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自以為是的挑釁
“年年。”
靠在地鐵扶手上的林世修輕輕的呢喃着安年的名字,一臉癡漢笑的模樣,就像是第一次品味到糖果甜蜜的孩子。
拿着文件包的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完全沒有注意到地鐵裏的人側目而來的詫異的目光,他依舊低着頭掩面笑着。
許久,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将臉擡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整節車廂裏只剩下了幾個人。林世修撓了撓頭,心想:今天的人怎麽這麽少?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他連忙向旁邊一個正在看着報紙的大叔問道:“大叔,請問下一站是哪兒啊?”
“嗯?”大叔擡起頭來,将老花鏡向上擡了擡。“你自己不會看嗎?”大叔對着提示燈點了點頭。
林世修擡頭一看,頓時被吓了一跳。
“機場!”
啊啊啊,怎麽這麽笨?林世修不停的在心裏悲憤的咆哮着。真是以後萬萬不能在地鐵上想安年。
他沮喪着一張日漫臉,坐在大叔身旁,看着機場的輪廓慢慢出現在眼前。
從咖啡廳裏出來沒走多久,安年就感覺有水一樣的液體一點點的落在她的手臂上,安年擡起頭來一看,天空陰沉沉的,開始下起雨來。
有了上次淋雨的經歷,安年的包裏随時的裝着一把傘,她從包裏把傘拿出來。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
她打着傘慢慢的走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夜,在雨中像傾倒在宣紙上的墨水一樣鋪天蓋地似的蔓延開來。一盞盞亮着的燈光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将這個沒有月亮和星光的雨夜點綴的如夢如幻。
安年走着走着的跳躍了起來,輕輕跳起的腳尖将白色的帆布鞋染上一層薄薄的水漬,顯露出泥土的顏色。在這樣的夜幕下,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明明那麽熟悉卻又不敢太過靠近的人。
“世修。”
安年想起林世修傻傻的笑容,心有一種被泡在蜜罐裏的感覺。臉上不知不覺的出現了傍晚雲朵一樣的緋紅色。這是很多年都沒有的感覺,也許她還是向往那種高中時期單純的感情,那是內心深處被掩埋下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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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到了沈譯,那個男人陪她度過的時光雖然一去不複返了,但是,那是陪伴她青春的人,那麽愛,那麽痛。現在的沈譯,不過是一個渣男罷了。
安年無奈的嘆了口氣,世事變化太快,她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看着前面雨幕中的紅綠燈,她的面前,好像有兩個男人相互交錯在一起,最終變成一個陌生的影子,從她的身旁擦肩而過。
輕輕的叩響大門,安年将門推開,看着楊姨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模樣,對着她搖了搖頭。
安年知道,今天的她再不可能睡個安穩覺了。她對着楊姨微微一笑,将滴着雨水的雨傘遞給楊姨。
她一走進房間,濃重的香水味道就撲面而來,安年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她假裝沒有看到沙發上安雅,直接轉身向着樓上走去。
“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也不應該選在咖啡廳這麽顯眼的位置吧。”
坐在沙發上的安雅,一副慵懶的模樣,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衣将她的身材突顯的玲珑有致,她漫不經心的将紅色的甲油一點點的塗抹在纖細的手指上。同樣的也裝作沒有看見安年的淡定模樣。
一聽安雅的話,安年就知道她在故意找茬。安年嘴角微微一笑。腳步依舊不停的踏上一節節樓梯。
聽到樓梯上發出的清脆的聲音,安雅知道安年并沒有停下來。這個女人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安雅的臉不由的扭曲起來。只聽的“砰”的一聲,甲油瓶在地上破碎,紅色的甲油就像濃稠的血液一樣流了出來。
“安年,你給我站住!”
安雅生氣的沖到安年面前,一個站在樓上,一個站在樓下。
安年淡定的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安雅。“有事嗎?”
“有事兒嗎?”安雅不屑的重複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安年輕輕的揚了揚頭,等待着安雅接下來的長槍短炮似的攻擊。
“安年,我請你,你他媽別有事兒沒事兒的找沈譯,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安雅說話的聲音很大,就像一個潑婦。現在的她完全沒有一直表現出來的小鳥依人的模樣。
“我覺得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安年看着安雅淡淡的笑道。“你是我的妹妹,沈譯是我的妹夫。”
本來就不把安年當做一家人的安雅一聽到安年的話,變得更加生氣。“誰是你妹妹?誰是你妹夫?安年,我可從來沒有什麽姐姐。”
“是嗎?”安年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看來,既然我沒什麽身份,我找沈譯就沒問題了啊。”安年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這時,安雅才發現自己一不下心就踏進了安年的圈套。她生氣的跺了跺腳。“你……安年……你……”
“我……我什麽?”安年嘲諷的看着安雅,眼底帶着冷漠。“安雅,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我勾引沈譯的,這不重要,關鍵是,你的沈譯他願不願意被勾引?”
“就你?”安雅上下打量了安年一番,一個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人,也被勾引到高高在上的譯哥哥?安雅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安年,不要再說了,不管你怎麽說,就你的身份和樣子。哦,對了,還有你不堪的那些歷史。譯哥哥願意被你勾引?”
看着安雅趾高氣揚的模樣,安年的心裏只覺得好笑。沈譯,你到底是給安雅喂了什麽藥,讓她對你如此的死心塌地。還是說,那句話: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安年冷冷的笑了笑。“你說的對,沈譯太難勾引了。”
“你這是承認你勾引譯哥哥了?”安雅反問道。
“有嗎?我是看你穿的這麽薄,有感而發罷了。”安年說着,看了看安雅身上穿的吊帶真絲睡衣。
“啊?”安雅吃驚的看着安年,莫不是有瘋了吧?還是本來就是瘋的?
“沒事,下雨了,太冷。多穿點。”安年看着安雅笑了笑,轉身上樓。
太露骨的吸引也捥不回一顆變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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