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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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孟長陵騎馬回到京城,右胳膊上全都是血,衣服也燒焦了,手心已經見了骨頭。

白馬剛走進城門,孟長陵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倒在了地上,白馬圍着他嘶鳴,路人紛紛圍過來。

百姓一:“這人怎麽躺地上,你們看他的右胳膊,他的右胳膊好像是火燒傷了!”

百姓二:“這是哪家的公子,怎麽玩火***!”

百姓三:“是啊,長得這麽俊俏真是可惜了!”

百姓四:“他手臂上的傷像是被雷劈的!”

百姓一:“被雷劈?該不是做了什麽壞事吧!”

胡該:“圍在一起做什麽,別擋路,快讓開,快讓開!”

小厮:“幫主,前面好像有人暈倒在地上。”

胡該上前一看是一個書生長相的男子,見他衣裳褴褛,右胳膊已經被燒得沒一處好皮膚,心生憐憫,讓人把他給擡回去。

紅河地區各條河道突然流水充沛,傳聞是天狗食日之後河流裏就突然漲了水,而且田地裏也積了三寸的積水,天降神奇,為了讓百姓安心,為了讓百姓相信這不是什麽兇兆,朝廷便放出消息說是國師的功勞。

國師不忍天下百姓受秋旱之苦,所以特意請天神降下無形大雨濕潤莊稼讓百姓得以豐收。

國師顏謂又被百姓崇拜了,女帝還賞賜他不少好東西,顏謂看着擺在院子裏的珍寶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被安上功勞美名的時候,他可高興了,現在他又被百姓愛戴了,在百姓中的威望又提高了,一出門就有人來朝拜,可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有種貧者食嗟來之食被可憐的感覺。

顏謂讓下人把珠寶首飾分了,度春很不明白問了,結果還被他給瞪了。

顏謂心中不安去了仙風院拜見了他的恩師幻境,幻境是一個中年男子身形瘦弱,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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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注意到顏謂神情不對,突然問了一句把顏謂吓呆了,“心動了?”

顏謂急忙看四周掩飾,“徒兒不知道師父在說什麽?”

幻境:“最近城裏是不是出現了修道高人,十天前為師從你那裏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人的修為天賦不在你之下,你是否已經知曉此人?”

“徒兒只是見過她幾次,對她不,不熟!”顏謂結巴了。

幻境:“也罷,人啊終究要經歷過才能領悟成長,今日你來找為師所為何事?”

“是關于紅河流域之事,師父可知是何人所為?”顏謂真的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幻境看了看外面的陰天,“利用天狗食日滿天過海,雖然是造福于民之事但對此人來說卻是大劫,不幸可能會灰飛煙滅,此人應該是夏季施法轉移紅河流域洪災之人。”

顏謂不小心打翻茶杯,引起了幻境的懷疑,“你是不是知道?”

顏謂慌慌張張地扶好茶杯擦幹桌子,“徒兒不知。”

幻境:“他的功勞被你搶去了,你真的不知?”

幻境雖然不在乎這些虛名,顏謂的事他也不愛管,但能完成這兩次逆天之行卻不被上天知曉之人定是有極高修為之人,此人日後也許會成仙成佛,所以身為修仙之人的幻境有些好奇。

“朝廷說是我廣布恩澤,女帝硬是要賞賜我,我也沒辦法。”顏謂撿了大便宜還委屈了,“師父你喝茶,這是嶺南那邊的大紅袍,是徒兒高價跟走那邊的商販買來的!”

顏謂不再想這件事專心給幻境泡茶,幻境喜茶也便不再提這件事。

西城,漕幫內。

青州那邊的河道漲了水位又可以行船了,漕幫那邊的分舵可以行船運送貨物,這讓漕幫上下的兄弟都很高興,走水路,他們熟,比走陸路好多了。

吳題:“幫主你放心,青州那邊的兄弟昨天已經出發,最多五天,陸家的貨物就可以運到揚州。”

過年之前還能多賺幾筆,賬房吳題高興極了。

胡該:“那就好,可千萬不能大意,陸家可是我們的老顧客,陸家的貨物一定要安全準時送到。”

小厮阿武急忙跑進來,“幫主不好了,那個小公子他,他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胡該:“不是請大夫上了藥嗎,怎麽會不行了呢?”

阿武:“我不知道啊,早上還好好的,剛才我去給他換藥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涼下來了,還一直打哆嗦,蓋多少層棉被都不管用!”

胡該和阿武急忙趕到廂房,孟長陵臉色蒼白睫毛上還出現了冰霜,胡該不解,“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做了什麽壞事要遭天譴!”

胡該摸着孟長陵的手像冰塊一樣冷,阿武耳尖好像聽到了別的聲音,附耳靠近孟長陵嘴邊,“幫主,他好像在說遺言。”

“他說什麽,說什麽了?”胡該向來是一個見義勇為之人,自然想要幫這位公子安排好後事。

阿武細細認真聽,“幫主,他好像說妙法,妙法,難道是妙法師父!”

胡該:“快,快去請妙法師父來,說不定他認識妙法師父,說不定妙法師父能救他!”

胡該:“快,騎馬去,騎最快的馬去!”

阿武:“好好,我這就去,就去!”

阿武連爬帶滾地跑出去,胡該又給孟長陵加了兩床被子,情況卻越來越糟糕,孟長陵的手已經開始結冰。

很快,妙法就來了,看到孟長陵躺在像小山一樣高的棉被下發抖眼淚一下就流出來。

妙法急忙把被子掀開把孟長陵弄出來背上後背,胡該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極力安慰妙法,“妙法師父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要鎮定,要鎮定!”

妙法哭着背起孟長陵就出去,走到屋外就消失不見了,剛拴好馬匹的阿武跑進來發現那位小公子不見了,很好奇,“幫主,小公子呢?”

胡該:“妙法師父哭着把他背走了,可能是兇多吉少。”

阿武:“小公子是妙法師父什麽人,妙法師父怎麽哭了,幫主,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去,去,現在就去!”胡該和阿武又騎馬出去。

東城衙門,後院。

四喜看到孟長陵的房間開着門就進去,進去看到妙法在裏面,就坐在窗前,床上躺的人是孟長陵沒錯,可是,可是!

四喜被吓到了,“師爺,大人,大人的頭發,大人的頭發怎麽全白了?”

“出去,出去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妙法說話的聲音很大很着急。

“好好,我出去守着,出去守着!”四喜慌慌張張的出去把房門關上守在外面。

妙法摘了一片蓮花花瓣放在孟長陵被燒焦的胳膊上,看到孟長陵被燒得只剩下骨頭的手掌,妙法強迫自己忍住沒哭。

妙法用手指指着孟長陵胳膊上的花瓣然後念咒施法,用一半的法力再借助千年蓮的幫助才能恢複孟長陵的胳膊,孟長陵胳膊上的肉長出來了,手掌掌心也慢慢長出了肉。

貴七端湯藥過來,午飯都過了半個時辰,妙法還沒去廚房拿湯藥給孟長陵,貴七只好自己拿來。

貴七看到四喜站在房間門前滿臉都是急色。

貴七:“四喜你怎麽站在長陵哥哥房間門口,你找長陵哥哥有什麽事嗎?”

貴七就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被四喜攔住,四喜的神情很緊張很隐晦,貴七看得都急了,“四喜你攔我做什麽,我要端藥進去給長陵哥哥。”

四喜:“師,師爺她在裏面!”

貴七:“妙法她在裏面做什麽,她又沒拿湯藥!”

四喜:“大人也在裏面,貴七姑娘你不要進去!”

四喜都急死了,貴七看她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麽,妙法和長陵哥哥在裏面,房間的門關着,難道他們在做那種事?

貴七臉色一僵,湯藥落在地上發出心碎的聲音,貴七快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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