嗎？”

“有啊。”肖湛想也不想地回答。

“比如呢？”

“比如……王亦博肯定很熱愛自己的學術。”

王亦博看他一眼，“說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的話，”肖湛想了想，“比如……”

一時之間，肖湛居然舉不出例子。

高瑜君笑了笑，“所以說啊，因無熱愛，所以折騰。”

肖湛很無奈，“你已經夠折騰了，還要怎麽鬧啊？”

“我不是鬧，我是在用力活。”

王亦博看着肖湛，說：“和你一樣。”

“什麽一樣？”

“你不也是在‘用力活’嗎。”

高瑜君聞言停下筷子，“我和他可不一樣，他是空口派，我是行動派。”

肖湛很不開心，“我怎麽就是‘空口派’了？我每天都在認真做課題好嗎，不信你可以問他。”肖湛看了看王亦博。

王亦博沒有說話，反而是高瑜君說：“當然是相信你。”

肖湛還是生氣，說：“所以，我沒你那麽閑，整體尋思着做些無聊的事情。”

“你是說我去找實習是在做‘無聊的事’？”

“不是你自己說，一家小報社，做着無意義的活嗎？”

高瑜君笑了笑，“湛湛，你以為外面的世界都是金碧輝煌，随便找份工作就是國之棟梁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肖湛說，“那你說，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

高瑜君還是笑，“只有你自己去經歷，才會知道。”

一直在一邊只顧低頭吃菜的王亦博問：“時間真的允許嗎，在外面實習的話？”

“是啊，你們世界史的學生就那麽閑嗎，我們可是幾乎每天都有課。”肖湛也說。

“我不閑啊，你看我像閑的樣子嗎？”高瑜君用手指指自己的黑眼圈，“你以為這些黑眼圈是平白無故自己長出來的嗎？”

肖湛心疼地說：“君君，你又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麽辛苦呢，把學校裏的事情做好不就可以了？”

高瑜君吃完最後一口咖喱雞塊，對肖湛說：“因為生無可戀啊，我無法将全部心思只放在一件事情上，如果有一天，當我發現自己付諸全部心血的事情突然變得毫無意義，或者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時，我的整個世界豈不是都要崩塌了？”

高瑜君的話讓王亦博難以下咽，反駁道：“真正熱愛的事情不會輕易背叛你。”

“可是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真正熱愛什麽的人不多，我們三個裏面就有兩個不知道。”

肖湛看看高瑜君，又看看王亦博，心想高瑜君說的“兩個”其中一個就是自己吧。他很想反駁她，可又一時找不到有力的話語。

“那就談個戀愛啊。”王亦博突然說，肖湛和高瑜君都沒想到。

高瑜君冷笑一聲，“談戀愛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對于消解人生的不安全感毫無作用。”

王亦博已經吃完了所有的飯菜，擡頭看着高瑜君說：“我同意你的見解。”

肖湛笑了笑，小聲對王亦博說：“你憑什麽同意？”

王亦博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高瑜君：“明天晚上，要來一起玩滑板嗎？”

“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肖湛說：“我也要去。”

高瑜君問：“為什麽？”

“好幾天沒見到正哥了，想他了呗。”肖湛又看着王亦博，問：“正哥也在的對吧？”

“嗯，當然。”

高瑜君問：“正哥是誰？”

肖湛說：“楊正，就是上次你給我發視頻那個。”

高瑜君眼中冒光，興奮道：“大神也在，那我明晚一定去。”

第二天晚上不到七點，四個人就整整齊齊聚在學校邊緣的銀杏林。在路燈燈光的照耀下，林邊的空地看着一點也不晦暗，其明亮程度用來玩滑板是綽綽有餘了。

王亦博事先告知了楊正肖湛和一個美女也會來，楊正從滑板社多帶了一塊滑板過來，一塊給王亦博“考級”，一塊給兩個滑板小白玩。

大半個晚上，王亦博的滑板水平依舊在線，蛇形，穿越障礙，帶板起跳……這些初級的滑板技巧一個都沒丢，楊正站在一邊雙手抱胸，跟随王亦博的滑動有時快走幾步，偶爾提點幾句，王亦博全得要領，高瑜君看着忍不住拍手叫好。

“湛湛，沒想到王亦博的運動神經也這麽發達。”高瑜君一邊看一邊對站在她身邊的肖湛說。

“這有什麽稀奇。”肖湛不以為然。

“當然稀奇了，不然你試試。”

“試就試。”肖湛說着拿起放在花壇上的另一塊滑板，輕輕放在地上，一只腳踩上去，另一只腳在地上蹬了幾下，緩緩滑了開去。

“怎麽樣，不難吧。”肖湛回頭看着高瑜君說。

“你要兩只腳站上去啊！”高瑜君對着越滑越遠的肖湛喊。

肖湛這才嘗試将兩只腳都站在滑板上，卻陡然産生一種失重感，平衡難以掌握，一個踉跄，正要摔倒，幸虧王亦博及時滑了過來，扶住了他。

高瑜君看着又是一陣鼓掌，“太厲害了，這也能扶住！”

楊正不知不覺走到高瑜君身邊，笑着說：“肖湛一只腳踩上滑板時，王亦博的全部心思就在他身上了。”

高瑜君轉頭看到楊正，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楊正！我是你的短視頻粉絲。”

楊正有點不好意思，“不要這樣說，大家都是同學。”

高瑜君笑了，向楊正伸出一只手，“我叫高瑜君，是肖湛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楊正也伸出手，與高瑜君握了握，“也很高興認識你。”

肖湛和王亦博走過來，肖湛說：“你的每一期視頻我們君君都會看，偶爾還拉着我一起看。”

“她是你的……？”楊正還沒問完，肖湛就說：“兄弟！”

高瑜君笑了笑，并不否認，拉着楊正教她玩滑板去了。

高瑜君對楊正這個教練十分滿意，只要是他說的，她一定照做，膽子又大，不怕摔，何況有楊正在，她根本不會摔。

肖湛和王亦博坐在一邊看着，突然産生了一種備受冷落的感覺。

“剛才多謝你了，不然我肯定要摔。”肖湛說。

“你不會摔，不過滑板滑板可能要磨損嚴重。”

“所以你剛才是去‘救’滑板的？”

“算是吧。”

“呵呵呵……”肖湛像聽到了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一般，随即又問：“剛剛看你滑的不錯，什麽時候開始玩滑板的？”

“來這兒以後吧。”

“因為楊正？”

王亦博笑了笑，“不是為了楊正才學滑板，而是為了要學滑板才認識楊正的。”

聽王亦博這麽說，肖湛心想他果然忘了之前雨夜被楊正搭救的事了。

“你怕黑嗎？”肖湛冷不防地問。

王亦博一時沒反應過來，像是被戳中了秘密也刻意隐瞞，“為什麽這麽問？”

肖湛撒嬌道：“就是好奇嘛。”

“嗯，是有一點。”

“有一點是多少？”肖湛用手一圈圈放大地比劃，“是這麽多？這麽多？還是這麽多？”

王亦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覺得他簡直有點像女孩子。

肖湛也看着王亦博，不時地撲閃着好看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比你比劃的還要多。”

“嗯。”肖湛像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複而滿意地點點頭，在這個問題上王亦博沒有敷衍他，而是對他開誠布公。

肖湛繼續說：“害怕黑暗其實是人的本能，我對黑暗的害怕大概有這麽多，”肖湛雙手圈在他之前比劃的最大的一個圈，“但是，你對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