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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外跑,甚至忘記了身上穿的還是普通的家居服,韓景初從沙發上跳起,一把拽住顧染白的手:“不準去。”
“韓月白。”顧染白滿臉嚴肅的叫着那個從他入娛樂圈就再沒用過的名字,“那是我的家,父親的骨灰沒了,不能再毀了那裏。”
“我明天替你買下來。”他臉色緊繃,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顧染白,別告訴我不想欠我人情這種矯情的話,不準去找林慕言。”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做這些就是為了逼我主動去找他,他不會讓你買,更不會讓愛惜他的人買,韓景初,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的為人。”
韓景初還是握着,就是因為了解,他才更不願意讓她去。林慕言想要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可是,他犟不過顧染白,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着她掙脫自己的手出了別墅。
外面的陽光那麽燦爛,落在他眼裏卻成了灰白,顧染白是他的色彩,而她的離開,也帶走了那道唯一的色彩!
兩年前,那四千個日日夜夜的朝夕相處都沒能讓自己走進她的心裏,是不是就注定了兩年後的幾個個日日夜夜也無法走進她心裏呢。
***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林總,顧小姐在樓下要見你。”張秘書咽了咽口水,感覺到辦公室平緩的氛圍立刻變得波濤洶湧,他頓時覺得手腳都虛軟了起來,只祈求着他們家總裁能快點解決了這段三角戀,再這樣幾次,他肯定就得精神失常了。
誰受得了這麽大的壓力啊。
“讓她等着。”林慕言繼續翻看手裏的文件,除了剛才那麽一頓之外,再看出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是。”
張秘書抹了抹汗,腳底抹油的跑了。
門合上的瞬間,林慕言收回落在文件上的視線,危險的眯起。顧染白你有膽量一再挑釁我的威嚴,那麽就要有膽量承受後果,不是清高嗎?不是不屑嗎?那我就讓你親手折斷自己的翅膀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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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介意顧染白任何的話,但是唯獨不允許她說自己髒。
聽到前臺秘書讓她等的話,顧染白并不意外,如果林慕言直接讓她上去,她可能就要想他是不是把電梯的保險繩給剪了。
等,等多久,顧染白不知道。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等!
沉巧見她情。燦爛灼目的陽光從西邊落下,整個天空都變成了一片灰蒙,外面華燈初上,林慕言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樓下那片璀璨的燈火。
手裏端着一杯頂級的碧螺春,他不愛喝茶,今天卻着了魔一樣想嘗嘗這苦澀的味道。
他知道,顧染白還在樓下等他,他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軟肋,看着她放下一切驕傲來找他。可是該死的他卻不高興,她可以為了一棟房子放下她一直堅持的驕傲,可是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個全身豎起刺的刺猬。
将杯子裏的茶水一口飲盡,手往上一抛,直接将上好的青花瓷杯子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張秘書,叫顧染白上來。”
顧染白揉了揉麻了的雙腿,所有人都已經下班了,整個林氏安靜的連腳步聲都特別清晰。她穿了一雙細跟的跟鞋,頗有些拍驚悚片的感覺。電梯裏光潔照人,慘白的燈光打在不鏽鋼的四壁上,襯得她的臉也慘白慘白的。
張秘書站在電梯口等她,看到從電梯裏出來的顧染白笑得有些讪讪,“顧小姐,總裁在辦公室。”
“嗯。”顧染白點頭,越過他直接往裏走。
推開門便聞到了淡淡的茶香,辦公室裏沒開燈,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線能看到桌上散的到處都是的茶葉,林慕言站在落地窗前,手指間有猩紅閃過。
聽到開門聲,顧染白似乎看到他的身子微僵了一下!
顧染白狠狠的甩上門,巨大的關門聲吓得外面還沒來得及走的張秘書身子猛的抖了抖,顧不得收拾東西,像兔子一樣溜走了。
這老板的私事,能躲多遠是多遠!
林慕言若無其事的抽着煙,身後許久沒有動靜,除了剛剛那一聲巨大的關門聲之外。他的眉頭微蹙,心裏有淡淡的焦躁,甚至懷疑顧染白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煙燃盡了燙到他的手,急忙丢掉手裏的煙頭輕‘咝’了一聲,猛然間回過頭,卻見顧染白正在脫衣服。上衣已經丢到了一旁露出裏面杏色的內衣,很正經的款式,但林慕言卻覺得比情趣內衣還讓人內心澎湃。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錢財,沒有女人投懷送抱是不可能的,就是他公開了和靜婉的關系後,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是層出不窮,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麽迅速的挑起他的欲望,他只是看着,便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起了反映!
她脫衣服的動作不優美,甚至是有些粗魯,像是在和誰置氣一般。
咽了咽口水,迅速的別開視線,聲音冷漠譏诮,卻還是洩露了早已竄起的欲望,“顧染白,你幹嘛?”
沙啞的聲線讓他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惱火,他厭惡死了自己被顧染白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能挑動的心弦,聲音裏自然的帶出了幾分火氣和厭惡。1cst4。
正在解褲子扣子的顧染白擡頭,那是種介于成熟和清純間的美麗,她神色冷淡的眨了眨眼睛。
林慕言卻因為她的這個動作心裏一緊,那種郁悶更像是被裹緊的繭子一般。
原來,心緒波動的人只有他一個!
“你這是在幹嘛?”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不自然的看向外面的夜色,那些閃爍的霓虹紛紛變成了顧染白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顧染白偏了偏頭,“做情人要做的事。”
林慕言臉色難看的瞪着她,幾乎在她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就有要将她掐死的念頭,而他也真的付之了行動,手握上她纖細的脖子時,陰冷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顧染白,那只是一棟房子。”
他的拇指貼着她脖子上的動脈,感受着顧染白的生命在他的掌控間,可是,也僅僅只是感受而已。
顧染白咧着嘴笑,眼裏卻是嘲弄而諷刺的,“林慕言,或許你永遠不會懂,當一個人失去一切的時候就會那麽迫切的想擁有曾經屬于他的東西。對你而言,那只是一棟房子,對我而言,那是我父親的夢想,那是曾經承載着所有人希望的地方。”
林慕言的唇抿得死緊,有些泛白,他何嘗不知道,那裏,也曾經是他思念某個人時唯一的寄托。
“呵--”冷漠的譏笑聲出口,“顧染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
外面的繁華街景倒映着他挺直的背脊,将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朦胧微暖的光暈,可是,剛一碰到他的身便已經冷透了。
矯情--
在林慕言眼裏,顧染白的念舊就是矯情,她這種冷漠無情的女人也會懂得思念?
第七十節:妓女還有從良的時候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4:03 本章字數:5004
“林慕言,你可還記得你曾最喜歡院裏的桃花樹?你說,如果你結婚一定要讓祝福挂滿顧家後院的整片桃花林。”
顧染白的下颚高傲的揚起,那年,他十八,她十六,正是天真散漫的年紀,正是相信愛情天長地久的時候。
那年,顧染白對他許下的承諾嗤笑:“林慕言,我看你是想桃色滿天飛。”
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默默的記了下來,從那一年,她便開始寫祝福疊成紙鶴,夢想着,有一天能将顧家後院的桃花林挂滿。
夢想着,她穿上婚紗嫁給林慕言!
可是,如今桃花林灰飛煙滅,他們也到了這樣互相怨怼憎惡的地步。
“我只記得兩年前,你一把火将那一切都化為了灰燼。”林慕言的眸子裏還閃爍着當年漫天的火光,那樣瑰麗的色彩,他似乎能聽見桃樹在火裏顫抖、申銀,如同他的愛情。他的手在她白希柔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顧染白,知道做情人的規矩嗎?”
“難不成還有專門的情人守則?”
顧染白故意将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對那兩個字,她說不出的厭惡排斥。
“倒沒有,只有一條。”林慕言的目光專注的落在她明豔的臉上,“不能讓靜婉知道我們的關系。”
“時間。”顧染白冷淡的丢出兩個字,臉上越發的不耐煩。
“一輩子。”林慕言想,他一定是瘋了,要不怎麽那麽喜歡拔刺猬的刺呢。明明知道顧染白聽到這個答案會暴跳如雷,但就是控制不住想看她除平靜之外的表情。
顧染白譏诮的睨着他:“妓女還有從良的時候呢。”
慕院福挂可。對她自我侮辱的話,林慕言直覺的蹙眉,臉色陰沉的看着她,“顧染白,既然你今天出現在這裏,就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我非你不可。”
惱怒的甩開她的身子,林慕言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将手指連同手背的每一處角落都細細的擦拭幹淨,“顧染白,你的每個地方都讓我覺得髒,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将你的驕傲狠狠的撕下。”
說着,一把将顧染白拽進裏面的衣帽間,狠狠的壓在一人多高的穿衣鏡前:“顧染白,看看現在的你,一身廉價的衣服、頭發雜亂、算不得細嫩的肌膚。”
他的手握住她內衣的帶子,狠狠的從肩膀上拉下來,手用力的按上她的柔軟,将胸口上方三寸長的傷疤擠得更加的猙獰,“一身醜陋的疤痕,肮髒了的身體,顧染白,你還有什麽值得驕傲?”
每個字、每句話,都像是利刃一樣紮進她堅硬得刀槍不入的心髒,很痛,卻沒有血。
顧染白順着他的話看向自己身上的每一道傷疤,笑容豔麗得如同盛開的罂粟一般讓人沒有半分招架的能力。
“林慕言,可是偏偏我這麽不堪的身體讓你迷戀,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也要将我留在你身邊。”她轉過身,柔軟的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笑容絕豔。
她的聽力從小就好的讓人妒忌,剛剛甩上門後,她又拉開過門,故意留了一條小縫子。在林慕言集中心裏羞辱她時,敏銳的聽到外面輪椅劃過羊毛毯的聲音,甚至輪胎還擦了一下牆壁。在這安靜的78樓,其實不算小聲,或許,外面的人故意發出聲音提醒裏面的人她來了,可是,林慕言一度陷入自己的思緒,所以忽略了那細微的響聲。
顧染白回頭,視線剛好落在門上,門微微的動了動,她适時的擡手捂住林慕言的眼睛。
用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慕言,我的慕言。”
林慕言原本就高漲的欲望經過這一撩撥越發的不可收拾,甚至忽略了顧染白這動作完全不合她本性,他低頭,準确的攥住她微啓的唇瓣,手在她身後熟練的動了動,緊扣的內衣環扣就開了。
門被推開,屋裏暧昧激情的畫面就毫無阻攔的暴露在了坐在輪椅上的許靜婉面前!
“顧染白,你真是個妖精。”林慕言滿足的喟嘆了一聲,将懷裏的女人推倒在床上,唇瓣急切的貼在她柔軟的耳垂上。
倒下去之時,顧染白看見許靜婉緊緊捂住嘴壓抑着痛苦的哭聲!她的頭微側,像欣賞一出好戲般看着許靜婉精彩萬分的臉色。
“慕言,慕言,你答應過我不和她聯系的。”她突然發了瘋一般朝裏面大吼,布滿淚水的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聽到許靜婉的喊聲,林慕言的身體猛然僵住,擡頭,看向顧染白的眼神冷得幾乎要将人凍僵過去。菲薄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眼裏的欲望像潮水般迅速褪去。
“顧染白,恭喜你,成功惹怒我了。”
說完,毫不留戀的起身,朝着推着輪椅瘋狂亂闖的許靜婉追去。
顧染白在床上躺了半晌,眼睛因惬意而眯起,真是舒服啊,在美國的時候,日日夜夜想的都是這樣舒适的床!
許久,她終于嘆息了一聲:“還好化妝品防水,要不該多難看啊。”
林慕言不費吹灰之力的追上了許靜婉,頭疼的拍了拍額頭,“靜婉......”
他想解釋,叫出她的名字後卻發現自己那麽無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無法控制對顧染白的感情,卻不能傷害靜婉。
許靜婉瘋了一樣的捶打着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第一次那麽痛恨自己只能借助輪椅來行走,“為什麽不讓我死,為什麽當年車子沒有将我撞死,那樣,你就能一輩子記住我,你的心裏一輩子都會有我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雖然在我身邊卻心不在焉,只為了償還當年我推開你的恩情。”
“靜婉,靜婉。”
林慕言緊緊的握緊她不停自虐的手,“靜婉,你有什麽氣就沖我發,別打自己。”
“呵--”許靜婉悲涼的笑了,“沖你發,我有什麽資格?你告訴我,我有沖你發火的資格嗎?連你愛顧染白我都只能忍氣吞聲,甚至讓她答應做你的情人,你告訴我,我有什麽立場。”1cst4。
眼淚成串成串的落下,一滴滴打在林慕言的手背上,燙得他心裏一疼。在他面前的靜婉一直是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可是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跟自己在一起,她從來就沒有安全感。
“靜婉。”他伸手抱住她,順着她顫抖的背脊,“你是我妻子,沒有人比你更有立場沖我發脾氣。”
“妻子,妻子”,許靜婉慘白着臉重複着這兩個字,用力的推開他的身子,“林慕言,既然你認定我是你妻子,那麽為什麽,為什麽兩年了始終不肯碰我?連唯一一次親吻都是那天我主動的?可是你卻對顧染白......”
她顫抖着身子說不出口,只能紅着臉緊緊的咬住唇瓣。她一直不知道,原來林慕言在那方面竟然是那麽的迫切,聯想到上次他溫柔體貼的對待,甚至最後在看到自己大姨媽來了之後,那突然松了一口的表情。
他不愛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沒想到會是這麽殘忍!
“靜婉,我只是想......”
“想将我的美好留到新婚之夜嗎?”許靜婉笑得悲嗆,卻掩不住的自嘲,“還是,你希望讓我到死都保留着處子之身?好立個貞節牌坊?”
倚着門扉的顧染白驀然就笑了,只是不知道這貞節牌坊會不會用黑鑽來砌。
“靜婉,”林慕言有些無奈,除了緊緊的抱住她,他甚至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因為,他的身體好像只對顧染白有興趣。
他這片刻的沉默已經讓許靜婉明白了,原本緊緊環住他腰的手突然間無力的垂了下來,她擡頭推開林慕言的那一瞬間,看到門扉旁的顧染白挑釁的笑容!
心裏被一口氣堵住,眼前一黑,軟倒在林慕言的懷裏。
“靜婉。”
林慕言迅速伸手接住暈過去的許靜婉,抱起她就往電梯的方向跑。
屏幕上的數字在一層層向下,78樓真正的就只剩下顧染白一個人了,她無奈的聳了聳肩,也準備下樓。
主角都走了,她留在這也沒用!
許靜婉沒什麽,只是一時的怒氣攻心才會突然暈倒,只要醒了觀察一下便能出院。
林慕言的眉頭緊蹙,定定的看着床上熟睡的許靜婉,她的美麗和顧染白不同,如果顧染白是妖精,那麽她就是天使,那種單純柔弱的美讓人無法狠下心來去傷害。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害的她傷心落淚。
而這一切變故,都是從顧染白從美國回來開始的。
他眸色漸深,也許,只有顧染白再次回到美國,他的心才不會這般搖擺不定!習慣性的掏出一支煙,看着牆上的禁言标志,遲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心裏卻更加的煩躁,他不願意相信是因為要将顧染白再次送走的緣故!
床上的人睫毛動了動,然後又動了動,眼睛緩緩的睜開。
“靜婉,好些了嗎?”林慕言走到她身邊,擡手将她鬓間的亂發理好,“以後別再這麽激動了,對身體不好。”
第七十一節:我是白蓮花,你是賤人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4:04 本章字數:7194
許靜婉迷蒙的視線半晌才恢複清明,對上林慕言關心的眸子,她的眼眶漸漸紅了。強迫自己別開頭,神色淡然的說:“你走吧,我想靜一下。”
她努力掐着掌心的肉,才能壓抑着自己想撲進他懷裏好好哭一場的沖動。
“靜婉。”林慕言的手微微僵住,手指一根根收緊握成拳,“對不起靜婉,我保證今天的事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慕言,你拿什麽保證?你上次就跟我保證過了,可是你根本就抗拒不了顧染白,你愛她,就算是她曾經做了......”
後面的話淹沒在他陡然冷厲的神色裏,許靜婉吓得微微顫抖了一下,猛然間住了口。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下,這裏有護士照顧我,你不用擔心我。”
“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麽事要立刻找護士,我明天來接你出院。”林慕言也不再多做糾纏,他心裏很煩,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見林慕言真的沒有一點停留的就走了,原本只是想矯情一下的許靜婉在病房門合上的瞬間,發瘋似的将床頭櫃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了下去。
‘砰砰’的破碎聲在寂靜的醫院走道顯得尤為刺耳突兀,而門外的林慕言只是微微頓了頓腳步,便步子不停的離開了!
值班的護士聽到聲音急忙跑過來查看,林氏集團總裁林慕言親自抱進來的病人,給她十個膽也不敢怠慢的,一進來便看到滿地的狼藉和碎片。而床頭櫃上據說是從歐洲進口的歐式複古臺燈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紙巾、手機,散的到處都是。
那手機上被燈光一照就熠熠閃着璀璨光芒的鑽石起碼有五克拉那麽大,護士眼睛都直了一下,她活這麽大沒見過那麽大的鑽石。
“許小姐,您......”
“出去,滾出去。”
許靜婉将唯一能觸到的枕頭朝着護士丢過去,她現在扭曲的臉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
小護士一吓,頓時一溜煙跑了,看那情形,多半沒什麽事。
許靜婉鬧夠了,坐在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動靜還不小,完全沒有剛剛護士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出去,滾出去。”
她連頭都沒擡,直接沖着進來的人怒吼。
“咦,火氣還不小。”
聽到聲音的許靜婉猛然間擡頭,齒關緊咬,雙眼瞪得老大看着慵懶的靠着門扉的人,那裏面的恨意幾乎是要将對方吞噬。
“顧染白。”
她一字一句叫着來人的名字,恨不得能将她撕成碎片。
顧染白看得直搖頭,笑容豔麗,“也不知道林慕言看到你現在這幅猙獰的模樣,還會不會以為你是她心目中的白蓮花。”
“顧染白,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就憑着這雙腿,我就永遠是白蓮花,而你,不過是個踐人,貪慕虛榮的踐人。”
對她惡毒的話,顧染白不置可否,甚至沒有生氣,只是看着她扭曲的臉,“痛嗎?那你知道當年我有多痛了嗎?”
“那是你活該,你自己笨。”
顧染白挑眉,“沒關系,你欠我的,我會一分分的從你那裏拿回來,這,只是開始。許靜婉,你欠我兩條命,怎麽能妄想着憑一雙腿就抵了呢。”
許靜婉的臉色很難看,灼灼的瞪着她!
顧染白走到她身前站定,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既可以讓她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又可以讓她碰不到。
俯下身,聲音平緩的問:“許靜婉,你每日安寝,可曾聽到他們在下面叫你的名字。”
許靜婉臉上有着驚恐的表情,甚至随着她低沉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往兩邊看了看!
“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他們的,我不知道他們會那麽想不開。”她捂着耳朵驚慌失措的搖頭,聲音卻是極小聲的,只能供離她咫尺之遙的顧染白堪堪聽見。
顧染白笑着搖了搖手裏的手機。
——顧染白,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就憑着這雙腿,我就永遠是白蓮花,而你,不過是個踐人,貪慕虛榮的踐人。——
——痛嗎?那你知道當年我有多痛了嗎?
那是你活該,你自己笨。——
——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他們的,我不知道他們會那麽想不開。——
她剛剛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從聽筒裏傳出,許靜婉戒備的看着顧染白手裏廉價的手機,音質有些破,但絲毫不影響別人聽出是她的聲音。
“顧染白,你這個踐人。”
許靜婉掙紮的要去搶她手裏的手機,卻因為雙腿不能動奈何不了她分毫,只能鼓着眼睛瞪着她。
顧染白勾着唇冷笑,在這慘白的燈光下尤為的滲人。
“許靜婉,你放心,這段錄音我不會給林慕言,顧家的仇,我要自己報,我要親手在林慕言面前揭露你白蓮花的外皮。”
從醫院出來,顧染白就将錄音删了,手機裏留着她的聲音都讓她覺得惡心,她之所以不當着她的面删,是要讓許靜婉一直生活在恐懼裏,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回到別墅,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像幽靈一般游蕩的韓景初,暈黃的光幕下一個穿着一身白的人在那裏以龜速來回走動,任誰看了都覺得像是見鬼!1cst4。
這頭她的步子剛停了一下,那頭韓景初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将顧染白抱了個滿懷。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報警了。”
“松開,松開。”顧染白急忙去推他,“你要想上頭版頭條我沒意見,但是如果緋聞女主角是我,傅安存該跟我拼刀子了。”
韓景初這才想起他公衆人物的身份,懊惱的狠狠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才臉色不快的直起身子。
“顧染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倔強?什麽都想靠自己,你能不能适當的時候柔弱一點?”想起這個韓景初就覺得憋氣,他明明就能幫她解決房子的事情,她偏偏就不接受。
“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拿回顧家。”說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靠那樣的方式拿回顧家,當時她只是一時頭腦發熱,現在想想,還真是為自己的行為不恥!
韓景初回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家曾經也是他的家,可是顧染白呢?雖然叫他哥哥,雖然給他同樣身為顧家人的尊崇,卻總是在關鍵時候排除他想為顧家出份力的念頭。
一直以來,真正殘忍的是顧染白,她不接受他的愛情,所以将他當成哥哥,并且也傳輸給他‘你就是我哥哥’的思想,卻從來沒将他當成顧家人來看待。
比如顧家出事,比如顧家二老的死,比如很多東西,都是他不曾知道的。
顧染白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她知道韓景初在氣什麽,可是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的保全另一個人。
她和韓景初不同,她一無所有,所以能憑着一股孤勇挑釁林慕言。
韓景初現在事業正紅,她不能讓顧家的事拖了他的後腿。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別墅已經空蕩蕩的沒人了,餐桌上擺着一份溫熱的早餐,想來是還在生氣所以故意不理她。
打開電視,顧家宅邸的拍賣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能在這個鋼筋聳立的城市擁有這麽一個山水環繞的別墅是所有有錢人的夢想。可惜,青安市原本就是平原,經過開發,現在這樣風景秀麗的別墅簡直是少見。
顧染白掃了一群下面競拍的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森如是,梅林集團要在青安市發展,他确實缺一個住所。
再看周圍,來的人并不是清一色的西裝革履,有幾個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黃金項鏈,手腕上、手指上,都是金燦燦的一片,一看就是暴發戶類型。
拍賣會從原來的會展中心直接改在了顧家的後花園,那裏曾經被她一把火燒了的桃花林裏此時雜草叢生,但絲毫不影響顧家主宅的恢宏大氣。
顧染白想,她還有個優點就是貴在有自知自明,比如現在,她完全沒有認為她有阻止的能力。所以,她只是安靜的看着,希望顧家宅邸的下一位主人能像他們一樣愛護它!靜複紅了蒙。
拍賣會現場的林慕言卻緊緊的握住手機,從來不用鈴聲的他甚至将鈴聲開到了最大聲。價格已經從底價一千萬漲到了現在的四千五百萬,對顧家來說,已經是物超所值了!
顧染白沒有打電話,連條短信都不曾有。
他的視線掃過一旁的張秘書,原本還一臉興奮的張秘書立刻正襟危坐,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滾落了一顆豆大的汗珠。
這能不能叫躺着也中槍?
在林慕言冷厲的目光中,張秘書終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顧染白撥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檔口,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林總落在他背上的目光。
真是拔涼拔涼的冷!
“喂。”
這頭,顧染白的聲音裏還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沙啞。
“顧小姐,您看新聞了嗎?”
“正在看。”
“那個,林總現在正在拍賣顧家的房子,我是趁着林總沒注意偷偷給你打的電話,你看你要不要想辦法阻止一下。這麽好的房子,賣給那些人可惜了,你看都是些澀域渾濁的色鬼,這麽高雅的地方以後怕是要弄髒了。”張秘書覺得一定得找個時間讓林總加工資,這公事做了還得做私事,還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說話還得講究,不能讓顧小姐知道是林總的意思。
這麽高深的技術活,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腦力、智力。
“那你買?”
顧染白敷衍的問了一句,林慕言是個獵人,獵物沒上鈎他怎麽肯收手呢。
“這......這......顧小姐不是說笑嗎?我哪有錢買這個啊,你就是把我賣了,全身家當加在一起都不行。”
又勸了兩句,張秘書怕說多了顧染白懷疑,只好挂了電話!
林慕言看到張秘書走過來便知道答案了,顧染白永遠是這樣,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一件事拼盡全力,放棄一切,總是在遇到困難後就覺得是天意如此,于是就放棄了。
那是不是,對他也一樣。
驀然站起身來,吓得正準備喊價的人手一抖,牌子就落在了地上。
“你在這裏看着,價高者得。”
“那萬一......”張秘書的話沒說完,眼角的餘光卻掃向一旁摩拳擦掌的森如是,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讓森如是拍到,那可就真毀了這棟別墅了,誰不知道他的花名。
“沒有萬一。”惱怒的丢下這句話,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一早上就積澱在心裏的煩躁更加的急需發洩。
顧染白關上電視,倒在沙發上睡了個回籠覺,這助理當的,簡直讓她不好意思!
林慕言将車開的極快,沒有确切的目标,只是随心所欲的開着。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他一擡頭才發現竟然開到了顧染白臨時租住房子的樓下。灰白的小樓、黑洞洞的樓梯口、雜亂的環境,一切都和曾經的顧染白無法聯系。
可是,她偏偏就住下來了。
推開車門,已經有不少路人驚豔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這種破落的地方,随處可見的都是穿着破爛的民工,何曾見過林慕言這種西裝革履、開着豪車、氣質不凡、俊逸若仙的男人。
他身上強烈的壓迫和冷意讓企圖靠近他的年輕女子紛紛往後讓了讓!
環境還是和他第一次來一樣,髒亂差,不耐煩的用鑰匙開着房門,從知道顧染白住這裏後,他就鬼使神差的去配了鑰匙。
門鎖換了,他試了幾次也沒打開,正準備掏出手機撥房東的電話,裏面就傳來了開門聲。
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卻不是顧染白。
林慕言沒料到會是這種場景,所以愣了愣,“你好,我找顧染白。”
女人眼裏快速閃過一抹驚豔,聽到他的話才尴尬回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剛搬來幾天,你找的可能是上一個租客,她搬走了可是東西還在這裏呢,你要不要幫她帶走?”
“不了,你随便走個垃圾捅丢了就行了。”
第七十二節: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5:36 本章字數:5336
林慕言唇瓣緊抿,随手從錢包裏拿了幾張百元大鈔塞進女人的手裏當是丢垃圾的小費,在女人慌忙推拒中轉身便走。
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給顧染白打電話。
沒接。
再打。
還是沒接!
顧染白眯着眼睛看着電話屏幕亮起又暗淡下去,然後又亮起,如此反複了四五次。
五個未接來電,全是林慕言的。
終于,屏幕永遠的陷入了黑沉,顧染白卻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林慕言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只是時間問題。
果然,半個小時後,別墅響起了敲門聲。
一聲高過一聲。
拉開門,果然看到林慕言黑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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