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張行之想了想,跟在幾人後面一起走了進去。裏面的情形跟他上輩子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不過想想也是,上輩子他來的的時候是十幾年後了。這時候的裝修風格跟十幾年以後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在現在看來卻絕對是非常高檔了。

張行之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直接跟着幾人到了三樓。走廊裏很安靜,要不是周圍金碧輝煌的裝修。誰也不會想到這裏居然是夜夜笙歌一擲千金的高檔會所。

走到一間門上挂着數字“四”的門前,服務生站住,恭敬的對張行之說道:“先生,這就是四號包廂。”

還沒等張行之說話,那男人看了看張行之,說道:“你進去吧。”說着,轉身就和幾人又往樓上去了。

“原來樓上的呀”張行之在心裏暗暗說了一句。在這裏,一共四樓。每一層的人身份都不一樣,而四樓是這裏最頂級的。身份地位不到一定等級是上不去的。像申鵬飛這樣的,能在三樓混已經相當不錯了。要想上四樓,十年以內估計是上不去了。

不過,四樓是有直接上去的電梯的。他們居然從三樓上去,難道是專門來送自己的。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他也沒有多想,一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彌漫着煙酒的味道,燈光有些暗,不過還是能看清裏面幾個随意坐着的幾個人,申鵬飛看上去是真的有些喝多了,但是并沒有像張行之想象的那麽糟糕。最起碼神智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斜斜的躺在沙發上,頭枕在一個長發女子的腿上。那女人半低着頭,好像正在和申鵬飛低低的說着什麽。

燈光下,雖然看不清女人半低着的臉。只覺得瑩白的皮膚在微黃的燈光下有一種朦胧的魅惑的感覺,張行之覺得,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

他一進去,就有人看到了他。擡頭看他的男人眼前就是一亮,剛要說話。申鵬飛也看見了張行之,推開女人放在他身上的手,一扶沙發就站了起來。晃了兩晃,沖張行之說道:“你怎麽過來了?”說完,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他一過來,張行之就聞到他滿身的酒氣和煙氣。看他有些搖晃,伸手扶了申鵬飛一把,說道:“你朋友給家裏打電話,說你喝多了。讓我過來接你。”張行之微微皺着眉說道。

“哦”,申鵬飛大概是思維也不太靈活了。聽了張行之的話,回頭看了看靠在沙發上的女子。女子面目冷漠,挑起嘴角像他笑了一下。張行之順着申鵬飛的目光看了一眼,看見女子嘴角那個笑容。怔了一下。果真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不過雖然驚豔,張行之也并沒有往心裏去。

“我打車來的,你和我一起回去嗎?”張行之問了一句。

“那走吧。”申鵬飛回身和那女人說了句什麽,拿起外套就要走。

“鵬飛,這誰呀?”剛剛要說話的那人看兩人要走,笑嘻嘻的高聲問道。

屋子裏的人雖然都有些醉了,但是進來這麽一個人也都看着呢。現在有人問了,大家也都聽着呢。全都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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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鵬飛随意的揮揮手,對着那人說道:“這我弟弟,下次見了面哥幾個都關照着點啊。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幾人在說些什麽,就帶着張行之走了出去。

申鵬飛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就和張行之打了車回去,坐上車,申鵬飛忽然想起來問道:“你怎麽進去的?”

張行之被他問的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認識,就是在門口遇上了。聽說是找你就把我帶進去了。”

申鵬飛聽他說完,想了想。不過他實在是有些喝多了。也沒想出什麽來,等到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好不容易把申鵬飛弄到卧室裏,張行之是沒什麽心情幫他收拾。給他弄到床上又到了杯水放到那就回去了。

這事過去了,誰也沒當回事。等到開學的時候,張行之已經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張行之的房子開學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裝好了,但張行之選的是住校。不過因為離家也不遠,所以報名的那天,張行之也就帶了一只行李箱就自己去了學校了。也沒用誰送,又不是一走半年不會來。沒必要。

到了學校,自己辦好了手續。因為是開學報名的日子,學校裏人山人海的。大多都是學生家長帶着自己孩子來報名的。像張行之這樣的反而很少。

李雪洋本來說什麽也不放心,要跟着來看看的。可是張行之說什麽也不同意,李雪陽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自己來了。

拉着箱子走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看着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地上的斑駁的影子。覺着這年輕的時光還真是說不出的美好。

可是走着走着張行之卻有些無奈的發現自己好像是找不到往宿舍去的路了,剛剛給他辦手續的老師只是告訴他宿舍號又随便指了一個方向就讓他自己走了。

張行之想了半天,确定自己确實是早不到地方了。看了看路上三三兩兩走過滿身朝氣的年輕學子們,決定,還是找個人問問吧。

“同學,請問二號男生宿舍怎麽走?”攔住一個戴着眼鏡,瘦瘦高高的男生。張行之微笑着問道。

男生打量了一下張行之,推了推眼鏡。“正好我也要去那,你跟我走吧。”

“太好了,那謝謝你了。”張行之還挺高興地,跟着這個男生一邊走一邊攀談起來。

“原來我們還是一個系的,那我可算是你師兄了。”男生聽見張行之是這屆管理系的新生,高興的說道。又說道:“我叫闫旭,以後有事你可以來找我。我比你大兩屆,是管理系大三的學生。”

“師兄好,我叫張行之。以後多多關照了啊。”張行之看這男生很熱情的樣也笑着說道。

兩人一路說着到了宿舍,闫旭指着開着的門說:“這就是你宿舍了,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謝過了闫旭,張行之拉着行李走進寝室。他不是第一個來的人了,裏面已經有兩個男孩子在鋪床了。看見張行之進來都回頭看他,張行之一愣,這兩人居然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一看見張行之進來,其中一個個子高點的沖他友善的笑笑,說道:“你也是我們寝室的吧?你好,我叫徐建江,這是我弟弟徐劍寒。我們是雙胞胎。”

他說完,一邊的弟弟徐劍寒也沖張行之笑笑。

“我叫張行之,你們好。”看到一對雙胞胎室友,張行之決定要和兩個打好關系。畢竟以後可是要相處四年的。

互相寒暄了幾句張行之就把行李搬到一邊的床上,兩兄弟住的是另一邊的上下鋪。還有一個人沒來,張行之選了這邊的一張下鋪住了上去。

收拾好行李,幾個人也聊得熟了。本來就是一樣的年紀,兩兄弟也都是開朗健談的性子,張行之心裏年紀有比他們大不少。有意交好,自然能聊到一起去。

徐劍寒性格比起哥哥來要有些孩子氣一些,指着空着的床位說道:“還有一個人沒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可別是個各色的就行了。”

三人又你一嘴我一嘴的說了幾句,門一開,又進來兩個人。張行之擡眼看過去,卻在看清了進來的人的面孔時,腦子嗡嗡的響了起來,一片空白。甚至沒有聽見進來的兩人跟他們說了什麽。

“張行之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徐建海是第一個注意到張行之不對勁的人,看着張行之白着一張臉,搖搖欲墜的樣子。徐建海走了兩步,扶了一下張行之,關切的問着。

徐劍寒也一臉關切的看着張行之,不知道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人怎麽忽然一下子臉色就變得這麽難看了。

“沒,沒什麽。可能是早上沒吃飯。有點暈。”張行之緩過神來,喃喃的解釋道。

“哦,原來是低血糖啊。一會我們收拾好一起去吃飯吧。這可是我們寝室四人第一次聚會呢。”徐劍寒沒心眼的笑着說道。

誰知他剛一說玩,門外剛剛進來的男孩子,嘴角微微撅了起來,有些不滿的嘟囔道:“誰要跟你們去吃飯啊,大家又不熟。”

剛剛這個男孩子自我介紹叫賀炜,而送他過來的高大青年是他的哥哥賀宏。雖然剛剛張行之沒有聽見他的自我介紹,可是對這兩兄弟,張行之可謂是刻骨難忘的。

賀炜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幾個人卻是全都聽清了。徐建海臉色就是一僵,顯然不太高興的樣子。但是馬上就恢複了過來,顯然是極有修養的。徐劍寒雖然比起哥哥沒什麽心眼,可是也只是冷冷看了賀炜一眼,就對張行之說道:“我看你臉色太難看了,我們先去吃飯吧。給你點杯牛奶好了。我知道有一家飯館可好吃了,我和哥哥總去的。”明顯沒搭理賀炜。

張行之心中冷笑,重來了一輩子,賀炜還是這麽沒腦子。不過,誰讓他有一個有腦子的好哥哥呢。上輩子張行之就常常會想,賀家老太太生賀宏的時候是不是把該留給賀炜的那份智商都一起給了賀宏了。才讓賀炜這麽沒腦子。

不過,想想自己上輩子就是被這麽沒腦子的賀炜擠兌了一次又一次。賀宏不但一次沒給自己說過話,還用那種你欺負我弟弟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心裏就覺得窩囊。

是,上輩子,自己就是愛上了賀宏這個白眼狼才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自己為了他付出全部,在他眼裏全還不如他這寶貝弟弟一句撒嬌有用。

自己為他鋪路,打點關系,為他籌錢。甚至破産,可是賀炜的一句他欺負我就被全部抹煞了。

甚至在這男人功成名就的那一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收拾自己的自己的寶貝弟弟出氣。

張行之到死才看清,才明白,自己愛上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薄情寡義的玩意。不,他是有情的。只是,這情,全給了他那寶貝弟弟。一點也沒有分到自己身上。

如今,在看到這兩個狗男男。想到自己死前的一晚,在這男人卧室裏看到的令人惡心的一幕。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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