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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劫”

邬蘇回房後拿出語文書背了會兒文言文,等過了半個小時,她看眼時間,八點一刻,該收拾收拾準備上學去了。

她打開原主從邬家帶來的行李箱,箱子裏整齊的疊放着幾件貼身的衣物,兩套袖子磨出毛邊的外套,随手拿起一件半袖,她翻開一看,白色半袖的領口都發黃了。

邬家是窮,可逢年過節的,老兩口還有邬家姐姐只要手裏有閑錢,就會幫原主置辦新衣服,只是這次來的匆忙,原主平日裏又過的節儉,新衣服沒來得及裝上。她想着有機會回去再拿,卻不知道,程安國根本就沒有讓她再回去看看的打算。

邬蘇捧着泛黃的半袖,正在猶豫着到底該穿哪件。

之前晨跑時穿的校服上已經被汗浸透,現在洗完烘幹也來不及穿,思索時,她一歪頭,冷不丁地看見自己映在穿衣鏡裏堪稱絕美的容顏。

邬蘇猛地站起來,她推開門向程芮的房間走去。

來到新家怎麽能穿舊衣服呢,必須得穿新的呀。

新的一天,新家新氣象嘛。

她雖然沒有,可程芮有啊。

這邊,程芮剛把房門打開,準備下樓吃早飯,看到邬蘇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臉上還明顯的挂着些……貪婪?

程芮沒醒盹,腦子還未完全清醒,“姐姐,早——”話剛說一半,便被邬蘇一下子推開。

只見對方朝着自己的衣帽間過去了。

程芮一個激靈,聲音提高道:“姐姐,你去我的衣帽間做什麽呀?”她趕緊追着過去。

邬蘇将幾扇衣櫃門拉開,冷眼從左往右打量着,在最後一個衣櫃裏發現了許多吊牌都沒拆的夏季衣服,連衣裙和重工的薄外套上還罩着透明的防塵袋。

她對名牌和當季限量新款什麽的沒有研究,但程芮都舍不得穿而且還保護得當的肯定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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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芮嘴唇抿起個帶着些高人一等意味的笑,“姐姐,你……是不是沒有衣服穿?”她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件粉嫩的小裙子,“要不這件你拿去穿吧,這是我最喜歡的裙子了,平時都舍不得穿呢。”

邬蘇瞥了瞥那熒光粉的非主流風齊b小短裙,然後毫不客氣的伸手,拎着衣架就把幾件新衣服拿了出來,一件一件的照着試衣鏡往自己身上比劃。

程芮嘴角的笑意來不及收回就僵在臉上,她,她想幹嘛?!

邬蘇用行動告訴她——“搶劫”!

邬蘇雙臂抱着衣服走出去,程芮緊跟着:“姐姐,你喜歡這幾件嗎?這些不好看的,樣式老土,我平時都不穿的。”

香×爾這季新出的限量款半袖,迪×今年只在北歐銷售的褲子,她等了兩個月才收到,還沒舍得穿,想着哪天出去聚會再跟自己的塑料姐妹們顯擺。

誰想……艹!

看着對方粗魯的拉扯自己寶貝珍貴的限量款,程芮頭皮快炸了,“姐姐,你穿這些上學,同學們會笑話你。”

邬蘇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啊,我本身就是農村來的嘛,老土就老土呗,不怕人說。”她出去之前,看到程芮書桌角落裏放着個未開封的手機盒。

嘿,巧了不是,她正嫌老人機用着不習慣呢。

邬蘇将手機揣進懷裏,又忽然想到自己的書包也有些舊了,于是照葫蘆畫瓢的從衣帽間裏接着取了幾個LX的挎包背包,小號的化妝包還能當筆袋用。放包的展櫃下面就是放鞋的地方,看着新鞋最起碼有十幾雙,她上腳試了試,居然正合适!

這具身體身高得有一米六九,一米七零的樣子,程芮也就一米六出頭,腳居然跟她一樣大,都是38碼。

完美!

“妹妹,姐姐先借你幾件衣服還有包包鞋子用哦,奧,還有手機,回頭有錢了再還給你。”邬蘇婊裏婊氣道:“好姐妹要互幫互助,你不會不高興叭?”

程芮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假笑着咬牙道:“怎麽會呢。”

“那就好。”

邬蘇走後,程芮關上房門。

她氣得将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像是瘋子發狂般将床上的床單和被子掀成亂麻一團狀。

程芮撕扯着枕頭,壓着嗓子,低聲恨恨道:“賤人!賤人!賤人!”語氣憤恨得像是要從對方身上啃下一塊肉。

她憤怒得使出渾身力氣把枕頭砸到地板上,又用腳狠狠地跺了好幾下。

做完撒氣的這一套動作,她才覺得稍微舒服些。走進衣帽間,望着被邬蘇搬空的衣櫃,她嘴角扯出個陰狠的笑容。

——既然你自己送上來,就別怪我了,我的好姐姐。

程芮揉了揉眼睛,擠出幾滴眼淚,哽咽着下了樓。

李彩華和程安國已經開始吃飯了,瞧見她委委屈屈的這副模樣,李彩華擔心道:“芮芮,怎麽哭啦?”

程芮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故作堅強地坐到椅子上,生硬地擠出個勉強的笑容,“媽媽,沒事的。”

可眼淚像是擦不幹淨一般,滾滾貼着臉頰流下,滴進粥裏,她拿起勺子,抽噎着喝了一口粥。

李彩華趕忙坐過去,奪過她的勺子,擔心道:“乖,哭的時候可不能吃東西,會嗆到氣管的。”她用紙抽給程芮擦眼淚,問道:“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快跟媽媽講。”

程芮還是不言語,只不過哭聲越來越大,抽泣的頻率越來越高。

李彩華也不急,慢慢地哄她:“遇着什麽難過的事情了,跟媽媽說說呗?連爸爸媽媽都不能說嗎?”

程芮一下子撲到李彩華懷裏,斷斷續續道:“是我不好,我,我,姐姐,姐姐她——”

李彩華冷喝道:“邬蘇?是她嗎?她欺負你了!”說着,給了程安國個眼神——

看你非要留下的親閨女,不知道又鬧什麽幺蛾子。

程安國板着臉,皺了皺眉,“程芮你先別哭,說說她又幹什麽了。”

這個邬蘇,孽障!連個早飯都吃不消停。

他看着正趴在妻子懷裏哭的程芮,心裏登時一陣煩悶,這孩子怎麽也突然不懂事兒了,大清早就哭哭啼啼的,晦氣!

“不是的,媽媽,姐姐沒有欺負我。”程芮哭着哭着小聲些了,她嗚咽道:“是姐姐沒有衣服穿,從我的衣櫃裏拿了一些,我都沒關系的,但是,有一個包包是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我舍不得用,也……”更舍不得讓別人用了!

尤其是邬蘇那個賤人。

“她還拿了你的包?!”李彩華惱火道:“她是土匪嗎?!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拿走用?邬家是怎麽教孩子的!一家子神經病。”

“走,帶我去看看!”

“這是邬蘇幹的?”李彩華看着程芮屋內狼藉一片,氣得血壓飙到二百八,“土匪,簡直是土匪!”她怒到口不擇言,“看你爸接回家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程芮摟住李彩華的胳膊,悶悶地抽噎,沒回答她的話,就是默認了。

邬蘇收拾好出門,準備下樓去上學時,李彩華站在樓道裏一聲厲喝:“邬蘇!給我站住!”

邬蘇回過頭,淡淡道:“幹什麽?”

“邬家兩口子就是這樣教你的?不管對不對,只要喜歡妹妹的東西就可以去搶奪嗎?”李彩華指着程芮屋裏,厲聲道:“你看你把芮芮的房間弄的,像豬拱了一樣。”

聽見“豬拱”兩個字,程芮的眼皮忽的一跳。

邬蘇伸脖子一看,呦,走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麽變成這樣了。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賊喊捉賊呗。

邬蘇雲淡風輕一笑,“我爸媽教過我做人要誠實,所以,我告訴你,那房間不是我霍霍的,至于為什麽那麽亂,是誰弄的,豬狗不如的東西拱的呗。”

“我的好妹妹,你說是不是?”她潇灑地将菜籃包往肩膀一搭,慢慢走下樓去,看都沒看那母女倆一眼,接着道:“我爸媽還教育我,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難道我不是程家女兒嗎?程家的東西我不能用嗎?我可沒偷啊,是她同意了的。”

李彩華被她頂撞得說不出話來,程芮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兩人一齊下樓,李彩華打頭跟程安國告狀,希望他能做主收拾一下邬蘇。

程安國一聽,擺了擺手,“不就是些衣服和包包,我多給你些零花錢,你再去買吧。”

先前看程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呢,不過是被拿了些小玩意兒罷了。

在他看來,程芮哭着先找媽,再找爸告狀的行為就跟小女生為了搶橡皮筋哭鬧起來的性質一樣,再買就好了,有什麽可搶的。

邬蘇正在門口換鞋,聽見“零花錢”三個字,她眼一下就亮了,小步跑過去,問道:“什麽零花錢?”

程安國:……

李彩華和程芮:……踏馬的。

程安國咳了咳道,“你拿了你妹妹的衣服,她沒的穿了,我給她些錢,讓她自己補上。”

邬蘇直勾勾地盯着他:“為什麽我沒有零花錢?我和她不一樣嗎?”

程安國:“瞎說什麽,都是爸爸的女兒,有什麽不一樣的,你也有,晚些我就讓秘書給你們打錢。”

邬蘇從兜裏掏出锃亮的新手機,打開通訊錄,不放心道:“你把秘書電話給我,我怕他忘了。”

程安國:……

最後,邬蘇記下了秘書的手機號碼,單肩挎着包包出門了。

她穿着一身黑白色系的當季新款半袖和長褲,肩頭挂着限量款的皮質灰藍色菜籃包包,邁着大長腿走下臺階,高挑的背影像是模特一般。

李彩華心裏怄得吃不下飯,程芮眼睛幾乎要瞪得出血,程安國眯了眯眼睛,心道:不愧是我親女兒,模樣和身條可真好啊。

轉頭他就開始琢磨,李家的兒子應該是二十三歲,雖說腿腳有些毛病,可李家近期有進入房地産行業摻一腳的打算,和程氏可以合作共贏;張家最近拿下好幾塊地皮,勢頭正猛,他家的兒媳婦去年難産,人沒了,有意再給兒子找一個;王家的準接班人今年三十,正是成家的好時候……

作者有話說:

阿蘇:tui!!

最新評論:

【加油加油加油,這麽快男主就來了】

【打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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