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因為要在戶外生活兩天一夜,所以他們這一次都是可以帶東西出來的。
唐安的行李和唐溫文的行李都是唐安一個人收拾好的。
唐溫文并不知道唐安到底帶了多少東西出來,他只知道他的背包特別重!
作為一個父親,怎麽可能背不動自己的行李?
唐溫文笑容滿面的背着背包,額頭上的汗珠子一滴滴往下落,跟下雨似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唐安宣布道,“就是這裏了。”
她身上背着的行李也不輕,放下行李的時候,唐溫文和她一樣,都松了一口氣。
“休息一下,這裏有小溪呢!”唐溫文開心道。
他轉過身抱住唐安,“安安你太會找地方了!走,熱死了,我們去泡個腳!”
剛準備說要取一些溪水準備抓魚熬湯的唐安,“……”
唐安推開唐溫文,拒絕了他要泡腳的提議。
“不行!我們要去抓魚吃!不能泡腳!”唐安冷酷道。
“嗯?抓魚?好啊,可是安安,抓魚的話,你也要踩進水裏的,還不是泡腳嗎?哎呀,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們還帶了飲用水,不用擔心。”唐溫文一邊對唐安說話,一邊利索的脫下了自己的鞋子。
他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赤腳就去踩水玩了。
唐安轉變了主意,“……還是吃烤魚吧。”
她看了下周圍的環境,對着還在踩水的唐溫文說道,“爸爸,你看看小溪裏有沒有魚啊,我去弄點樹枝過來,馬上就回來。”
“好,我瞧瞧!有魚的話,爸爸就給你抓!”唐溫文沖唐安搖了搖手,然後就低頭去找魚了。
“嗯!我馬上就回來。”唐安又說了一遍就轉身去拿背包了。
她要用背包裝一下撿來的樹枝。
小溪邊的石頭比較多,要撿樹枝得往遠處走一些。
唐安把背包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後把已經空空如也的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胸前。
……
陸良骥是一名特種兵,屬于尖刀部隊。他執行過的任務從來只有更危險的,沒有一樣是容易的。
這一次是上面的領導給他放了一個假。
陸良骥就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去了。
他家裏窮,從小他的母親就希望他能夠去當一個兵,找着機會就被塞進了軍營裏。
當兵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陸良骥在部隊裏吃過的苦,從未向家裏說過一句。
當他立的功越來越大時,他就被特種部隊選去了。在特種部隊光有一身好本事是不行,好在他聰明,學東西也快。
陸良骥執行過那麽多的任務,他一直都沒有感到害怕過。直到今年,他放了長假回家修養。他才忽然感受到了害怕。
他臉上負傷留下了疤,連他自己的親人都覺得害怕。
而陸良骥,卻怕他們的眼神。
在家呆了幾天,陸良骥就受不了了。
他敢說家裏的生活是靠他寄回來的錢,越過越好的。他的父母,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才在外人面前有驕傲的資本。
陸良骥家裏有一個姐姐,姐姐已經出嫁了。
那些嫁妝錢,也都是他靠命掙回來的錢。
陸良骥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家已經不算是自己的家了。
早在他父母更希望聽到,他立功勞帶來的各種好處那會,他心中的家,就已經變了。
處理自己的家裏關系,比執行任務還要麻煩。
從沒說過怕的陸良骥,在面對自己的親人慫了。
陸良骥是狼狽地從家裏跑走了,然後急匆匆地接了一個任務,來到了榮村。
他待在榮村已經四個月了,在這四個月裏,他潛伏得很好。
榮村身處于邊境不遠的小山村,看似寧靜的背後,還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只是這些事,老百姓們都沒必要知道。
這次的任務,陸良骥要抓捕一位在逃的重刑犯。據可靠消息透露,那人已經逃到了榮村這邊。
要想跨過邊境禁區,就得先跨過榮村。
邊境總是會出現這樣的事。
陸良骥穿着一身迷彩裝,臉上畫着厚厚的油墨,匍匐在原地。
他這次接了任務,帶了一支十五人小隊,平時都不怎麽聯系,在拿到了确切消息之後,才集合了起來。
跟在陸良骥身邊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士兵。
他正在聽自己耳機裏傳來的消息,他眼睛瞪了半天,然後嘆了一口氣,對陸良骥說道,“老大,有節目組在這邊錄制節目。”
“我知道。”陸良骥如何不知,他語氣淡淡道,“隔着遠,這片山林大着呢。”
他們待在榮村幾個月,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時刻,一點錯漏都不能出。
陸良骥手中就有這次唐安他們活動範圍的地圖。
原本為了群衆安全着想,應該把這群錄制節目的人都給轟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已經來到了榮村附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
因此,陸良骥才沒有把錄節目的人都轟走。
這片山林他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了,早已經記住了路線。
只要消息沒有出錯,絕不會影響到那邊錄節目的人。
陸良骥垂下眼,想起那個沒有害怕他臉的小姑娘。
對比起來,比他姐姐的兒子要強多了。
……
山林裏蛇蟲鼠蟻都多,節目組為了保證嘉賓們的安全,自然只劃了一個小範圍給嘉賓們過兩天一夜的戶外生活。
為了預防意外,節目組之前都是來體驗過一次的。
唐安抱着滿滿的一背包樹枝回來,就看到她爸渾身濕透了趴在小溪裏。
她腳步一頓,瞳孔一縮,還以為唐溫文出什麽事了。
不過看到周圍工作人員不慌不忙的樣子,唐安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爸,你在幹嘛?”她皺起眉頭就走了過去。
“抓魚啊!安安,你回來啦!”唐溫文擡起頭看了唐安一眼,開心道。
不過很快他就又低下頭去了。
“噓,小聲點,魚要跑了。”唐溫文小聲說道。
他緊緊地盯着水裏面游動的魚,這魚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游得也很快。
在唐安回來之前,唐溫文已經試過幾次了,都抓捕失敗。
魚沒抓到,身上還全濕了。
唐溫文還在試圖抓魚,眼睛都要盯成了鬥雞眼。
他聲音說得這麽小,唐安根本聽不到。
不過唐安有精神力在,就沒有錯過唐溫文說的話。
“我來吧,爸爸你去生火,正好也烤一下你的衣服。你這全濕透了,等到了下午天氣就沒這麽熱了。”
唐安跟個小管家婆一樣,念念叨叨的脫下鞋子,把褲腿挽上,自己也踩進了溪水裏。
小溪裏的水,被太陽曬着都發熱了,但是更深處一些的水,就挺涼的了。
唐安執意要把唐溫文趕到岸邊,唐溫文一臉無奈,只好去生火了。
“抓魚哪那麽容易,安安等會摔跤了怎麽辦?”他一邊嘀咕一邊不停地朝唐安看去。
“安安,你小心點啊!腳下也要踩穩啊!下面的石頭好滑。”
唐安沖唐溫文擺擺手,示意不用擔心。
她沒有忘記剛才自己看到唐溫文腳上的傷口。
等她把魚抓好了就去給唐溫文找草藥。
唐溫文用打火機點燃了一些唐安帶回來的枯枝,接着他就弄出了一個小火堆。好歹也是演過戶外戲的,這點本事他還是有的。
唐溫文又找來了幾塊大石頭,圍住了火堆。
他把火堆弄好了就去看唐安,此時唐安已經抓到了三條魚。
唐溫文隔着遠都看到唐安抱着的魚,他滿臉不可思議,“???”
“我看錯了嗎?我就是生火去了,才這麽一會兒,安安就抓到了魚?”
“嗯,确實是抓到了。”唐安正好走過來接了話。
“安安好厲害!不愧是我女兒!真棒!”唐溫文立刻誇起了唐安。
他不僅誇起了唐安,還誇唐安抓的魚,夠肥,一看就很好吃。
只是殺魚什麽的……
唐溫文剛拿起一條魚就被魚尾巴甩了一下臉。
唐溫文,“……”
“噢喲,這魚好活潑,肉質肯定緊實好吃。”
唐安一聲不吭地蹲下身,拿起大石頭,一石頭就把魚敲死了。
唐溫文看着魚頭血肉模糊的樣子,“……”
他面不改色繼續誇獎唐安,“安安真棒,居然會殺魚了!這魚絕對好吃,是安安抓來的,也是安安殺的。爸爸真為你感到驕傲!”
唐安繼續砸死其他的魚,然後掏出水果刀遞給唐溫文,“嗯,爸爸,你等我一下,我剛過來地方有草藥,我去幫你弄一點回來。這魚你看着處理一下吧,等下烤着吃。”
唐溫文接過水果刀,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水果刀會在唐安身上。
“安安,你什麽時候會認草藥的啊?還有,我現在不需要上藥。”唐溫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他上岸後就穿上了鞋子,腳上的傷口已經看不到了。
“再說了,我們還有創可貼呢,安安你別擔心我。咱們先把魚烤了吃了,再弄其他的事情吧。”
唐溫文可不放唐安走,唐安才回來就跑去抓魚了,一下都沒有歇着。
“好吧。”唐安妥協了。
唐溫文腳上的傷口确實也是小傷口。
再說了,看她爸這副不靠譜的樣子,唐安就知道,這魚得她來弄了。
唐安也不是很會,她在末世那會,不重視什麽口感味道,能吃就行。
當着這麽多工作人員的面,唐安也不想多動手。
她找了一個平坦一點的大石頭,就在上面處理起了魚。
唐溫文就負責在旁邊為她叫好。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唐溫文這個當爸爸的,心好大。
人家當爸爸的,看到自己的孩子用刀,都要擔心小孩子會不會被刀子傷到手。
到了唐溫文這邊,他只知道給唐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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