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李雪陽放下手,臉上再也不是之前跟李靜親熱的模樣了。張行之冷冷的笑,“這就是你們李家的禮數,在人家辦公室門外偷拍。哦,我想起來了。那個手機還是我媽買給你的吧。怎麽樣?用的還順手嗎?”

李靜頓時臉一紅,李家只是一般的工薪家庭。李靜父母也都只是小學老師。李靜爺爺身體又不太好,一年總要進幾次醫院。因此李家并不富裕,自然也不可能給李靜買手機用,李靜現在用的一款帶照相功能的電話還是李雪陽回娘家時給她買的。花了大幾千塊。而看到李雪陽這樣敢花錢,平時穿的衣服也都是自己平時路過只能看看的品牌。就連只有三歲的小女兒穿的一件衣服都要上百塊。這讓李靜又羨慕又嫉妒。纏着父母讓自己跟着李雪陽到a市來。

她本以為到了a市李雪陽肯定會給她安排一份不錯的工作,而跟在李雪陽身邊一定會認識一些不錯的人。李雪陽當初要不是改嫁嫁的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第一個目标是申鵬飛,可是搭了幾次話以後申鵬飛根本就不搭理她,而且申鵬飛在外地工作。平時沒事也不會總會來。

後來看上葉向北居然還跟張行之搞在一起,本想着跟姑媽告狀讓姑媽教訓一頓張行之。看他以後還怎麽在自己面前得意。可是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着捂着臉一臉不可置信的李靜,李雪陽嘆了一口氣,:“小靜,行之再怎麽樣也是你表哥。就算是有什麽錯我可以說他但是還輪不到你這樣罵他。既然你覺得有他這樣的親戚丢臉,那你明天就收拾東西回家吧。”

“姑,你說啥?你讓我回家?我可是你親侄女啊?你來時候是怎麽答應爺爺的?你說你會照顧我的?”李靜簡直崩潰,哭叫着問李雪陽。

李雪陽擺擺手,只覺得心力憔悴。兒子這樣她很傷心,甚至是憤怒的。可是兒子一番話說下來卻說得她心裏冰涼。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她對李靜好也是因為哥哥和爸爸,這麽多年都沒有像這幾年的關系那樣融洽,其樂融融的。想起年輕時的叛逆,讓娘家人看了多少白眼,被搓了多少的脊梁骨。想想就覺得對不起爸爸個哥哥。所以對于李家唯一的女兒她也是真心的疼愛的。

可是她知道現在如果再留下李靜,那張行之就真的跟她算是離心了。李靜在重要也沒有兒子在重要,所以,終于決定要送李靜回去。

“姑姑、、、”李靜還在哭,她真的不想會老家。見識過這裏的生活她一點也不想回家。可是李雪陽根本就不看她。也沒有跟張行之說話,只是轉身回了自己屋裏。

看着哭的梨花帶淚的李靜,張行之冷笑着說到:“你在我面前哭沒用,我不是我媽就算是我媽現在也不想看見你。”

李靜擡頭惡狠狠的看着張行之:“你別得意的太早,殺人犯的兒子,一個拖油瓶。等葉向北玩夠了,我看你什麽下場。”說完,馬上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只剩下張行之一個人坐在客廳裏,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忽然感覺特沒意思。這都算是什麽事呢?

沒一會,申南父子兩從書房出來。看見張行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申南坐在了張行之對面。沉默了一會,說道:“行之呀,你的事我也知道了。雖說你不姓申可也算是我的孩子了,剛剛我和鵬飛商量了一下。我可以先安排你先出國去一段時間,等到過幾年你再回來。至于你媽媽你也不用擔心,他是我老婆,我自然會護着她的。”

若是申南這話一年前說,張行之絕對會感激他,二話不說出國去。可是現在、、、、。

“申叔,謝謝您能把我當自己的孩子對待。但是出國就不必了,我現在事業才剛剛起步也不想現在放棄出去。也沒必要。”他避而不談葉向北的事,也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申南這份心他還是記下了。畢竟一個繼父,能說這句話他已經很感激了。

申南也不強求,只是在張行之離開時跟他說什麽時候想走都與可以。就讓申鵬飛送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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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之從申家出來,剛要開車就看見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路虎停在路邊。他放下車窗,看見葉向北正站在車外面看着自己。

“你怎麽來了?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過來嗎”

葉向北掐滅手裏的煙,走過來。“我不放心你,過來等你。本來想進去的,可是又怕你不高興,就在這等你了。怎麽樣?你媽沒打你吧?”

“想什麽呢?我媽怎麽可能打我?”

葉向北呵呵一笑,道:“當初我跟李家出櫃,我爸打我不算,我媽可是差點把雞毛撣子打折。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怕再把你傷了。”說着伸手就去看張行之的車門。

“哎,你幹什麽呀?開你自己車回去。”

“行了,司機會開回去的。你下來我開車回去。”葉向北拉開車門讓張行之下來坐到副駕駛,自己坐上去開車。

“對了,那個李靜呢?真沒想到她居然是你表妹。真是的,也不跟我說一聲。”葉向北想起來李靜,問道。

“別提她了,簡直就是腦殘。”張行之就把李靜還有李家和自己家的關系說給葉向北聽,最後說道:“以前就聽我媽說她怎麽聽話、乖巧可愛,這回算是知道了。”

“還真是奇葩。不過她真的能回去。”葉向北聽完也覺得這樣的腦子真是少有,真是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麽蠢的人了。

“她不回去還在這趕什麽,我的公司反正是不能留她了。我媽估計也想明白了,她要還是在她那住着不光我不會回去。早晚也是個禍害。我媽可不傻。”

葉向北就不在說李靜了,這樣的人提起來就讓張行之不痛快。不過張行之能不管李靜正好,他已經安排好了。正好不太想讓張行之知道。免得他心裏不舒服。

兩人一路開車,葉向北看張行之不太開心,情緒不高的樣子也只是說一些他那些朋友的糗事來聽,看到張行之笑了一下就覺得挺開心的。看着張行之挑起的嘴角,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

“看什麽呢,上橋了。看着前面的路。”看着葉向北看着自己,張行之輕笑着說他。

“看你呀,我發現現在看你怎麽看也看不夠。”

張行之臉一紅,剛要開口說什麽,就發現前面燈光一晃,“小心、、、、、”葉向北猛然一轉頭,看見一輛白色轎車沖着他們的方向橫沖了過來。

眼看着就要撞上,電光火石間。葉向北忽然用力向右一打方向盤,“砰“的一聲,張行之只感覺到身體一陣劇痛,就再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張行之覺得有很多人在自己身邊說話。有熟悉的聲音,也有陌生的聲音。他聽不出來這些人都是誰,只覺得心裏難受的很。想張開眼睛看一看,卻覺得眼皮就好像有千斤重一樣。

“他的眼睛在動,眼睛動了。”忽然有一個聲音大聲喊道,馬上好像有很多人圍了上來似的。

有人扒開他的眼皮看着,也有人在用冰冷的儀器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檢查着。:這是哪裏,難道自己這十幾年都是一場夢嗎?現在夢醒了嗎?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嗎?張行之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又睡了過去。

病房中,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給張行之檢查了一遍之後,對站在一邊的申鵬飛和葉望北說道:“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很快就會醒過來。”

“謝謝你,醫生。”申鵬飛聽說張行之很快就會醒過來,馬上松了一口氣。今天已經距離車禍一個禮拜了,醫生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了。不過他剛剛松了口氣,那邊醫生馬上說道:“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病人生命體征非常微弱。受傷又太過嚴重,要在醒過來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不管怎麽樣,醒過來就好。”申鵬飛現在覺得只要命保住了一切都好說。命沒了就是說什麽都沒用了。

從病房出來,申鵬飛長出了口氣。對着葉望北說道:“我得給我爸打個電話說一聲,阿姨還不知道這事能,這幾天一直念叨着聯系不上行之。我爸也不敢讓她知道了,怕她受不了。”

葉望北點點頭,“那你趕緊着給你爸說一聲吧。我去跟老三說,要不那小子就總要下床過來看。這下子應該能老實些。”

說起來葉向北他們兩也真是倒黴,那個白色轎車司機晚上喝了點酒,車開的很快。為了躲路上的一個行人而撞向了他們的車。

撞車的一瞬間葉向北猛的像右打方向想要讓減輕張行之受的傷害,可是因為車被撞向了一邊的護欄,而張行之有沒有系安全帶。反而傷的比葉向北還要重。當時救護車到的時候葉向北還是清醒的,他是自己拿起電話教的救護車。他還阻止了想要把張行之從已經變形了的座椅裏拉出來的好心路人,因為他怕那樣會導致斷了的骨頭刺進內髒。

張行之身體多處骨折,而且有顱內出血。而最致命的傷是斷了的一根肋骨刺到了肺部。而葉向北只是左手還有幾根肋骨骨折。葉家和申家這一段時間幾乎是找了國內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才算是保住了張行之的命。

不過醫生也說了,要不是偏了一點。在嚴重點就直接不用治了。葉向北當時聽到的時候一陣後怕。現在不管怎麽樣還能有希望,如果自己當時沒有打方向,那麽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這幾天葉向北幾乎天天守在張行之的病房外,可是由于他身上傷口有點發炎,被來看他的葉老太太強制性的押回了病房。怕他擔心,就讓大兒子過來守着。

聽到張行之脫離危險期的消息,葉向北只覺得渾身一陣虛脫哦,甚至是冒了一身的冷汗。一直懸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了。

看着兒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葉老太太眼圈一紅,眼淚都下來了。她這幾天也一直擔着心,又後怕。後怕的是兒子差一點就沒了,擔心的是自己這兒子這麽多年好容易這麽喜歡一個人,要定下來了。甚至為了人家連命都要不要了。這孩子要是沒了,那自己這兒子以後可怎麽辦?

“媽,你怎麽哭了?”葉望北一看見老太太紅了眼圈,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沒事,我就是心裏高興。這孩子總算是挺過來了。要不然、、、、。”老太太說着,擡手擦了擦眼角。

“媽,先讓司機送你回去吧,向北這有我呢。”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葉望北也擔心老太太在病倒了。

“是呀,媽你先回去吧。”葉向北也躺在床上勸着老太太。

“哎呀,你要是少讓我操點心我就燒高香了。”葉老太太嘆了口氣,一邊說着一邊在保姆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哥,你推我過去看看呗。”等到老太太一出去,葉向北就跟他哥說。

“操,你就那麽不放心?”葉望北真是抽他的心都有了,真是不省心的東西。

不過最後葉望北還是把葉向北推到張行之病床外面看了看,因為是無菌病房。葉向北也只能在外面看一眼就回去了。但是因為知道了張行之不會死,他睡了這幾天最好的一個覺。

張行之是兩天以後才算是醒過來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很多人圍在他床邊看着他。包括葉向北。

“知道這是幾嗎?”一個醫生用手指比了個二問他。

“二”張行之說了一句,卻發現嗓子只能發出一點點嘶啞的聲音。

“你昏迷時間太長,先不要說話。免得傷到嗓子。”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輕聲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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