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囚

當然,他們的相處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說的更清楚一點,他們擁有的只是長期處于風暴中央,一戳就會破掉的平靜。

相當于被禁锢的時間越來越長,城之內找機會偷瞄到亞圖姆胸口的吊墜,黑色的線條湧動,藍色所剩無幾。

危及的情況讓他心跳到嗓子眼,當提出可以出去了的時候亞圖姆卻瞬間變了臉色。

輕松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對方可怕的臉色讓城之內疼痛的想起來到亞圖姆心中房間之前,那場刻意的折磨。

身體帶來的激痛還無法從心中消除,也不得不說,他近幾日過分乖巧有一部分來原于此。

又開始冷戰了。

城之內蜷縮的坐在王座旁邊,自從醒來之後他就沒從這兩個房間離開過。

可能亞圖姆找回記憶後心中的迷宮就消失了吧。

在陷入沉眠之前。

他意識模糊的猜想。

………………

今天是第十五天。

無論哪裏都沒有城之內的影子,報警之後也沒有找到的消息。

夥伴們接二連三的跑了過來,游戲疲憊的笑,“杏子,本田,謝謝你們。”

“笨蛋,說什麽傻話。”本田舉起了拳頭,故作嫌棄的道,“你的道謝我可不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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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杏子一笑,“是不是跟城之內那個笨蛋在一起時間久了你也變成笨蛋了,說什麽謝謝。”

“可是……”夥伴們的安慰讓游戲更自責,眼淚在眼眶中搖搖欲墜,哽咽着大力搖頭,“都是我不好……我太沒用了,都這麽久了,還找不到他……”

“這麽怪你。”杏子道,“他是個成年人欸,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說不定他是故意想看我們着急的樣子,等玩夠了就自己耐不住跑出來了。”

“是啊是啊。”本田對眼淚最沒轍,看見人哭他就渾身發虛,“城之內就是那樣惡劣的家夥。”

“但是話說回來。”杏子翹着腳找尋着什麽,最後問,“另一個游戲呢?這麽大的事他怎麽不在。”

游戲一時沉默下來,半晌才抵着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聯系到他。”

“怎麽會?”杏子驚訝。

“我對于能找到另一個我太理所當然了,我忘了我們是兩個人,他可能随時都會消失,而我也無法再次感應到他心裏的想法。”游戲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要他的住址,也沒有要他的電話,他可能是去了哪裏……也有可能。”

話語停滞在喉嚨,艱難的吐出,“再次離開了我們。”

再次離開,這四個字讓他們心中一驚,又是理所當然的感覺。

走了嗎?

也許早有預感。

沒有辦法永遠在一起啊……

就像個客人一樣。

短暫的停留之後,終究會消失。

………………………………

城之內今天一整天都呈現出一種焦躁的狀态,當不知第幾次回頭去看亞圖姆的時候,被對方像平時一樣抱住。

他僵直着沒有動彈,幾秒的緊繃後開始做些無謂的反抗小動作,眼睛一直怯怯的往門外瞟。

亞圖姆對這些視若無睹,鼻尖貼着他的耳根蹭了蹭,雙臂親昵的環着對方的腰,情人般的舉動他做的手到擒來。可那雙眼睛絲毫沒有得到安慰,嘴角翹起泛着絲絲寒意的微笑,收斂起冷靜得過火的目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瘋狂滋長。

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身體像被冷水澆過,也很像被鞭子狠狠抽打。

這種感覺被亞圖姆觸碰的時候格外深刻,城之內煩躁下定決心,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在對方手貼到接近大腿的時候,他不自在的扭動一下,想要躲開。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又驚訝又覺得合理的過分,從他讓的第一步開始,就注定會有今天。

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有這個覺悟。

所以沒能做好準備。

近幾天亞圖姆越發放肆動作令他無法接受,正常距離早就無法滿足內心的渴求,暧昧的身體接觸成了最低限度,直到昨天發展到了接吻。

其實親吻也是不第一次了,可大多不過淺嘗即止,而昨天那個吻,還帶了些別的東西,唇舌交纏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劇烈震顫颠倒起來,從胸口傳來的酸澀和疼痛直接逼到了眼眶。

口腔被一寸寸舔舐,靈活的刺激牙龈附近敏感的肌膚,口中的津液因為激烈的動作從唇角處流下,唇舌翻攪着擊打出啧啧水聲,空氣逐漸自胸口流失,對方卻總在關鍵時候渡過來氣——好像快要被他殺死,又像是被他救活過來。

城之內說不清當時的情況,只記得那個吻又深又狠,足夠他惴惴不安,想要舍棄這虛僞的和平。

“又在走神。”亞圖姆戲谑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城之內看了他一眼,這麽長時間以來,終于再次問出了那句話,“什……”他清了清喉嚨,“什麽時候……讓我回去……”

亞圖姆目光鎖定他的眼睛,忽然低低笑了一聲。他慢悠悠的放開了手,其實他心裏沒有太多驚訝,不對,應該說他以為城之內醒來之後第一句就會這麽問。

雖然早都知道會有今天,可是情緒還是變得激動了。

他所疼愛的人還是個孩子呢。

而小孩子,都是膽小而戀家的。

這個時候只要讓他清楚的知道,哪裏才是他該留的地方,只要他清楚了這一點,就不會再有‘離開’那種可笑的想法了。

亞圖姆眯起眼睛,他分明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表情卻帶着幾分愉悅,竟然像是——非常期待即将要發生的事。

唯有能使人感到疼痛的教訓才會促使人快速的成長,這将是永遠唯一不變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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