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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媽逼虧,你腦子有病吧?”張行之臉漲得通紅,也沒經腦子就脫口罵了一句。他的整個少年時代都是在一群大混子的看護下度過的,所以罵起人來幾乎不用想,粗話張嘴就來。這一點可能是像了自己那個挨了槍子的爹了,最少李雪陽就總是這麽說。不過他這幾年已經板了不少了。
他一說完,葉向北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陰沉的吓人。雙眼盯着張行之漲紅的臉。張行之騰的一下站起來,怒氣沖沖的說道:“葉向北,你腦子有病就別出來丢人。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人。”說完,轉身就想開門出去。
葉向北這輩子除了自己家老頭子和大哥還沒被第三個人這麽當面的罵過,張行之剛罵完那陣他就想發作來着,但是,不得不說張行之趕上了好時候,這幾年葉向北修身養性的功夫練得不錯。要是依着以前葉向北的脾氣,還真的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張行之敢要拉開門,一個杯子貼着他的胳膊就砸在了還沒被拉開的門上。咣當一聲,碎了一地。緊接着是葉向北凜冽的,仿佛冷的帶着冰渣子的聲音響起來。“你給我坐下。”聲音其實并不太大,可是裏面卻帶着讓人無法質疑的威信和不能形容的壓力。
張行之頓了一下,心裏知道這人得罪不起。可是潛意識裏卻是知道要馬上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他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拉開門就往外面走,值得慶幸的是葉向北除了那個杯子之外并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甚至都沒有追出來。這讓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自己這次是得罪了葉向北,他肯定不能善罷甘休的。但是不過怎麽說那是以後的事了。
可是他剛剛走出菜館,心裏的緊張還沒過勁呢。就看見幾個穿着筆挺西裝的人向他這邊走過來。張行之并沒有注意,因為這幾人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公司白領,下班路過這裏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沒怎麽多看,甚至在他們就要跟自己碰上的時候還想給他們側身讓個路。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出了變故,走在張行之身邊的一個人忽然一伸手就将張行之的胳膊反剪了過去,接着幾個人一擁而上把張行之圍在中間,還沒等張行之反應過來,肩膀上感覺到一陣細微卻又尖銳的疼痛,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等張行之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頭疼的就想要炸開一樣,渾身輕飄飄的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一樣。這些都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胃裏一陣陣的惡心,他剛想着轉頭動一下,就差點吐出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張行之的思維慢慢回爐,看這樣子自己好像是在醫院。他心裏第一個反應是被葉向北弄進來的。這個一想,他馬上想動一下身體,檢查一下。可是努力了半天,除了用力帶來的惡習加重而幹嘔了幾聲外什麽反應都沒有。這讓張行之一陣陣的恐慌,他動不了。無論怎麽努力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動一下,連擡一下手指都不能。
他幹嘔的聲音有些大,門外的人聽到動靜馬上進來看了一眼。看到張行之醒了過來,馬上出去大聲去叫醫生。沒過一會,一群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他們用各種儀器在張行之身上檢查,不停地翻開他的眼皮,量他的脈搏。還問着一些比如這是幾啊,你是誰呀這些讓張行之感到無比煩躁的弱智的問題。
張行之想開口讓他們別折騰自己,可是一張口嗓子就疼得厲害,也控制不住的又開始幹嘔起來。這下子就更熱鬧了。折騰了好一陣,終于平靜下來。
一個護士給張行之喂了點清水,張行之才感覺到嗓子疼得差一點了。他啞着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幾個醫生互相看了看,最後目光集中在中間一個醫生身上。那個醫生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鎮靜劑過敏,已經昏迷了兩天了。”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醒過來就行了,估計沒什麽生命危險了。”
張行之腦子嗡嗡的,:自己已經昏迷兩天了嗎,他還以為只是幾個小時而已呢。他還想問一些,比如是誰把自己弄來的問題,不過實在是沒有力氣在多說話了。
那個醫生好像是看出張行之的疑問,說道:“葉向北送你過來的。你現在還是少說話,對嗓子好。頭痛,惡心也是正常現像。過幾天應該會慢慢好一點的。”說完,又安排了兩個護士在病房看着他,就帶着人離開了。
張行之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等到在醒過來時已經比第一次醒過來好一點了。雖然頭還疼的要死,可是最起碼嗓子好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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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要不要喝水?”有聲音響起來,張行之擡眼看過去,是申鵬飛。
申鵬飛看起來有些疲憊,一像喜歡幹淨的他臉上有了一層胡茬。顯得有些頹廢的樣子,眼裏也滿滿的全是擔心。
張行之感覺到有些溫暖,不管怎麽說,這個時候申鵬飛眼裏的擔心不是假的。
“你怎麽在這兒?”張行之喝了一點他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才問道。
“是許雯給我打電話說你被葉向北的人帶走了,我剛想辦法聯系上葉向北就告訴我你在醫院呢。”申鵬飛放下水杯解釋道。
許雯大概就是在菜館裏看到的那個雯姐了吧,張行之幾乎是馬山就想起來了。他剛想問李雪陽知不知道自己的事,門一響,緊接着葉向北走了進來,緊跟在他後面的是那天見過的李潇。
申鵬飛一看見走進來的葉向北臉色就是一沉,申家就算是和葉家比起來差上一大截。張行之也不姓申,可是畢竟是申家的人,傳出去被葉向北這麽欺負要是申家一點表示沒有,那也太窩囊了。
葉向北一進來看見臉色白的毫無血色的張行之,葉向北雖然橫,可是也是有點後悔的。他其實并沒有想把張行之真的怎麽樣了,他雖然風流愛玩了點,但是還真不是那種欺男霸女的人。也沒有必要,他葉少揮一揮手,多少人上趕着還來不及呢。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那天見到了張行之就覺得這小孩看着挺順眼的,順手幫了他一把。這要是個一般的孩子早就借着這個事攀上他了,可這孩子顯然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這讓他覺得挺有意思的。
其實那天要不是正好遇上了張行之他也就把這事忘了,畢竟只是一面之緣。他葉向北還真不是那一見鐘情的人。可是就是這麽寸,那天還就遇上了。也不知道為什麽,葉向北張嘴就說了那麽一句話。結果就被張行之給罵了。
葉向北哪被人這麽罵過呀,就想着把張行之弄過來教訓教訓。不過畢竟是個孩子,他跟申家老大也是認識的。也沒打算怎麽樣他,就是想吓吓他。可誰想到這孩子居然他媽的對鎮靜劑過敏,等到幾個手下把人弄過來時這孩子臉色發紫,嘴唇都青了。呼吸都快沒了,就算是葉向北葉吓了一跳。畢竟剛剛還精精神神罵他的人,這一會功夫就變成這樣了。立馬就把人送了醫院了。
他還記得當時陳博看他那眼神,那個鄙視呀。搶救的時候,有一度就要下病危通知了。那是申鵬飛也來了,還記得當時申鵬飛看自己的眼神。葉向北心裏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他并不忌憚申鵬飛。可以說是不忌憚申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起張行之那張好看的臉變得死氣沉沉,那個朝氣蓬勃的生命因為他的一時意氣就要消逝。他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愧疚和、、、後悔。
他将手裏的一捧百合放在病房裏的桌子上,俯身看了看張行之,說道:“醫生說你是鎮靜劑過敏,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要好好養着。這次是我不好意思,本來只想和你鬧着玩,沒想到讓你遭了這麽大的罪。你好好養着,等你好了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
申鵬飛卻在一邊說道:“葉少,我們行之來北京的時間不長,可能沒見過您。要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這一次他也算是得了教了,還望葉少高擡貴手,就別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了。”他這話說的,就好像葉向北是誠心要欺負張行之似的。雖然,葉向北是真的在欺負張行之。
葉向北擡眼看了看申鵬飛,臉上沒什麽笑模樣。卻也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等葉向北一走,申鵬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別跟這人牽扯嗎,你就是見了他都要繞道走。你這麽就不過腦子呢?他這人忒霸道,手段又毒。關鍵是那個名聲、、、、、”說道這裏,看到張行之難看的臉色,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過了。又說道:“不過估計他也就是沒事逗逗你,這次事這麽嚴重,估計他以後也不會為難你了。你以後自己注意這點就行了。”
“我媽知道了嗎?”張行之真心對葉向北怎麽想的不感興趣,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大不了自己大學不念了回東北老家去,他還能追過去不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現在就想知道李雪陽知不知道。
“沒,沒敢讓她知道。昨兒還問起你來着,說你怎麽不回家呢?我說你們學校臨時選你去s市做三個禮拜的交換生。你記着別說漏了。”申鵬飛邊說邊叮囑着。這也是申南的意思
聽到李雪陽還不知道,張行之的心算是放下一點了。至于葉向北,張行之覺得這人真他媽的腦殘。偏偏還是個有權有勢惹不起的腦殘。看來,自己以後真要遇着他還真的繞着走了。
不過讓張行之和申鵬飛沒想到的是,以後的幾天葉向北幾乎每天都會來看看張行之。剛開始申鵬飛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态度對着葉向北,後來看他來了也就是看一眼,也不說什麽就走。也就放松了一點。
張行之剛開始的時候嗓子疼,不能說話。也不能怎麽動,一動就想吐。這幾天慢慢的好了一點。葉向北來的時候申鵬飛不在,張行之靠在床頭坐着。
葉向北一進來,就看見張行之眼睛專注的看着窗外。這幾天,每次他來了。這孩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也不說話。也許是不舒服的原因,張行之的臉色依然不怎麽好看。
“怎麽起來了?不惡心了?”前兒來,這孩子還趴在床上吐呢。
張行之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說道:“好點了,就是想坐一會。”其實他也不想這麽的文藝範,只是沒辦法。他不能動作大了,要不然惡心。
葉向北看他那樣噗嗤一笑,說道:“我真不是想把你怎麽樣,你說你那天那麽罵我,我就是想吓吓你。我要是知道你這麽嬌貴,一碰就倒我真不能這麽幹。咱倆也沒什麽深仇大恨。”
張行之斜了他一眼,忽然慢慢的說道:“葉少,您都把我吓得病危了。我罵您那事也該揭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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