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二哈來訪咩咩宿舍
“喂,魏同學,我是蘇硯的舍友,借他電話打的,你現在有空沒?”任原決定無視掉對方剛才那句略顯暧昧的話。
昨天在臺上的時候,這倆人就有些不對勁,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實在是透漏了太多!蘇硯好歹還能收斂一下,魏子洲卻絲毫不顧忌旁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哎,蘇硯這只小綿羊,這會兒可是遇到大灰狼了。這家夥再不長長心,早晚被魏子洲這只披着喵皮的狼吃幹抹淨。
“嗯,有什麽事嗎?”得知電話那頭是蘇硯的舍友,魏子洲的語氣明顯疏遠了許多。
“蘇硯他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一會要出去,沒法陪他。你要沒事的話,可以來帶他去校醫院看看麽?”
“行,我馬上去。”電話那頭的魏子洲有些急,聽說蘇硯生病了之後,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
“OK!先挂了,我下樓給你刷門禁!”
任原挂斷電話,随便收拾了一下,把蘇硯手機放他桌子上,道:“崽兒,我把你手機放桌子上了哈,我下午有點事情,一會兒魏子洲過來陪你去醫院,有什麽事随時打我電話!”
“好,你注意安全。”蘇硯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朝他揮了揮,肚子“咕咕”地叫了一陣,但他無心理會。
“放心啦,走了走了!”任原關門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蘇硯你別忘了吃午飯——”
“知道了……”蘇硯輕聲哼哼了一句,任原已經走遠,聽不到了。
來到樓下,任原剛打開門禁,差點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上,黑外套深藍牛仔褲,這熟悉的眉眼,可不正是魏子洲嗎!
“魏子洲?你來這麽快?”任原愣了一下,連忙側身讓道,“507,宿舍裏只有蘇硯一個,臨近的幾個房間也都沒人,迫不得已我才來求助你……”
“嗯。”魏子洲點點頭,邁步向樓上走去,連看都不看任原一眼。
“……”這麽酷的嗎?連寒暄都省了?任原看着魏子洲挺得筆直的背影,那雙大長腿正不緊不慢地向樓上邁去。默默郁悶了一陣,關門走了出去。
自家舍友走後,蘇硯又躺在床上眯了一小會兒,半夢半醒間感覺宿舍門“吱呀”一聲響了,卧槽任原這個家夥又沒關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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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進來了?
猛一睜眼,蘇硯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撈起自己的枕頭,沒戴眼鏡的他有點看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自己的電腦前有個黑乎乎的人影。他直接把枕頭朝着屋內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扔了過去,啞着嗓子喊了出來。
“抓賊啊——”
魏子洲悄摸地進了蘇硯宿舍,一眼就認出了蘇硯的電腦,不為啥,只是看電腦貼膜。這家夥那麽喜歡純陽宮嗎,連電腦貼膜都是純陽的!
他想湊近看一看,冷不防後腦勺被一個“巨大的”軟綿綿之物砸中了。
他回頭,看到一個穿着一身毛茸茸睡衣,蓬頭垢面的人兒坐在床上,眯着眼睛,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蘇硯,是我!”魏子洲心裏一樂,這樣毛茸茸的蘇硯,還真是可愛。不過這都春天了,他還穿着冬天的睡衣,不熱嗎?
“魏子洲?”蘇硯眨了眨眼睛,從枕頭下摸出眼鏡戴上,這才确定自己砸錯了人,不由得又是一陣窘。
“我剛剛沒戴眼鏡,不好意思啊……”
“沒事,剛剛任原跟我說你生病了,吓了我一跳,你現在怎麽樣?”魏子洲把枕頭撿了起來,抖了抖灰,還了回去。都能打人了,想必是沒啥大事。
“還好吧,就是頭暈乎乎的,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感冒了?”魏子洲覆手過去,觸手一片溫熱,倒不是很燙,“不燙啊。”
肌膚相貼處一陣酥麻,蘇硯感覺耳根又有些發燙,明明剛剛任原覆手過來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感覺啊……
“你等下,我給你倒杯熱水。”魏子洲收回手,準備去找暖壺。
“我壺裏沒水了,只能現燒……窗臺上有個小熱水壺,插座在我的桌子底下,小心那邊線有點多。”
魏子洲一腳邁過那堆線,抓過熱水壺,去接了半壺水,插上電源,底下的紅燈亮了。
“我換衣服,你別轉身啊……”蘇硯有些難為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除了舍友之外的其他男生面前換衣服。
“……”魏子洲嘴角一抽,依然保持着蹲身的動作,背對着蘇硯,腦子裏卻開始浮想聯翩。
蘇硯在他身後換衣服了!好想回頭看一眼……就一眼!眼前又開始浮現蘇硯的鎖骨,那完美又極具誘惑力的輪廓,雄性荷爾蒙氣息源源不斷地從背後傳遞過來。
兩腳已經蹲麻木了,知覺全無,就在他忍不住即将回頭的時候,蘇硯如蚊子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好了。”
魏子洲宛如聽到了解放的號角聲一樣,瞬間起立轉身,看到蘇硯穿的整整齊齊站在他面前,白淨的襯衫配上黑色修身褲,抛開蓬亂的頭發不談,這幅樣子比剛才好多了。
“你吃飯了沒?”蘇硯笑了笑。
“還沒,你餓了?要先去吃飯嗎?”
“都行。”
熱水壺“噌噌”地冒着熱氣,紅燈變成了黃燈,水開了。
“我給你倒杯熱水,你要去洗漱嗎?”魏子洲把水壺拿到桌子上,看到他的電腦旁放着一個藍色的水杯,問道:“這是你的杯子?”
“嗯嗯,我先去洗手間一趟。”蘇硯幾乎是“逃”了出去。
實在僞裝不下去了,為什麽跟任原獨處一室就從來沒這樣過?有段時間,宿舍熱水器壞了,他跟任原還一起約了好幾個星期的公共澡堂。看着這麽多白花花的男性肉體,在自己眼前晃悠,他什麽感覺都沒有。所以,雖然他一直沒有過動心的女孩子,但是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
但是,自從遇到魏子洲之後,自己就變得很不對勁。最開始還好,只是普通朋友一樣相處。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開始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對于無意間的肌膚相碰,自己在尴尬臉紅的同時,竟還有些興奮,潛意識裏不想讓對方離開。比如昨天,還有剛才。
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基佬,還只對魏子洲動心?
不!我是直的!我的性取向正常得很,之所以對魏子洲有這麽奇怪的感覺,肯定是因為最近跟他接觸的太頻繁了!少跟他接觸一點不就完事了!
蘇硯沖了一把臉,晃了晃腦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蓬頭垢面,一臉憔悴,眼皮一圈青腫,一夜之間連胡子渣都出來了,原來那個清秀小生哪裏去了?!
蘇硯連忙打理一番,梳頭、刮胡子,還借了任原的香水噴了幾下,總算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一些。
蘇硯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心裏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做回原來那個積極向上的蘇硯!我是直男!我很正常!我跟魏子洲只是好朋友!”
在外面坐着的魏子洲,左等右等不見蘇硯從洗手間出來,不禁有些無聊。眼珠子四下打量,蘇硯的桌子很幹淨簡約,牆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海報貼紙,文具、書本擺放得整整齊齊,除了專業書之外,還有一本全球通史和資治通鑒,還有若幹讀者和青年文摘。我勒個去,蘇硯的業餘生活就這些了???他這哪像個正常大學生,過的是苦行僧吧!
魏子洲想伸下腳,突然踢到了一個硬硬的箱子,他彎腰看了看,普通的紙箱子,容量還挺大。沒封口,魏子洲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給他的哈士奇鑰匙鏈!
果然,蘇硯又沒有用自己送他的東西,哎!
只可憐了哈士奇,孤零零地躺在箱子裏,也沒有個伴兒……人家明明這麽萌!
眼瞅着杯子裏的熱水變成了溫水,蘇硯才出來,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飄過一縷淡淡的薰衣草香氣,味道很好聞,但是魏子洲對薰衣草過敏……
“阿嚏——”
“……”呃?他也感冒了?
“沒事,你喝點水,咱們就走吧。”魏子洲忙站起來,退後幾步,離蘇硯遠遠的。
蘇硯看着魏子洲一臉“嫌棄”的模樣,有些納悶,還是老老實實地喝掉杯中水,拉着魏子洲走出宿舍,進了食堂。
已經過了飯點兒,又是放假期間,食堂裏沒多少人,便還是坐在老位子上。
蘇硯今天是真的餓了,便點了一葷兩素,魚香肉絲、辣椒炒蛋和他最常吃的豆腐,還要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魏子洲這次只點了一碗牛肉面,熱乎乎的湯上飄着幾片青菜和幾個肉沫。
“子洲,你能吃飽?”蘇硯夾了一塊肉放到魏子洲碗裏,以前這都是魏子洲常做的事,沒想到今天竟然反了過來。
“呃,今天不餓。”魏子洲心不在焉地吸着面條,對面的蘇硯身上,仍時不時傳來薰衣草香,混在飯香裏,然而他還是想打噴嚏……
15分鐘後,蘇硯打着飽嗝,帶着一臉痛苦地揉着鼻子的魏子洲走進了校醫院。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聽完蘇硯的話之後,視線在生龍活虎的蘇硯和滿臉痛苦之色的魏子洲身上轉了個圈,內心大為懷疑。
這倆到底誰才是病人啊?!哪有人來看病之前還噴香水?他覺得,後面那個,更像病人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哈很快就脫馬甲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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