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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洛，柯洛。。。”莫延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怎麽還不起床，哪不舒服嗎？”

我睜開眼，莫延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我一下子抱住他，“你不生我氣了，莫延？”

“我不會生你氣的。”莫延笑着說。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将頭緊緊地靠在他的肩窩。

莫延回摟着我，輕輕地将臉挨上來。過了一會，他拍拍我的背，“小鬼，快起來去做飯吧，我餓了。”

“好。”我兩三下爬起來，和莫延一起往外走。

到了客廳，我指着沙發對他說，“你先在這坐會吧，我去弄早餐。”

“嗯。”莫延點點頭。

廚房裏，我弄着早點，心裏越來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直到電視的聲音傳來，我懵了一下，幾乎是跳起來往外沖。

電視屏幕上，已經成為我噩夢的畫面又一次顯現出來，莫延轉過頭來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柯洛，我們分手吧。”

“不——”

我一下子睜開眼，熟悉的房間擺設讓我以為還在夢裏。

曾聽人說，最可怕的不是做了噩夢，而是醒來後發現噩夢是真的。

我從地板上撐起身體，腦子有些沉，我甩了甩頭爬上床，将臉埋進莫延的枕頭裏，他獨有的味道鑽進鼻端，絲絲縷縷的，撫慰着我疼痛難當的心。

再次醒來的時候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傳來，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洛，你醒了！”

我看過去，陸叔叔，辰叔，小竟都圍在床邊，辰叔摸了摸我的額頭，“有哪裏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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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在這裏？”我一開口，聲音啞得自己都難受。

小竟立刻遞了杯水給我，又幫我把床頭搖起來。

“你發高燒到昏迷，”辰叔一臉擔憂地看着我，“電話怎麽都沒人接，幸好陸風去看了看。”

我将杯子握在手裏，使勁到手指發白，辰叔伸手過來拉開我吊着點滴的左手平放到旁邊，“這只手不要用力。”

我低着頭看手裏的杯子，一時間房間裏只有辰叔擺弄點滴袋時玻璃瓶撞到金屬杆的清脆響聲。

辰叔弄好了點滴，坐下來問我，“要吃點東西嗎？”

我搖搖頭。

辰叔猶豫了一下，說，“兩個人過日子，難免磕磕碰碰的，有誤會，說開就好了。。。”

我頭低得更厲害了。

不，不是誤會。

“你和。。。”辰叔還想說什麽，陸叔叔捏了下他的肩膀，“讓我和小洛單獨談談。”

辰叔和小竟依言離開了，陸叔叔坐到椅子上，看了我一會，說，“是碟片的事嗎？”

我沒有說話，一下子握緊了杯子。

陸叔叔沉默了一會，“我會搞定的。”

“不用了，”我擡頭看着他，“我自己會處理的。”

“你怎麽處理？”陸叔叔打量了一下我，“這樣？”

“這樣不是正合你意嗎？”我直直地看過去，“否則挂墜的意義，我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我只是試探一下他，畢竟你這麽愛他，我。。。”男人像是對解釋很不擅長，頗為煩躁的，“所以我說了我會搞定的。”

“我也說了不用了。”我大聲地說。

像被砂礫刮過般的聲音聽得陸叔叔直皺眉，辰叔和小竟推門進來，“怎麽了？”

我閉上嘴不說話。

陸叔叔頓了一下，對辰叔說，“我們走吧。”

“啊？”辰叔有些驚訝的，“那小洛。。。”

“放心吧，辰叔，”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竟跳了出來，“我會照顧好小洛的。”

“那好吧，有事記得打電話。”辰叔仍是一臉擔憂的樣子，不放心地叮囑着。

“我知道啦。”小竟推着他往外走，去追已經離開的陸叔叔。

只剩下我和小竟兩個人，病房裏一下子安靜得能聽見點滴的‘滴答’聲。

“那個。。。”小竟清了清嗓子，“我給LEE打過電話了，他問了問你的情況，說。。。”他頓了頓，“說不過來了。”

心髒刺痛了一下，我悶悶地，“我知道了。”

“你和LEE？”小竟小心翼翼地問。

我将指甲深深掐進肉裏，“他說，要分開一下。”

“诶？”小竟很驚訝的，“那大叔這次是氣狠了，他那麽寶貝你，你都做了什麽啊？”

我說不出話。

“哎，小洛，松手松手！”注意到回血得嚴重的點滴管，小竟急吼吼的，手忙腳亂地按了床頭的呼叫器，又來扳我的手指。

護士很快來了，手腳麻利地處理好回血的情況，又将點滴調到合适的速度，叮囑了兩句，又出去了。

我翻了個身，說，“我想睡了。”

“啊？哦！”小竟反應過來，上前将病床放平，對我說，“我就在隔壁的陪護房，你有事就叫我。”

看我沒有回答，徑自出去了。

我看着窗外，陽光正好，入冬這麽久以來，今天是個難得的豔陽天。

大概是看得久了，眼睛酸痛，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