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愛我的第十天 這到底是有多愛溫先生……

小肌肌剛才一直坐在車裏等待溫笠歸,并不知道“寒玉夜宴”裏發生了什麽事。此時見阮沁溪追了出來,他立馬條件反射,握着方向盤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

這女人簡直太恐怖了,追他們老板追得上天入地。

這到底是有多愛溫先生啊?!

溫笠歸此時站在車門前,身形颀長,煙灰色高定西裝挺括,周身襯着一股禁欲感。陽光炙熱,他看向阮沁溪,神色莫名。

“溫先生,我能搭個便車嗎?”阮沁溪問,聲音溫軟。

她跑得急,挺翹鼻尖浸出細密汗珠,一雙瑩潤瞳眸如同浸在水裏,清亮澄淨。純黑色的裙裝,在明亮光線下,更顯出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

在這一刻,溫笠歸回想起了父親溫萬清的話——“你應該很清楚自己要找的是個什麽樣的人吧?記住,不要再重複我的悲劇。”

溫笠歸收回了阮沁溪身上的目光,眼眸恢複了清冽疏離:“你去哪裏?”

阮沁溪笑意盈盈:“城東。”

溫笠歸聲音冷漠:“抱歉,我不去城東。”

阮沁溪被噎了下,但她默默告誡自己,沒事,李白叔叔磨杵成針,勾踐伯伯卧薪嘗膽,她這點小挫折算什麽?

于是,她繼續巧笑倩兮:“哦,我說錯了,是城西。”

溫笠歸神色冷淡:“抱歉,我也不去城西。”

“那城南。”

“不去。”

“城北呢?”

“也不到。”

阮沁溪覺得簡直離了大譜,卧了大槽。

東南西北都不去,這溫笠歸是打算在市中心轉圈圈丢手絹嗎?

這顆翠玉白菜,也太難拱了吧!

阮沁溪咬碎了一口小銀牙,繼續保持溫婉微笑:“那溫先生是要去哪個方向?”

他去哪裏,她就去哪裏,這總行了吧?

但溫笠歸眉目清冷,一字一句道:“去你不去的方向。”

她不去的方向,是她到不了的天堂嗎?!

阮沁溪就納悶了,這溫笠歸剛才明明挑馬達加斯加香草籽挑得這麽開心,怎麽現在又開始冷漠了?雙重人格嗎?

最終,阮沁溪在心中默念了一百八十遍司馬遷祖宗慘遭宮刑的勵志故事,繼續保持微笑:“沒關系,我今天沒事,随便你去哪個方向,我只是想坐下車。”

小肌肌透過後視鏡看向阮沁溪,眼神複雜。

他覺得阮沁溪不适合坐車。

她适合坐牢。

溫笠歸下颚線微繃,勾出了淩厲清冷的線條:“抱歉,今天你不太适合坐我的車。”

阮沁溪皺眉:“為什麽?”

溫笠歸的聲音,淡得沒有半絲情緒:“因為你的裙子和我的車,撞色了。”

說完之後,溫笠歸跨步上車,車門随即關閉,“呼啦”一股風,撲了阮沁溪一頭一臉。

小肌肌等的就是這一刻,忙一踩油門,快速奔走。

勞斯萊斯庫裏南再度留給阮沁溪一個倔強而驚慌的殘影。

阮沁溪呆在原地,震驚得五體投地。

她穿黑色就不能上他的黑車?敢情她得穿黃色嗎?

哼,簡直比她還造作!

阮沁溪氣得不行,趕緊給自己的閨蜜發去信息進行吐槽。

阮沁溪:【這個溫笠歸,一天天的,也未免太反複無常了吧!我穿黑色衣服惹到他了嗎?他為什麽不喜歡我的衣服啊?】

鈕钴祿的口音照舊是一股東北鐵鍋炖味。

鈕钴祿:【我尋思着,那個姓溫的完犢子玩意兒,是不是覺得你那衣服太性.感了,他不就是喜歡白蓮花嗎?這些傻了吧唧的直男,就喜歡白裙清純小白花。下次你裹成木乃伊,保證妥妥的。】

阮沁溪仔細想了想,覺得鈕钴祿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寒玉夜宴”裏燈光幽暗,她這裙子雖然小性.感,可是在裏面也顯現不出來。現在站在大太陽底下,性.感度急劇上升。

難怪剛才在“寒玉夜宴”裏時,他那麽體貼溫柔,可是一出門,他盯着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原來是嫌棄她穿得不夠小白花呀。

這個溫笠歸,未免要求也太多了吧。又要綠茶,又要作精,還要人白蓮花。

阮沁溪真是想給他綁上煙花,送他上天。

不過這場戲倒是挺有效果,沒多久,原料供貨商陸明宇親自給阮沁溪打去了電話,态度誠懇,說之前的事都是雙方溝通有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大家還是按照以前的操作方式進行,并不需要提前支付全款。

解除了現金流危機,阮沁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阮沁溪這邊放心了,但鳳子儒那邊卻氣得夠嗆,在家裏接連砸了好幾個茶杯,額頭的青筋都跳動成了“井”字形。

他費了不少心思,布了這個局,讓原料供貨商陸明宇相信“木南鄉”大勢已去,給阮沁溪施壓,就是為了逼她就範,賣掉“木南鄉”。誰知這陸明宇卻忽然反水,還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他一頓,就差沒指着鼻子罵他是騙子了。

更重要的是,鳳子儒還發現,股東何元傑态度也有所轉變,開始明裏暗裏地,支持阮沁溪。鳳子儒趕緊去打聽,居然聽見了阮沁溪和近杉資本的溫笠歸在暗中交往的消息。

這消息把鳳子儒給吓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阮沁溪本來就恨他入骨,這要是有溫家做靠山,她還不得上天呢?

曹憶君心疼那些昂貴的茶杯,忙溫聲勸說鳳子儒。這不勸還好,一勸,鳳子儒又把一個茶杯砸了個稀巴爛,指着她鼻子罵道:“我平時給你花那麽多錢,讓你去喝下午茶,買包,逛畫展,就是想讓你接近那些太太們的交際圈子,探聽消息。結果那丫頭勾搭上溫家繼承人,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一絲風都沒聽見?你是幹什麽吃的?!”

曹憶君也覺得委屈,她前幾天還輾轉聽人說過,溫太太在尋找圈子裏适齡女孩子的微信,想介紹給自己兒子。

近杉資本這幾年擴張迅速,溫笠歸工作繁忙,還經常到外地出差,所以都沒時間吃飯相親,只能通過微信交流方式先進行接觸。

曹憶君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趕緊将自己女兒鳳依娴的微信托人給了過去,可是對方卻遲遲沒有添加。

曹憶君也清楚,溫家應該是有點看不上他們鳳家。不過對方家大業大,雖然氣惱,也無可奈何。

可誰知道,阮沁溪那死丫頭,不僅氣死人是一把好手,勾.引男人也是一把好手,居然悶不吭聲地就勾搭上了溫笠歸。

就在鳳子儒想要再砸茶杯時,鳳依娴那自帶波浪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爸爸,你先別急,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跷。畢竟姐姐才從國外回來沒多少日子,她和溫先生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兩人之間,最多也就是一點暧.昧吧,最終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聽到這話,鳳子儒微愣,覺得這不無道理。

鳳依娴長得和阮沁溪有幾分相似,不過卻是她的低配版,整張臉少了阮沁溪獨有的嬌俏,稍顯寡淡。

而此時,鳳依娴繼續給自己父親出主意:“爸,你不是已經得到了雲遙會所的入會資格了嗎?那你稍微打聽一下,溫先生什麽時候會去,到時候就帶上我。如果溫先生喜歡姐姐,那說不定,也會喜歡我呢?”

雲遙會所是南城內高端精英的私域會所,采用會員制形式,裏面的會員非富即貴,全是商界政界的重要人物。雲遙會所不僅會費高昂,而且入會條件苛刻,鳳子儒也是今年好不容易才夠資格成為會員。

鳳子儒知道,他這個二女兒也不是等閑之輩。到時候就算不能拿下溫笠歸,至少也可以攪亂阮沁溪和溫笠歸的關系,讓阮沁溪失去溫家這個靠山。

鳳子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錯,這是個辦法。

曹憶君趕緊溜過去,悄悄把那茶杯給拿了過來。

再砸,今天家裏可就沒茶杯喝水了。

哎,她簡直為這個家的茶杯操碎了心。

阮沁溪并不知道,除了她這只小豬豬,還有其他人也想要拱溫笠歸這顆翠玉白菜。這兩天,她并沒有來得及再去撩溫笠歸,而是忙着處理廣告代言人馮舒芸的事。

“木南鄉”需要拍攝新廣告進行投放,這支廣告也是寫在了合約裏,是馮舒芸有義務配合拍攝的。

可馮舒芸卻接連放了“木南鄉”兩次鴿子,都沒有準時過來進行拍攝。

這第三次,好不容易馮舒芸來到了拍攝現場,但卻坐在房車裏面補覺,說是要休息好了才出來拍攝。

在場導演,群衆演員搭好了場地,耐心等了馮舒芸姑奶奶兩小時,可她還是沒出來的意思。

因為場地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廣告商團隊要來拍攝,實在等不起,負責人心急如焚,只得趕緊通知了阮沁溪。

阮沁溪第一時間趕到了拍攝現場,禮貌地敲開了房車門,擺出了商業微笑:“馮小姐,請問您大概還需要休息多久呢?”

馮舒芸是第一次看見阮沁溪,自然光線下,阮沁溪皮膚清透細膩,美得很有辨識度,馮舒芸一時還以為她是自己的娛樂圈同行,心裏不免出現了一些小嫉妒。

“我只是在找靈感而已,總不能硬讓我拍攝吧,狀态不好,硬拍出來的也沒有效果,我總要對我的粉絲負責呀。”馮舒芸瞥了阮沁溪一眼,糾正道:“還有,我不喜歡中文,我喜歡別人叫我英文名,Coco。”

說完之後,馮舒芸直接叫助理把房車門關上,差點夾到阮沁溪的小翹鼻。

門關上後,助理問道:“Coco姐,這樣得罪廣告商,會不會不好啊?”

馮舒芸不以為然:“我現在的代言目标,可是國外奢侈品大牌,那才配得上我的身份,這種國貨,太low了,本來就不想給他們代言了,免得拉低我的形象。”

馮舒芸是拍攝“木南鄉”廣告出道,可是随着人氣漸高,她開始看不起國貨品牌,一心想要代言國外高奢,覺得這樣才能提高自己的時尚資源。

所以馮舒芸逢人便介紹自己叫Coco,想要變得洋氣高端。

馮舒芸覺得阮沁溪不過是個草包大小姐,所以怼完她之後,也沒放在心上,繼續閉目養神。

正躺着呢,她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個魔鬼般的聲音。

“馮翠花……”

馮舒芸頓時眼皮一跳,連忙打開了房車門,看見阮沁溪邊領着兩個粉絲朝着這邊走來,邊笑着介紹道:“你們是馮翠花小姐的粉絲吧,想找她要簽名嗎?當然可以了,什麽,你們是找馮舒芸Coco,不是找馮翠花?可是,馮舒芸Coco本名就叫馮翠花呀。”

馮舒芸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被掀翻了。

她出道前,名字确實叫馮翠花,出道後就改名了,在公司的操作下,基本沒人知道。

誰知道這阮沁溪居然來這一招?

啊,她絕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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