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李之遙的辦法
曹步蟾喊得撕心裂肺,兩個保镖急沖幾步,撲向翻滾中的兩人。
四個人疊在一起,滾動的勢頭終于制住了,陳錦也第一時間被兩個保镖拖起,挨了一頓飽拳。
陳錦下意識的反抗根本無濟于事,不一會就癱坐在地上,完全沒了還手之力。
“別打了,老大怎麽沒動靜了……”
其中一個保镖突然一聲大吼,停手扶起曹步蟾不停搖晃。
另一個保镖也湊了過去,翻了翻曹步蟾眼皮子,已經是白多黑少,眼看就要重傷不治。
奄奄一息的陳錦擡眼看去,曹步蟾頭磕在一塊磚上面,腦袋下面一片血紅。
“比我傷的還重,也算是報應了。”
咳出口污血,陳錦虛弱大笑,現在這家夥別說拖住他三五個小時,只怕三五個月都回不去那個家。
“哥,曹老大只怕不成了,我們還是跑吧?”
一個保镖回頭,盯着另一個商量。
那個保镖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咬牙道,
“麻蛋,真是晦氣。把他身上的值錢的東西收拾了,我們還是回東北混去。”
陳錦聽到這話,心裏忍不住有些為曹步蟾叫屈。這人做事的手段狠辣,滴水不漏。但識人的慧眼卻半點沒有,臨出事了手下還打起了他的主意。
兩個保镖确實是狠辣角色,說完話立刻開始動手。不一會曹步蟾便被扒的清潔溜溜。
身上的所有財物被洗劫一空,手表項鏈,甚至連名牌皮帶都被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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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不知的曹步蟾被兩腳踹到陳錦身邊,衣衫淩亂仿佛剛被人強暴還鞭了屍。
這個半月之內腰纏億萬的商鱷,轉眼之間就到了生死難測的生命邊緣。
“剛才還人模狗樣的,現在就像個死狗……”
等兩個保镖跑的沒了影子,陳錦嘆了口氣,伸手探到曹步蟾鼻子下面。
頭臉滿是血污的曹步蟾鼻端半點風也沒有,陳錦心頭一緊,慌忙掏出電話打112.
“傷者傷情很嚴重,後腦不斷流血。我在一條巷子的拐彎處,坡有點陡,頭上有兩只蜘蛛在結網。”
醫院急救中心對陳錦的位置描述很不滿意,回應道,
“你的大體位置我們這裏能看到,但定位有點模糊,請你找到一個準确位置,救護車馬上就到。”
“行,我把他弄到巷子外邊去。那裏有個金店,叫金昌隆。”
放下電話,陳錦咬牙站起,硬撐着疼痛把曹步蟾扶起。
胸腹本來就傷重,再這麽一用力,又一口血哇一聲吐了出來。
死命拖着曹步蟾爬上陡坡,拐過彎,他再也撐不住了,兩人又摔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咳咳……”
這一摔居然讓曹步蟾悠悠轉醒,擡眼看到陳錦眼中難得地出現了驚懼,顫聲道,
“你要幹什麽?要多少錢我都給,留一條命吧……我的保镖吶?”
陳錦苦笑一聲,附身把他架起來,一邊咳血一邊道,
“你的保镖早就跑了。沒把你腦漿子磕出來也算你狗命大,有這精神就自己把腦袋捂住,看你這血飚的。”
一邊顫顫巍巍走,陳錦依然不斷在咳血。
曹步蟾看得觸目驚心,心裏無由升起一陣愧疚,
“兄弟,你真是個爺們,我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救我……”
眼見巷子口越來越近,救護車的聲音哇哇哇叫不停,陳錦眼前金星亂冒,
“別廢話,你要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老子更說不清楚了……”
說完這話,他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曹步蟾一聲長嘆,
“就沒見過這麽倔強的人,比我傷的還重……”
把癱軟的陳錦用力扶起,曹步蟾朝巷口的醫護人員瘋狂叫喊,
“救命,我們在這裏!”
………………
陳錦再次睜開眼,面前是常嫣緊呡的小嘴。
“老公,你沒事了吧?”
用力甩了甩腦袋,陳錦深吸一口氣,雖然身上依然隐隐作痛,但內髒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沒事,我身體棒着吶。”
又一張臉湊過來,正是常年表情淡漠的李之遙。
她用那雙永遠看不清情緒的眼睛瞪了陳錦一眼,淡淡道,
“陳錦,現在事情解決只差一步,我需要你的配合。”
常嫣皺眉看向她,愣愣道,
“他現在這情況,不适合去見那個人吧?能不能等他傷好了再說。”
李之遙微微搖頭,
“現在我們需要和曹步蟾搶時間,而他的傷比陳錦輕很多。”
陳錦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臂上的輸液管一把扯掉道,
“沒事,我撐得住。”
常嫣扶着他,三人魚貫走出病房,邊走李之遙邊對陳錦說情況,
“我從曹步蟾相好哪裏買到一個信息。有份曹步蟾出售黃金的記錄文件,這個就是翻盤鐵證。”
陳錦心頭疑惑,皺眉道,
“曹步蟾那麽謹慎一個人,怎麽會留下記錄文件,是他女人忽悠你吧?”
李之遙癟了癟嘴道,
“文件不是他自己弄的,是有人想收了他。至于是誰弄的這個東西我們不需要深究,只要拿到這個文件就好。”
“收了他?”
陳錦有些迷惘,
“曹步蟾雖然長的還算人模狗樣,但四張好幾的人了,哪個女人這麽想不開,費這種大心力來收他?”
李之遙翻了個白眼,
“是個男人。”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常嫣拉開車門,示意陳錦上車,
“那人看中的又不是曹步蟾的人,而是他做生意的能力。收他是為了讓他給自己做事。”
這輛車是林肯房車,三人坐在後面依然很寬敞。李之遙上車後和他們相對坐着,盯着名義上是未婚夫妻的兩人嘆了口氣道,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但思路很簡單。那個大能量的人應該注意曹步蟾很久了,為了收他才留下這份文件。但是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偷了這份文件去要挾曹步蟾,這事又被曹步蟾的女人知道。我們才有了翻盤的機會。”
陳錦愣了愣,擺頭道,
“這個思路在我看來也是很複雜的。意思是不是,那文件在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手裏。我們只要拿到那文件,就能還原事情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