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九條惡龍 來捏碎她
妄聲見自己還沒說話,她就一副天塌下來的樣,繼續說到:“昨晚…”
周兮兮剛聽了個話音,就緊張的不行,心裏直發怵,暗想:“要是真的是那麽狗血,怎麽辦?要不到時候直接跟他說,她的肉.體可能是他愛過的那個人,但是她的靈魂不是!”
她這還沒想出合适的方法,就聽到他不緊不慢地說了句:“你在蘇無窮院中的木架上,編排本尊會因為一個女人死的很慘。”
周兮兮:“???”這不是自己昨晚想的事嗎?
“你還說,本尊殺了很多人,于是有很多愚蠢的人,恨不得本尊慘死。”
周兮兮:“!!!”他怎麽知道我昨晚想的所有話?!
妄聲看她一雙眼睛閃震驚,冷笑着将她拎起來:“你看起來很意外。”
周兮兮此刻是覺得,自己還能活着是個意外……
現在穿書都玩的這麽刺激的嗎?還搞這些社死技能?
她有些欲哭無淚,死活想不明白哪裏出了這個大的bug!
為什麽妄聲能聽到她昨晚的內心活動?
“能知道你的內心活動很難嗎?”妄聲嗤了聲,将她捏進手心,“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一條白耳龍嗎?”
這話問的,把周兮兮給問傻了:“我知道啊。”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物種,但是這和他能聽到自己內心想法,有什麽關系嗎?
妄聲看她一副我知道,但是也不完全知道的樣子,不由地想到昨晚她和自己對視後,她身上便竄出一道光,緊緊地纏上他的手腕。
旁人可能不了解這個是什麽,但是他很清楚。
白耳龍天生珍稀,主要是物種繁衍困難,為了繁衍,它們便在一出生的幼龍身上,種下一根名為‘千絲萬縷’姻緣脈。
只要看誰看對眼了,這根姻緣脈就能纏上對方。
‘千絲萬縷’這根姻緣脈,就會強行将兩方思念的情緒,還有想法,進行相互傳遞,達到一種讓兩人纏綿不分的感覺。
昨晚确實有種‘纏綿不分’的感覺,他的腦海會自動出現,她所有以他名字為開頭的內心想法。
這就像是一本天書,就算他閉着眼,她的內心話都會以文字的形式,自動顯示出來。
所以盡管他不願意,昨晚她所有的想法,他都被迫記了下來。
若是普通的姻緣脈好解,但是他昨天發現這個醜家夥的姻緣脈有些特殊,要想解除,需要一些時間。
他方才順路經過,一眼便感知到到這個小家夥在這裏,本以為她會被吓得屁滾尿流,沒想到她睡得比豬安穩。
周兮兮見他盯着自己看,也不說話,沒忍住趴他寬大的手心裏,眼皮沉了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粘,她立刻一個激靈。
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此刻是在大魔頭的手中。不能做這種不惜命的事啊。
她見妄聲不說話,就主動問:“跟,白耳龍,有關?”
妄聲自然不想告訴這個小家夥,自己中了她姻緣脈的事,便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你們族的事,來問本尊?”
周兮兮感覺他說了句屁話,要是她知道能問他?
“那算了。”能聽到就聽到吧,反正也沒什麽影響。
妄聲看她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手指捏了捏她的腦袋:“你沒有想跟本尊解釋的?”
周兮兮困惑:“解釋,什麽?”
“你說本尊是因為一個女人堕魔,還會為了她濫殺無辜,最後被四大仙門那些老匹夫逼死。”妄聲揉搓着她的腦袋,覺得着小腦袋玩的還挺趁手,“真還是假?”
周兮兮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從他的手指下逃出來,盤着小爪子坐在他手上,慢吞吞地說:“真、的,都、是、因、為、愛、情。”
妄聲看她認真的樣子,突然笑起來,他一笑,月光落在他臉上更是盈盈發光,好看至極。
他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想着自己活了幾千年,從未想過愛誰。
單手拎起她的耳朵,低下頭,靠近了她幾分,‘諄諄教導’起來:“小東西,少看些話本,多看些正經書。”
他沒了耐心跟她玩下去,将她丢回,她掉在地上的窩裏,沒有再多給她一個眼神,直接離開。
周兮兮看他離開的背影,想到自己還沒完成蘇無窮給的任務。
急忙抱着東西追過去,喊他:“妄聲!”
這一聲讓妄聲的腳步一頓,他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地轉身看過來,只見周兮兮拖着一盒東西,笨拙地爬過來。
她努力地把盒子推到他腳邊:“蘇無窮,給的藥。”
妄聲看都沒看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絕:“告訴他,本尊沒有興趣參與其他人事。”
說完沒了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留下周兮兮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盒子,覺得妄聲這個人有點薄情寡義的味道。
不過也是正常,他本來就是壞人,若是真能一句話就讓他轉變心性,成為一個無私的善良人,那就不正常了。
她把東西帶了回去,撐着下巴看着裝着藥的盒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妄聲為什麽要吃這個藥?”
《千階罪》的主角是蘭亭诩和盛若溪,對妄聲的着筆沒有很仔細,他在書中主要是負責殺人,搶東西。
也沒寫他身體有什麽毛病,所以這個藥是用來幹嘛的?
她不由地想到昨晚蘇無窮和妄聲的對話,說是五次的量,五個月後。
周兮兮一琢磨,覺得妄聲應該是一個月會發一次病,若是在他發病的時候,把藥給他肯定會事半功倍!
周兮兮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比自己強行塞要好一些。
便寬了心,打算明天去打聽一下妄聲的小道消息,順帶去問問雲霧頂在哪裏。
安穩地睡了一覺,一大早她就被一只毛茸茸的手給弄醒了,周兮兮睜開眼就看到了大壯的女朋友,小兔子。
周兮兮有點迷糊,小兔子怎麽來這裏了?
“小龍醒了!”小兔子興奮地喊了聲,立馬她的四周就湧過來蘇五仁養的那些小家夥,把她圍成一圈。
這個場面把周兮兮的瞌睡,吓得不翼而飛。
“幹幹嘛?”她防備地看着他們。
“五仁姐姐說你被趕出來,我們來給你送吃的。”小兔子把好幾根洗幹淨的胡蘿蔔放到地上。
小兔子一放,其他小家夥也齊齊掏出了自己最愛的吃的,不過眨眼功夫,周兮兮就被食物圍起來。
周兮兮沒想到同類們都這麽友好,急忙道謝:“謝謝,你們。我吃,吃,不了,那麽多。”
“五仁姐姐說最後一頓,要吃的好一點。”小兔子說着說着就要哭了。
周兮兮:“……?”啥?最後一頓?
她有點傻眼了,所以這是送命飯啊?
“不是不是。”大壯在一旁着急地解釋,“五仁姐姐說師父把你趕出來,你肯定會死的,所以兔兔才這麽說的。”
“哦哦,”大壯的話她聽懂了,朝小兔子說,“沒事,我,不會死。”
小兔子這才收了眼淚:“那你要小心,我們在家裏等會回來。”
周兮兮點了點頭,覺得小兔子真的還挺可愛的。
一群小家夥也是好心,把食物送到就跟着小兔子回去了。
周兮兮看着夠吃半個月的食物,還有大壯給她弄得火堆,覺得這樣可以在海邊先摸摸魚,再用意念每天騷擾妄聲。
反正他能聽到她的心裏活動。
周兮兮也就真這麽幹了,于是一連三天,妄聲的腦袋裏都是她一大串廢話略過。
簡單來說,就是問他要不要藥,要的話,就答應蘇無窮治蘇五仁的病。
第四天還沒有消停,妄聲臉色陰沉的可怕,直接到了海邊,打算把這個得寸進尺的小家夥給捏碎。
但是到了海邊,只見被她弄得花枝招展的小巢,一旁還放着一些可以吃的食物。
周兮兮卻沒有人影。
妄聲看向魔界的入口,走到寫着‘兇神惡煞’四個字的石頭前,停了片刻。
伸手将覆在眼上的紅绫扯下,換上了一條白绫,一身黑衣也變成了一身繡着雲紋的白衣裳,徑直往內走去。
周兮兮用意念唠叨了三天,見妄聲還沒來殺了自己,覺得他肯定斷了和自己的‘連線’,就一個人往魔界裏來,打算打聽一下雲霧頂的事。
但是問了幾個人,都沉默搖頭,像是她問的不是地名,而是地獄。
後來她想了想,妄聲住的地方可不就是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她在漫無目的地晃蕩時,碰上了男人調戲良家婦女。
她站在一旁聽着那個高大男人,強行摟過女人的腰,輕佻地說:“美人,跟着爺走,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周兮兮:“……”這個話好熟悉啊,不是惡餮愛說的詞嗎?
有些好奇地歪着頭,從下往上瞅這個油膩的男人。
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簾,這個男人長得油頭粉面的,是個小白臉。
看起來不像是惡餮,惡餮是大型妖怪,就算成人形也應該是硬漢。
正打算溜過,不管這樣的事,但是還沒走一步就被一只手給拎起來:“小醜龍,見到我都不招呼啊?”
“嗯?”周兮兮轉頭看推了美人的小白臉,有點不解。
“我是你的惡餮哥哥啊。”
周兮兮:“……”換個人樣能差別這麽多?
“你,”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小白臉?”
“什麽小白臉,”惡餮不悅地敲了敲她的腦袋,“哥哥這是受萬衆少女偏愛的絕美容貌。”
周兮兮違心地點了頭,晃了晃身體,直接爬到他的手臂上:“你怎麽,變人了?”
其實她是想說怎麽變成這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但是結巴導致她喪失了損人的欲望。
“這魔界美人衆多,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朝她眨了眨眼睛,帶着她往前走,“小醜龍,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識見識這裏的風月地?”
周兮兮沒想到這位大哥還是個浪蕩公子,她對男女情愛沒什麽興趣,忙搖頭:“我沒空。”
“你沒空?”惡餮十分驚訝,“你都這麽慘了,還有事要做啊?”
“我要,找地方。”她說完想從他身上下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看就知道是妄聲。
畢竟在元澤鎮她在他身上趴了半個月,對他的身形算是熟悉,就算他遮眼睛的紅绫換成白色的,她也知道肯定是他。
她想到自己唠叨的三天,心裏又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妄聲這回是來捏碎她的。
連忙改口:“去看看。”
她說完就鑽到惡餮的頭發下,擔心被妄聲看到自己。
但是妄聲老遠就感知到她,對她現在的把戲嗤之以鼻。
他還挺想看看這個小東西,能垂死掙紮多久。
惡餮看周兮兮願意跟自己去玩,也沒多問,樂呵呵地帶着她往不遠處的春樓去。
妄聲因為眼睛不能碰強光,換上的白绫不同于紅绫,白绫會遮擋所有的視線,所以他現在确實是瞎的,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靠聲音辨別。
他跟着進了春樓,聞到了濃烈的脂粉味,還有女人嬌媚讨好男人的聲音,他立刻就判斷出此處是風月之地。
他冷漠地站在門口,門旁迎來送往的姑娘都被他吓得不敢動,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
妄聲對濃烈的香味有些不适,眉心蹙起,轉身就離開。
周兮兮看他走出去,松了口氣,她知道妄聲對氣味很敏感,所以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他肯定受不了。
她洋洋得意,想着解決這樣的大反派,蠻力不行就智取。
這還沒嘚瑟一句話,就感覺自己腦袋突然響起妄聲的聲音:“你自己出來,還是本尊要人進去把你抓出來?”
她吓得猛地擡頭,又驚慌地看了看四周,确實沒看到他人。
剛才是幻聽了?
她用小爪子拍了拍腦袋,讓自己別這麽緊張。
下一刻又冒出他的聲音:“三下,你不滾出來,本尊把這棟樓給毀了。”
“一”他冷漠地數着。
“二,三。”她幫他數完,還十分嚣張地說,“你要毀就毀呗,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
妄聲是見識過她的膽大包天,現在她這番話,他也不意外。
倒是認為她這樣做的不錯,至少不會因為愚蠢的善良放棄自己的性命。
“周兮兮,本尊倒是小看你了。”妄聲輕笑一聲,緊接整棟樓開始猛烈地晃動起來。
周兮兮沒想到這個瘋批倒是說到做到啊。
急忙扯了下正和姑娘喝着花酒的惡餮說:“要塌,走。”
惡餮被這麽一扯,回過神來,看着晃動的樓,急忙起身帶着周兮兮一閃就出了春樓。
他們前腳剛出,後腳整棟樓轟然倒塌,鋪天蓋地的煙塵把她給嗆的咳嗽不止。
用爪子捂着口鼻,催着正罵罵咧咧說這樓有問題的惡餮,要他遠離。
等到了一處牆角,周兮兮才覺得活過來了,趴在惡餮的肩膀上緩了口氣,一擡頭,就看到妄聲那張冷峻的臉。
周兮兮:“……”他喵的,故意在這裏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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