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名為“浪漫”的情懷
一分鐘後,Sleepy推了上路的塔,打了最後一波。
左上角還顯示着對面五個人被擊殺後紅色頭像,水晶在鏡的刀下層層掉血。
zsca戰隊不落觀衆彈幕熱鬧,小Y一邊嗷嗷叫一邊磕手機;阿u已經挑釁下線;胡椒人已經遠離麥克風,叫成了個公雞。
而賽場的另一邊,橙子靜如死灰。
除了幾聲韻連絕望的“卧槽沒了”,就是其他隊員盯着界面,在心裏問明明剛才都打出優勢來了,怎麽還全死了呢?
怎麽就,讓人給五殺了呢??
其實答案他們都知道。
Sleepy太懂出場時機了。
她太穩重、太灑脫,做出決策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
只是所有人都忘了,所有質疑聲都忘了——
她是跟這個游戲一起長大的人。
她的出現,就注定不會平凡。
她的天賦。
她的名字。
将會是多少人這輩子都碰不到的東西。
就是會有很多人去想,這樣的局面,不該只是在一個主播聯賽、一個平臺杯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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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屬于更盛大——
橙子隊的水晶在下一秒被擊爆。
衆目睽睽,無能為力。
解說員的咆哮聲,伴着勝利的激昂音樂,又是一個時代的誕生。
江困把手機放下,一側過身就陷進了白桃味的懷抱中。
她雙目短暫的失了神,無法聚焦,卻充斥着殘留的戾氣。
太久沒參加比賽,江困兩手空空,刺激和激動的後遺症從指間的酸軟傳過來。随後,她整個人洩力一半癱在了許恣身上。
兩人一句話沒說。
江困以為許恣或許能比她冷靜些,可等那只手撫摸到她脖頸時,她才知道她哥這種人也是會緊張的。
會手腳冰涼,會隐約顫動。
眼眶瞬間溫熱滾燙,再這樣下去江困要失智。她推了一下許恣,沒推動,最後從後掐了他一把。
“不管你家小崽子了?”
許恣收緊手臂,半弓着身,語氣不急不緩:“小崽子是他媽的誰?”
“……”
按照比賽流程,下一步有個簡單的采訪。
主持人連接上Sleepy,說了兩個“喂”。
“Sleepy還在嗎?”
許恣這才松開了手,又把人還給了歡呼中。
江困整理發型,帶着通紅的耳廓出現入鏡,“在的。”
主持人問:“奪冠之後,您現在的心情是什麽?有什麽想跟粉絲們說的嗎?”
江困低了低頭,細長的手指揉撫額心,“粉絲們……就省省吧,來日方長,我以後詳細說——其實大部分話是想跟對面說的。”
“哈哈哈哈是想安慰他們嗎?”
“沒。”
畫面中少女笑得天然無害,可笑容卻在開口的那刻瞬間凝固,“對面橙子那個叫Noah的主播,你都看到我這麽多次了,什麽時候算算兩年前的賬,把欠的錢還過來?”
“。”
主持人懵了,全場都懵了。
大瓜預警下達之前,少女的聲音又悠悠地傳了來:“還有一個事兒,別叫我‘姐’,我剛百度百科你多大……啊怎麽二十三了?如何是好,我今年才十九歲。”
……
【十九歲?!】
【我靠我第一反應是不覺老牛吃嫩草!】
【太年輕了之前甚至還有人說Sleepy結婚生子了,居然在十九歲??】
【人家的十九歲已經拿了冠軍,我的十九歲還在跟我媽幹仗……】
【告訴各位實情吧,這是我們學院的,我隔壁班,年紀前三,名字裏有個Sleepy直譯(困)……嗯,我是安大的,安綏大學的安大。】
【!!!!!】
【剛才那個別走,卧槽你說的好真啊怎麽回事?】
還沒等人群從前兩個驚訝中回來,采訪在Sleepy最後一句話中被強行掐斷——
“想表達敬愛之情,下回叫爹。”
第二天,Noah因為收到了某平臺杯冠軍選手的實錘誘導未成年人打賞,被徹底封殺。
Noah也意外的,享受到了跟Sleepy奪冠平起平坐的熱搜。
只不過她沒想到,自己不僅輸了比賽,還輸了人。
從兩年前盜用Sleepy的名字開始,一直到前兩天過年收了一大波未成年壓歲錢,被扒的一幹二淨。
先是位匿名投稿,後邊大批的人迅速跟上。
保守估計,Noah做網紅的這麽多年,騙進去了400多萬。
至于為什麽能瞞這麽久,有人說她開了後門上了誰誰誰的床,有人說她是誰誰誰姑娘……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受害人之一,兼平臺杯某冠軍選手江某。
她在當天晚上就收到了遲來的五萬塊錢,還有一封Noah親手寫的道歉信。
只不過不是她親啓的。
許恣一只手壓着江困的肩頭,一邊拆着塑料包裝,一邊拿着手機把燙嘴的道歉信在床上念了一遍。
又不忘吐槽這女的字真醜。
江困頭仰在了枕頭後,潮紅從脖頸蔓延到耳側,黑色的卷發鋪在床單上。
她喘着粗氣,想伸手去夠,許恣卻一把關上了屏幕界面,放到一側。
随之強摁,手機強制關機。
江困半睜着眼看他。
床頭上一盞燈,屋子裏裝不下的暧昧缱绻。
“江學妹。”許恣受傷的一只手輕輕地擦着她嘴角,“先幹正事兒,懂?”
江困:“……”
她再說不清一句話。
剛才還拿了決賽冠軍的人,在這時候卻只能眨着琥珀色的眸子叫“哥”。那雙拿了五殺的手,在這時候也無處安放。
外面下了今年冬天最後一場雪。
江困在入睡前,又悲怆又凄涼,難得地在心裏爆了句粗。
——媽的,又哭了。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點,江困覺得這輩子沒睡這麽久過。
比賽的緊張疲憊,無處釋放,在她睜眼的這刻煙消雲散,仿佛只是前幾天沒事做的白日夢。
許恣白天去複查手腕,給江困帶了點吃的,回來就發現人半個身子撐在床頭上,兩手垂在一側,沒碰手機也沒幹別的,木讷地盯着一出。
他吓了一跳,抹了一把江困的額頭,“你別被我……壞了吧?”
話說得斷續。
江困怔了怔,反映過來後,一把扒開他的手,“說什麽呢,手殘恣。”
“……”
許恣聽笑了,屈着膝問:“都知道給我起外號了?那你是什麽?”
江困一本正經:“我是五殺困。”
許恣:“……”
昨夜氣氛來的着急,窗戶都沒拉嚴。一縷陽光貼着縫隙照進了屋,在床上畫下了一條金黃的線路。
照在了兩個人相疊的手上。
許恣本來特別無奈地笑着,而後嘴角緩緩降了下去,拇指摩挲着江困的小手,突然叫她:“阿困。”
“嗯?”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說夢話了嗎?”
江困有點莫名:“夢話……我說什麽了?”
“你說——你沒殺夠。”
許恣緩慢地重複着少女的夢呓,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裏回蕩着,像石頭塊一樣,字字一落,“平臺杯算個什麽東西,你想拿個世界冠軍。”
江困:“……”
這麽野蠻的麽……
許恣目光垂下,從江困的唇角看到她有點發愣的眼神裏。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讨論這個話題,許恣放下平時那副閑散模樣,嚴肅認真地問:“這才是你願意做的,是麽?”
四目相對,那雙漆黑的眸子下,江困藏不下別的念頭。
永遠都是。
好像被所有想法都會被看破,心髒“咚”的一跳,是宣誓着她比比皆是的自尊。
當她猶豫之後,她就知道她沒法否認這個問題。
迷路了太多次了,江困找不到方向,卻又被一次一次拉了回來,好像遇見的所有人,都在促使着她朝着這個方向走。
這就給了她一種感覺。
好像,這才是對的。
這才是她的夢想。
她想去奔赴的方向。
江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沒有直接否認,而是反扣住了許恣的手:“……你陪我麽?”
空氣安靜了一瞬。
這句話等同于默認,江困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扭着自己,她也知道,許恣猶豫了。
她不用特意去了解,也能知道許恣這麽久被許多電競俱樂部找過,他之所以沒走職業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家庭也好,學業也好。
這都是江困無法控制的。
仿佛過了很久,但也不過幾秒鐘的光景,許恣張了張口,“我……”
“咚咚咚!”
大門在這時候被狠狠敲響,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許恣移開目光,站起身:“我去開門。”
手卻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先回答我行?”
“……”
許恣扯起嘴角:“怎麽又學我說話?”
江困充耳不聞:“那你先回答我。
“我陪你。”許恣立刻回答。
“……”
江困下意識地松了手,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許恣接着說道:“我認真的。”
如果說确定的話,許恣确實是剛才那一秒鐘确定的。
這麽多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不過重蹈覆轍,一遍一遍,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因為他這個人的關系,所以才會把什麽都做好。
可在這個面前這個人住進他的房子裏後,這一切都天旋地轉。
他的阿困值得。
值得他打破常規,值得未來可期。
……
我将祭奠我的所有空想。
因為他們在我遇見你之後,都被賦予一種名為“浪漫”的情懷。
門外站的是計傾然。
他進屋先是給了許恣一錘子,給他列了三條大罪:第一,讓他在門外等了那麽久;第二,有對象了連屁都不放;第三,許恣你個狗東西上輩子是他奶奶的幹了多少好事,把Sleepy追到了?!
計傾然又注意到了許恣喉結下方,一個明顯的吻痕。
操。
好像還睡到了???
許恣只是揉了揉被打的地方,随口問:“你才知道?”
“對,我才知道,”計傾然理不直氣也壯,“前幾天我帶着一兜妹子開我把蘭博基尼,結果被我爸抓了,派了一車隊的人來追我……你不在真可惜老許,速度與激情下一部素材都錯過了。”
許恣:“……”
計傾然坐到沙發上,翹個二郎腿繼續道:“然後我爹,就給我關家裏了,斷絕一切電子設備,讓我在家讀書——于是我就成了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你倆在一起的!!!”
許恣到底沒繃住,勾起唇。
“啊?你還好意思笑啊???我那天就知道她是Sleepy了,全世界就你他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笑???”
許恣嘴角立刻繃住。
看到他的表情,計傾然瞬間幸災樂禍,“來,我來跟你說說細節——”
兩分鐘後。
江困穿好衣服從屋子裏出來,先是看到了計傾然一臉不好意思,然後又看到了許恣一臉似笑非笑。
“……”
江困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湊近問一下許恣發生什麽了,計傾然就把她叫住。他讓他倆的恩怨私下解決,順便表明此行目的:“我是過來找你的,江困對吧。”
江困眨了眨眼:“?”
計傾然從懷裏拿出來一個信封,遞了過去:“我昨天剛被我爸放出來,回了趟學校,這有你的一封信,放學校郵箱很久了,一直沒人去取,好像是從……新加坡?”
新加坡?
江困有一個猜測後,心開始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果然。
她在拆開信封的那一刻,看到了徐小晴的名字。
……
信的內容大概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
反正,江困看得又哭又笑。
她沒顧兩個大老爺們的關心,跑回屋子,拿出來了一紙寫好的信封,又交到了計傾然手上,拜托他給寄回去。
等把人送走後,許恣問她寫的什麽,江困只是嘿嘿一笑,沒告訴他,說這是秘密。
誰都不能告訴。
陽光從落地窗上照進來,在地面上劃下規整的幾何圖,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映出。
他們嬉鬧。
他們拌嘴。
他們手牽着手。
……
[阿困,我大概是錯了,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誰要替誰完成夢想這一說。]
[選擇在我,小晴。]
[願我們都學會如何勇敢。]
願我們,都是人群中滾燙的存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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