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經世之略
只見蕭靈陽見他沒有反應, 讨了個大大的沒趣, 十分煩躁, 在房間中左顧右看,試圖挑刺。
但是,看這間竹舍只會讓殿下更加煩躁。
原因無他, 牆壁上挂着的書法字畫是鳳凰山莊的藏品,牆壁與房頂上爬着的靈藤仙蔓、房間角落擺着的香爐,就連桌上的燭臺都是珍奇的寶物, 絕非林疏這樣平平無奇的凡間出身能夠擁有的, 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手筆。
蕭靈陽看了一圈,态度更加惡劣, 問:“你們是不是還要一起去幻蕩山?”
林疏:“是。”
蕭靈陽叫道:“豈有此理!”
林疏就感到很奇怪。
昔日蕭靈陽不知道他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認為淩鳳簫即将走上養小白臉的不歸路, 對他十分看不順眼,處處挑刺, 這也可以理解。但如今,他擺出了那件玉璜信物,蕭靈陽也果真認了出來, 怎麽還是這個态度。
蕭靈陽拽着仙藤, 惡狠狠揉了幾下,對林疏道:“我警告你,若你自恃是淩鳳簫的未婚夫,欺負于她,或做出什麽使她不高興的事, 我決計不能饒了你!”
這自然不會。
欺負淩鳳簫?
什麽樣的狗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疏道:“不會。”
“最好不會!”蕭靈陽用鼻孔出了一聲氣,“哼,男人!”
林疏:“......”
蕭靈陽顯然是一個愛護姐姐的弟弟,可怎麽面對淩鳳簫的時候,态度極其糟糕?看來他無論對誰都是脾氣糟糕。
Advertisement
想明白這一點,林疏就更加心平氣和了。
蕭靈陽無論如何跳腳,都在林疏這裏得不到任何回應,着實是沒趣,撒了一通潑,終于決定要走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林疏瞧着他那一副招人厭的神色,覺得大小姐既要認真學習,用功習武,又要處理各項事務,還要管教這麽一個烏眼雞似的弟弟,也真是辛苦。
古書說“在其位而謀其政”,林疏現在不得不履行一下為飼主分憂的義務。
他打了打腹稿,平靜道:“你既然愛護大小姐,為何不好好學習,讓她少生些氣。”
蕭靈陽立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險些要彈跳而起,道:“你管我去死!”
說罷,拂袖怒氣沖沖地走了。
幾條黑影在竹林中一轉,也随着他遠去了——正是淩鳳簫吩咐來保護殿下的圖龍衛。
林疏繼續安詳地看書,看到有些累了,餘光看到蕭靈陽留在桌上,歷時七天,嘔心瀝血,焚膏繼晷而成的巨著《痛陳淩鳳簫十二惡狀書》,拿過來開始研讀。
摒去一些用詞不當之處外,倒也文辭通順。
第一惡狀:生性殘暴。
裏面詳細記述了淩鳳簫昔日為了練刀,竟然申請了幾具豬的屍體放在冰窖,在其上砍來砍去的事情。
然後,蕭靈陽以巨大的紅字做注解:淩鳳簫視性命為草芥,剝皮拆骨如砍瓜切菜,可見其險惡,今日之豬,焉知不是他日之你?若你執迷不悟,鳳凰山莊之冰窖,即是你來日葬身之地。
林疏:“......”
實話說,他當年練劍的時候,也曾砍過幾天豬肉,淩鳳簫按照正常方法練刀,這與他來日将葬身冰窖并無任何因果關系。
他往下翻,第二惡狀:冷血無情。
上一惡狀已經不實,這一惡狀就更加無稽——蕭靈陽控訴,淩鳳簫長住鳳凰山莊,除去父皇母後生辰外,難見此人回皇宮一次。
然後是同樣的紅字巨批:離宮千裏,毫不思念,冷血無情,可見一斑。我乃此人親弟,尚且如此,況一小白臉乎?昨日之我,即是來日之你,今日對你噓寒問暖,來日必定始亂終棄,好自為之罷!
林疏都要被他逗笑了。
蕭靈陽這人,也真是有點意思。
他正要再往下翻,想看看蕭靈陽批評淩鳳簫還能寫出什麽花來,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是大小姐回來了。
還未走近,大小姐就問:“蕭靈陽來找你了?”
林疏:“嗯。”
可見,圖龍衛都是大小姐的眼線,蕭靈陽的行蹤并不能瞞過大小姐。
淩鳳簫看他:“他欺負你了?”
林疏:“未果。”
大小姐便笑了笑:“那就好,等我閑下來,立即去教訓他。”
而後,淩鳳簫走到他身邊,一眼便看見了他手中的《痛陳淩鳳簫十二惡狀書》。
淩鳳簫把它從桌上拿起來,開始翻看。
林疏摸了摸鼻子。
小舅,好自為之。
淩鳳簫翻得極快,粗略掃過一遍,冷冷道:“無稽之談。”
又看了看林疏:“蕭靈陽胡說八道,你不可相信。”
林疏乖順:“不相信。”
淩鳳簫對他的回答表示很滿意——但還是把東西沒收了。
其實林疏還挺想看完。
沒收完課外讀物,大小姐道:“圖龍衛抓了一個北夏奸細,正在思過洞審訊,你想去看麽?”
林疏歪了歪頭。
大小姐并不怎麽征求別人的意見,林疏聯想到這幾天,除去昨天和大小姐因為圓筒的事生了氣,一個白天沒見面,其它時間都是待在一起,因此,大小姐這話雖然是“你想去看麽?”,但實際上是“你陪我去看吧”。
他便道:“好。”
大小姐眼裏帶上了一點笑意。
思過洞在合虛天,是垂星瀑後的一個岩洞,大概是學宮中并沒有地牢之類的地方,只能在思過洞審訊。
淩寶塵和淩寶清在洞外等着,見他們兩個來,喊了一聲“大小姐”,跟在後面進去了。
進去之後,林疏才知道這個洞和自己想象中不同,并不狹窄陰暗,而是別有天地,被人為拓出了很大的空間,以長明燈照明,洞穴石壁打磨得油光水滑,犯事的弟子便是對着洞壁思過。
因為是在瀑布後面,洞中難免有些潮濕,上臺階時,淩鳳簫隔着一層衣料握住了林疏的手腕。
林疏反射性地心中一跳,然後努力平靜下來,他明白大小姐此舉,完全是出于避免自己滑倒的好意,又只是被松松握着,慢慢竟也調整了過來。
一路無話,等過了這容易滑跌的一段,忽然輕輕道了一句:“你不妨再長胖些。”
聲音經過洞穴石壁的渲染,溫和的能滴出水來。
林疏自覺比起剛來學宮裏的時候已經長了些肉,也高了一些,但大小姐似乎并不滿意。
大小姐又道:“聽說凡間的吃食更養人,從幻蕩山回來,我們在凡間多住些時候。”
林疏前些天還在規劃假期該做什麽,現下連這個心也不必操了,感覺很輕松。
他應了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只淩寶塵掩口吃吃地笑了一聲,被淩寶清打了一下。
又走了一會兒,淩寶塵忽然道:“謝子涉會不會在?”
淩寶清道:“或許。”
大小姐沒有說話。
又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一個石室。
兩個圖龍衛肅立門口,見淩鳳簫過來,道:“殿下。”
淩鳳簫牽着林疏走進去。
石室中有數名圖龍衛,幾位各院的真人與先生。
邊上一個年輕女子,聞聲轉過頭來。
她穿着儒道院的弟子服,身形高挑,眉目間有種如蘭如梅的孤高之氣。
淩寶塵在林疏耳邊輕輕道:“她叫謝子涉,是儒道院的大師姐。”
因着這一句介紹,林疏便多看了謝子涉一眼,卻見謝子涉也在看着他,而後目光下移——林疏總覺得她在看自己那只被大小姐握着的手。
片刻後,她将目光轉向淩鳳簫,道:“你來了。”
大小姐只微微颔首,牽着林疏上前,越過了她,而後才放開。
大國師道:“殿下請看此人。”
林疏擡頭向前看,先前被人影擋住,此時他才看見,洞穴陰影之中,石壁上穿出鎖鏈,縛着一個頭發散亂的年輕弟子。
謝子涉道:“圖龍衛在琉璃天又查出數位弟子持有北夏之物,皆是儒道院弟子,這些弟子身家與所作所為皆清白,唯獨都加入‘棠棣詩社’,詩社中題詠唱和,彼此贈禮,原是常事,查出的北夏巫物,皆是此人贈予同社詩友。他籍貫在南北邊疆,父母雙亡,無親無故,亦是可疑。”
淩鳳簫看向那人旁邊的圖龍衛首領,問:“可有問出什麽?”
“屬下慚愧,”首領道,“縱然灼燒神魂,此人也未吐露半字。”
林疏觀察那弟子,只見他半垂着眼,神色委頓已極,臉色蒼白憔悴,身上雖沒有明傷,卻已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施在神魂上的拷打,比身體上的刑罰使人痛苦百倍。
淩鳳簫道:“繼續。”
圖龍衛道了一聲“是”,而後五指成爪,扣在那弟子的天靈蓋上。
那弟子身子繃緊了,不住顫抖,眼睛緊閉,喉中發出痛苦難耐的嗬嗬聲。
林疏察覺到淩鳳簫在看自己。
他回視。
大小姐移了一下腳步,離他近了點兒。
他餘光覺得有一道目光刺着,轉頭一看,是謝子涉。
——從前被人用種種目光看得多了,他對他人的視線總是敏感。
目光相對,謝子涉從容移開,轉向正在被審問的弟子身上。
圖龍衛厲聲道:“還不交代!”
那弟子聞言顫抖的更加厲害,嘶聲道:“......讓我死!讓我死!”
圖龍衛道:“從實交代,便可少受苦,更不必死。”
那弟子神魂被燒灼,仍是痛苦難當的模樣,卻斷斷續續發出笑聲,使人毛骨悚然:“你......縱使再折磨我......百日,我也......說不出!”
圖龍衛眉頭一皺,手中發力,那弟子痛苦之聲陡然拔高,着實是慘不忍聞。
淩鳳簫卻道:“停下。”
圖龍衛聽命放手。
那弟子出了滿身的汗,垂死一般艱難喘着氣。
淩鳳簫走上前,卻是以刀尖劃開這人的上衫,劃破一道一尺長的口子後,再挑開衣物。
這下,連林疏都看出了淩鳳簫的用意,只見衣物之下,那弟子肋下兩寸出,有一個拇指大小,形狀詭奇的黑色印記。
“真言咒,”淩鳳簫道,“烙神魂之上,施咒之人要他不能說出之事,縱使他想要說,話至嘴邊,也無法說出,只如啞巴。”
圖龍衛道:“未曾見過此種咒法。”
“北夏的邪僻咒法,早已失傳,竟然重現。”淩鳳簫道。
圖龍衛問:“可有法解?”
那弟子喘幾口氣,嘴角挂了一點笑,擡眼看了一眼淩鳳簫。
淩鳳簫:“無解,殺了。”
圖龍衛肅容道:“是!”
正要手起刀落,大小姐卻改了口,道:“待我走了再殺。”
又道:“既有真言咒,便有北巫背後指引,派十人去此人家鄉查,餘下繼續留在學宮。”
圖龍衛自然領命。
一片寂靜中,謝子涉道:“你見識果然不凡,着實使人欽佩。”
淩鳳簫只回她兩個字:“謬贊。”
說罷,重新牽起林疏,按來時路走出思過洞。
出垂星瀑,來到星羅湖畔,瓊林依舊落花如雨。
淩鳳簫開口,聲音裏有微微的歉意:“我以為他們已審完了,只剩商議,才帶你來。如今卻污了你的眼睛。”
——原來大小姐走的如此快,是為了他的眼睛着想。
林疏搖搖頭:“沒事。”
這場景雖難看了些,但還可以接受。
林疏對南夏北夏之事全無興趣,并沒有什麽好奇心,今日只當順便見一下世面。
卻聽淩寶清道:“謝姑娘果真對大小姐不尋常。”
淩寶塵道:“此事我早與你說了,你不信——謝子涉姑娘确鑿與其它姑娘不同,她那番言論,你難道沒聽過麽?”
“聽倒是聽過,她拒過無數男子求愛,說天下男人不堪一看,只女子當中,有幾個看得過眼。”
淩寶塵笑道:“你卻不知後一句呢,她說此生閱人無數,獨獨傾慕淩家大小姐殺伐果決的品格。”
大小姐冷冷道:“提她做什麽。”
“天下出挑的女子中,謝姑娘畢竟算得上一個。”淩寶塵道,“據說她曾作革新書《三略》,不僅諸位大儒,連陛下都曾稱她有宰執之才,我也頗仰慕她,只不過不是她對大小姐的‘傾慕’罷了。”
“我想起了,”淩寶清輕輕“啊”了一聲,道:“傳言,她直言世上唯獨自己的經世之略可與大小姐淩雲之才匹配,其餘人遠及不上。”
“經世之略不過空中樓閣,”大小姐淡淡道,“各州各府積弊已久,又與仙道門派纏連不清,她說辭漂亮,卻無從推行。更何況......”
林疏覺得大小姐又犯了嫉妒病。
聽淩寶塵的話,那位謝子涉姑娘實在是有不世的才華,大小姐卻非要說她空中樓閣。
正想着,一片瓊羽自枝頭飄落,恰落在他頭發上。
正要去摘,卻見淩鳳簫伸手,輕輕把那片花羽摘了下來,目光猶未收回,看着自己,繼續之前未說完的話:“更何況......我若喜歡一人,怎會讓她費心去經綸世務。”
林疏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大小姐這話意有所指。
淩寶塵笑道:“大小姐,你這樣好,若我喜歡女子,只怕也要喜歡你呢!”
說罷,又看林疏,将他扯了進來:“小林疏,你說是不是?”
林疏自然不能說不,道:“很是。”
這話一出口,大小姐看着他的目光卻忽然一凝,繼而若有所思起來。
“你對往日之事全無記憶,自然不知......”大小姐蹙起了眉,“你喜歡女子?”
林疏不知道大小姐何來此問,但他自然不能去喜歡男人,于是道:“應當是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