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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看傻了？你還想在雪裏趴多久？”那青年笑眯眯地調侃道。

梁九玉鼓了鼓腮幫子,圓溜溜的眼睛因為摔倒多了幾分水潤：“公子不打算扶我起來嗎？”

聽見她這嬌滴滴的動靜，那青年眸底多了幾分詫異，随即又染上笑：“你不該自稱奴家嗎？”

梁九玉：“……”她又沒嫁人又不是誰的奴才,為什麽要自稱奴家？

“好了，不許這般無禮,惹惱了小娘子,我可不會替你賠罪。”大玉兒一身湖藍色長袍走出來，扶着梁九玉起身後,側了側身。

“又碰見姑娘了,裏邊請，外頭太冷。”

梁九玉沉默着拍掉身上的雪,垂眸蓋住眼裏的驚訝。

聽大玉兒這親昵的語氣,他們是熟識,這帥哥有可能是金人,可小玉兒那記憶時有時無的,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影子。

“剛剛是小生不對，小娘子還請原諒則個。”那公子唇角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直未曾消弭，進了亭子誇張對着梁九玉作揖道。

梁九玉掃了眼亭子邊上的劉三兒,幸虧有他在,不然她分分鐘要露餡兒。

本着顏狗的倔強,對帥哥梁九玉向來态度要更好些,她只笑了笑，乖巧攥着小手坐在大玉兒身側。

“公子嚴重了,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那青年更詫異了，小玉兒還有這般羞澀溫柔的時候？

見他不着調，大玉兒瞪了他一眼,才轉頭看着梁九玉笑：“這邊景致不錯，就是有些天冷，我正要帶舍弟回去取茶具，既然你來了，可否勞煩這位官爺去取一趟？”

梁九玉點點頭，看了眼周卓，周卓看劉三兒。

劉三兒：得，現場就他身份最低，自然只能是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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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劉三兒走遠了，那青年一屁股坐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就要說話。

梁九玉立馬抱住大玉兒的胳膊，軟軟地撒嬌：“姐姐，他欺負我！你幫我揍他！”

青年跟見了鬼一樣：“你還有心情跟我算賬？你看見我都不着急嗎？”

梁九玉心下一凜，這是一道送命題，她為什麽要着急？

“姐姐……你看他。”梁九玉狠狠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泛紅道。

這算是着急了吧？也不知道這反應對不對。

“好了，與其在這兒逗小玉兒，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跟多爾衮交代比較好。”大玉兒見小玉兒記得眼眶通紅，那圓乎乎的小臉兒都白了幾分，忍不住出聲道。

“我，我難不成活着逃出來還有錯了？我這不也是搬救兵來了麽。”青年撓了撓頭，梗着脖子道。

梁九玉知道他是誰了，多铎原來這麽帥嗎？多爾衮也是個美男，阿巴亥大妃該多美啊？

她忍不住打量多铎，多爾衮的容貌美則美矣，總是多了一股子鋒銳，這多铎卻長了張有幾分桃李豔色的臉，配上他那笑容，讓人不自覺便想親近。

她很好奇，多铎府中的妻妾看見他的時候會不會自慚形穢。

多铎看她眨巴着大眼睛看過來的樣子，忍不住敲了敲她腦袋，他從小就喜歡逗小玉兒。

“怎麽的？這麽久沒見，覺得我比多爾衮好看，想嫁給我了？”多铎笑得特別燦爛，燦爛到讓人不想跟他計較話裏的狗意，“你早該看上我了，我把你娶回去你就能舒舒服服坐在府裏喝茶□□不聽話的侍妾，還用得着千裏迢迢來京城受罪。”

梁九玉輕哼出聲，他是不是對受罪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嫁給你才是受罪，天天看着你這張臉，多打擊做女人的自信呀。”梁九玉在大玉兒胳膊上蹭蹭，“我姐姐長得這麽好看，我看姐姐就夠了，做什麽要看你。”

多铎聞言又要去敲她，這小丫頭嘴裏從來就吐不出好話來，不過倒是比以前讨喜多了。

“我哪兒比不上多爾衮了，要是我娶了你，我能為你遣散府裏的妻妾，他能嗎？”

梁九玉聞言有點心動，在這個時代找個沒有女人的适齡男子，實在是太難了，十三四都要有通房丫頭的。

若是跟多多成婚，他願意只有她一個，長得還如此賞心悅目，話也多能聊得來，偶爾打鬧，好像也不錯，至于感情的事，對着這樣一張美人臉，她願意慢慢培養。

剛回到京城，接到消息得知多铎和大玉兒來了潭柘寺，趕過來看弟弟的多爾衮面無表情出現在亭子邊上，冷冷看着他。

很好，他千裏單騎去救人，多铎卻不做人在這裏撬他牆角，這個弟弟很不錯。

“你說的對，那我考慮一下呀。”多爾衮替了周卓的位子站在旁邊，梁九玉沒看見他，歪着腦袋笑道。

她沒有功夫，沒發現多爾衮，可大玉兒和多铎是都發現了的，本來多铎就心虛，聽見梁九玉的回答，立馬跳開。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大玉兒見妹妹臉上閃過一抹遺憾，帶着笑意掃了多爾衮一眼：“其實如果你真願意遣散妻妾，也不是不能考慮。”

金人沒什麽貞操觀念，喜歡的動手就能搶，多爾衮和多铎府中的女人都不算少，雖然因為戰争他們都沒什麽機會寵愛府中女子，可等戰事停歇後，也不得不考慮這些事情。

以前小玉兒總跟她對着幹，如今見妹妹依賴她，圓滾滾的眸子也少了幾分戾氣，她更喜歡小玉兒了，自然要多為她考慮幾分。

她沒有辦法讓皇太極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還是願意讓小玉兒得到幸福的。

多铎見梁九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莫名心中就動了一下，其實比起哥哥，一直都是他喜歡小玉兒多一點。

如今小玉兒和莊側福金都如此說，他壓下去已久的心思又有些起來了。

即便多爾衮還冷冷瞪着他，他也不害怕，反正多爾衮不喜歡小玉兒，他娶了小玉兒，不是也為他排憂解難嗎？

“這有何……”

“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聊聊了，我的好弟弟。”多爾衮提着多铎的領子，直接從亭子裏跳了出去。

梁九玉吓了一跳：“嗯？那不是周卓嗎？什麽時候變成多爾衮的？”

“就在你說你要考慮一下的時候。”大玉兒笑眯眯道。

梁九玉：“……”莫名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呵呵……姐姐還能在京城待多久啊？你一直忙着，我都不敢打擾你，我可想你了。”梁九玉壓下心思，專心讨好姐姐。

大玉兒似笑非笑替她緊了緊襖褙子：“這就不是看見我就想跑的時候了？”

“那，那不是怕姐姐罵我嗎？”梁九玉将腦袋在大玉兒肩膀上蹭，“其實我一直都特別想姐姐，我知道姐姐是為了玉兒好，是我太不懂事了，姐姐原諒我好不好？”

大玉兒詫異地挑起眉來：“我沒想到，還有聽到你給我道歉的一天？你不是死都不認錯嗎？”

可別是她妹妹被人穿了吧？大玉兒在心裏玩笑似的想。

如果穿過來個團子似的妹妹，好像也不錯，小玉兒養了幾年她一直都以為是養不熟，沒想到竟也懂事了。

大玉兒心裏難得有幾分愧疚，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冷情的人，過去雖然對小玉兒好，可也是抱着養只小貓小狗的心思，任憑小玉兒張牙舞爪，只要不太過分，大玉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放在心上。

如今才知道只怕是孩子都惹人嫌，妹妹長大了還是會貼心的，她過去還是對小玉兒關心太少了。

“我也是被人抓住後才知道了眉眼高低，人情冷暖，以前姐姐和大汗對我的好，都被我當成理所當然，是我錯了。”梁九玉抱住大玉兒的細腰脆生生道，“姐姐別怪玉兒好不好？以後玉兒一定聽話，好好為大金辦事。”

“長大了是好事，以後姐姐也會好好看着些你，以往那些出格的行為可不許有了。”既然喜歡，大玉兒便不糾結，她本就是随心所欲的性子。

心裏那點愧疚讓她決定，小玉兒還是得多教導一二才是，将來也未必要嫁給多爾衮，多铎那裏甚至其他貝勒那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抱着這樣的心思，姐妹兩個說說笑笑氣氛很不錯。

多爾衮不知道帶着多铎去做什麽了，等回來後，多铎身上不見什麽，只兩眼有些無神，梁九玉跟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恹恹的。

梁九玉有些好奇，她扭頭看了眼從回來開始，一直都沒看過她的多爾衮，那點心虛伴着絲絲不服氣湧上心頭，見劉三兒提着東西過來，才壓下不提。

喝着茶賞雪賞梅是個很不錯的消遣，尤其是伊钰和多铎都是美男子樣子，耿氏賞心悅目，梁九玉吃吃喝喝就忘了多爾衮。

回到南客院後，皇家那邊也沒人來宣她觐見，梁九玉沒心思去拜佛，只津津有味兒用了頓味道很不錯的素宴，早早就捏着話本子上了炕。

夜半三更時，她還沉浸在俏狐仙和寄宿寺中書生的靡豔話本裏，因為身處寺廟，更有種讓她激動，古代話本子裏從二人對視的暧-昧到衣裳漸寬的肉肉，都帶着一種收斂的大膽，叫人看得欲罷不能。

因此她也就沒能發現自己房中何時多了個人，那人還不緊不慢地靠近了炕邊。

多爾衮見梁九玉中衣淩亂地側躺在炕上，一只小手緊緊抓着一側衣領，因她這動作，不經意露出幾分白皙的春光，叫白天時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更旺了些。

直到多爾衮站在梁九玉身前，映下巨大的黑影，她這才吓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把話本子塞進枕頭底。

“你，你要吓死誰嗎？大晚上你怎，怎麽又過來了？”梁九玉倒是沒太害怕，現在潭柘寺守衛森嚴，能進的來她房間的除了多爾衮也就只有大玉兒了，檀香又不是吃素的。

多爾衮不動聲色看了眼因為她動作敞得更開的衣領，喉頭有些發緊，導致他聲音也多了幾分暗啞：“白日裏，你說要考慮嫁給多铎？”

“我……”梁九玉聞言就是心虛，随即那點子不服氣變成了着惱，她早就說過她對多爾衮已經不感興趣了呀！

“我不能嫁給他嗎？”梁九玉梗着脖子道，“他願意只有我一個人，這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夫君人選。”

多爾衮眼神中都要冒出火來：“我說了我會娶你。”

“我也說了我不要嫁吧？憑什麽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不要就不要，現在說娶就娶？我就是喜歡多铎，不喜歡……唔。”梁九玉被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搞得火上頭，跪坐起身要跟多爾衮理論。

可話沒說完，她就被多爾衮一把拽過去掐住了腰親上來。

她叫多爾衮力道捏的特別疼，眼睛裏冒出水光，心底卻是火更大，這個腰軟狗，憑什麽來她這裏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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