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心疼

蘇喜妹折騰一天,早就累了,打着哈欠趕人,蘇傲到是不想走,不過看妹妹困的直流淚,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第二天上午做的法事,不到中午就早早結束。

蘇月這時也才趕到國安寺。

她昨日要跟丞相府的人在一起不能分開,聽說了蘇盼兒是大房親生女兒的事時,已經是回到丞相府了。

還是從親生女兒口中聽到的,擔心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又上山來。

蘇月步子如風,平日裏的端莊也不見了,大步邁進客房後,還沒來得急坐下便急沖沖的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盼兒怎麽不是你二叔二嬸的孩子?”

蘇家兄妹幾個都在,坐落在客房裏,蘇子淵道,“當初父親離世時留下一封信,我和二哥看過,一直也沒有對外公布,直至二叔二嬸出事,盼兒寄居在安樂侯府總是明不正言不順,這才将事情真相公布出來。”

蘇月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這事我昨日回府的路上聽萱姐說才知曉,那時也不好再折回山上,今兒一大早老夫人就派了身邊的嬷嬷過來,讓我今日山上時看看盼兒的情況。”

說到這裏,蘇月關心的看向蘇盼兒,“你也不必憂心,你母親雖然去了,卻也養了你多年,你外祖母說丞相府永遠是你的家。”

蘇盼兒掩袖試了試眼角的淚,“勞外祖母惦記,是盼兒的錯。待給雙親做過法事後,盼兒一定親自去探望外祖母。”

“你有這份孝心就行了,你外祖母知道你是個孝心的,猜到你會如此,還特別交代了這事,待你雙親過了雙七之後再去也不遲。”蘇月語氣越發和藹,裏面又不乏疼惜。

蘇月和蘇盼兒說話時,蘇喜妹坐在靠門口最近的地方閉目養神。

清晨起的太早,直到現在她還在打瞌睡。

她昏昏欲睡,蘇月擡眼看到這一幕,心底的無名之火就被挑了起來。

她清清嗓子,“再有幾日考女學的日子就要到了,喜妹準備的怎麽樣了?要我說年年這般辛苦,到不如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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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被提到,蘇喜妹慢慢盼開眼睛,裏面還帶着惺忪。

她打了個哈欠,“姑姑說的是,我正有此意。”

蘇月一愣。

屋裏的其他人也微愣。

主要是往年蘇喜妹準備考女學時,全家都上來勸,她每每都會暴跳如雷。

剛剛蘇月挑這個時候說,也不是沒有氣蘇喜妹的意思。

結果完全與她料想的不一樣。

蘇喜妹不但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還淡定的應下了。

一點也不生氣。

蘇月瞪大眼睛,“你你真想好了?”

蘇喜妹眨眨眼,一臉的無辜,“是啊。”

“不行。”同時,蘇子淵的聲音也響起。

面對衆人的目光,蘇子淵抿了抿薄唇,只盯着蘇喜妹,“你必須進女學。”

“子淵,女學哪裏是說能進就進的,你要真有辦法,也不會讓喜妹拖幾年沒有進去,我看還是算了,以安樂侯府的家世喜妹就是沒有女學學生的身份,也能尋個好人家。”

“姑姑。”蘇玉驀地出聲。

他慢慢睜開眼睛,目光清澈,裏面的透穿力似能将人內心看穿。

蘇月自知口誤,略有些不自在道,“我也為喜妹着急,雖然不該當着她的面這樣讨論她的婚事,但是你們雙親去的早,有些事還是要問問你們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婦人之見。”蘇傲冷嗤。

蘇月臉乍青乍紅,“傲哥,你這是什麽态度?我是你姑姑。”

蘇傲挺了挺胸口,“我是安樂侯。”

“好好好,你現在是拿爵位壓着我是吧?是我多事,你們現在大了,姑姑說不得了。”蘇月側過身子,從衣袖裏掏出帕子擦着淚。

“大哥。”蘇子淵不贊同的喊他一聲。

蘇傲哼了一聲,站身彈了彈衣袖,“本侯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臨走時還不忘記喊身旁的蘇喜妹,“妹妹,你跟上。”

蘇喜妹繃着臉将笑憋回去,目視前方跟在蘇傲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房,幾步就不見了身影。

蘇月一看這般,剛剛還是假哭,這回是真的哭了。

她肩頭微微顫抖着,“淵哥,你也不用在姑姑面前做樣子,姑姑知道你們兄妹之間感情好,姑姑也不挑這個理,姑姑只是不想讓你們走錯路,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老大不小了,連個親事也沒有,待有朝一日去了地下,我怎麽和你們雙親交代?”

蘇月說的話不假。

剛剛蘇子淵雖喊了蘇傲一聲,卻也只是一聲,旁的一句也沒有多說。

顯然也是站在蘇傲的那一面。

蘇月心底也後悔,這個三侄子心思最深,也是最護犢子的。

當着他的面說大丫頭不好,也是碰了他的逆鱗。

現在,蘇月只能自己找臺階把事往回拉。

蘇子淵也給蘇月面子,“姑姑的好心我們都懂,大哥性子一向如此,姑姑不必往心裏去。”

蘇月失笑道,“看你說的,姑姑是長輩,還能與你們計較不成,反而是盼兒的事。”

說到這,她長長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看蘇子淵一眼,“既是一母同胞妹妹,要多上些心才是。當年若是知道你父母做這樣的決定,我定要站出來攔着,你二叔二嬸沒有子嗣是子女緣分淺,那也不能将親生的孩子送出去。”

她錘錘胸口,“可憐盼兒如今的處境。”

被親生父母送走,養父母還死了。

現在回自己家,卻與兄姐間又有隔閡。

讓蘇月這麽一說,處境确實堅難。

蘇子淵不愛聽這話,不回蘇月只問蘇盼兒,“二妹妹可受過什麽委屈?”

蘇盼兒握緊手中的帕子,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我在自己家何來受委屈一說,三哥哥這樣問我豈不是挖我的心?”

蘇子淵風趣的勾起唇角,“我只是用姑姑的角度問一句,二妹妹不必多想。”

蘇盼兒似也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臉微微犯紅。

蘇子淵以已推已,“姑姑也看到了,被人無端質疑的感受,喜妹性子急燥了些,卻也不會去欺負人,姑姑不必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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