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想去世的第九十四天

兩人松開擁抱後顧厭問：“拉斐爾的靈魂在裏面， 你不過去？”

原皓玥搖頭說：“我這次游戲沒有押注金幣。”

顧厭聞言詫異的看向他，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皓玥的意圖， 比賽進入後期每個人的押幣方式都是帶有戰術性。

除了餘海先。

排名稍微落後的人押注的金幣會比較多， 頗帶有一點孤注一致的想法，排名中間的則會相對保守一點，他們會在游戲中對排名前面的選手下手， 類似于歐文這種，就算顧厭是一同陣營的他們也會制造出各種意外來讓顧厭損失金幣。

原皓玥目前排名第二， 他的做法是不押幣， 不押注不管輸贏， 金幣數量都不會變， 在游戲的玩法上他更加的自由，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 變成了脫離陣營之外的自由玩家。

原皓玥還以為顧厭會對他的戰術表示認同，可沒有想到顧厭開口說：“如果你押注了就不會像之前毫無顧及的抛棄陣營幫助我對嗎？”

原皓玥：“……”他感覺這個問題是一道送命題，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顧厭想起餘海先剛才傳來的信，他因為當時在戰鬥沒來得及看，他拿出一片綠葉， 裏面寫着召喚他出來。

顧厭拿出魔法棒， 開始在地上畫着魔法陣。

這邊的林家俊和餘海先在精靈族長的說明下已經進行了簡單的裝扮，精靈族們為他們特意制作了花圈戴在頭上。

林家俊臉色陰沉，餘海先眼含熱淚， 看上去不像是結婚， 倒是在參加葬禮。

林家俊聽到耳邊不停傳來嘤嘤嘤的聲音， 不耐煩的說：“別嘤了，半天沒有一滴眼淚。”

餘海先雙手捧着鮮花，內心非常悲涼的說：“我在夢裏的結婚畫面不是這樣子的。”

林家俊抽了抽嘴角說：“為了出去你就不能忍一忍嗎？”

餘海先不滿的數落：“你看顧哥和偶像的婚禮，每一次都那麽隆重……”

“行了閉嘴！”林家俊說，“到時候我會讓後期剪掉我們結婚的這段。”

餘海先瞪大眼：“”不行！你這個沒良心的，用完我就丢嗎？”

“那你想怎麽樣？”要不是為了出去林家俊現在都想摔桌離開了。

“到時候要讓後期給我們加各種各樣的特效！”餘海先要求道。

“行，你大爺，你說的算。”林家俊放棄抵抗道。

精靈樹是部落最大的一棵樹，葉子還散發出如同螢火蟲的光輝落在他們的身上，四周的精靈正圍着他們飛舞，手中提着裝有閃光粉的花籃撒下，兩人的頭發和臉上都閃閃發亮。

精靈們是用葉子演奏音樂，他們并肩緩緩的朝精靈樹的中心走去，走到樹面前，站在一旁的族長說：“兩位閉上眼，并且在內心默念對方的名字。”

餘海先和林家俊同時閉上了眼睛。

為了順利離開精靈部落，林家俊沒有在內心罵對方，而是老老實實的默念着名字，他還是頭一次這樣認真的念餘海先的名字，這讓他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族長說：“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你們已經将彼此深深的種在了心裏，每當感到無助，恐懼，傷心的時候，默念對方的名字可以帶來力量。”

兩人睜開眼都松了一口氣，以為結束了。

“精靈樹見證了你們的愛情，現在請你們在精靈樹下親吻。”族長說。

“什麽？！”餘海先震驚。

林家俊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甚至有一瞬間想放棄出去的機會，但是內心的求勝欲讓他不願意就這麽放棄。

這時餘海先看見了底下出現的召喚型魔法陣，他知道是顧哥召喚他了，這個魔法陣林家俊是看不到的，所以他興奮的擡頭說：“林家俊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家俊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臉，對着他的嘴親了上去。

魔法陣發出耀眼的白光。

林家俊是抱着拼了的想法，反正到時候剪輯掉就可以，他不想看見餘海先那張臉所以是閉着眼睛的硬親上去，很快他睜開眼就對上的餘海先懵逼的眼神。

“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林家俊用手背擦擦嘴巴，這時他發現四周的場景不太對，沒有了滿屏的綠色，只有黑暗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等等……這裏？

“打擾了。”

聽見聲音的林家俊身子一僵，轉頭就看見顧厭和原皓玥，顯然兩人已經是第三第四位見證者。

餘海先跑過去一把抱住顧厭哭訴：“顧哥我的初吻沒了嘤嘤嘤！”

顧厭眉頭微皺，擡頭看向林家俊。

“是林家俊強迫我的。”餘海先又說。

這時原皓玥也皺眉看向林家俊。

林家俊就莫名其妙被兩道宛如長輩般的嚴厲目光掃視，他下意識站直身體，慌亂的解釋：“你們不要聽這家夥胡說八道！這一切是個誤會。”

顧厭沒有興趣聽林家俊的解釋，他直接帶着餘海先離開，原皓玥上前拍了拍懵原地的林家俊說：“不用跟我們解釋，你到時候只要做好公開戀情的準備就可以了，需要的話可以去我微博參考一下。”

林家俊感到晴天霹靂。

餘海先不愧是餘海先，在經歷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後很快恢複過來，他興奮的追問顧厭遇到的事情，在知道原皓玥作為白方卻選擇幫助他們時感到非常高興。

“太好了，我可以躺贏了！”

原皓玥聽完顧厭得到的線索說：“雪萊的報複對象是法多比西的王族，尤其是當年發動戰争的克洛爾。”

顧厭點頭說：“我想她已經快要成功了。”

餘海先疑惑道：“我們不是什麽都還沒開始做嗎？”

“雪萊并不需要幫助。”原皓玥明白了這個游，紅白方的真正玩法，雪萊作為這副本的主角，就算沒有選手的介入也能夠達成毀滅世界的目标。

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時，雪萊的報複計劃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

在雪萊第一次被選手們在神殿裏發現，包括第二次在斯魔森林的襲擊，這是游戲暗示雪萊是不可能戰勝的一個NPC，白方要完成任務的方式不是和雪萊對抗。

當時的白方還處于內鬥中，完全沒有靜下來去思考這個更深層的原因。

葬禮和繼位儀式同時進行，這對于法多比西的人來說無疑是不能接受的，大臣們又一次規勸格裏芬無果，他們只能一起找到易特斯，在他們看來現在只有作為大哥的易特斯，才能真正的勸動瘋狂的格裏芬。

易特斯起初表示不願意去勸格裏芬的，但是在大臣們全部都跪下來懇求他時，他終于松口說：“好，我跟你們一起去勸格裏芬。”

他們來到宮殿的路上并沒有受到侍衛的阻止，格裏芬獲得新生，直接住進了他曾經住過的寝宮裏面，這也讓旁人感到寒心，哪有人住在自己剛死去的父親房間。

格裏芬還沒能完全适應自己的新身體，對于這個舉動他甚至都沒有察覺不妥。

易特斯和大臣們來到宮殿時就看見格裏芬在試穿繼承大典時穿的衣服，本來格裏芬是想直接用他曾經繼位的衣服，但是這遭到強烈的反對，他只能作罷。

但是他這個要求也傳遍了宮裏宮外，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是格裏芬為了王位殺死了克洛爾，畢竟比起一心一意為了國家付出，還在處理克洛爾葬禮的易特斯，格裏芬一副巴不得上位的嘴臉令人不悅。

格裏芬疑心重，連他曾經最信任的魔法師也沒有告訴靈魂轉換這件事，所以在他之前的身體死後那名魔法師也離開了皇宮。

格裏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成為了孤家寡人，他看着易特斯來的時候還心情頗好的和他打招呼。

“易特斯你來了。”

衆大臣感到不滿，格裏芬還沒有繼承王位就開始對自己的親大哥直呼其名。

易特斯開門見山的說：“格裏芬，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商量下，關于父親的葬禮和繼位典禮不能同時進行。”

格裏芬皺眉：“連你也要反對嗎？”

易特斯說：“我只是希望這兩件事情不要同時進行，不然以後在法多比西人民的心中，你繼位的那天便是父親死亡的日子總是不好。”

易特斯用這樣的一個簡單的理由竟然說服了格裏芬，後者這時才想到要是以後在歷史中寫着他繼位的日子還伴随着葬禮确實膈應。

格裏芬問：“那你的意見呢？”

易特斯說：“我建議可以早一點舉行繼位儀式，然後在一起辦理父親的葬禮。”

要是易特斯說先辦葬禮，可能會遭到格裏芬的反對，但是說繼位優先格裏芬就點頭同意了，他說：“那我就盡快辦繼位儀式，不然父親的屍體也等不及了。”

格裏芬的話讓大臣們心寒，等不及的明明就是眼前這個為了坐上王位的瘋子。

被搶走王位的易特斯臉上毫無異樣，就像是一個盡忠盡職的臣子，開始和格裏芬探讨起繼位儀式的程序。

格裏芬在和易特斯商量之後定下了儀式的日子，後他立刻召集了所有大臣們在議事大廳，他此時坐在大廳上方，易特斯和其餘的大臣們站在下面。

格裏芬說：“我決定後天就舉辦繼位儀式，這件事就由負責儀式的克裏德準備一切，至于葬禮會在儀式結束後不久進行。”

事到如今，大臣們也知道這是格裏芬最後的讓步了，他們只好選擇接受。

這時一名臣子說：“陛下的葬禮，不知道格裏芬殿下打算怎麽處理呢？”

這位大臣很顯然是不滿意格裏芬的，他這話一出格裏芬就皺眉，讓他給自己處理葬禮總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不願意去談論葬禮詳細，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這件事就交給易特斯全權負責。”

易特斯走出來行禮道：“遵命。”

“殿下，最近在法多比西人民中傳着對您不利的謠言，很多人說您拿出來的遺囑并非是真的。”一名大臣說道。

“可笑。”格裏芬完全不懼怕這類的謠言，事實上他早就做好了會被人質疑的準備，他們永遠不會想到他就是克洛爾，他寫出來的完全都是真跡，他起身說：“既然那麽多人不信，那就幹脆把遺囑拿出來诏告世界，我要讓那些愚昧的人明白，誰才是能真正讓法多比西更加強盛的人！”

格裏芬說這句話的時候雄心壯志，他一時間熱血上頭，凝視着前方，恨不得立刻帶領士兵去開闊領土。

“殿下！”這時有人驚呼，而随着這聲驚呼聲很多人都面露驚訝之色。

格裏芬不明所以，這時大臣指着他說：“格裏芬殿下，您的眼睛！”

眼睛？格裏芬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周圍的騎士都紛紛拔出了劍，一名騎士團長厲聲說：“殿下已經被魔族所附身了。”

“你們在說什麽魔物？”格裏芬看見他們拔劍後大怒，雙目中映射出的紅光更加的恐怖起來。

騎士們一擁而上，格裏芬為了抵抗也立刻召喚出了長劍。

大臣們早已擁護着一臉不可置信的易特斯到安全的角落，當他們看見那把長劍時驚呼：“那是陛下的長劍！”

作為召喚武器，一般在主人死亡之後會變成無主之器，當時大臣們在看見克洛爾的屍體時，長劍不知所蹤，沒有想到竟然被格裏芬所拿。

“是格裏芬殺死了陛下！”有大臣下了這個推斷，這個推斷并不讓衆人感到多意外，因為從這幾天格裏芬的種種瘋狂行為來說，他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根本就不奇怪。

“不可能！格裏芬不是這樣的人。”只有易特斯這個時候還在為格裏芬說話。

“殿下，你看格裏芬的眼睛，他早就已經不是格裏芬殿下，他現在是被黑暗操控的魔族，為了法多比西請您下令！”

“請殿下下令！”他們突然全部都跪了下來。

易特斯看着正和騎士們糾纏的格裏芬，他看上去臉色掙紮了一會，沉聲說：“格裏芬被魔族附身，就地斬殺！”

格裏芬完全懵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遭受到衆人襲擊，他拼命地揮舞着劍說：“我是你們的陛下，你們要集體造反嗎！”

“魔物受死吧！”一道攻擊劃傷了格裏芬的手臂。

格裏芬在那個瞬間透過對方長劍看見自己紅色的眼眸，他頓時震驚，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況，而現在去糾結這件事已經沒有了意義。

就在格裏芬恍惚的那一個瞬間，四面八方的長劍一瞬間刺進了他的身體內，他慘叫一聲，騎士們拔出劍還要繼續攻擊。

“住手。”這時易特斯阻止了他們，格裏芬已經身中數刀，鮮血不斷的從身體裏湧出，衣服都被染紅，他倒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反擊的能力。

騎士們在易特斯過來阻止他：“殿下小心。”

易特斯搖頭說：“我有自保的能力。”

易特斯蹲下打量格裏芬，後者趴在地上，伸手抓住了易特斯的腿，他知道現在只有這個向來心軟的兒子能救他，他說：“易特斯救救我，我不是他們說的魔族。”

易特斯握住格裏芬的手低聲說：“我知道你不是魔族。”

格裏芬聞言感動的擡頭看他，卻對上了一雙同樣血紅的眼眸，易特斯藏在陰影下的臉帶着充滿惡意的笑容，他說：“因為——我才是魔族。”

易特斯說完把格裏芬的手拉開，往回走。

“啊！啊！”格裏芬張嘴卻發現說不了話了。

易特斯起身，雙目是如天空般純淨的藍色，他痛心疾首的說：“格裏芬已經完全被魔化了……”

“殿下，不可以心軟啊！”大臣們勸道。

“我知道，動手吧。”易特斯閉上眼。

格裏芬看見走過來的騎士們，他瘋狂的大叫卻沒有人理會他，長劍深深的紮入了他的後心，他猛地睜大眼睛，很快就斷了氣。

大殿的騷動也随着格裏芬的死亡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時大臣們跪了下來說：“陛下。”

這就能看出大臣們對于易特斯繼位的态度了，易特斯平靜的說：“繼位儀式延後，先安頓好父親還有格裏芬的葬禮，另外重新讓騎士團待命，葬禮結束後我要親自出征鏟除亡靈谷！”

“遵命，陛下。”

就算易特斯還沒有正式繼位，這個時候他也是人心所向。

克洛爾在死亡之後靈魂飛到了一個瓶子中，這時雪萊将瓶子打開，克洛爾在看見她時慌張的說：“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雪萊冷笑道：“克洛爾，你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嗎？我替你重獲新生，在你死後的靈魂将歸我所有。”

“你、你是康斯坦斯！”克洛爾這時竟然還不死心，“再幫幫我吧，我可以把我另一個兒子的靈魂獻給你！”

雪萊再次體會到了克洛爾的無情，她拿出一個瓶子說：“你說的是易特斯嗎？他在這呢。”

克洛爾能從那個瓶子中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悸動，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圈套，他驚恐道：“你到底是誰？”

“雪莉·卡特米切爾森，這是我的真名。”雪萊說。

“怎麽可能，她早就已經死了，連靈魂都獻祭給了光明神。”克洛爾仔細觀察雪萊，由于年代久遠，他記不住對方的樣貌，何況眼前是一個黑發紅眸的惡魔。

雪萊說：“多虧了黑暗神把我救下來，這些年我可一直沒有忘記當年你做的所有一切，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易特斯會在這裏永遠陪着你，而取代他的魔族會讓法多比西徹底消失。”

這一刻克洛爾才知道一切都是來自科奇蒙丁的報複，他的靈魂都暗淡了不少。

“克洛爾，游戲結束。”雪萊說。

“紅方任務完成！獲得本次副本勝利！”

系統提示來的非常突然，外國選手們還在城堡內勸說拉菲爾跟他們回去，結果系統卻正式宣告比賽結束。

歐文看見顧厭走進來說：“你又贏了。”

顧厭一臉理所應當：“我贏很奇怪嗎？”

他這句話讓外國選手們恨得咬牙，莉達看向餘海先和原皓玥說：“你們到底誰是另外一個紅方？”

餘海先舉手說：“我就是紅方。”

這讓維爾感到不可置信，他問原皓玥說：“那你為什麽要幫助顧厭？”

原皓玥說：“我沒有幫助他，是你們動了歪心思。”

“可是為什麽突然就結束了，你們紅方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朱麗葉問。

顧厭說：“紅方任務是幫助雪萊的心願完成，如果一開始你們不針對我是可以贏的。”

在顧厭看來，白方的任務其實比紅方還要容易，在第一次他們識破哈莉特就是雪萊僞裝的時候，白方人員只要和其他npc一同前往亡靈谷，進入城堡一定會有其他線索引導他們進入藏有拉菲爾靈魂瓶子的密室。

當時拉斐爾的靈魂依舊是純淨的，拉斐爾是一個言語上非常容易被動搖的人，只要他們說服了他，那麽任務就可以完成的了。

只不過這些方法往往都是在游戲結束之後才能分析出來的。

衆人都不知道，此時法多比西發生的巨變。

在知道輸了之後白方選手們也沒有再去理會拉斐爾。

顧厭走到拉斐爾身邊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拉菲爾一直保持沉默，對于第一個解救他出來的顧厭還是願意回應的，他迷茫的說：“我不知道。”

沒有了愛，拉斐爾頓時就像一葉孤舟，失去了燈塔的指引，在茫茫大海中漫無目的的漂泊。

顧厭看着拉斐爾眼中的絕望，他很熟悉這樣的眼神，在他剛複活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去選擇死亡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是這樣。

明明看不到希望，卻被迫活在這個世界上去永遠感受絕望。

顧厭說：“拉斐爾，你還記得我曾經說的話嗎？”

拉斐爾自然記得選擇光明，永失所愛這句話，他黯然的說：“可是雪萊不愛我。”

“雪萊的信仰是謊言之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顧厭說。

這一刻拉斐爾的眼中出現了亮光，這一刻他的靈魂竟然重新恢複到最純淨的狀态，他說：“我明白了顧厭，謝謝你。”

拉斐爾說完這句話便消失了。

餘海先見狀好奇的問：“顧哥，他去哪兒了？”

顧厭眼中帶着笑意說：“自然是回到他的身體去。”

莉達非常不理解，剛才他們在這裏勸了半天拉斐爾都無動于衷，怎麽顧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對方就态度就變了，她問：“顧厭，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厭說：“游戲早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雪萊信奉的是謊言之神，你時時刻刻都分不清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歐文頓時明白過來，當時拉斐爾問過雪萊到底愛不愛她，而對方當時回答的是不愛，如果這句話是謊言的話，反推過去雪萊便是愛着拉斐爾的。

維爾說：“拉斐爾要是回去繼續當教皇，他們倆不是更加不可能在一起嗎？”

“不會的。”原皓玥和顧厭相識一笑，“拉斐爾的信仰已經不再是光明神了。”

法多比西這段時間一直處于動蕩，先是克洛爾的死是魔族附身的格裏芬所殺，幸虧被英勇的易特斯殿下斬殺。

拉斐爾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光明神殿也開始協助皇室在訓練士兵準備攻打亡靈谷，最近他有意去一趟精靈部落，想通過精靈族得到更多光明神的事情。

雪萊曾經遭受過的一切成為了拉斐爾內心中的無法釋懷的陰影，他從雪萊記憶中找到了疑點，雪萊在身前明明就被光明神奪取了靈魂，可是過程中卻被黑暗神所複活。

衆所周知靈魂是不可能複活的，這讓拉斐爾感到可疑，而且當初法多比西和科奇蒙丁原本是勢均力敵的，兩者停戰的可能性被光明神的介入硬生生破壞。

再後來黑暗神消失，光明神殿就此崛起的過程也十分模糊，拉斐爾想了解更久遠的歷史，調查出光明神和黑暗神之間的聯系。

作為精靈的餘海先知道拉斐爾的打算後，非常熱情的提出帶拉斐爾前往精靈部落，林家俊見狀也跟着過去，餘海先奇怪的問他：“你幹嘛跟着一起來啊？”

林家俊黑着臉說：“不然呢，你到時候想出來是不是找教皇和你結婚？”

餘海先莫名其妙的看他說：“我們很快就要被游戲傳送離開了，哪裏還用得着那法子。”

林家俊：“……”

餘海先好像明白了什麽說：“你該不會是忘了這茬吧？沒想到啊嘿嘿！”

“閉嘴！”林家俊惱羞成怒道。

外國選手們在比賽結束後，在傳送前也到處體驗了魔法世界的神奇，不得不說驚笑游戲給他們帶來的世界是奇妙的，朱麗葉還制造出了把男人變成青蛙的魔藥。

舉行葬禮的當天，全城的人都用白紙折疊好的白花，撒在葬禮途經的路上，易特斯騎馬走在最前方，身後跟随着大部隊，克洛爾和格裏芬的屍體由馬車運輸。

雪萊站在一處建築的頂端遙望這一切，她身邊放滿了數百個裝着靈魂的瓶子，這些瓶子全部都是科奇蒙丁死去的王族靈魂。

雪萊這時感覺到了身後的一股氣息，她說：“把我父親的靈魂帶來了嗎？”

顧厭臉上的傷已經治愈，回到身體的拉斐爾幫忙的，他穿着魔法袍，手裏拿着一個微亮的瓶子，霍華德的靈魂已經和他融合，他只好買了一個靈魂亮度差不多的蒙混過去，知道雪萊有鑒定謊言的能力，他回避問題說：“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雪萊勾起唇角說：“對，這就是我想要的，但我要的還會更多。”

顧厭作為亡靈者，他能感覺到在易特斯體內寄居的靈魂是一個魔族，雪萊恐怕早就已經将易特斯的靈魂奪取替換了，如今這個易特斯不過是聽從雪萊命令的傀儡。

易特斯下令葬禮後要攻打亡靈谷，顧厭知道雪萊第二個報複的目标便是整個黑暗神殿。

雪萊的內心深處早已經沒有任何光明，只有毀滅，仇恨才能點燃她的生命之火。

就連拉斐爾也沒有辦法把她從黑暗拉回來了。

顧厭看着四周的瓶子問：“你為什麽不選擇複活他們，你的話是可以做到的。”

微風吹拂着雪萊的長發，她說：“複活所愛的人是最絕望的，因為他們屍骨無存，我只能用別的什麽屍骨來代替，看着他們僵硬的朝我走過來，口齒不清還拼命勸我放下仇恨。”

“我做不到的，我慶幸自己沒有像他們一樣無能的死去，為了力量我已經付出了我所有珍貴的一切。”

“我……回不去了。”

顧厭傳送的時間要到了，他将瓶子放下轉身離開，這時雪萊看向他。

“你知道你為什麽永生不死嗎？”

顧厭身子一頓，雪萊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因為你是被人詛咒的，你會活的好好的，看着你一個個愛的人離你而去。”

顧厭神色平靜，他并沒有因為雪萊所說的話有情緒波動，他望着在遠處等待他的原皓玥，此時冷漠的神色間有一瞬間的柔和，他勾起嘴角回頭說：“雪萊，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相信，我想拉斐爾也不會相信——可他選擇愛你。”

顧厭說完就被傳送離開。

雪萊愣在原地，她眼眶突然不停的落下眼淚，任憑她怎麽擦都止不住。

“我是騙子啊……”

顧厭回到游戲的結算界面。

“恭喜您獲得游戲勝利，押注金幣翻倍，目前您的金幣數為23枚。”

“您當前總排行第一。”

是否退出游戲？

是。

顧厭從游戲艙走出來，此時的小粉和小藍剛想上前，一陣敲門聲響起，它們立刻坐下來保持不動。

顧厭有些疑惑的打開門，只見原皓玥背着一個黑色的大包站在門前，見到他開門時微笑說：“同居嗎親愛的？”

顧厭：“……”

“我可以學貓叫。”原皓玥說完喵了一聲。

“啪——”顧厭立刻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