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想去世的第八十一天

顧厭說出這話并非全然都是感情用事, 在他看來如果得到掌門之位有修煉無情道這個硬性條件的話,那對于其他玩家而言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雖然要求公平有點可笑,但顧厭認為一定有是更深的局在裏面。

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樂意,就這麽簡單。

白楚酒的冷漠淡定在顧厭拒絕他時就發生了變化,他不明白既然顧厭是為了坤之鏡而來, 為什麽會拒絕他這樣的要求呢?更可笑的是對方還是修煉無情道的, 這樣的人竟然告訴他有心儀之人。

白楚酒心裏油然生出了一股怒火, 他的怒火并沒有對準顧厭,而是将目光冷冷投向一個柱子上。

“擅闖修煉室, 該死!”

白楚酒說完後展開攻擊,原皓玥知道行蹤暴露, 便立刻打開屏障抵擋攻擊。

白楚酒作為掌門人修為頗高,原皓玥單憑技能功法的話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顧厭想上前卻被白楚酒設立的結界所阻擋, 後者回頭說:“他便是你的心儀之人, 對嗎?”

顧厭不知道白楚酒是如何看出來的,他沒有說話。

白楚酒語氣森然說:“那我将阻礙你修煉的人除去,助你修煉。”

白楚酒閉上眼開始念口訣, 紅蓮鶴在顧厭腦海裏喊:“大爺,白楚酒要放大招了,要是被打到的人基本活不了的!”

顧厭沒有想到拒絕白楚酒會引發這樣的連鎖反應, 甚至他不明白為什麽白楚酒為什麽這麽憤怒。

原皓玥這邊快速躲避着白楚酒的攻擊, 但他心情是非常歡快的, 他甚至覺得這場勝負輸了也可以, 顧厭那話就是對他們感情的承認,一分神他就被白楚酒的攻擊擊中,撞到牆上時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顧厭見狀瞳孔一縮,他從乾坤袋中拿出鬼面花。

【鬼面花】

作用:“指定一個目标使用,對方将陷入幻境中,目标在幻境內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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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和現在,終究是要做個了斷的。

顧厭沒有再猶豫,他用鬼面王對準白楚酒,一陣濃霧襲來将後者卷了進去,所制造的結界也解開,顧厭過去查看原皓玥的傷勢。

好在原皓玥準備的補藥很多,喝了幾瓶補氣血指的藥很快身體恢複了大半,和顧厭眉頭緊皺的臉不同,他臉上洋溢着微笑。

顧厭知道對方為什麽高興,他頗有些不自在的說:“有什麽好笑的。”

原皓玥笑容不變,他握住顧厭的手說:“如果你當時選擇留下,我會陪在你身邊。”

“哪怕我斷情絕愛?”顧厭問。

原皓玥點頭,神情堅定道:“哪怕你斷情絕愛。”

原皓玥覺得現在正是乘勝追擊和顧厭表白,他還沒開始呢,就聽顧厭問:“到時候我們這段對話可以剪掉嗎?”

原皓玥:“???”

“包括我拒絕白楚酒那裏。”顧厭現在越想越覺得當時的舉動太傻了。

原皓玥暗自想着,到時候一定要讓後期重放n遍,并且雇上一堆優秀的up主剪輯出視頻來。

顧厭确認原皓玥沒有大礙他就走進濃霧中,見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白楚酒,她正閉着眼睛,從表情上看不出她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麽。

原皓玥走到他身邊說:“坤之鏡會不會在白楚酒身上?”

他們雖然現在是作為女人,但是在心理上還是實打實男人,這時腦海裏的紅蓮鶴說:“大爺,讓我來搜身吧。”

顧厭将紅蓮鶴召喚出來,後者随即變成鶴發童顏的少女。

顧厭說:“拜托你了。”

顧厭和原皓玥同時轉身,過了一會紅蓮鶴說:“大爺,白楚酒身上沒有坤之鏡,可能是放在她的乾坤袋裏。”

乾坤袋必須由本人拿出裏面的東西,如今白楚酒陷入幻境之中,自然沒辦法叫取出坤之境,顧厭也擔心對方無法從幻境中走出來,他問紅蓮鶴:“有沒有辦法讓他從幻境中走出來?”

紅蓮鶴頭頂上的一撮呆毛動了動,她說:“有啊,不過方法會比較冒險。”

顧厭最不怕的就是冒險了:“什麽冒險?”

“進入幻境中喚醒對方,但這樣的話是很危險性的,假設對方不願意殺死幻境中重要的人,不光是中招的,就連進去的人也會被封印在裏面。”

顧厭和原皓玥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這是唯一的機會。

原皓玥說:“我們進去的時候無法感知外界的危險,這要拜托你了。”

紅蓮鶴扇了扇翅膀,只見一道白色光圈出現在眼前:“我會為你們設了一個結界,但是撐不了多久,你們一定要快。”

顧厭和原皓玥并肩走了進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很快顧厭就出現在一間房屋內,手裏拿着一個水壺正在澆花。

這時一個npc走進來,臉色有些慌張道:“雲姐姐,我們從小溪邊打撈到了一個外界來的人,你快去看看吧。”

顧厭知道這是進入了白楚酒的幻境,而他在裏面似乎扮演着別人,他放下水壺說:“帶路。”

顧厭跟随着npc來到了一個小溪邊,看得出坤之都的族人對外界來的人非常警惕和不安,四周圍着很多人,他推斷這個時期坤之都還沒出世。

顧厭幻境中的角色似乎是非常有聲望的人,見到他來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的打招呼。

“雲姐姐!”

“雲姐姐你可算來了。”

顧厭平靜地點頭,吩咐道:“你們散了,不要圍在這。”

她們好奇歸好奇,但對顧厭是絕對服從的,衆人散開後顧厭才仔細打量這個外來者,從服裝上來看是一個男人,他一邊分析着一邊挑開遮住男人臉的發絲,這時他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個男人竟然是白楚酒。

顧厭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他蹲下來仔細打量,很快确認這人就是白楚酒。

這裏是白楚酒的幻境,往往也是內心印象最深刻的回憶,這麽說白楚酒是一個多年前誤入坤之都的男人。

顧厭要做的就是讓白楚酒喚醒,并且讓他殺死最重視的人,對方後來能當上掌門就是說當初成功的瞞過了所有人。

白楚酒在落入溪水中的時候一頭長發散開遮住了面容,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女人。

“雲姐姐我們該怎麽……”npc話還沒說完,只見顧厭直接把白楚酒扛起來就往回走。

npc:“……”雲姐姐原來力氣這麽大的嗎?

顧厭把白楚酒扛回房中,他檢查了一下對方頭部有輕微撞傷,并沒有什麽大礙,簡單包紮後,他幫對方換上了幹淨的裙子,随後就坐在一旁等待。

很快白楚酒就醒了過來,他第一眼便看見一名陌生的女子,警惕的坐起來問:“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顧厭說:“這裏是坤之都,而你是意外進入這裏的外人。”

“你在開什麽玩笑!”白楚酒只在一本雜談中看過有關坤之都的介紹,他從未相信真實存在。

白楚酒猛地跑下床,打開門入眼就是如仙境般的畫面,還有在外邊仙氣飄飄的女子們。

“這裏……真是坤之都嗎?”白楚酒覺得身上的衣服感覺不對,低頭來看發現自己穿的是長裙。

“在這裏你必須作為女子和其餘人相處,不能暴露你的真實身份。”顧厭觀察了一下白楚酒的狀态,這個時候他若是說出真相來對方根本就不會相信,還需要從對方的回憶深處尋找最重要的人是誰。

坤之都的族人全部都是女性,并且将男性形容成怪物,他回頭打量顧厭,他身上的衣服只有可能是對方幫他換上去的,如果對方想害他,那麽他的身份根本是藏不住的,他問:“你為何要幫我?”

顧厭随意的找了一個借口:“你長得非常像我以前的一個故人。”

這種朦胧的話可以讓對方随意腦補,白楚酒聽了沒有再問下去,他說:“我要怎麽才可以離開這裏?”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坤之都,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顧厭将白楚酒絕望的神色收入眼底,又說,“但有一個人知道如何離開坤之都。”

白楚酒追問:“是誰?”

“掌門君不見。”顧厭說。

顧厭想盡快讓白楚酒和君不見建立起聯系,這樣他也方便判斷君不見到底是不是白楚酒心裏那個最重要的人,再說幻境和現實中的時間比例不同,耽擱久了紅蓮鶴恐怕也沒有辦法護住他們。

白楚酒自然是非常想離開坤之都的,作為一個男人,本來來到全是女人的地方應該感到快樂,但前提是這些女人不把男人當做怪物,他只是短短的半天內就從她們的口中體會到她們對男人與生俱來的憎惡,這讓他更加如覆薄冰。

顧厭沒有遇見原皓玥,他并不着急,反正只要把幻境破了兩人便可以出來。

“雲淺知,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見到掌門?”白楚酒才呆了一天就耐不住性子,顧厭在他的幻境中名為雲淺知,也許當年就是這樣一個人幫助了白楚酒度過危機。

顧厭從npc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他微笑說:“不要着急,今天掌門出關,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大殿就可以見到她了。”

白楚酒聞言才耐住了性子,這樣毛躁的他倒是讓和成為掌門後的他一點都不像,這個時候的白楚酒言行舉止能看出一種灑脫随性,多年後身為掌門的白楚酒眼神則是古井無波。

大殿非常熱鬧,每個人都在慶祝君不見的出關,他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白楚酒作為一個外來者自然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許多人紛紛向他詢問外界的事情,問的最多的自然是男人的事情,他應接不暇,也不敢當她們面糾正偏見,只是順着她們的話将男人形容成更加恐怖的怪物,引發她們的驚嘆。

顧厭看白楚酒快繃不住了,解圍道:“白姑娘頭上的傷還沒好呢,你們就不要一直打擾他了。”

白楚酒頭上的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衆人一聽紛紛的散開,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們便見到了君不見,和君不見一同出現的穿着一襲紫色紗裙的原皓玥,他陪伴在君不見身旁,再看見顧厭的時候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顧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看來原皓玥是成為了君不見的貼身侍女,也好,這樣對方應該也能從君不見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衆人起身紛紛行禮,顧厭行禮時發現白楚酒一動不動的,他望過去,只見白楚酒擡頭看着君不見,眼神帶着的光是之前所沒有的,這種眼神顧厭從原皓玥眼中看到過,所以他當即判斷白楚酒對君不見一見鐘情了,他拉了一下白楚酒,對方這才反應的過來,趕緊學顧厭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

白楚酒行禮的樣子引起了君不見的注意,君不見看向他問:“這位姑娘是?”

顧厭走到大殿中間說:“回禀掌門,這位姑娘是從外界來的。”

君不見聞言便将目光投放在白楚酒身上,後者看既興奮又忐忑的走到顧厭身旁說:“在下白楚酒,見過掌門,我是在外界不慎受傷進入到了坤之都,多虧了姑姑們的救治和關照下才恢複。”

君不見微微揚起唇瓣,露出一抹淺笑,白楚酒幾乎都看呆了,好在他長得一副好看的臉,不然這副癡迷樣子還指不定會讓君不見覺得讨厭呢。

顧厭只能靜觀其變,只見君不見又道:“我讓成雪送你離開。”

原本一直嚷嚷着想離開的白楚酒突然捂着頭做出一臉痛苦狀,顧厭心裏跟明鏡似的,他配合着說:“掌門,白姑娘頭上的傷還沒有恢複。”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留在坤之都,直到傷好了為止。”君不見道。

這場大宴就是一場慶功宴,顧厭看着白楚酒一臉癡漢的關注君不見的一舉一動,直到散場後白楚酒跟着顧厭回到房間還一直念叨着君不見。

“怎麽那麽好看……雲淺知你覺得她喜歡什麽啊?”白楚酒這副樣子讓顧厭想起了餘海先。

“掌門已經答應送你離開了,你為何還要裝病留在這裏?”顧厭明知故問。

白楚酒躺床雙手枕着後腦說:“我改變主意了,本來我在外面也沒有親人和朋友,之前想走只是覺得在這裏有一些難以适應,但是現在為了君不見我願意努力去适應坤之都的風水人情。”

就這樣白楚酒開始觀察坤之都族人的言行舉止,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加上有心去學,短短幾天他就融入了坤之都,完全看不出之前還是一個走路嚣張的男子漢。

這點讓顧厭頗為感慨。

在幻境中每一天流逝的時間只在白楚酒的一念之間,他的修為在坤之都是屬于拔尖的,他為了見君不見,每天都以請教的方式接近對方。

顧厭也趁這個空隙和原皓玥見面,原皓玥在幻境中的身份是之前在坤之都遇見的暮成雪。

原皓玥聽完顧厭講述的一切後說:“這個幻境是白楚酒最深刻的回憶所展現的情景,很多時候只要脫離了白楚酒的視線,君不見永遠都是靜靜的在修煉,我想突破口還是在白楚酒這裏。”

白楚酒正在一棵桃樹下舞劍,君不見在他旁邊靜靜的看着,時不時溫聲指導。

兩人此時都正處最好的年華中,白楚酒的眼中仿佛蘊着一層星光,君不見也始終是勾着一抹淡笑注視着他,桃花瓣随風落在了兩人的身上,一股桃子的甜蜜香氣融入了空氣中。

白楚酒一套劍法行雲流水,他收起劍,轉身笑着問:“掌門,我這劍法如何?”

君不見颔首說:“很好,以你的實力并不需要我的指導。”

白楚酒表情微微一僵,剛才只顧着在心上人耍帥使出全力,忘記了之前還裝弱求助,他立刻捂着頭說:“受傷後我感覺使不上力氣。”

君不見信了,她上前把白楚酒扶到樹下休息,想替他運動療傷被拒絕了。

白楚酒幹笑,他壯得跟頭牛似的可不能被發現。

白楚酒擡頭看桃樹說:“掌門你知道嗎?在外界有一處桃花林,那裏盛開着許多的桃花,只要到了那個季節桃花齊齊盛開,一陣風就能卷起花瓣飛舞,那可真是美極了。”

君不見似乎也能從白楚酒的形容中感覺到那副景象,一縷青絲飄過臉頰,她淡笑說:“那個場景,可謂是人間仙境了。”

得到認同的白楚酒非常高興,他說:“那掌門你有沒有想過去外面看一看,我可以擔保外面的世界并沒有那麽危險的,山水如畫。”

“我知道。”君不見曾經在一副畫卷中見過外界,“族人是不得離開坤之都,若是離開便再也沒有辦法回來,我身為掌門更當以身作則。”

白楚酒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坤之都有這種規矩,不過正因為如此坤之都沒有被世人所發現,他低聲說:“是我唐突了。”

君不見搖頭說:“無礙,你畢竟不是坤之都的族人。”

明明是一句體貼的話,可白楚酒感覺被排除在外,他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道:“我雖然來自外界,但是我此生別無所求,只想陪在掌門身邊!”

這話一出,不光是他,連君不見都愣住了,天地間除了風聲,只剩下兩顆同樣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顧厭和原皓玥兩人就如同觀衆一般站在不遠處前者說:“白楚酒深陷幻境中無法自拔了。”

顧厭不由得去想,如果是他使用了鬼面花又會不會同白楚酒一樣。

“白楚酒最在意的人是君不見。”原皓玥覺得并沒有什麽懸念,“只是要喚醒白楚酒恐怕有點難了。”

君不見把掌門之位給了白楚酒後便離開坤之都,後者就待在修煉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修煉,永生不死帶來的寂寥無人能體會。

鬼面花制造的幻境對于白楚酒來說是沙漠中的甘泉,他終于見到了入夢無數次都無以得見的人。

俗話說的好,你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你也很難喚醒一個不願意醒來的人。

原皓玥看着白楚酒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說:“他終究要醒來。”

幻境突然間慢慢褪去,很快他們就身在一處屋內,君不見身穿寬松的衣袍,手裏正捧着一本書卷,白楚酒靠在窗邊吹笛子。

君不見這一身随意的打扮也可以看出,這個時間段的兩人關系已經親密了許多。

這是白楚酒另一個印象最深的回憶。

一曲結束,白楚酒放下笛子,悄悄走到君不見身後,趁她不注意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

白楚酒女子僞裝的非常成功,這副舉動倒也顯得幾分俏皮可愛,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顧厭發現君不見瞬間紅起來的臉和僵住的身子,但是她并沒有拉開白楚酒的手,只是輕聲呵斥:“胡鬧。”

“不見你就答應我吧,我聽其他姑姑們說小溪那邊抓得魚烤起來特別的好吃。”白楚酒一副不答應就不放開的樣子。

君不見自從當上掌門便不在和任何人親近,嚴格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白楚酒的出現讓她總是亂了心神,她抿嘴說:“不可,若是讓其他人看見了……”

“不會的不會的。”感覺到君不見語氣的松動,白楚酒再接再厲,“我修煉了一個法術可以制造結界,保證沒有人發現我們!”

随後眼前的場景和之前一樣以一種緩慢而溫和的方式漸漸褪去,重新浮現出來的是君不見和白楚酒兩人在小溪邊捉魚的場景。

白楚酒把裙擺卷到了膝蓋處,手裏舉着削尖的木棍,君不見則站在小溪邊。

只見白楚酒猛地把木棍紮進水中,随後拿出來就看見一只肥美的魚兒還在木棍上動彈。

“哈,不見你看我厲害吧!”只是抓了一只魚白楚酒就一副驕傲的不得了的樣子。

君不見無奈的搖頭,剛想說什麽臉色突然一變,小溪裏的石子非常滑,白楚酒走過來時腳下一滑,眼見就要摔下去。

君不見跑了過去,結果沒能抓住人反而自己也搭進去,“噗通”一聲兩人都一起摔倒在小溪中。

白楚酒大笑說:“不見你也成為落湯雞了。”

君不見耳根子紅透了,也不知道是惱怒還是別的原因,她站起來,運功烘幹了身上的衣物說:“你真是太放肆了!”

“我這麽無法無天,你除了寵着我還能怎麽辦?”白楚酒在坤君不見面前完全暴露本質了。

君不見果然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弄得啞口無言。

原皓玥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硬生生塞了狗糧還不得反抗的,他說:“改天我們也應該來釣魚。“”

顧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要是摔了我不會去扶的。”

原皓玥:“……”

這時原皓玥發現一處不對勁,他臉上的輕松褪去,沉聲說:“你看那裏。”

顧厭朝原皓玥指的方向望過去,幻境中的一處角落有幾道裂縫正在快速的蔓延開來。

坐在火堆旁的君不見突然問:“楚酒,你想不想離開坤之都?”

如今白楚酒知道君不見永生不得離開坤之都,他早已下定決心隐藏自己的性別,留下來永遠陪伴在對方身邊,他聞言搖頭說:“我不走了,我很喜歡坤之都……”

還有你,這話白楚酒沒有勇氣說出口。

黑色的裂縫在君不見臉上出現,仿佛将她的臉一分為二,而在幻境中的兩人仿佛沒有發現這點

君不見的臉沒有辦法看到表情,只聽見她說:“那挺好的。”

話音剛落,眼前的幻境如同一面玻璃——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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