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等他回來,她發現他不僅端了一碗藥,還端了一盤黃黃的東西。

“這是什麽?”她指着那盤好看的東西問。

她故作神秘“你喝一口藥我就告訴你。”

她躺回床上不理他。

“乖,快起來。”他輕輕拉她。

“不要。”她背過身去。

聽到身後沉默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來,正好看見潇王一臉無奈地看着她。

“若雪,我知道你不喜歡喝藥,這藥确實很苦,我沒有辦法做你要吃的甜的藥,我只找到了蜜餞,你喝一口藥,就吃一個蜜餞好不好?”

她有些感動,點點頭坐起來喝藥。

“你把蜜餞丢到藥碗裏。”她笑着。

“這怎麽行,這樣蜜餞也變苦了。”他猶豫着。

“多丢幾個呗,我就當在喝奇怪的蜜餞湯。”她吐吐舌頭。

他也笑起來,選了幾個大的丢在碗裏“請享用。”

她為他難得的幽默笑了起來,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心裏不斷安慰着自己:這不是中藥,這是甜湯這是甜湯……

“來,快吃一顆。”他接過空碗,将一顆蜜餞遞給她。

她咬了一口,叫到“好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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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接過來,叫到“怎麽會啊,這是最甜的。”

“不信你嘗一口。”

他忙塞到嘴裏……這……明明很甜啊……

誰知下一刻她就撲過來“我嘴裏就是苦的。”說着便吻了上去。他明顯冷了一下,接着眼睛閉起來,嘴角一勾,反守為攻,霸道地吻起來。

她緊緊攀着他的脖子,臉卻越來越紅。

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他一只手輕輕托住她的傷口,另一只手撫摸着她長長的秀發,手指一帶,衣服便緩緩滑落。他摸着她的香肩,嘴唇不由自主的湊上去愛撫。

她呻吟着,手卻去解他的衣服。一動手便扯到了傷口,她立即停了下來。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胸口,将她背面朝上放在床上,慢慢親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看見她背上的傷口,他立即停了下來。

“怎麽了?”她問。

他将她的衣服穿好,抱在懷裏“是我不好,你都受傷了,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它被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弄得羞紅了臉,嬌嗔到“誰跟你有時間了,不要臉。”

他笑起來,将頭擱在她的頭頂“若雪,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突然想起小七,她急忙說“你能幫我去找一個人麽?”

他點點頭“我已經在派人繼續找沐城和翼玲了。”

“還有。”她低着頭不敢看他。

“還有?是誰?”他有些疑惑。

“疏桐和一個……我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的,總之他失憶了,這段時間一直跟着我的,我出事的時候他去找大夫了,不知道有沒有脫險……”

“疏桐?”他明顯有些震驚“他怎麽會和你在一起?還有那個失憶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她咽咽口水,将自己怎麽遇見疏桐,怎麽跑掉,怎麽遇見小七的事情仔仔細細講給了銘宇潇聽。她清楚的看到了銘宇潇變化莫測的表情,特別是她講到自己和小七在春風閣相依為命的時候,她甚至覺得銘宇潇随時可能把小七當場掐死……

“所以你的傷也是因為那個失憶人?”潇王語氣不善啊……

她弱弱的點頭。

銘宇潇沒有再說什麽,她急忙擡頭看他。

“你生氣了?”她問。

他看着她“是,我生氣了,我生氣我在找你的時候,你身邊卻有別人陪着。”

她癟癟嘴“我總不能不顧他吧。”她故意隐藏了小七和丞峰哥哥撞臉的事實,否則不知道銘宇潇會氣成什麽樣。

“你當然可以不管他,他又不是你的誰。”銘宇潇明顯在氣頭上。

她連忙讨好“哎呀,我錯了,我以後不提他就好了。”在你面前不提他就好了,她想着。

以小七那智商,現在恐怕都還在瘋跑,壞人一定沒有抓到他,嗯!

“你在想什麽?”潇王扳着她的臉問。

“沒什麽啊,我在想,怎麽才能讓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她笑的很猥瑣。

他開心起來“就你貧嘴。”

她靠在他懷裏放心的呼吸着,就是這樣了,她終于又走到他身邊了。

“不要!”洛天大叫着坐起來。

“殿下你醒了?”一個女人欣喜的叫着。

“是你?這是在哪兒?”他揉了揉太陽穴。

“殿下,這是在您的寝宮啊。”女人将一個枕頭放在他背後。

他四處打量了一會兒,摸着頭回想,他記得自己是去圍場打獵,然後就摔下了馬……接着……接着怎麽了?

“殿下,徐大人在外求見。”太監進來通報。

“叫他進來。”他起身穿衣服。

“臣叩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他整理着衣袖“徐聞,有什麽事?”

徐聞四下看了看,猶豫着沒有說話。

“都下去。”

“現在可以說了,什麽事?”他斷過茶杯喝起茶來。

“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還記得您失蹤前發生的事?”

“失蹤前?”他搖搖頭“本宮只記得自己堕馬,其他的……不是很清楚……怎麽?我失蹤了很久?”

徐聞點點頭“足足三月有餘。”

“三月!”

“是,奇怪的是,丞相大人還說您是在通源寺為先帝祈福,皇上聽信了丞相的妖言,也沒有讓人去找你。臣一直覺得事有蹊跷,便帶着幾個親信去通源寺,沒想到通源寺的和尚們根本不讓臣進入,說殿下有旨意,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臣暗夜潛入,發現殿下根本不在通源寺中,臣本想奏明皇上,卻怕節外生枝,這朝中有半數大臣是丞相的親信,丞相擺明了不想讓人找到殿下,于是臣只好暗中查訪,這才發現……三皇子府中的幾個高手集中在銘國的薛城,沒想到我們趕到薛城的時候卻沒能找到殿下。後來我們沿路一直找,在路上碰到了昏迷的殿下。”

洛天雖不記得堕馬以後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在薛城的街上被乞丐們追着打,在破廟遇到若雪,她還叫他小七,這些他全部都記得。若雪?她還在破廟,想起當日的情景,他恍然大悟,她是為了騙他跑,決定犧牲自己!想到這裏他立刻沖了出去。

“殿下!”徐聞連忙跟在身後。

來到分別的破廟,只看見地上有一灘已經幹枯的血,他的心緊緊揪着。

“殿下?”徐聞不知道殿下為什麽要來這裏,但這裏畢竟還是銘國的地界,雖說兩國已經和親以示友好,但明目張膽的來到別人的地方,确實不夠穩妥。

“殿下,我們先回宮吧。”

他咬着牙“本宮要先去海王府!”

“洛海!你給本宮滾出來!”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很快跑出來。

“大哥!大哥……這……這是……”洛海明顯受到了驚吓。

“怎麽?看着本宮安然無恙,你覺得很奇怪?”他的眼神很冷。

“不是……我聽說……聽說大哥去通源寺了……所以……所以對大哥的出現……頗感意外……頗感意外……”

“頗感意外?”

“是……”

他瞬間抽出腰間的劍架在洛海脖子上“本宮殺了你,不知道你會不會更意外!”

洛海急忙跪了下來“大哥……我做錯了什麽……大哥息怒啊!”

徐聞忙拉住他“殿下息怒……殿下!”

他顫抖着手,自己真的想殺了他替若雪報仇!

“殿下,海王爺不管做錯了什麽,都要有真憑實據方可定罪,請殿下息怒!”徐聞勸着。

“大哥,你你你……你小心一點,這個……刀劍無眼,大哥小……小心……”海王爺吓得冷汗直冒。

“你的手下多龍騰呢!”

“他……他早就被我趕出王府了,真……真的,我我我……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海王爺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那看來本宮要給你提醒提醒。”

“殿下!”徐聞用手握住了劍。

“你!”眼看着徐聞的手滴出血來,他氣的咬緊了牙關。

“殿下,宮中還有政事要處理,殿下該回宮了。”徐聞死死握着。

他丢掉劍,轉身狠狠看了一眼洛海“你想要跟跟宮鬥,還嫩點!”

目送着他離去,洛海眼裏慢慢的不甘“洛天,咱們走着瞧!”

回到宮裏的時候,若婷已經在等着他了。

“殿下,還沒用晚膳吧,妾身已經準備好了。”

他沒有看她,徑直走到桌前。看着滿桌子的菜,他突然想起若雪。當初他和若雪鬧別扭,她還帶他去街邊吃面,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面,味道卻是那麽好,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忘記。

“殿下?”若婷叫着。

他搖搖頭坐下來,随手夾了幾個菜吃起來。

“殿下以前不是愛吃這個嗎?”若婷夾了一塊魚在他的碗裏。

他擡頭看着她,這才發現,她和若雪竟有幾分相像。

她摸摸自己的臉“殿下在看什麽?妾身臉上有東西麽?”

他搖搖頭“沒有。”

他心中酸楚漫過,成親這麽久,殿下對她總是不溫不火。她寧願他讨厭他,也不要這樣冷冷淡淡。

“殿下今晚是去哪位娘娘房裏?”太監跪在地上問着。

“今晚有太子妃在,不去別的地方了。”

他要她陪他?!她緊張起來,自從新婚過後,他們只園過一次房,都是母後說他對她太過冷淡,他才去了她的房裏,怎麽現在一回來就對自己這樣好?不管怎麽樣,真是謝天謝地。

用過晚膳,洛天便去看給皇上請安,皇上很詫異他居然不聲不響就從通源寺回來了,還責備他不許人去看他,害的皇後很是想念。他微笑着點頭,沒有解釋什麽。無憑無據,總不能說是丞相害了他吧。

若婷洗過澡後,便在房裏等着他。今晚是自己的好機會,如果能在今晚懷上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太子天性仁愛,肯定會是個好父親,也一定會對孩子的母親好,想到這裏,她羞澀的笑起來。

門外響起腳步聲,她緊張的抓着被單。

太監進來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殿下今晚要處理政事,讓奴才來禀告娘娘早些歇息。”

“那太子忙完以後在哪裏休息呢?”她問。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你下去吧。”她頹然的躺在床上。

“我不在的日子裏,丞相還有什麽動作沒有?”洛天問徐聞。

“他一直有旁敲側擊皇上另立太子,話裏的意思也就是殿下一心向佛,可能不是很适合做太子。”徐聞回答。

洛天笑了笑“他的目标是誰呢?洛海?”

徐聞點點頭“海王爺暗地裏與他勾結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倒是什麽都做得出來。”洛天認真批改着奏章。

“殿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按兵不動,看看他們還有什麽手段,你先下去吧。”

徐聞拱手退下“殿下,夜已深了,盡快休息吧。”

休息?他現在怎麽能休息?自己可以重新穩穩當當當這個太子,全靠若雪,如果沒有她,自己早就被流氓癟三打死了,甚至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如今自己的生活回到了原地,若雪卻音信全無。她從來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即使遇到再多困難,也沒有放棄過自己,他真的好想念她,真的好想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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