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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
邬蘇在廚房裏幫着陳秀秀摘菜,邬良吉站在門口說了句“我出門一趟,待會兒回來”,便朝着院外走去。
“我爸幹什麽去?”邬蘇問道。
“去幹啥?顯擺去了呗。”陳秀秀笑了下,“你看他是不是換上新衣裳了?”
邬蘇站起身,透過窗戶去看,嘿,還真是。
她給邬良吉陳秀秀和邬燕都買了新衣服新鞋,陳秀秀摸了摸材質便将新衣服放起來了,等到除夕那天再穿,邬良吉卻是個閑不住的,早早就換上。
“良吉,這是上哪兒啊?”
“嚯,夠精神啊,出門辦事兒?”
“良吉,你家小閨女是不是回來了?我看見有車停在你家門口了。”
邬蘇上次回來時還是去年十月份,那時她只是個默默無名小丫頭,現在不同了,微博上熱搜過好多次,還有專門追着偷拍她的狗仔,照片和日常活動等沒少被八卦,村子裏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繁華,但消息總不至于閉塞,在這個人人手拿智能手機的時代,村裏老少幾乎沒人不知道邬蘇的大名。
“是啊,小蘇回來過年啦。”邬良吉擺擺手,狀似毫不在意道:“我有啥事兒可辦啊?這不,閨女新給買的衣裳,非得叫我換上,我擰不過她,這才穿上的。”
邬良吉撇撇嘴道,“說是什麽F國的牌子,咱也沒聽說過,穿着怪別扭的,小丫頭淨瞎買。”
他嘴上這麽說,言語間的喜意卻表露無遺。
村裏就這麽些人,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都熟悉,誰不知道誰呀?不就是出門顯擺來了嘛。
村民們善意地調侃,“呦,不喜歡穿啊,那給我穿吧,我喜歡哈哈哈。”
“你家閨女可是大老板了,網上新聞都能瞅見她,以後你們可就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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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吉兄弟,咋教的孩子啊?我家小五你從小看到大的,看他有沒有做生意的腦子?”
“良吉,過年上我家喝酒去啊,我讓你嫂子多做幾個硬菜。”
“......”
人都是這樣,看哪家窮得叮當響,卻忽然發了筆橫財,家庭情況好起來了,大夥兒都會覺得心裏不平衡,可如果那家人的條件和他們差距巨大,比如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一輩子都追不上,那麽,衆人就會只剩羨慕,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畢竟,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邬良吉從村口小賣部買了盒煙,發了幾支,和交好的哥們弟兄閑聊,突然,從外面跑過來一個熟人。
“良吉叔,你還抽煙吶!趕緊吧,跟我走。”那人慌張急切道:“燕姐的飯店讓人給砸了!”
邬良吉一聽,将煙扔到地上,邊跟着他走,邊急忙道:“咋回事兒!”
那人幾乎要哭出來:“咱倆趕緊跑兩步,到大路上看看能不能叫個車,我慢慢跟你說......”
剛跟邬良吉聊天的哥們弟兄道,“良吉,你先別急,走,咱們跟你一塊去。”
店被砸了肯定是有人搗亂,他們多幾個人,也好壯壯氣勢。
邬良吉跑了幾步,突然停下,“诶呀,我這一着急,人都傻了,先回家,我閨女的司機還沒走,讓他送咱們一趟。”
總比跑到車多的大路上再攔車要省時間得多。
幾人跟在他身後,小聲道:“人家邬蘇得賺了多少錢?都有司機了!”
“看網上說的,都是幾千萬上億的生意。”
“我的老天爺,那是多少錢啊?!我做夢都不敢夢這大的數兒。”
“從小我看邬蘇就是個能有大出息的。”
“嘿,你就放屁吧,你不說良吉家小丫頭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嘛?”
“......我那是一時看走眼了......”
給邬蘇開車的司機本身是要送人到地放就返回A市的,可陳秀秀太好客,非得讓人喝碗雞湯吃點水果再走,這不,正巧就趕上用着他的地方了。
邬蘇聽聞邬燕開的飯店出事,她眉頭緊鎖:“怎麽回事兒——算了,先上車,趕緊過去。”
來找人的服務員小哥,邬良吉,邬蘇三人上了車,陳秀秀說也要跟過去,被邬蘇勸住了。剩下三四個邬良吉的兄弟一看車裏坐不下,主動道:“良吉哥,你們先去,我們幾個找三哥,讓他拉我們過去。”
邬家村主要是以務農為主,村裏有些人開養殖場賺了錢,買了車,可大部分家庭都是電動三輪,他們不出遠門,三輪車足夠用,既能拉東西,也能坐人,還有其他個別家庭即便是買了車,這會兒也在縣城裏拉活兒賺錢。
司機車開的快,不過十幾分鐘便到了邬燕飯店的位置。
大約十幾個青年站在店門口,都仰着下巴,鼻孔看人,站在最前方的一個約麽三十來歲的男人邪笑道:“燕燕,你算算哥追你多久了?哥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你給個準話,啥時候跟我處對象結婚?”
邬燕舉着菜刀,咬牙說道:“你別想了,不可能,趕緊滾吧。”
她身後店裏的桌椅被掀翻,盤子碗筷摔了個稀碎,一地狼藉。
她想哭,卻不能哭,眼裏布滿血絲,死撐着等警察來。
邪笑男的小弟們給自家大哥捧臭腳道:
“燕燕姐,你就同意了呗,我們大哥看上你,不是你的福分嗎?”
“就是就是,咱要是個女人,一準就嫁了。”
“嘿嘿,燕燕姐,你可真是有點不知好歹,要我說——”
話未說完,便被一聲譏諷打斷:“要你說什麽?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嗎?”
邬蘇看了看那些小青年,她點了點其中一個,“你把自己割了不就能夢想成真?有這麽好的哥哥還是自己享用吧。”她走到自己姐姐身邊,握住她的手,沖着對面的大哥道:“別什麽髒的臭的都往我姐面前湊。”
邬燕看見妹妹和正在跑過來的邬良吉,情緒一下子崩潰,啜泣道:“蘇蘇你咋來了?快回去!這事兒你別參合。”
邬蘇握緊姐姐的手,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傳遞給她力量,“別怕哈,沒關系的。”
社會小青年們和他們的大哥被一個小姑娘噴了,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他媽說什麽?別以為爺不打女的。”
“小丫頭片子口氣夠大啊,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草你媽的!找揍是不是?!”
大哥陰沉着臉,發問道:“邬燕,這是你妹妹?”
邬蘇他聽說過,在A市做生意,現在挺有錢的,他想和邬燕結婚目的其中之一就是想搭上邬蘇。這會兒聽對方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很狂啊?做生意的又怎麽樣,能有當官的厲害嗎?真是給臉不要臉。
邬燕抽泣着,不想說話,邬蘇也沒搭理對面那傻逼。
邬良吉看着他們,“我家燕燕看不上你,快點走吧。”他從飯店裏拿了一杆墩布,擋在兩個閨女身前。
搗亂的這些人他眼熟,都是些不上班不做事的無業游民,打頭的這男人是鎮上的無賴,說是在道上混,很有門路。
邬良吉苦澀的想,大姑娘怎麽被這個混不吝看上了。
邬蘇問方才回村喊人的那個服務員小哥,“報警了嗎?”
“報了,可是......”服務員小哥沒說出個所以然就不出聲了。
邬蘇皺了皺眉道,“可是什麽?”
對面的小青年嘻哈笑起來,“警察沒來?哈哈哈哈知道為啥不?派出所所長是我大哥的親叔叔,你說巧不巧!”
邬良吉聽見這個,面色一下就灰敗了。
男人的叔叔竟然是所長!
他沒什麽文化,但知道句老話,民不與官鬥。
小閨女是有錢,可哪裏能鬥得過當官的。
在他們這小地方,鎮上的所長就是大官了。
“......”邬蘇卻無語:“哦,我以為你叔是天王老子呢。”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能有這種當街□□,欺男霸女的行為?就因為有個派出所所長叔叔?
小青年道:“怕不怕?裝什麽呀,死鴨子嘴硬!”
“哥,要不今兒就給大嫂帶回家吧,弟弟們給您叫頓好飯,咱喝喜酒。”
“叫什麽飯呀,咱嫂子可是大廚呢。”
說着,幾個小混混在他們大哥的示意下要上來拽邬燕,但人還沒靠近,眨眼間就被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黑衣男人給撂倒在地。
邬蘇看向司機,颔首道,“謝謝。”
司機大叔搖頭,不好意思道:“分內之事,您太客氣了。”
和邬蘇同等級的集團董事長不管是出門是公事還是私事,保镖司機是标配,邬蘇也例外,只不過她日常低調,只雇傭了一個武力值較高的司機。
帶來的小弟們三四個人打不過人家一個,大哥腳步戰術性後退,場面一時陷入僵持狀态。
邬蘇對司機道:“報警,再報一次,錄音。”
“好的。”
果然,接線員說安排出警,讓他們等分所電話,但遲遲未有人聯系。
很快,邬良吉村裏的哥們趕來,還未來得及了解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對面大哥便打了個手勢,讓小弟們先撤,“燕燕,今天日子不好,改天哥哥再來找你。”
他陰狠地笑了笑。
邬蘇還能長期在這裏守着?呵,邬燕的飯店在這兒,家也在這兒,他就不信飯店裏天天都能有這麽多人幫忙看着。
邬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作者有話說:
一更
最新評論:
【撒花花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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