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們是在下戰書嗎?

四哥從會議室出來,走廊裏堵滿了人。

“四哥,”他的安保隊長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查清楚了,昨晚上,他們去酒吧埋下了違禁品,然後故意有人撺掇阿公,阿公叫了手下門生,半路上,又轉道去了咱們那兒,都是故意被人挑唆的。”

有人推開旁邊會議室的門,他們默契的依次進去。

四哥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着來電。

是阿公的人。

他把手機遞給旁邊人,吩咐道,“先讓阿公自己應付,他那麽能搞事,總得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

有幾個精英氣質的年輕男人跟過來,把手提電腦放在桌上,一邊說,“四哥,咱們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現在開始砸他們?”

“等着!”四哥說,“他們用許小姐做籌碼,這事情不能這麽辦了。”

那幾個人愣了下,好像不知道這天降的許小姐是誰。

四哥也沒解釋。

後面跟進來的成諾和龍九有點意外,這些都是四哥在國外的人,投行出身的精英,昨天四哥趕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并沒有出現,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間到埠?又是什麽時候到的這邊?

他走過去。

四哥正對着窗外,結合之前的對話。

他覺得四哥一定是在想,如何可以把許妍摘出去。

這個許妍不是之前的那個。

四哥肯定不能讓無辜的她沾上這種爛事和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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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有個小飛蟲落在外面,讓人看着分外礙眼。

四哥有了決斷,轉頭來說,“先示弱,把許小姐這個籌碼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掉,再動手。”

對他說,“你和阿九去看着阿公,不用幫忙,告訴他我在和詹姆斯議員進行約好的電話會議。別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商家來踩場的事。”

成諾龍九連忙點頭,轉頭帶人出去。

到了走廊上,旁邊人迫不及待地低聲說,“九哥,不告訴阿公四哥已經知道,阿公還不得急死?”

“就是讓他急。”龍九陰沉着臉說,“昨天來家裏踩場,他以為這麽容易就能過去!”

幾步到了大廳,這裏裝修豪華,如同五星級酒店大堂那麽敞亮。

正看到阿叔,阿公幾位老前輩,遇上了來挑釁的商家人。

龍九擡手攔住後面的人,“先等等。”

成諾也沒想到是這麽大陣仗。

大廳裏擠滿了賓客,香槟塔擺了三座,今天是開幕酒會,等會還要剪彩。

四哥本來說剪彩結束就走,現在這樣,會不會随時開片都不好說。

這幫不講武德的家夥,這麽寬敞明亮的公司大廈,那麽一大排花圈立在門口,簡直就是明擺着來砸場子的。

眼頭活的賓客迅速向外退,商家幾個人進來之後,正經來道賀的賓客,幾乎全都潮水般退到了門外的紅地毯上。

誰也不想和花圈搶地方。

外面紅毯上擺着準備剪彩的東西都被擠壞了。

阿叔忍着火氣,看着那幾兄弟走過來,胸口還戴着他們發給賓客的襟花。

厚顏無恥!

“琛。”阿叔先開口,這是他的公司,這樣不給面子,實在是半輩子第一次遇上。

商家老大,商少琛擡手示意旁邊人送上賀禮,是一只大大的金豬。

商少琛高大而威猛,那金豬擺在他旁邊一點不顯得小,一看就是下了本錢。

這個心意和外面的花圈含義背道而馳。

阿叔說,“你有話就說,不用故弄玄虛!”

“這是兩件事。”商少琛說,“想着一起辦了。”

阿叔聞言差點吐血,你家喪事和喜事一起辦嗎?

就聽商少琛說,“阿叔你德高望重,我們門口的東西馬上就拿走,只不過在這邊停一下,不過是要阿叔你一句公道。”

阿叔莫名其妙,“什麽公道?”

商少琛看向旁邊的阿公,“阿公,昨天早晨我弟弟,在機場被你們劫走了人,聽說最後人被運到利斯。”

阿公不屑地冷哼了聲,緊緊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杖。

他就知道,今天這一場,是沖着他來的。

昨晚上回去,他就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旁邊人給商少琛遞上雪茄,在大家都皺眉,用眼神譴責他沒有室內禁煙概念的時候。

他突然把雪茄扔在地上,拍下旁邊手下的腦袋,“你不看這是什麽地方,給我遞雪茄。”

那手下連忙點頭哈腰地賠不是,彎下腰去撿雪茄。

阿公鄙夷地看着他裝腔作勢。

商少琛上前,兩下拍開他旁邊的人,大聲說道,“阿公,這事不該我們管,但是這事有傷天理!被弄死的女孩,什麽都沒幹!”

他一指身後,“我弟弟少言,明明知道那個女人是你們中青老大的未婚妻,又怎麽會動她!不過日行一善,順便帶人家一程!誰知道你們那邊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把人家女孩吓成那樣!”

他雙手一攤,對周圍人說,“現在好了,人已經被你們處理了,我們總算知道為什麽了。”

周圍安靜了一下,猛然嘈雜了起來。

這條消息裏太多勁爆的內容了。

“中青老大有未婚妻?”

“未婚妻還和對手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

“然後被中青叔伯輩直接上家法處置了?”

“還有,那個可憐的未婚妻,到底經歷了什麽?”

阿公氣得簡直想暈過去,上來就給他整這種核彈級別的靈魂拷問。

他怎麽回答都是錯。

說沒有把人弄死,那女人毫發無損嗎?

那對方一定會攻擊他:

——原來你老了,手段大不如前。我們倒是高看你了!

對內,

昨天都知道他出動去執行家法。

最後竟然什麽都沒幹?!

在門生那裏,那個女人的真相沒人在乎,但自己的威信鐵定蕩然無存。

最重要,他一個叔父輩分的人,憑什麽對他們解釋!

他們這種找事的手段他極其了解,反正怎麽回答都是天坑!

昨天一定是個陰謀!

他的腦袋發緊,只覺得腦袋裏的血管跳着疼。

“阿叔。”商少琛又轉向阿叔,“你是以前執法的,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為,按照規矩是不是更應該處理?”

阿叔也是老江湖,豈會被他三言兩語擺上臺面,“如果按照規矩,那這就是我們內部事務。但是如果按你的說法,出了人命,你更應該去報警。帶着人來這裏,想要到什麽公平!”

“行!”商少琛佩服地拍着手掌,“我的錯!我沒有說清楚!讓我換一種說法。——你們看看自己,中青現在成了什麽樣,沒本事到要去欺負一個女人!”

他擡手指着兩位叔伯輩的長輩,“欺負一個女人,我聽了簡直都不敢相信!你們是不是年紀大了,什麽什麽都不行了?不行你們去看醫生!欺負個女人算怎麽回事?”

兩位叔伯氣得簡直能立刻昏厥過去!

這種尊卑不分的事情曾經是大忌!

但此時一退一進,新舊勢力此消彼長。

這種公然的踩場,正是商家在和他們下戰書!

他們在宣告自己的權威。

四周的賓客噤若寒蟬,兩邊的人馬都怒視着對方,大戰一觸即發。

成諾旁邊的幾個小弟,偷偷用手機在不約而同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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