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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怎麽又碰見她了
對于邬蘇不要臉這個看法,程芮深表贊同。
自從她來到程家,自己就各處都不順利,簡直像是被衰神附體,倒黴到極致,但偏偏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初見的原始印象已經完全改變,程芮總覺得自己無處下手,很是頭疼。
李芝聽程芮這樣輕飄飄的解釋,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假如她沒有看到程家司機态度客氣地幫邬蘇打開車門,沒有遇到程芮需要自己叫車的情況,那她或許就讓這件事過去,她也懶得費神。可現在不同了,程芮說的關于邬蘇的每一句話,李芝都有疑惑的地方。
既然有疑問,那就得找找答案咯。
跟班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說邬蘇壞話,程芮卻不能,她需要維護好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外面。
程芮對着煙熏妝女生道:“你別這麽說邬蘇,她的生長環境跟咱們不一樣,為人粗鄙一些也正常,不怪她的,別太計較啦。”
在她說話的同時,奶茶店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鈴铛發出幾聲脆響。
邬蘇微笑道:“妹妹,姐姐我怎麽粗鄙了?你好好說說,讓我聽聽呗。”
見一中校門對面不遠處有個奶茶店,邬蘇想着買杯奶茶去刷日常任務,啊不是,投喂同桌葉婧,湊巧了就聽見程芮在這兒假惺惺地說什麽生長環境和粗鄙的字眼。
說實話,要是讓邬蘇選擇投胎,她肯定會選邬家,農村怎麽了,條件是比不上程家,可姐妹友愛,父母實誠厚道,一家四口人對彼此都是真心真意的好,程家那利益熏心烏煙瘴氣的地方有什麽好待的。
倒黴,真倒黴!怎麽又碰見她了。
程芮尴尬道:“不是,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煙熏妝女生将奶茶杯使勁扣在桌上,她想從高腳椅上直接站起,奈何腿長不夠,還得蹦跶一下。裝逼不成,氣勢減半,她道:“芮芮,你跟她解釋做什麽?!粗鄙就是粗鄙,咱們說兩句怎麽了?!”
邬蘇嗤笑一聲:“背後嚼人舌根的長舌婦,和我這個熱愛學習友愛同學的大好少女相比,誰粗鄙?”
煙熏妝女生被怼得一愣,反應過來後才明白邬蘇是在罵她們是長舌婦,心裏的火苗一下子就蹿起來了,“你說什麽?敢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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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蘇下巴一擡,笑道:“你算老幾,讓我說我就說?真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媽呢,想幹什麽都得随着你?”
煙熏女生氣得胸膛呼呼的,像是剛跑了八百米,停下原地大口大口的倒着氣兒。
程芮趕忙将人拽住,“算了算了。”她湊過去到對方耳畔道:“反正她在一中也呆不長了。”
提到這事兒,煙熏妝女生宛若手握了什麽致勝的法寶一般,冷笑一聲便沒再說話。
對方熄了火,邬蘇也懶得繼續廢話,買了杯奶茶後就進校門了。
程芮牙齒狠狠咬着吸管,心道既然總是鬥不過對方,她也就不往上湊了,省得惹自己一身腥。
邬蘇啊,再讓你高興些日子,等到九月底的月考之後,看你還笑得笑不出來。
傍晚七點,李家別墅。
李芝到了家,換上家居服,聽到地下一層的娛樂室時不時傳來“碰”“一條”“五萬你都不要?”這些聲音,就知道自己老媽又叫了姐妹到家裏來打麻将。
她下樓推開門,看着麻将桌邊上的四個中年女人,先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又分別喊了另外幾個阿姨問好。
其中一個牌搭子是張曉萌的媽媽,她推倒牌,大聲笑說:“哈哈,我糊了!今天運氣還成——嗳,李芝放學啦。”聲音停頓了一下,她又急忙的開始收拾東西,“不打了不打了,我得回家了,曉萌估計也到家啦,我得回去看閨女去。”
旁邊兩個阿姨勸道:“你都連幾把莊啦?趁着運氣好再打幾圈嘛。”
“是的呀,有保姆做飯,又餓不着咱閨女,趕緊坐穩了,再打兩把。”
張曉萌媽媽連連擺手,“改天,改天繼續,我實在想閨女了。”
她們玩牌輸贏都不大,但有個不成文的講兒,誰在莊上結束今天的牌局,那下次會接上好運。
圖個吉利呗,另外三個阿姨也不勸了。
臨走時,張曉萌媽媽客氣道:“小芝,回頭去阿姨家玩啊,我先走啦。”
李芝也禮貌的回應,“好的阿姨,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等牌友全都離開,保姆去樓下收拾屋子,李芝媽媽牽着女兒的手坐到飯桌前,欣慰道:“我家芝芝是個大姑娘了,越來越懂事啦。”
李芝滿臉黑線,這話她媽每天都說,她都聽膩了。
沒過一會兒,李芝爸爸李賀從公司回來了。
李芝媽媽抱怨道:“今天回來的這麽早,也不提前說,家裏都沒做你的飯。”說是這樣說,可還是讓保姆現做兩道菜,又拿了碗筷過來。
李賀賠笑道:“本來以為要處理很久,沒想到比預計的快,這不就趁早回來了。”
一家三口吃着飯,李芝忽然道:“爸,你最近是不是跟程家有合作?”
李賀擺了擺手,“之前合作的項目在進行中,這次的合作取消,我們意見上有分歧,程安國這人啊......太斤斤計較,我就放了,找其他家也一樣。”
實際上,這次的合作還真就程家最合适,但怕家人擔心,他便搪塞過去。
李芝想了想,又道:“爸,讓你查邬蘇和程家是什麽關系,你查沒查好呀?”
李芝昨天就說了程芮和邬蘇之間的事兒,她手段有限,所以請父親讓身邊的人查,李賀覺得就是些小孩子家的事情,當做玩笑一聽就過了,并沒有專門讓助理去查這種事情。聞言,他讪讪道:“诶呦,爸爸給忘了,晚點就安排讓人查。”
李芝一聽就知道自己老爹沒當真,氣道:“為了咱家公司,我跟個丫鬟似的追在程芮屁股後邊跑,受了她兩年多的氣,真是受夠了。爸!”
李芝媽媽不懂商場上的事兒,她頂多就是叫着有關系的太太們逛逛街,打打麻将,輕輕松松的,哪知閨女跟程芮交好是受了氣的,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李芝心裏是真委屈,含淚道:“您不知道程芮這人有多虛僞,多婊,好事她出頭,壞人我們當,便宜都讓她給占了。總跟在她身邊的一共四個女生,撇開另外兩個不談,我跟張曉萌當壞人真真是當夠了,您不知道,學校裏的學生見了我們都繞道走,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社會小青年似的,憑什麽呀。”
就憑程家家業比她家大?憑程芮投了個好胎嗎?她雖然不愛學習,品德也沒有多高尚,可也沒有霸淩同學的惡毒想法,幹嘛非得跟着程芮,替她擋槍。
之前有個追求程芮的男同學,因為程芮總是言語行為模棱兩可地吊着對方,人家沒了興趣,就想去追求連又夏,她們幾個聽程芮的安排找連又夏的麻煩,事後李芝和張曉萌心裏愧疚,想給對方錢財的補償,可連又夏見了她們就跟見了蛇鼠似的,頭也不回的跑了。
怕被程芮和其他人發現,李芝和張曉萌便也快速地離開。
那事情宛如一根刺,紮在心裏,李芝愧疚的不行,甚至失眠了許久。
想來想去,都是怪自己,怪不得別人,誰叫自己非得想借程家的勢呢,自作自受罷了。
可是,李芝卻不甘心,她放下筷子,抹了把眼淚,“程芮和邬蘇之間的關系肯定不是像她說的那樣,我有感覺,這事的真相肯定對程芮不利。看在為了咱家公司我吃了苦的份兒上,爸你就當補償我,替我查查吧。”
見閨女哭得傷心,李賀心裏也不好受,都是自己沒本事,“閨女,要不你以後就跟程芮絕交吧。”
李芝擦幹眼淚,冷冷道:“這次跟程家的合作歇菜了,那上次呢,上上次呢,上上上次呢,合作已經完成了嗎?萬一程芮使壞去程安國耳邊念叨,他中途退出了怎麽辦。”
以她對程芮的了解,不是萬一,是肯定,如果自己今天和程芮絕交,那過不了明天程芮就會報複,而且她私下裏和張曉萌走的很近,估計對方也會被自己牽連。
越想越煩,李芝端起冰可樂一口氣喝下半杯,煩悶才緩解了一些。
李賀被自己女兒說的啞口無言,沉默半晌,他道:“程芮和程家新來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麽的,你覺得哪有問題,細細說說。”
李芝哭也哭完了,将心中難過向父母盡數抖落,看自己父親态度認真起來,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突然崩塌了一點,她說着說着聲音逐漸降低,感覺到自己沒什麽切實的證據,總歸有點心虛。
可李賀卻不這樣認為,他是家長,是個父親,和程安國打過幾次交道,雖說交情沒那麽深,卻也有了幾分酒肉朋友情面,他對程安國有了些許的了解。
仔細想想,李芝說的事情雖然小,但細節卻有很多。
程家的司機接上邬蘇就回家了?作為一個遠房親戚,他不信程安國那樣小氣的人會真的把人家當做親女兒。還有他老婆李彩華,李芝媽媽雖然不和對方混一個圈子,可也聽過不少李彩華疼愛程芮,護的跟個眼珠子似的。
只聽李芝所言,程芮必定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還和邬蘇同住在程家,不能明面上打壓人家,非得在背後耍手段嗎?直接和李彩華告狀不行嗎?難道李彩華這個女主人也制不住邬蘇?
這事兒可有點意思了。
李賀對女兒道:“放心吧,閨女,爸爸現在就打電話讓助理查。”
......
作者有話說:
嗨,依舊是我,存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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