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愛我的第四天 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而……
站在臺邊,随時觀察場內情況的小肌肌同樣也看見了阮沁溪,心裏頓時一個大寫的“卧槽”。
哦豁,那個腦子沒坑但勝似有坑的女神經病又來了。
溫笠歸向來沉穩自持,當即收回目光,繼續用自己的冷質聲音,将金融市場的變革與熱點娓娓道來,收獲了如雷掌聲。
因為事務繁忙,接下來還有其他行程,在演講完畢之後,溫笠歸便啓程離開。
可剛步出會場,來到大廳,他便被人給叫住。
“溫先生,請等一下。”聲音清甜,像是小羽毛刷子。
溫笠歸停步轉頭,看見阮沁溪快步朝着自己走來。她身量纖細,在他面前站定,小小的一只,仰頭望着他,巴掌臉白皙精致。
又是這個女人。
她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小肌肌開始懷疑阮沁溪是溫笠歸的私生飯,生産隊的驢都沒她這麽能追。
在小肌肌眼裏,阮沁溪是私生飯,但在阮沁溪眼裏,溫笠歸卻是座金礦。
他創立的近杉資本,管理資金高達千億,專注于工業科技,人工智能,消費品服務,生物醫藥等方向,近年來投資百餘家企業,眼光毒辣,幾乎沒有出現敗績,入選年度中國最具影響力的30位投資人名單。
剛才阮沁溪在臺下望着溫笠歸,那熱烈的眼神可以歸結為一句話——“投資人爸爸,飯飯,餓餓,請打錢。”
阮沁溪在第一時間便上交了商業計劃書給近杉資本,想尋求融資,可卻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留給阮沁溪的時間并不多了,如果再沒有實質性的突破,那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拗不過幾個大股東。所以眼瞅着溫笠歸離開會場,她也趕緊起身,将他攔住。
“溫先生,我是沁溪。不好意思,我朋友圈的照片和我本人不太一樣,所以你上次沒有認出來吧。”阮沁溪解釋。
這一屆的霸總,眼裏流行自帶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扇形統計圖。
而話音落後,阮沁溪看見,溫笠歸眼裏的扇形統計圖內,有三分是疑惑。
“沁溪,阮沁溪,就是“木南鄉”的阮家,我外公是阮國利。我們之前一直在微信上聊天的,記得嗎?我微信名叫‘阮阮’,頭像是一只貓咪啊。”
有了上一次的烏龍,阮沁溪再不敢裝熟,忙自報家門,詳細得差點連自己小學同桌名字都報了出來,就怕溫笠歸認不出她,再度報警。
這麽一通解釋之後,溫笠歸眉目疏懶,薄唇微抿,悠悠溢出一個字。
“哦。”
阮沁溪心裏有點塞,等下,這麽冷漠是怎麽回事?之前彩虹屁誇你建模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但不管怎麽樣,看這情況,溫笠歸是認出她來了。
阮沁溪露出忍辱負重的甜美微笑,繼續道:“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我因為有急事要見你,所以才會說自己是你女朋友,結果引起誤會了。”
聞言,溫笠歸眸色半明半暗,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嗯。”
阮沁溪的心更塞了,怎麽着,你們霸總屆說話超過兩個字是犯法是吧?得判幾年啊?
不過畢竟自己有求于人,阮沁溪繼續保持卧薪嘗膽的甜美笑容:“是這樣的,我們‘木南鄉’之前提交了商業計劃書,想尋求融資……”
大廳燈光落下,映得溫笠歸輪廓更為分明利落,他微斂雙眸,打斷了阮沁溪的話:“如果你找我是為了這件事,那就不用談了,我們之前已經經過評估,‘木南鄉’缺少核心競争力,近杉資本是不可能投的。”
在這一刻,阮沁溪終于理解為什麽大家都說網友是見光死了。
這現實中的溫笠歸也實在是無情殘酷,要麽就不說話,這一說話就往外吐冰塊,太紮人心了!
正在這時,小肌肌拿着手機,遞給了溫笠歸:“溫先生,二小姐的電話又來了。”
這個“又”字就很傳神了。
溫笠歸微皺了眉,接過手機,走到一旁去接聽,沒有再理會阮沁溪。
此時,投資峰會流程告一段落,參會人員陸續從會場出來,至大廳休息。大廳內擺放有各種飲料以及精致小食,供衆人使用。會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處,進行着寒暄交際。
阮沁溪倒了杯純淨水,噸噸噸灌下,成功地把82年的純淨水喝出了82年拉菲的感覺。
正在借純淨水澆愁呢,忽然一個稍顯尖銳涼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喲,阮小姐也來了。”
阮沁溪擡頭,看見了一位中年男人,打扮得倒是光鮮亮麗,五官也還算端正,可周身氣質卻格外油膩,感覺光是看一眼,回家都得用一桶洗滌劑洗眼睛。
男人正是想要收購“木南鄉”的外資,歐梅倫的中國區高管尤世龍。
歐梅倫看中的是“木南鄉”的生産基地工廠以及配方,對品牌并不在乎,也絕對不會維護。尤世龍作為本次收購的負責人之一,為了惡意壓價,買通了那個鳳凰男爹地,裏應外合,搞了不少小動作。因此,阮沁溪對他毫無好感。
尤世龍笑得不懷好意:“聽說阮小姐最近四處尋求融資,不過卻一無所獲是吧。我勸阮小姐還是不要再折騰了,‘木南鄉’已經是日薄西山,說難聽點,就是個破落戶,我們歐梅倫願意收購,已經不錯了。”
阮沁溪聽明白了,尤世龍PUA這招就是跟她鳳凰男爹地學的。
阮沁溪并不想跟他廢話,端着純淨水,想要走人。
但尤世龍卻将她攔住,一雙眼盯着阮沁溪的臉,目光垂涎:“其實,阮小姐長得這麽漂亮,何必要這麽累呢?我也知道,你外公最近躺在醫院裏,你們家沒了男人,一個女孩子很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盡全力幫你的。”
尤世龍邊說,邊靠近她,邊歪嘴,邊邪魅一笑。
阮沁溪當場只想要召喚出翠果姐姐,撕爛他的嘴。
啊啊啊,走開,你油到我了!
阮沁溪将手上的純淨水,直接潑在了尤世龍的臉上。
她要替天行道,滋死他。
很可惜,純淨水清潔能力有限,沒能洗去尤世龍臉上的油膩,反而增添了豬肝色的暴躁。
阮沁溪不太喜歡豬肝色,覺得不吉利,于是又拿了一杯純淨水,準備再往尤世龍臉上滋去。
被滋了一臉,略顯狼狽的尤世龍趕緊握住她拿着水杯的手腕,咬牙低聲警告道:“給你臉了是吧?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阮沁溪當然相信尤世龍不敢動自己,這大庭廣衆的,尤世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動手。
因此阮沁溪毫不害怕,連心跳都不帶加速的。
正當阮沁溪平心靜氣地欣賞着尤世龍逐漸朝着豬肝色河豚進化時,她眼角瞥見,前方不遠處的溫笠歸挂上電話後,朝着自己走來,三兩步便走到了他們面·前。
尤世龍自然也注意到了溫笠歸,立即放開了阮沁溪的手腕,看向溫笠歸,忙賠笑道:“溫總。”
溫笠歸注視着尤世龍,一雙眼黑沉不見底,周身透着一股冷意,他開口,聲線冰冷:“尤先生似乎很喜歡随便握女人的手。”
睹此情狀,阮沁溪心頭一動。
看樣子,尤世龍是挺怕得罪溫笠歸的。既然如此,她不來個狐假虎威,豈不是對不起剛才的那杯純淨水?
尤世龍到底也是商場上混的老油條,忙壓下心中濃度超标的髒話,穩下心神對着溫笠歸解釋:“溫先生,都是誤會。我是不得已才握住了她的手。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是她先……”
尤世龍正待繼續辯解,卻看見身側的阮沁溪眼尾泛紅,幽幽開口,話語裏滿溢着綠茶的芬芳:“溫先生,沒關系的,你不要怪尤先生。一定是我不懂事,說錯了什麽話,才會惹得尤先生不開心。都是我的錯,雖然我的手有可能被尤先生握骨折了,但是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吵架啊。”
尤世龍睜大眼,瞳孔震驚。
天啊,這女人還融什麽資,明明靠碰瓷就可以發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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