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營養液14.5+)

華州其他城市安全區派遣的精英隊伍比茍富貴他們要早到一天。

因為華州距離非洲相對較近,華州安全區派來的隊伍占據了距離野人山谷位置較近、偏東方一點的區域。

并不是華州的隊伍不想入住野人山谷,現在的情況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者安全基地的隊伍可以進入這片山谷——

最早占據了這片山谷的桑切克和他的研究團隊們用了一種無法分辨出成分的特殊材料籠罩了整個野人山谷,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張顏色透明的大網。

這張大網可以随風而動、看起來又是伸手可戳破的并不結實的模樣,但卻偏偏不會有一個人愚蠢天,真的認為這張大網真的可以随意觸碰進入。

于是來到這裏的各個勢力的人就只能圍繞着野人山谷周圍的區域建造他們的臨時居住地。才有了山谷周圍的樹木被大肆砍伐的結果。

“池隊,你們可算來了!那邊臨時的住宿屋已經建好了,團長讓我過來領着你們認一認地方。”

當直升飛機降落的時候,就有守在臨時開辟出的機場的戰士過來迎接。只是當這位戰士看到穿着和模樣完全不是軍隊裏的人的茍富貴等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各位是聽到了告同胞書而來的華州同胞吧?”

“那個原始部落的山谷外面現在被一層特殊的藥劑籠罩……你們短時間內是進不去山谷的。倒是可以住在咱們華州臨時基地這邊,不過我們是不會給各位提供食物的。

各位如果需要食物可以自己去森林中狩獵、或者在基地任務大廳中接一些任務。”

聽到這話茍富貴他們就點了點頭,然後二隊裏一位眼睛略微有點小、但看起來相當斯文的隊員笑起來:“謝謝這位兄弟了,我們有空一定會去任務大廳看看的。畢竟這裏算是我們華州人的大本營了不是。”

那戰士就笑了起來。

“那你們也跟着我走吧,不過還是需要登記一下的。”

茍富貴他們從善如流,但有兩個人不太聽招呼。

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司明日,他在飛機上的時候就看着山谷外的那一層透明金屬網的屏障陰沉着臉不說話了。這會兒根本沒有配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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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野人小哥更是在飛機上就蹦跳着想直接跳下去、回到自己的山谷,好不容易被拉住了,下了飛機就更想往山谷沖了。

但他還是被謝天狼給死死按住了脖頸。

或許是兩人一起經歷滅族之恨的時候野人小哥就是被謝天狼按住脖子不能亂動的。所以他好像形成了被謝天狼抓住脖子就不太能掙紮的條件反射。

茍富貴在旁邊看着野人小哥紅着眼喘着粗氣卻被謝天狼死死壓着脖子的樣子抽了抽嘴角,莫名就想到在第一個世界裏作為獺富貴被某個狼人捏住命運後頸皮的慘痛。

狠狠瞪了狼人一眼。

謝天狼:“?”

那位過來領路的戰士很快就發現了司明日和野人小哥的不同,尤其是野人小哥怎麽看都像是和山谷的原始部落有些關聯的樣子。

他意識到這或許是一件很關鍵重要的事情,在把茍富貴和謝天狼領到一排很普通的帳篷前後,就直接回去找團長了。

這個時候茍富貴和謝天狼才有時間分別詢問和安撫司明日和野人小哥。

“我見你剛剛看着山谷那邊的透明金屬屏障就面色不好,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嗎?那東西好像能夠阻攔各國進入山谷。”

茍富貴坐在空蕩的帳篷裏,問司明日。

司明日抿了抿嘴。

“那不是金屬。是一種可以凝固在空中的、接觸會産生劇烈疼痛的神經毒素。”

“因為神經毒素不好提取、留存時間也偏短,我用了特殊的凝固合成方法……最後塗在特制的絲線上,就是這個東西了。”

“這種網非常堅韌,很難被金屬切割。最重要的是,上面的精神毒素一旦被破壞就會在空氣中微小爆炸傳播,會非常容易破壞周圍的植物。”

“……估計桑切克告訴他們一旦破壞這些絲網就會毀壞黃金花田吧。那些人才不敢進去。”

司明日說完就扯了扯嘴角:“……想不到吧,這種害人害物的東西也是我制作的。”

茍富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旁邊的謝天狼都揚了揚眉毛。這個世界裏竟然會有這樣的超級天才,不知道要是最後拯救世界成功了,活人能不能帶出世界?

【……】

啪。

然後謝天狼就覺得好像什麽東西隔着空氣打了他一巴掌似的。

謝天狼倏然轉頭,卻什麽也沒發現。然後他似乎略有一點點心虛的抽了抽嘴角。

“話不能這麽說,我倒是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呢。”富貴美人頓了一下之後就開口:“你看,所有的人都拿這個網沒有辦法,但你肯定有辦法搞定這張大網的,不是嗎?”

“你就是上天派過來阻止桑切克惡行的克星啊!有你在,至少桑切克再有什麽邪惡的研究,你比他聰明那麽多肯定能解決的不是嗎?”

司明日抿了抿嘴,似乎對克星說法帶着幾分自嘲,不過最後他還是開口:“給我一瓶最新的五代黃金液,還有我需要的一些儀器,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至少三朵新鮮采摘的、最好是活體的黃金花。”

“只要有這些東西、我應該就能……”

司明日的話還沒有說完,帳篷外面已經傳來了詢問的聲音。

等得到了允許之後,在這個臨時簡易基地裏的第九軍軍團長和兩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老者就進來了。

第九軍軍團長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精幹有威勢的人,他雖然和謝天狼的氣質完全不同,卻同樣能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軍團長進來之後就直接把目光鎖定到了謝天狼身上。這是強者之間特有的感應。

謝天狼也眼帶一些興趣的看着這位第九軍團的軍團長,要知道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們特九軍團的軍團長……也是他的班長、排長、連長最後是團長,他們一路一起晉升,但是,每次格鬥比賽和軍事演習,都是他壓着班長打來着。

第九軍軍團長:“……”

莫名就覺得眼前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男人非常欠揍,像極了他手下不聽話的兵痞頭子。

但比起第九軍軍團長和謝天狼之間無聲的對視,那兩位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在一進來之後掃視了帳篷一圈,目光就倏然定在了坐在輪椅的司明日身上。

那位滿頭銀發卻精神矍铄的研究員老爺子當場失聲就喊了一句:“你是司明日?”

滿臉陰郁的司明日擡頭,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否認。

這位老爺子卻又是感嘆又是高興:“你這小娃娃竟然還活着……不對,你這娃娃肯定還活着。畢竟司天海那小子每年都在拼了命地全世界的幫你找可以治療的藥物。黃金花他都找到了,黃金液也生産出來了,你當然還活着。”

“天海那小子肯定非常高興。不過,你怎麽跑到這裏了?你爸呢?”

這位從開口說出來的話就讓司明日瞪大了雙眼,而後他每說一句話司明日的表情就疑惑震驚一分。

當司明日聽到這位老爺子說“黃金花”都是司天海找到的話的時候,少年臉上的神情震驚到了極致。

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而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他卻并沒有詢問黃金花的問題。他聲音艱澀地開口詢問:“……我爸?”

研究員老爺子點點頭:“能夠治療你的黃金花都找到了,你爸難道不應該接你回家嗎?”

少年握緊了輪椅的扶手:“……可我爸,我爸、”不是已經抛棄了我這個兒子,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又有了一個更健康的孩子了嗎?

司明日最終沒有把心中的那些話說出來。

但他的面上的神色卻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蒼白脆弱,他想着這位研究員老爺子說的他父親找到黃金花的話,又想到三年前桑切克手捧着黃金花回來的樣子,忽然就不敢再想了。

他怕他再繼續想下去,就會想到什麽可怕的、像噩夢一樣的可能。

但這時的他精神也突然顯得不穩定起來,他猛地擡頭看向茍富貴:“我要去山谷,你帶我去見桑切克!”

在司明日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野人小哥似乎忽然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突然嗷嗷叫着對着山谷的方向,紅着眼捶打着胸膛:

“斯莫庫——!”

帳篷裏的兩個人忽然發瘋,直接終止了這場談話。

不過至少第九軍軍團長和研究員都親自看過,确認茍富貴一行人不會做不利于基地的事情。雖然第九軍團長如果要詢問那野人一些關于山谷的問題,但是在看到那個野人小哥只會雙眼發紅嗷嗷喊叫、完全聽不懂人話的樣子,軍團長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這棕皮野人完全不能交流,就更別說幫上忙了。

最後謝天狼頗費了一番力氣才讓野人小哥安靜下來,而司明日也被茍富貴給勸的理智了一些。

“不管你想要做什麽問什麽,總要在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不是嗎?

桑切克既然之前就能暗殺你好幾次,你們之間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關系了,你手上沒有足夠的籌碼和他對峙,就算見到了桑切克,你真的能夠問到你想要的嗎?他會告訴你真的答案嗎?

如果不能,那你就要讓他願意說的籌碼。”

茍富貴看着雙眼猩紅、性格好像更陰郁了一點的司明日,在心裏嘆了口氣,忽然伸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腦袋:“就算想報仇,也得做好準備啊。”

“你先研究黃金液的解藥,有了解藥,桑切克不就要求你了嗎?到那個時候你問他什麽他不會回答呢?就算他不回答,他身邊的那些研究員為了活命,總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的。”

司明日狠狠打開茍富貴的手,但他最終還是咬着牙點頭了。

這家夥說得對,他就算在心裏恨不得把桑切克大卸八塊,但桑切克那個像毒蛇一樣的家夥,一定不會輕易地告訴他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要忍耐,忍耐之後才能複仇。

而在這個時候,司明日那個野人用咬牙切齒不甚清晰的聲音說:“忍耐!複、複仇!”

司明日猛地擡頭看着那個野人,忽然就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曾經覺得這個野人愚蠢又毫無作用,他比這個野人聰明了太多,自然而然瞧不起這樣未開化的存在。

然而此時再看他和這個野人,即便他再聰明又怎麽樣呢?

他們還不是一樣,家破人亡。被貪婪的仇人耍的團團轉。

司明日深吸一口氣:“……盡早把黃金花帶過來吧。我會全力以赴制造解藥的。”

茍富貴和帳篷裏其他的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雙眼亮了亮:“要是給你弄到了黃金花,你最短多長時間能夠制造出解藥?”

司明日認真想了想:“如果第五代黃金液和前四代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的話,最短半個月,我能制作出初代品。”

“如果第五代加入了什麽特殊的成分,或許時間就要更長一點了。”

茍富貴和秦峰衆人心裏都是一喜,如果半個月能夠制作成功的話,那真的不算時間短了!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麽悄無聲息地進入山谷,然後帶回黃金花?

然後,司明日終于發揮了他制作者的作用:“那種神經毒素對于有一定抗毒效果的動物不怎麽起作用。另外,強堿性水也可以溶解一部分毒素。”

“但現在這裏沒強堿水。”

帳篷裏的大家都在認真思考,但茍富貴突然就對着謝天狼看了一眼。

狼人秒懂。

之後謝天狼就讓秦峰、陸虎帶着野人小哥在森林裏活動,算是看住他不讓他随意去送死,也讓野人小哥帶着他們兩個熟悉一下地形。

其他隊員則是往森林周圍探索,野人山谷暫時無法進去,那就要熟悉一下這個原始森林。至少要采集足夠的野果、蔬菜,以及抓到足夠的食物才行。

宋三川就和司明日一起收集網絡上的信息、并且嘗試入侵一下周圍所有的智能機器,每個人就有了自己的任務。

最後,謝天狼才帶着富貴美人走到了沒有人的林子裏。

“你想到什麽辦法了?”

謝天狼直接開口,一點都不懷疑他家圓圓的本事。

富貴圓圓眯了眯眼,“你知道我有辦法了?”

謝天狼笑起來:“我們圓圓無所不能。”

然後,還在笑着的謝狼人就看到眼前的長發青年揚起了他漂亮的眉眼,突然伸手一拍手腕——

下一秒,一只怎麽看怎麽嚣張驕傲的平頭白發銀披風的蜜獾小暴躁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樣子,可不就是在海難世界裏火車站驚鴻一瞥的小家夥嗎?

哦,也是回到他們世界之後,那個扛槍大鬧別人地下室的家夥。

這暴躁圓圓從一堆衣服裏走了出來,抖了抖他油光水滑的皮毛,昂起小下巴道:“給爸爸把衣服帶好!讓爸爸帶你去當采花大盜!”

謝天狼看着蜜獾從一堆衣服裏走出來突然表情陷入了沉思。

蜜獾富貴看他一眼,十分不耐煩:“你發什麽愣呢?爸爸抗毒能打還會挖洞,在那張毒網下面挖個洞不就過去了?”

最重要的是蜜獾還不會引起看守的警覺。

謝天狼聽到這話回了神,彎腰把那四件衣服都撿了起來。包括那條白色的死角褲衩。

最後,謝狼人問出了一個他思索的靈魂問題:

“圓圓啊,所以你每一次變身都是在裸奔……那你衣服是從哪兒來的呢?”

至少他每次見到變回來的圓圓的時候,褲子,他總是穿着的。

一次都沒見到美麗果男啊?

蜜獾富貴:“……”

“……”

“嗷嗷嗷嗷嗷艹!!”

一聲憤怒的野獸咆哮在樹林裏回蕩,暴躁富貴一躍而起,一爪子撓向謝天狼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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