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朋友

……真不想承認。

上直升機之後經歷了不長的飛行時間，反倒降落的時候遇到了麻煩，最後飛機停留在某座大樓的樓頂，而海馬則被迫要去跟一些人解釋剛剛發生的意外狀況。

晚飯的時候游戲打算等海馬一起，可擁有自主行動能力的城之內用盡全身力氣反抗游戲的這個提議，甚至懶蟲離體的煮了晚飯，剛開始只有他自己在吃，後來游戲沒忍住加入進來，于是等海馬推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三個人一起用餐的模樣。

他如面具般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抱臂站在客廳沒有進來，環視一圈開始對室內裝修極盡嘲諷。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了，但他還是讨厭的要死。

在城之內摔筷子之前游戲邀請道，“海馬，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來一點？”

“嗤，這家夥高貴的嘴怎麽吃的下我們的食物，海馬大少爺，快點回家吧，小心吃壞了肚子。”

就算海馬和城之內每次見面都少不了鬥嘴，可今天他出乎意料的主動，一副不把海馬趕走不肯罷休的樣子。

海馬一挑眉，冷淡的道，“雖然不願意吃你們平民的食物，但只有今天的話，我勉強可以忍受，庸才，去給我上餐。”

“你……”

城之內拍桌要站起來，亞圖姆制止住他的動作，城之內看了過去，在對方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眼神中緩下動作，低聲道，“懶得理你，大少爺。”

游戲驚訝的看着他們，連忙起身給海馬填了碗筷，加上晚飯一起端上來。

飯後的話題不外乎是：‘跟我決鬥’‘不要’，類似這樣的……

問原因又不肯說，海馬被氣的摔門而去。

一連三天朋友們如數趕來，本來就不大的房間被這麽一擠更顯得狹小了。

亞圖姆認真對比之後發現，夥伴們和記憶中相比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改變，好比杏子留了長發，中規中矩的裙子顯得知性，本田工裝褲和性感的背心加身，完全從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貘良笑的一派溫柔，像一只飽受囚困的雛鳥，轉變為自由自在的雄鷹，禦伽初具風範，身上依稀有貝卡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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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不在，可他們長的都很好。

亞圖姆淺淺的微笑，聽着昔日好友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舊，不多久發現裏面少了一道最活躍的聲音，難以自制的站起來尋找，一轉身，目光撞上對方，就再也移不開了。

城之內抱臂靠在牆上，一頭金發被燈光照得更加柔和，低垂的眉眼安分而文秀，上身穿着反複被漿洗到發白的T恤，過度的使用令衣服領口失去彈性，松松垮垮的露出漂亮的鎖骨。

也就最近幾天的事，城之內對亞圖姆的目光出奇敏銳，他在對方灼熱視線下默不作聲的站了一會兒，心情沉重的轉身出去，輕微的關門聲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寂靜無聲之中，跟他們隔了一道厚厚的牆面的距離。

大男孩站在悠長冷清的走廊上，遲鈍的打了個寒顫。

不等後悔更多，後背感到一陣涼風襲來，幾乎同時搭上一只手，城之內忐忑的發現這只手是冰冷的。

亞圖姆并不清楚他快要被吓跪的心情，低聲詢問，“怎麽出來了。”

城之內間眼中一熱，險些迸出水花，回身甩開亞圖姆的手，失控的大聲抱怨，“那你出來幹什麽？”

亞圖姆怔了怔，“……沒什麽。”

城之內捂着臉，“差點被你吓死。”

不用想太多，大腦輕易猜到前因後果，亞圖姆忍了忍，還是笑了出來，“在這個時候亂跑，活該吧。”

“什麽啊，這個時候不應該來安慰我嗎？”城之內指責道，并垂眼看着，“你手好冰。”

“是嗎？”亞圖姆攤開手，歪頭看着他，“給我暖暖。”

“啊。”城之內猛的截住要答應的舌尖，無比突兀的背過手去，尴尬的道，“什、什麽，那個……出來太久的話大家該擔心了，省的到時候被杏子那個女人念，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笑容不複，亞圖姆沒有動作，淡淡的道，“不一樣了吧。”

“什麽？”

“是在說你，感到不一樣了吧。不敢把手給我，不敢看我眼睛，不敢跟我獨處……城之內，你已經感覺到我們之間與‘朋友’這個詞的差距有多遠了是嗎。”

城之內幹巴巴的站着，半晌擠出一句，“……你胡說什麽。”

“我在胡說嗎？不要再逃避了。”亞圖姆意外逼近一步，城之內硬撐着沒躲開，僵僵望着牆壁。

可是有人不容許他做這樣的動作，看似纖細的手指包含着意料之外的強大力量，後頸被握緊壓制，迫使他低下頭顱。

“事實就是這樣，我不會再把你當朋友看，而且發展到這種情況，你也不會安心的和我只當‘朋友’吧。如果我現在放手的話，只會讓你在我手中溜走。”亞圖姆掌心感受到對方溫熱鮮活的肌膚，微微用了些力，輕易讓那張令他求之不得的臉孔上露出疼痛的神色，“所以像以前那樣，如同對待朋友那樣對你，抱歉——我做不到。”

又來了，這些令他難以招架的言語。

在對方逼迫的凝視之下，城之內所有反抗的意識被燒成灰燼，除了怔怔叫他的名字之外失去一切能力。

亞圖姆看了他半晌，壓抑的松手轉身，深恨自己軟下的心腸。

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些将要出口的越軌言語壓制在胸口，頗為無奈的想，看你還能讓我忍耐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