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想去世的第六十五天

卧槽！顧哥好帥啊啊啊啊啊！這是餘海先的第一想法。

卧槽！那顧哥不是暴露了嗎？殺死莉達游戲卻沒有結束， 餘海先有些心驚膽戰的看向歐文和林家俊， 生怕他們兩個突然暴起對顧厭攻擊。

但是他很快發現兩人并未做什麽，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他是作為上帝視角的紅方看着這一切，在歐文和林家俊又怎麽可能分得清楚三人中的陣營。

至少在林家俊看來餘海先是紅方，那三人必定只有一個人是紅方，不管是哪一個，現在他們都已經讓紅方領先了50分。

一切沖突的發生只有短短幾分鐘， 氣氛有一些凝固，莉達的屍體很快消失， 顯然她選擇了複活，餘海先心想對方本來游戲剛開始金幣就不多， 複活兩次還得扣2枚金幣，也不知道對方結束游戲後還有沒金幣。

最後是歐文打破了平靜說：“事到如今他們兩人都為了這個娃娃而死，我提議待會若是誰先到古堡就把娃娃交給他吧， 不然我真的要懷疑， 顧厭你是不是知道誰和你是隊友。”

“我贊同這個提議。”林家俊說， 因為他知道餘海先是紅方，所以他目前将懷疑的目标鎖定在莉達和顧厭身上，在他看來莉達拿槍威脅的舉動當紅方的概率非常高，顧厭保護原皓玥的态度也讓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他确信餘海先是紅方了， 他真的會覺得原皓玥和顧厭這回又是紅方。

林家俊甚至在想， 難不成餘海先說的是真話，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 顧厭為什麽拼着被暴露身份的危險也要保護原皓玥？

看他們似乎都有些懷疑顧厭，餘海先也不知道能做什麽，他頗有些着急的看向顧厭，後者看上去已經冷靜下來，沉聲說：“可以。”

好在提前來到古堡的人是原皓玥，這讓餘海先松了一口氣，對方也許是因為擔心拿槍的莉達還會做什麽傷害顧厭的事，他到達古堡的時候還喘着粗氣，很明顯是急匆匆跑過來的。

原皓玥确定顧厭完好無損時臉上神色緩和下來，他也聽到了莉達的死亡信息，他說：“莉達應該是紅方，她都可以舉着槍無視我和顧厭是不是她隊友了。”

林家俊皺眉說：“她是不是都不重要，紅方已經領先了一半積分，我們這時候最好不要做出什麽沖動的事情，現在更重要的是要想辦法逃出這個城鎮。”

顧厭将娃娃交給原皓玥，後者說：“謝謝。”

顧厭問：“你謝我什麽？”

“謝謝你為我做的——原本你不需要做的一切。”原皓玥說得很小聲，只有顧厭聽見了。

林家俊看着兩人仿佛深情對視，撇了撇嘴轉身就走，嘴裏還嘟囔着受不了。

Advertisement

到了傍晚莉達沒有出現，估計是顧及到顧厭和被她殺害的原皓玥都在古堡中而不敢來，原皓玥正在煮東西吃，其他人都在古堡四處閑逛，這時候餘海先找到機會悄悄跑去顧厭的房間。

顧厭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城鎮，餘海先轉身關上門，走過來說：“顧哥你在看什麽呢？”

顧厭沒回頭，他直接說：“我要出去一趟。”

“啊？”餘海先驚了一下，他說，“解說不是不讓我們出去嗎？”

顧厭轉身說：“解說只是建議我們不出去，我們是紅方有什麽好怕的？”他沒有說更深層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會死，當然如果是什麽必死局的設定，後期游戲大概會扣除金幣，但是對他來說古堡已經沒有什麽搜查價值了，必須去白天那個森林尋找更多的線索。

餘海先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顧厭搖頭說：“不行，你去只會連累我，別人要是問起我來你就說我想一人在房間安靜看書。”

餘海先點頭，随後想到了什麽說：“偶像會不會來找你啊？”

“不會的。”顧厭唇角勾了勾，“他了解我的，晚上時間到我自然會出現在舞臺劇。”

顧厭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餘海先心裏再怎麽不甘願也只能應了下來說：“那顧哥你一切小心啊。”

顧厭點頭，他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那你特意來我的房間是有事找我嗎？”

“嘿嘿。”說到這餘海先幹笑了一聲說，“顧哥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

餘海先告訴了顧厭他被林家俊發現是紅方，包括告知對方顧厭是隊友的一切事情經過。

顧厭聽完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以前看到比賽的彈幕說，只要有餘海先的陣營成功率都會降低50，本來這種話他一直只當做是一種玩笑，現在他倒覺得是一句非常中肯的判斷。

顧厭告訴自己，餘海先是隊友，他不能像白方那些人傻乎乎的動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林家俊并沒有完全相信餘海先的話從而認定他是紅方。

在顧厭看來他們已經擁有了70分，再殺三次白方的話就能獲得勝利，他并不讨厭這樣的獲勝方式，但随着熟悉這個游戲後，他對游戲中的劇情多了一種探究的想法，他想去挖掘這個游戲中更有趣的事情，比如公主是誰。

在餘海先離開後，顧厭翻出衣櫃裏的衣服，撕成一條條做成的繩子，打開窗戶放下，随後順着繩子爬下去，事實上他直接跳下去也沒什麽問題，但是為了不引起後期游戲剪輯師的注意，他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稍微正常的人吧。

城鎮非常漆黑，顧厭有地圖指引所以并沒有拿出蠟燭照明前進，在他看來莉達可能就潛伏在附近，他可沒有給對方當活靶子的興趣，何況莉達要是出現了，他又把對方殺死的話會讓白方把紅方鎖定在自己身上。

顧厭沒有探索城鎮的想法，他往森林深處走去，夜晚的濃霧像是随着黑夜一起變成更暗沉的黑色，他毫不猶豫的走進去。

顧厭認定莉達是不敢一人來到森林，他點起了蠟燭前行，森林裏連風聲都沒有，一片死寂中只有他偶爾踩到樹枝斷裂的腳步聲，這一幕倒是讓他想起了萬聖節的副本，那個副本的後續他并沒有看到，但他知道哪怕只是一個游戲設定，瑪麗也會帶着傑克對她的愛和守護努力幸福生活下去。

起初顧厭還以為夜晚的老鼠出行會更加猖狂，可是他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一只老鼠，很快他到了白天掉進去的坑，他用蠟燭往下面照了照，坑在黑暗中甚至都看不見底。

顧厭吹滅蠟燭直接跳下去，成功落地後他拿出火柴想重新點燃蠟燭，這時他感覺到有人拍了一下肩膀。

顧厭內心毫無波瀾，他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開口：“誰？”

四周沒有聲音，加上顧厭不用呼吸，更加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如果不是一直有東西放在顧厭肩上，就連他都可能會懷疑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他特意出來本來就是希望能找到什麽，他又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肩膀上的東西似乎又動了一下。

這回顧厭終于聽到除自己聲音以外的說話聲，是一個非常好聽的女聲，但是語氣中似乎非常失望與落寞。

“你忘了。”

顧厭眉頭微皺，沒有觸發新的解說，他也不清楚對方所謂的忘記是指的什麽？他問：“你是公主嗎？”

而對方只是重複的說：“你忘了。”

随後顧厭肩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上，他等了一會确定沒有聲音了，點亮蠟燭往地上照，地上掉落的是手骨，是坑裏那具屍骸上的，這個說話的人應該是公主沒錯，只是他這人設到底忘記了什麽？

顧厭現在也沒有辦法根據現在的線索去猜出來。

[觸發綁定道具被動效果：你将變成綁定娃娃的拟人形态。]

聽到這聲系統提示音顧厭才知道原來時間已經到達了12點，随後他眼前一黑，重新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舞臺，他身上穿着一身破損非常嚴重的铠甲，連手上的道具佩劍都有細小斷口。

從擺放的道具看，他們處于一個戰場上，地面上有幾棵倒下的樹，還有一動不動的破舊娃娃，像是失去生命一般，不遠處插着一面旗幟。

顧厭站在最前方，其餘玩家站在他身後，而在所有忍面前的竟然是白天在森林看見的老鼠。

“不是吧，這次是真的老鼠嗎？”餘海先震驚了，他握緊手中的劍說，“這個劍有技能嗎？”

林家俊眯了眯眼睛說：“你最好別指望那破劍能搞死這些老鼠了。”

在衆人看來眼前的情況非常糟糕，這次不同于白天在森林，他們還可以選擇逃跑。

原皓玥說：“我們這次身份都是處于戰場上的士兵，如果娃娃的劇本還要求我們奮力迎戰的話，那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臺上。”

餘海先一聽都想哭了，他說：“我不想死啊。”

歐文則非常冷靜的盯着顧厭後背說：“不要慌，不是還有英雄帶領着我們呢。”

後臺的兩個娃娃舉起了牌子。

[英雄帶領着衆士兵和怪物們厮殺]

顧厭舉起手中的長劍沖過去，其他人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前進，餘海先看見飛奔過來的老鼠，非但躲不了還得迎上去，吓的他一直大叫：“要死了要死了！”

只見他揮舞着劍，老鼠竟被擊中打飛了出去，連他自己也愣住了，呆呆的說：“我升級了嗎？”

原皓玥也發現這點，他說：“不對，我們的力氣并沒有變大，是這群老鼠也在被操控的。”

顧厭的怪力并沒能在這個舞臺上使出來，不然幾百只老鼠他都能殺死，只見他來來回回的和老鼠們糾纏，費了老半天的功夫才砍死了一只。

這時娃娃的牌子變了。

[英雄受傷了。]

只見一只老鼠用利爪在顧厭的後背留下來深深的一道劃傷，顧厭轉身殺死了老鼠，随後像是失去了力氣，用劍插入地面作為支撐，半蹲在地上。

“顧厭！”原皓玥跑過來，倒是正好符合了舞臺劇的劇情，他站在顧厭身邊趕走了那群老鼠，他拉起了對方說：“堅持住！”

顧厭眉頭緊皺，他感覺不到痛，可是身體完美的演繹出受傷後的表情，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原皓玥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他附耳說：“你後背的傷口沒有血。”

顧厭神色微變，他擡起頭和原皓玥對視，後者說：“也許我的判斷未必是對的，但是森林裏的那具孩童屍骸”

“別說了。”顧厭打斷了原皓玥的話，他神色平靜下來，“如果我是他你想怎麽做？把我殺了嗎？”

從原皓玥的視角來說倒也可以理解，顧厭作為鎮長的兒子，年少時候為了夢想和父母争吵離開，森林那具屍骸身上穿的又是尋常城鎮人家穿不起的貴族服飾，再加上顧厭這個傷。

只是原皓玥也不知道顧厭為什麽死而複活，後來又加入了他們的歌舞團，但是離開城鎮的方法一定在顧厭身上！

[新一輪的戰鬥即将展開]

原皓玥被迫放開了顧厭，他轉身背對着顧厭：“我不會做什麽，但其他人會。”

顧厭看着原皓玥離開，如果不是他特意去了森林那一趟，或許就連他都會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公主，興許他真的死了，但真正的公主并不是他。

英雄率領士兵做最後的殊死搏鬥，勝利就在前方

歐文揮舞着劍說：“有點不對勁。”

“什麽？”林家俊問。

“這舞臺劇我懷疑今晚就是最後一場。”歐文說。

林家俊聽完心裏一驚，如果真像原皓玥之前說的那樣，那麽舞臺劇結束之後他們沒有找到離開城鎮的方法，很大幾率就會觸發必死，再加上紅方擁有的50分，那幾乎就是直接送紅方贏了。

“我們現在動都動不了，怎麽去想辦法！”林家俊心裏非常急切，一邊怒吼着一邊砍着撲過來的老鼠。

原皓玥說：“既然是一場比賽，那麽游戲設定一定會給我們解決的方法。”

他們把所有的老鼠殺死之後，舞臺上已經是堆滿了老鼠屍體，這時娃娃的牌子變了。

[怪物死亡，我們獲得了勝利]

可觀衆席上的娃娃們卻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動也沒有動，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發出歡呼和掌聲，它們直勾勾的盯着舞臺上的衆人，看起來異常驚悚。

“怎麽回事啊？”餘海先下意識的後退，然後他伸手驚訝的說，“我能動了！”

周圍的娃娃在這一刻都靜止了一般，所有玩家恢複了行動能力。

這時歐文突然舉劍朝顧厭攻擊過去，後者一時間躲閃不及，一束發絲斷落在地上，綁在後腦勺的發繩斷開，他如瀑布的黑發散落在身上。

顧厭冷冷看着歐文，他的肩竟被劍砍掉了一塊，溢出來的卻是白色棉花。

這一幕讓除了原皓玥的其他人都震驚了，林家俊發現了劍不再是塑料的，而是真正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刃，他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指劃了一下，鮮血争先恐後的溢出來，他握緊手說：“你和我們不一樣。”

這一刻，林家俊不僅僅是說顧厭的人設，還有他的陣營身份。

娃娃的牌子又發生變化。

[她出來了]

歐文見狀說：“快把顧厭解決了，他就是舞臺劇需要最後出場表演的人，絕對不可以讓他進行表演！”

說完歐文沖了上去，林家俊也緊随其後，可是餘海先突然跑過來攔住林家俊。

林家俊用劍指着餘海先，冷聲說：“你果然沒有騙我。”

餘海先說：“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林家俊火冒三丈了，他神色陰沉說：“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你！”

餘海先伸手握住劍，随後林家俊就看到對方的手掌溢出了鮮血，正不停地滴落。

餘海先堅定的說：“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會複活阻止你。”

只是他話剛說完就突然倒了下去，林家俊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餘海先，對方只是暈了過去，擡頭看動手的是原皓玥。

原皓玥說：“走吧。”

林家俊點了點頭。

顧厭則和歐文玩起了你追我趕，他們的行動不受控制，但這裏似乎是一個異空間，地圖根本就打不開，舞臺的路線錯綜複雜，随着他們的跑動，娃娃的頭還一點一點的轉動，黑色眼珠子看着他們。

顧厭知道如今的他在其他人眼裏不管是不是紅方都不重要了，他一腳踹倒放置在一邊的書櫃，暫時擋住了歐文的追趕。

顧厭随意鑽進一間屋裏，進去後黑漆漆的，他拿出了口袋裏的火柴點燃打量，發現這裏是一個服裝間，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巨大聲響，咬咬牙做了一個決定，朝模特最多的方向走了過去。

歐文一間間的搜查，到了服裝間他打開燈，屋內的服裝非常多，他環視一圈，正要朝模特那邊查看，這時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他立刻跑了出去。

這時屋內身穿黑色蓬蓬裙，戴着配套的黑色希南帽，臉上還有黑色面紗的模特動了一下，随後只見詭異的動了起來，擡腳踢走了腳上穿的高跟鞋，提着裙子踮腳跑出去。

歐文順着腳步聲才看見趕來的是原皓玥和林家俊，他問：“餘海先呢？”

林家俊說：“餘海先也是紅方，不過他是人。”這一點剛才餘海先已經證明了這點。

歐文說：“我們必須阻止顧厭，一旦讓他成功表演了，我們恐怕就失敗了。”

原皓玥說：“牌子寫了她，既然是要表演也要演員穿上符合場景的衣服，”

歐文聞言臉色一變：“糟了！”

他和其他人跑到服裝間，看見裏面明顯的少了一個站立的模特說：“他已經穿了服裝，我們快回舞臺！”

顧厭披散着長發，好不容易回到了舞臺，此時舞臺已經變了樣子，之前戰鬥過的狼藉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幹淨寬闊的舞臺，他走上去的時候一束光正好打在了身上，他順着那道光的指引走到了舞臺中央，擡眼就是直勾勾盯着他的娃娃們。

顧厭轉頭看向後臺，這時兩個娃娃卻沒有再給出任何的提示，它們放下牌子，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舞臺非常的安靜，顧厭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他該做什麽？這時大腦瘋狂的轉動，腦海裏閃過的解說和至今所有的畫面。

可最終顧厭能清晰想起的是他在現實和原皓玥一次普通的交談。

——你知道驚笑游戲的魅力在哪嗎？

——我不知道。

——試着代入你的人設，去感受他的人生。

——然後呢？

——等你能真正代入後，你就不會有疑問了。

顧厭閉上眼，他曾經為了夢想和父母争吵，然後在這一天他負氣留下了一封信離家出走去追尋夢想，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城鎮的他在森林中迷失方向，不慎掉入一個深深坑底。

我死了。

在這個時候她出現了，作為孩童的他，到底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呢？

那要多大的恨才能讓城鎮的所有人犧牲？原皓玥的話突然在顧厭腦海中響起，他睜開了眼。

舞臺劇令人懼怕的老鼠被禁锢在森林中，這就是一個提示了。

“未必是恨”顧厭喃喃道，如果不是恨，那就不是所謂的代價。

那麽他忘記的，是作為孩童和她之間的一個約定。

第一次他進入游戲時候的解說是他們收到邀請來這個城鎮上進行演出，原來一開始游戲就告訴了他通關的方法。

ID：顧厭[維爾歌舞團的歌者][鎮長的兒子]

他知道自己該表演什麽了。

顧厭向前了一步，這時他恢複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一閃一閃小星星 ，我多想知道你是什麽）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挂在天空那麽高那麽高，就像是一顆顆鑽石挂在天上。）

……

觀衆席的娃娃們突然動了起來，發出了一些細碎的呼聲，顧厭沒有理會，繼續唱着這首簡單的兒歌。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一閃一閃小星星 ，我多想知道你是什麽）

“When the blazing sun is gone， when he nothing shines upon”

（當熾熱的太陽已經西沉，當他不再普照萬物了。）

“Then you show your little light， Twinkle twinkle all the night”

（你就展現出你微弱的亮光，整個晚上眨着眼睛。）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一閃一閃小星星 ，我多想知道你是什麽）

……

衆人趕到了後臺向上前的時候卻發現前面有一道透明的牆阻止他們前進，而林家俊聽到了顧厭唱的歌，眉頭微皺說：“兒歌難不成這就是紅方的任務？”

原皓玥倒是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對他來說顧厭這個樣子倒是難得一見。

歐文可沒他那悠閑的心思，他說：“我們遲了一步，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林家俊問。

歐文神色陰沉，盯着演唱的顧厭，轉身說：“把這裏全部都燒了。”

顧厭還在繼續的歌唱着。

“Then the traveler in the dark，Thanks you for your tiny spark”

（旅行者在黑夜茫茫，感謝你微弱的光芒。）

“He could not see where to go，If you did not twinkle so”

（他看不見走向何方，假若你不這樣發光。）

“In the dark blue sky you keep，Often through my curtain peep”

（你留戀這漆黑的天空，時常透過我的窗簾窺看。）

“For you never shut your eye，Till the sun is in the sky”

（永不閉上你的眼睛，直到太陽又在天空出現。）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當你發着光和微弱的火光，像在黑暗中的旅行者。）

“Though I know not what you are，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一閃一閃亮晶晶。）

顧厭終于演唱完一整首，只聽到一聲輕笑聲。

一個娃娃浮現在顧厭眼前，她和其他娃娃相比更加精致和華麗，她頭頂帶着一個金色的皇冠，她的眼眸是藍色的，望進去似乎是一片平靜的藍色湖面，她說：“為什麽要唱這首歌呢？”

她頭上的ID正是公主娃娃，顧厭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就會唱這麽一首英文歌，他說：“因為這就是我內心一直的想法，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但你對我來說就如同黑夜中的星星，太陽都不及你耀眼。”

顧厭知道他猜對了，這個副本看似從頭到尾透着恐怖陰暗的氣氛，但是根據每個綁定娃娃的備注看，“她”看似不幸福，但是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深愛着她的。

正如顧厭這個人設一樣，人也許表達愛的方式不同，但是都是愛他的，也許他的家人在得知他離家出走後，憤怒的将他所有喜歡的娃娃毀掉丢到地下室，可是最終又盼望着他能回來，重新又買了許多娃娃擺放在家中。

公主娃娃聽到顧厭這麽說，臉上的笑容變得暗淡起來，她說：“在20年前，城鎮裏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父母已經因為感染鼠疫被困在城鎮中。”

“沒人能救他們，包括我，我把老鼠禁锢在了森林中，并且在他們死亡後将靈魂放在了娃娃裏，我一直盡力保持他們的神智，只是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邀請函我在一年前寄出去的，只是等你們收到後趕回來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公主娃娃轉身看向那一群坐在觀衆席上的娃娃，“他們已經失去了神志，如今也不過是一堆任憑我操控的傀儡。”

“抱歉我沒有做到和你的約定。”

公主娃娃說到這顧厭明白了對方和他這個人設所做的約定，他感覺到周圍的熾熱，偏頭一看，周圍已經燃起的大火，而娃娃們依舊呆呆的坐在觀衆席上。

顧厭朝公主娃娃伸出雙手，公主娃娃的面孔做出了非常人性化的表情，只見她表情仿佛十分猶豫一般飄了過去，顧厭抓住了她，将她抱在懷裏，微笑道：“這就夠了，我已經實現了夢想，我現在是一個著名歌舞團的歌者，有資格站在這個舞臺，真正的唱了一首歌給你聽。”

公主娃娃的眉頭微皺，表情看上去像是哭了一般，可是她沒有眼淚，她離開了顧厭的懷抱，飄在半空中，突然輕輕的吻了一下顧厭的額頭。

“謝謝，我知道你已經忘了，可是你的溫柔和當初一樣沒有變。”

那個在得知自己死亡後，還傻乎乎的在坑裏和自己聊着天，暢想着未來的小男孩，是她堅持到如今的力量。

“紅方任務完成！獲得本次副本勝利！”

衆人很快被傳送離開，以顧厭為原型的NPC突然眼神一變，他抓住公主娃娃，神情激動的說：“我沒有忘記和你的約定！”

“特蕊莎，我終于回到了你身邊。”

“我好高興”公主娃娃依偎在他懷裏，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直到将相擁的兩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