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
壓抑郁悶的氣息如同黑泥般從思緒中湧現了出來。
待到川島青杏睜開眼睛時,?只感覺到耳畔的風嗡嗡作響,周遭望去是遼闊無邊的天際線,壓抑的黑色夜幕撲面而來,?甚至看不到一丁點碎星。
這裏是高樓的天臺。
[又做夢了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夢到陌生場景的時候,川島青杏都會感覺相當新奇,?就好像在體驗其他人的人生。
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在憤怒地沖着黑發的男人說些什麽。站在不遠處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黑棕色短發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的黑色,?鳶色的瞳孔沉澱着死一般的平靜。他宛若一只陳舊的幽靈,要融入這片墨色的夜晚盡頭。
川島青杏看見他動了動嘴,蒼白的笑意浮現于嘴角,看上去好像在說些什麽。
可是她什麽都聽不見,?這次的世界有了色彩,?卻變成了默片。
下一秒,?她察覺到自己的這具身體感情突然激動,她看到自己沖上前伸出手,像是想要拉住對方,然而黑色的男人卻後退了幾步,?他張開雙手,?如同斷了翅膀的烏鴉般從高樓邊緣處墜落,最終被黑暗和夜色所吞噬。
“嗚啊啊啊啊!!!”
川島青杏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吓得一顫。
然而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呼……怎麽回事,?又做噩夢了……
等一下,?上次做噩夢之後夏油先生就出線了,?難道這次又要出現新的阿飄君了嗎?
“你醒了啊,?剛才在做噩夢?”
身後傳來了男人懶散的聲音,?宛若從頭澆下來的一盆涼水,讓她徹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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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田警官??你怎麽在這裏??”
川島青杏震撼了一下,剛想動彈,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切到身後和松田陣平的手一起被捆起來了,兩人背靠背地被拷在在一根鐵棍上,最外邊被麻繩又捆了一道,因為勒的太緊,手腕已經開始發麻了。
怎麽看都不像是現狀有多好的樣子。
“這就要問問你的那位親愛的店長了。”松田陣平聳聳肩,
“我開始确實有懷疑她和這件事情有關,但是我可沒想到她居然也是幕後黑手之一。”
“嗚……”
川島青杏很沮喪。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風間小姐要把她綁起來,明明她怎麽看都不像是壞人,更不像是會傷害自己的樣子。如果真的有什麽不能說的,為什麽不能坐下來和他們好好交談呢?
這樣想着,川島青杏還努力掙紮了一下,依舊無法掙脫繩子的束縛。
“別亂動了,除了外面的麻繩,裏面還有一層鐵鎖鏈。我都試過好多次了,我的力氣都掙不開,你怎麽可能會掙的開。”松田陣平倒是很淡定,
“而且我們就算掙開了也很麻煩。據我現在的觀察,我們目前應該被關在了一處地下室,并且這個地下室還有監控。地下室的門是鎖着的,想要撬開那扇門也不容易。”
“風間小姐是泥慘會的人嗎?”川島青杏問道。
“以前不确定,現在肯定了。”松田陣平掃了一眼四周,
“我們身上所有能使用的工具都被拿走了,我們兩個都是赤手空拳,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倒也不能這麽說。
雖然她的手機和一些通訊工具被拿走了,但是她的未來日記和人生重來槍還在身上。因為[系統]給她的東西是歸屬于她的,會被外人自動歸結為[身體的一部分],一般人無法将其拿走。
但是……人生重來槍她也沒上膛存檔啊,開了槍也沒什麽用。更何況她現在的姿勢也沒辦法開槍,雙手被牢牢扣在身後拿什麽開槍??嘴嗎??
至于未來日記就更別說了,那玩意根本就沒有通訊功能,只能單方面由對方發過來關于未來的信息。她嘗試過發送信息也失敗了。唯一的作用可能是當做磚頭砸人。
……所以真的就沒什麽辦法了嗎?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漂浮在一旁夏油傑突然開口了,
“我能協助你們逃走,不過附身時間長了也會影響到你……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我要!我要附身!”川島青杏立刻舉手,
“夏油先生附身之後可以召喚寶O夢吧!是不是可以利用寶O夢來解開束縛!!”
“那是咒靈!”夏油傑扶額,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可是這樣會在松田警官面前掉馬的吧?”
“所以只能看你自己的斟酌了。”
“……”
川島青杏陷入了沉思。
地下室幾乎沒什麽光亮,不過也正因為眼睛适應了這樣的暗度,四周的一切反而都能看的極為清楚。
松田陣平的墨鏡也丢了,衣服也亂糟糟的,看得出來現在的他相當挺狼狽。就算在他這麽多年的人生中,也鮮少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這次是他莽撞了。就算真的要調查這件事情,也不應該把這個小女孩牽扯進來。
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辦法去挽回了,不如想想最容易活下去的辦法。
“咳咳……那個,松田警官。”
良久,他才在黑暗裏聽到了少女緊張的聲音。
“又怎麽了?”松田陣平挑眉。
“我想問一下,請問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嗎?”川島青杏問道。
松田陣平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是你也不用為了緩解現狀講冷笑話——當然,我不介意你說就是了。”
“不是冷笑話啦!”川島青杏焦急地扯了扯對方的手臂,示意對方把身體放低,
“你過來一點!我悄悄告訴你!”
“什麽事啊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雖然嘴上怎麽說,但是松田陣平還是稍微湊近了些,才聽到對方低聲喃喃道:
“其實我是陰陽師世家的人,可以操縱式神解開我們的束縛逃走,也可以想辦法打開那扇門。”
“所以,松田警官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嗎?”
咒術師四舍五入一下也就算陰陽師了,畢竟在這個世界還是陰陽師更出名點嘛!
“哈??陰陽師??”
松田陣平愣住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開裂,
“真的假的??”
“稍等一下哦……那個,松田警官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我不會嘲笑你的……”
“……”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說笑。倒不如說,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
但是要怎麽用陰陽術來逃走啊……
就在這時,松田陣平感受到一股冰冷粘膩的爬行感從脖子上竄過,只見一只長相極為詭異的[咒靈]從他的身上爬過,一只大爪子拍在了他的背上。
有那麽一瞬間,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靜止了。
“他不會傷害你的!真的!”川島青杏急忙道,
“我只是在操縱它毀壞掉這根柱子……我學這個也沒多久,可能精準度不是很高,松田警官請冷靜!”
“我當然很冷靜。”松田陣平咬着牙,好歹他也進行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對于這種突發情況還是有一定的沉着力的。
但是誰特麽當警察還會遇到這種玩意啊!
“我剛剛操縱咒靈把監控搞定了,松田先生請不要亂動!我現在要踹柱子了!”
川島青杏收回了手,很快操縱着咒靈向着兩人之間的柱子猛地發動了攻擊。
“砰!!!!”
鐵柱和兩人雙手間的麻繩一起砰的一聲斷裂,兩人也終于從束縛的狀态分開,卻又因為突如其來的沖擊力跌倒在了地上。
“你有沒有受傷?”川島青杏緊張道。
“沒有,他們現在估計聽到聲響過來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裏——”松田陣平敲了敲那扇厚重的鐵門,看向了川島青杏,
“這個能開嗎?”
“能。”
川島青杏操縱着咒靈[虹龍]對着鐵門就來了一腳,那扇門便轟然倒塌,兩人同時向着門口沖了出去,終于趕在泥慘會的人過來之前逃離了這裏。
因為是地下室,想要逃走肯定得上樓。川島青杏之前搞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導致整個泥慘會都知道地下室炸了,大家紛紛從樓上湧了下來,手持管/制/刀/具和槍/支就沖了上來,如同見到了肉便蜂擁而上的獵犬。
“別讓他們跑了!”
“該死!他們是怎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抓住他們!!直接打到半死再關起來不就行了嗎!!!”
“這邊走!”
松田陣平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少女拉了個踉跄,逃跑EX技能再度發動,少女迅速拉着對方躲進暗門,在第一步人群湧過去後從暗門裏爬向了貨物備用電梯,松田陣平還順手拿了根掰斷的鐵質水管,裏邊還在搬貨的一個泥慘會成員直接被松田陣平一水管敲悶,兩人迅速竄進電梯。
“去一樓?”松田陣平扭頭問道。
“不,去頂樓!”川島青杏果斷道,“一樓肯定有不少人在追殺我們!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現在要去頂樓!大部分人都是坐從上到下的電梯,只要我們一直坐到頂樓,電梯中途就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行,那就去七樓。”
川島青杏摁下了七樓的電梯按鈕,伴随着閃爍的燈跳到7的數值,松田陣平拿起手中的水管,川島青杏拾起地上的手/槍,就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直接奇襲——
“咚!”
“砰!”
一棍一槍同時發動了襲擊,門外的兩個泥慘會成員直接被撂倒在地,吓得直接屁滾尿流。
“啊啊啊啊啊!這兩個人都是瘋子吧!!!”
“我們投降!我們就是路過的!放過我們吧!!!”
“呵,一群愚蠢的猴子。”
川島青杏擡起下巴,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出現在這裏就決定了你們的命運了,好好滾一邊去吧。”
松田陣平:……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中二了??你人設錯了吧??而且你的眼睛怎麽突然眯起來了??是什麽奇怪的BUFF嗎???
“哦,是這樣,這是我們陰陽師世家的詛咒。”川島青杏幽幽道,
“一旦使用陰陽術眼睛就會變小一段時間并且性格大變,沒辦法,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好吧。”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
反正他不懂就是了。
松田陣平将水管扛在肩膀上,而川島青杏則從地上那兩個人身上搜刮出了彈匣,果斷給子彈上膛,對着電梯的按鍵處就是幾槍——剩下的人想要追上來就得爬樓梯了。
“接下來恐怕得有惡戰啊。”
松田陣平傾聽着樓梯口的腳步聲,面色陰沉了下來。
“怎麽?你怕了嗎?”川島青杏漫不經心地再次換上了新的彈匣,并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哈,怎麽可能。”松田陣平笑了,
“這種事情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有的人一生可都遇不上這麽有趣的事情的。”
“那麽我們去天臺。”川島青杏道,
“我有解決的辦法。”
“好。”
松田陣平也不多說,兩人就這樣想着天臺的方向跑去。就在這時下面的人也都趕上來了。就在兩人沖向拐角的那一刻,一陣寒光閃爍而過,川島青杏幾乎下意識地将松田陣平猛地推開,一枚子彈就這樣射中了她心髒的位置。
“砰!”
“佐島!?”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幾乎下意識地接過川島青杏手中的槍,向着剛才一晃而過的方向連續開了三槍,男人哀嚎的聲音頓時響起。
“佐島!喂!!!佐島!你沒事吧!!!”
松田陣平一把扶住了倒下去的少女,卻見到對方一把扯住自己的手臂,再度站了起來。
“嗚嗚嗚嗚……好疼……”
川島青杏疼到本人格都顯現出來了,她一邊掉着眼淚,一邊将胸口口袋裏的未來日記拿了出來,幸好她将未來日記放在裏外衣內側的口袋裏擋住了子彈,但是未來日記壞掉了,怎麽看都不能用了。
怎麽會這樣……嗚……
“我沒事,我們快去天臺。”
眼下也沒時間傷感了,川島青杏抓着對方的手,她已經聽到腳步聲迫近了。
“交給我就好。”
松田陣平突然彎下腰,一把将少女抱起。川島青杏吓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便看見不少泥慘會的成員從他的身後竄了出來。
“那對狗男狗女就在這裏!!!快抓住他們!!!無論生死!!!概不負責!!!”
“槍給我!快!”川島青杏催促道,
“你負責跑路!我負責開槍——這裏不太方便釋放式神,等我們上去後就好操作了!!!”
“可以,那我的後背可就要交給你了啊。”松田陣平笑了。
他覺得可以信任這個少女,方才她的槍法他也見識到了,幾乎沒有浪費任何一顆子彈每一槍都命中……雖然手腕有些發抖,但在這種狀态下居然還能原來是神槍手啊,降谷零那家夥還真是撿了個不得了的角色。
天臺距離這裏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是川島青杏卻開始不慌不忙,她舉起槍,掃視過人群,擡手,瞄準射擊。
冷靜下來,川島青杏,你一定可以的!
她小聲為自己打着氣。
走之前她還撥通了波本的電話,波本那麽聰明,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砰!”
擡手一槍,擊中了一人的腳踝,那人面色扭曲地倒在了地上,疼到表情都扭曲了。
“砰!砰!砰!砰!”
在神槍手BUFF下又加上了天衣無縫的異能,川島青杏的每一槍都是精準射擊,她的動作不緊不慢,依舊沒有浪費任何一顆子彈。只要有人擡槍射擊,就會成為最優先攻擊的目标。
好在持槍的人并不多,很快松田陣平就來到了天臺附近,他一腳踹開了那扇松動的門,動作幹脆利落地沖上了天臺。
沒有一絲光亮的夜幕,寬敞的天臺,一覽無餘的都市夜景。
一切都像極了川島青杏方才夢見的場景。
不會真的和夢裏一樣要跳樓吧!!!
“這下看你往哪裏逃!!!”
為首臉上帶着傷疤的男人惡意地笑着,看上去自信極了,
“我們起碼幾百個人!而你們不過兩人——我想你彈匣裏的子彈也差不多打完了吧?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嗯?是投降還是在死在這裏?”
“就是!你們這對小情侶不會還想逃過我們泥慘會的手心吧!!不會吧不會吧!招惹了我們還想逃!?也不打聽一下我們是誰?”另外一個小喽啰也叫嚣着開口了。
“我記得那個卷毛好像是個條子吧?這下可好了,有些仇現在就可以報了!”
“打斷他的腿!!”
“劃爛那個小姑娘的臉!!”
……
松田陣平也受了傷,子彈在他的額頭旁擦過,左腿也中彈了——川島青杏的子彈有限,被人群追殺的兩人只受了這麽一點傷已經算幸運了。
不過沒關系。
他還有一張王牌在身邊呢。
“呵,誰死誰生可還不知道呢。”
黑發青年半抱着川島青杏單跪在地上,他笑着擡起頭,紅色的血順着額頭流淌而下——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是語氣卻一點都不虛,
“畢竟我可得倚仗你啊,要是你失手了,恐怕我們就得殉情咯。”
“……什麽?”泥慘會的成員愣了一下。
他在和誰說話?
被松田陣平護在懷裏的那個少女推開了他的手臂,在人群的矚目下緩緩站了起來。
“不會的。”
她向前走了幾步,風拂過她淺色的劉海,如同血月般的玫瑰紅色瞳孔露出幾分淺薄的殺意。
那是他們在少女眼中從未見到過的情感。
“就算殉情也輪不到你的,警官。”
她擡起了手,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人感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我會保護好你的,你安心躺平就好。”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人群稍稍頓了一下,其中幾個人好像想起了什麽,臉上紛紛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對了……你們有聽說過嗎,昨天晚上的傳聞……就是那個召喚了惡靈的少女……”
“是幹部綿貫辰三吧?好像說他直接驚吓過度去了醫院,大家都以為他精神不正常了……”
“我記得他提到的特征之一就是有着玫瑰紅色瞳孔的少女,我開始以為他是腦子出了什麽問題,現在看來該不會是真的吧……”
“什麽真的假的!?你們是不是被吓傻了!!!”
而為首的男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一把手招呼着其他人,語氣很是不耐煩:
“畏畏縮縮的幹什麽?只是一個條子和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你們身為泥慘會的一員居然畏縮道這種地步?說出去不怕丢……”
然而四周在某個瞬間卻突然一片寂靜。
“BOSS!!!後面!!!您看看您的身後啊啊啊啊啊!!!!”其中一個女人大驚失色地尖叫了起來。
“身後??什麽身後???”
男人困惑地轉過身去,就在他回首的那一刻,一張蒼白的,纏滿了繃帶,如同枯萎的松樹皮般女人的臉正極近地凝視着他,那張深淵巨口大張着,嘴角一路裂開到耳垂的位置,綿長的舌頭下垂着,支支吾吾地重複着一句話:
“我……美嗎……”
“……”
男人沉默了三秒鐘,白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人群在下一秒終于壓抑不住,爆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什麽玩意啊啊啊!!”
“裂口女!是裂口女!救命啊我要離開這裏!!”
“我要下樓!我要下樓!誰快讓我下去!!!!”
然而就在幾個人倉皇準備逃下樓的那一刻,巨大的特級咒靈[虹龍]掙紮着從樓道裏爬了上來,只可惜他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最終頭部卡在了樓道口處,血盆大口向着外部哇哇大叫着,直接吞掉了距離最近的一個人。
所有人的臉色頓時煞白。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
“招惹了不該惹的人……怎麽辦,這下該怎麽辦……”
“我不活了!我要跳樓!誰都別攔着我!”
被吓到應激的一個人男人轉身就向着天臺邊緣準備跳下去,卻看見一個身着和服,面帶詭異笑容的特級咒靈也緩緩飛起,這一幕吓得男人連連後退,抱住了自己的頭蜷縮着,直接吓哭了: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一個年邁的男人直接丢了手中的狼牙棒,嚎啕大哭了起來,
“是在下有眼無珠,招惹了您這樣的角色,我上有老下有小,加入泥慘會不過是混口飯吃,請您饒過我吧!”
“我也是啊!”又一個人女人哭着跪了下來,
“我加入泥慘會也只是為了給妹妹湊上學的學費,我根本不想做壞事的,都是BOSS的錯!請您放過我吧!”
“我不求您原諒我!”一個光頭青年也撲通一聲土下座,大哭着看向了松田陣平,
“請讓旁邊的警察先生把我抓到監獄吧!我想坐牢!讓我坐十年!不!無期徒刑都行!!求求您別殺我!!求您了!!!”
松田陣平目瞪口呆。
先別說這場景足夠讓他記一輩子的了,其次來看,這群人未免也……被吓得太過了吧?
好吧,雖然他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也确實被吓得不輕。現在想想幸好這女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要是真·黑方的話怕是要演上演新版咒怨了。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在問到答案之前,我不會放任何一個人走。”
少女狹長的眸子掃過人群,那股自內而發的壓迫感幾乎鎮的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
“告訴我有關[風間葵乃]的一切消息,如果答案讓我滿意,那麽我說不定還能放過你們一命。
如果回答的不能讓我不滿意……呵,你們不會想知道結果的。”
可惡!好羞恥啊這種話!為什麽就自然而然說出來了啊!!!
“我說!我全部都知道!”那個年邁的男人激動地仰起頭,
“那個風間葵乃也是泥慘會的幹部之一!!她原來的名字是青鹿紗和!!都是那家夥的錯!是那個女人把你綁架過來的……她,她說只要你們在地下室待着就好,除此之外就沒有吩咐過別的事情了……”
“連環殺人犯是她嗎?”川島青杏繼續問道。
“是啊!就是那家夥殺死了那些學生!!全部都是她幹的!!”另外一個男人也咆哮道,
“還不是她那個弟弟亂搞!不小心把自己整死了還怪罪到別人的身上!這和我們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保證!!”
“弟弟?”川島青杏愣了一下。
“青鹿奏太啊。”松田陣平突然開口了,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也就是說,風間葵乃,也就是青鹿紗和,就是在一年前加入了泥慘會吧?而她加入泥慘會的理由也很簡單——她想通過法律無法進行的手段來實施自己的報複。”
“報複?這又怎麽一回事?”川島青杏困惑。
“那也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了。”松田陣平笑道,“諾,那家夥應該也就在不遠處了吧?”
伴随着直升飛機螺旋槳響起的聲音到來,幾個警察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川島青杏瞬間收走了特級咒靈。夏油傑擺脫了附身,一臉複雜地看着川島青杏。
“咒靈操使好玩嗎?”
“好玩,但是……就……嗚嗚嗚……”
川島青杏捂臉,整個人蹲在了地上,臉漲的通紅,
“夏油先生!您說的話真的好中二!好丢臉嗚嗚嗚……”
織田作之助和萩原研二紛紛看向了夏油傑,而後者則心虛地扭開了頭。
“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和我又沒關系。”
他才不會承認中二!絕對不會!這只是正常的嘲諷罷了!
然而泥慘會的大家在看到警察到來的時候非但沒有驚恐,反倒是紛紛露出了得救的表情。以至于警察在逮捕這些泥慘會成員的時候甚至有錯覺自己是不是抓錯了人。
……你們被抓了怎麽還這麽開心??就這麽想坐牢嗎??
“松田警官,你還好嗎?看上去吓得不輕哦。”
金發青年微笑着看向了仿佛看淡了人生的松田陣平,後者依靠在灰色的水泥牆附近,表情有點生無可戀。
“啊,還好。”松田陣平面無表情道,
“如果有支煙抽一下就更好了。”
他現在只想抽支煙靜靜。
·
松田陣平很快就被送去了醫院,腿上的傷倒是不嚴重,據說住院一段時間就好了。比起這些更恐怖的應該是佐藤警官的爆炸性語音輸出,估計松田陣平這幾天都別想好好睡覺了。
川島青杏意外的毫發無損,這也要多虧了松田警官保護的好。唯一心髒中彈的部分還被未來日記給拯救了,只是未來日記在中了子彈後就突然憑空消失了,根據系統所說,應該是[道具損壞導致不可使用],并讓川島青杏之後要吸取教訓,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突然失去了未來日記的川島青杏有點惆悵,但是丢了就是丢了,也沒辦法挽回,只得作罷。
“你還真是有夠大膽的,只身闖出泥慘會啊。”波本啧啧稱贊。
“嘿嘿嘿……”川島青杏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是波本報警來救我的嗎?”
“對啊,畢竟你突然打電話過來又挂掉,也讓我很擔心啊。”波本搖了搖頭,
“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下次可別一個人再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那,波本的任務完成了嗎?”川島青杏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完成了啊,不用在意,這次是意外情況,況且這次任務很簡單,不需要你也能輕松完成。”波本笑道。
……當然可以輕松完成啊!你不是公安頭子嘛!
不過這話只能心裏想想,川島青杏只得委屈地縮了縮頭,什麽都不敢說。
“那,風間小姐怎麽樣了?”川島青杏又問了一句。
“她的話……情況不太妙。”波本的面色變了變,
“我在你的手機裏有設置定位儀,所以我跟蹤了風間葵乃的方向。但是她好像發現了手機裏的定位儀,所以等我找到的時候……手機被放入了另外一個人男人的口袋裏,很不巧的,那個男人正在商場裏設置定/時/炸/彈,被我抓到後扭送到了警察局裏去了。”
“哎?那……你們有找到她嗎?”
她還是覺得青鹿小姐不是壞人。如果她真的是壞人,在咖啡廳的時候應該就會殺死她和松田警官了。
可是她非但沒有那麽做,反而還幫助波本抓住了炸彈犯,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幹壞事的人……
“沒有,不過你也不用再想這些事情了,警察會解決的。這幾天收拾一下東西就回去吧,任務完成後也該早點回去了。”金發的青年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溫和道,
“這次幹的很不錯,泥慘會對于我們組織也有一定的阻礙,你這樣做也算是為組織效力了。”
雖然只是打擊報複了一部分泥慘會的成員,但是這對于管理治安也有很好的效果。作為公安頭子,降谷零完全不介意為了社會和平多出一份力。
“我想你應該肚子餓了吧,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也很髒了,回去去換一下吧。”
波本向前走了幾步,卻發覺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他詫異地回過頭,卻發現少女正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一臉欲言又止。
“怎麽了?”他詫異地問道。
“……波本。”
川島青杏攥緊了對方的袖子,語氣微弱,但是每一個字都極為堅定。
如果波本真的如同未來日記裏所說,是公安派遣到黑衣組織卧底的話……他也一定會支持自己的決定吧。
“我想要見風間小姐一面。”她擡起頭堅定道,
“只是出于我的個人意願,所以我暫時不想回去,我可以留下來調查嗎?”
沒有人會自願陷入淤泥之中,風間小姐是那麽愛笑且熱愛生活的的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殺人。
“唔,這樣啊。”
波本側過身,他好奇地打量着她,臉上卻帶了些莫測的笑意,
“你想留在這裏?可是因為私事留在這裏的事情要是被上邊知道了,你應該明白結果吧?”
“嗯……我知道的。”
川島青杏松開了波本的衣袖,沮喪地低下了頭。
果然,還是不行啊。
雖然很在意……但是她真的沒辦法做些什麽嗎?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堅持,我稍微延遲些報備也不是不可以。”波本在下一秒又突然開口了。
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川島青杏驚訝地擡起了頭,在望見波本那雙灰紫色眸子裏流淌出的鼓勵性質的眼神,她的心情也變得雀躍了起來,
“真的可以嗎!!謝謝你波本!!!”
果然!波本人最好了!
“要抓住青野紗和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現在我們沒有她的相關蹤跡,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們只能從她下一個可能會動手的目标來着手解決問題。”
波本拿出了手機開始搜查,沒一會兒便翻出了一份便簽條,遞給了川島青杏,
“這是我搜索得知的消息,青鹿小姐的弟弟青鹿奏太曾經遭遇過校園欺淩,并且在一次秋游中被同班同學推下了山崖摔死,班上的同學都對此進行了隐瞞,在老師問到[青鹿同學去了哪裏],都逐一回答[我們不知道]。”
所以直到一個月後,一個打獵的老人才在山崖下看到了腐爛的屍體,報警核對才發現是青野小姐的弟弟的屍體。
但是學校一直都在打壓這方面的消息,且對外聲稱也是失蹤,直到現在也是如此。看得出來學生家長給過不少錢。
青野奏太不希望自己的姐姐知道自己在學校裏受欺負的事情,他知道姐姐很辛苦,什麽事都想自己憋着。可能是因為他木讷內向,又不怎麽愛說話,再加上父母早早離異,兩人都不願意帶孩子,拿了財産後就出國消失不見了,而他又是被姐姐一手将他帶大,班上的同學都借此嘲笑他,甚至說他姐姐是出來賣的才能供他上學。态度相當惡劣。
青野奏太也因此經常和同學打架鬧事,誰說一句就打到對方哭着道歉為止,不管來多少人都是這樣。
——被欺負的人就應該逆來順受才對。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他們妄想着想要打擊報複青野奏太,然而對方打起架來完全不要命,久而久之大部分人也不敢招惹他了。
欺負姐姐,污化姐姐名聲的人都去死好了。
青野奏太秉持着這樣的原則。
本來他根本不想參與那次秋游,可是姐姐一直誤以為自己和班上的同學關系很好,甚至還給他做了秋游的便當。青野奏太才不想辜負姐姐的期望,假裝開開心心和同學們去秋游了。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
青野紗和曾經嘗試着打官司,要求法律給她一個解釋。然而衆多的學生家長都站在另一邊,一方面說孩子們還小,不懂事,另一方面又說是青野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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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