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燕京·21
室內的光線明朗,空氣中浮動着蘭花的幽香。晨曦初露,雨後的清風徐來,像是被水浸過一般,蒙着一層朦胧輕薄的霧氣。
五點多一點,顧淮之已經起身了,多年的習慣使然,醒得向來都很早。
嗡嗡——
手機震動,鈴聲猝然響起。
顧淮之挂斷了電話,他看了眼屏幕備注,拎起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好,按着額角出了房間。
顧淮之關好房間門,他壓低了聲音,“你還敢把電話給我打過來?”
上次的事顧淮之還窩火,如果不是因為林姣,他把這事丢一邊了,早就找沈良州把賬算清了。
這下倒好,沈良州自己送上門了。
“別介啊哥,一碼歸一碼,之前我那邊是真的吵……”沈良州尴尬地笑了笑。
他也是心大,還真把挂了顧淮之電話的事給忘了,畢竟顧淮之事後也沒興師問罪。
顧淮之也沒跟他大清早閑聊的心情,“有事說事,別跟我耍花槍。”
“說正事兒。”沈良州像是來了興致一樣,“明天不是你生日嗎?你今年打算怎麽過?”
“不過。”顧淮之反應冷淡,他對節日不太感冒,生日一樣可有可無。
“別介啊,我地兒都準備好了!”
“滾吧。”顧淮之不齒地冷哼了一聲,“你們哪年不是打着給我慶生的旗號歌舞升平啊?今年又想玩什麽花樣,拖我下水?”
“沒有的事兒,這次我選的,挺清淨的地兒,你可別把我想混了。”沈良州在另一頭叫冤,末尾不忘表忠心,“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嬈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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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你當兄弟,你想泡我妹妹?”顧淮之眉心跳了跳,“她現在未成年你沒點數?”
“沒毛病,我一直拿你當內兄。”沈良州卻是笑。
“你丫還是滾吧。”
顧淮之回頭看了眼房間內,走了進去。
林姣渾身倦乏,後半夜才睡過去,現在睡意還沉。她的手肘露在外面,她的肩線很美,鎖骨精致,柔順的發絲垂落在身前,遮擋了一半緋紅色的印記。
她的眼角輕微上挑,睡時的安然平添一份柔媚,明豔不可方物。
顧淮之低了視線,凝視了她片刻,無意識地擡了手,順着她的眉梢眼角,面頰輪廓下滑。一寸一寸,極緩,極溫柔。
接近中午,林姣才迷迷蒙蒙地蘇醒過來。
她只覺得渾身倦乏酸軟,嗓子還難受得厲害。她翻了個身,手背搭在了額頭上。就這時候,有人俯身噙住了自己的唇,順着面部輪廓一路下滑。
很薄,也很涼。
林姣惺忪地睜開眼,初醒時分,大腦有那麽幾秒鐘的空白。她由着顧淮之輾轉碾壓着自己的唇,手底下勾起一片火熱。昨晚的記憶一瞬間湧入腦海,激烈又纏綿悱恻,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在各種地方解鎖各種方式,羞恥至極。
顧淮之的拇指壓了一下林姣的唇,呼吸随之壓了下來,冷冽的氣息不留一絲空隙地包裹住了她整個人,描摹着她的唇形。
“對不起。”他似乎輕聲笑了笑。
毫無誠意的一句。
林姣在他的呼吸壓下來之前,微怔着問了句,“什麽……”她大概也沒有時間和心情思考了,他扯了自己的領帶,捉着她的手反剪着将她綁住。他也沒打算跟她客氣,舌尖撬開貝齒和她糾纏在一起。
對不起。
因為,不打算輕易放過你。
天知道昨晚她哀求了多少次他都不為所動。
林姣睜大了眼睛,猛地推開了顧淮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往薄毯裏縮了縮。這麽一動,牽扯着肌膚,酸得難受。
“你……你又想做什麽?”她的話一出口,聲音有些喑啞。
林姣現在只覺得口幹舌燥,嗓子像是昨晚被灌多了白酒一樣,火辣辣得疼。
顧淮之短促地笑了一聲,他起了身,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眼前,“喝點水。”
林姣惱怒地剜了顧淮之一眼,拽着薄毯往後退。她現在這樣,還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林姣現在算是明白了,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不管他平時認真起來的時候多麽清冷自持,在床上都是一個行徑——強勢到讓人無路可退。
用四字成語形容他昨晚的惡行,約莫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禽獸不如。
“你這還有力氣抗議,是不是說明,昨晚我不夠努力?”顧淮之捏了捏林姣的臉頰,似笑非笑,低沉的聲音如紅酒般醇厚,格外性感。
林姣覺得臉上一片火熱,顧淮之單膝跪在床邊,湊近了她一點,“你這樣,我會想重——”
怕他說出更驚世駭俗的話來,林姣伸手捂住了顧淮之的嘴,“顧淮之你快閉嘴吧你。”
林姣的手溫溫的,顧淮之裹住了她的手,将她從床上拉起來,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林姣靠在床頭,手裏捧着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喉嚨确實幹澀,但喝水的時候扯着有些疼,她就皺着眉,一言不發的抱着玻璃杯。
水汽袅袅升起,稀薄如飄渺的青煙,氤氲了她的眼眸。
顧淮之看她委屈得很,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姣姣?”
林姣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他的觸碰,往裏面挪了挪。
骨節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幾秒,顧淮之莫名其妙地想笑。可他如果真笑出聲來,保不準她會把這杯水,澆到他身上來。
“是我不好。”他跟着她往裏挪了挪,态度誠懇,聲音懇切,看上去極為真誠。
林姣抖落了顧淮之想要攬住自己的手,咬牙切齒,“你哪裏不好?”
顧淮之還挺認真地就着她的問題思考了幾秒,“我自制力不好,沒把持住。”
林姣現在真的有把水潑他臉上的沖動了。
顧淮之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湊到她身邊,貼着她的長發,聲音軟下來,“我是情不自禁,你不能怪我。”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用“情不自禁”這麽四個字,就輕描淡寫地想把昨天的“罪行”翻篇了。那她昨天都哭着求他了,也沒見他動容啊,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現在‘情不自禁’地想讓你離我遠點。”林姣輕聲哼哼了一句。
有句話說得很對,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是不可信的。“我愛你”和“我就蹭蹭不進去”什麽的都是瞎扯。
現在可以加一句了,“一會兒就好”。
這個一會兒,真夠長的。
“看你這樣子,是打算惱我很久了?”顧淮之修長的手指勾着林姣的發絲,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玩的不亦樂乎。
林姣把水杯放到了櫃子上,輕哼了一聲,“實不相瞞,我現在就想讓你滾出去。”
顧淮之挑了下眉,像是在思量着什麽,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你要是這麽說,我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林姣微微怔了怔,瞥見他直白又火熱的視線,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掙開他的鉗制,縮進了薄毯裏。
“禽、獸。”林姣蒙着毯子,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
可以說是很委屈了。
“有種出來說。”顧淮之不齒地哂笑,他隔着薄毯敲了敲她的頭,“你跑什麽啊?”
他這話一說,林姣又是一個激靈。昨晚她沒命地往後縮,他扣着她的腰身,也是這句,“跑什麽啊?”
“是我說錯了。”林姣似乎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改口。
她這麽容易服了軟,顧淮之還略微訝異,然後沒過幾秒,他就聽到她嘀嘀咕咕幾句,一字一頓補道。
“你是禽獸不如。”
“我看你是想試試,什麽叫禽獸不如。”顧淮之冷笑一聲,手搭在了薄毯邊緣,輕輕地扯了一下。
他沒用多少力道,不過林姣還真是怕了。她擔心他動真格的,她是真吃不消了,驚聲尖叫着扯緊了被子。
想一想昨晚,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服個軟也沒什麽。
顧淮之也沒打算為難她,畢竟昨晚确實有點過了。念及初次,他其實想體諒一下她,結果最後硬是拖着她從桌子到落地窗,從沙發到浴室再到床。
說起來有點變态,可她哭着喊少爺的樣子,真讓人欲罷不能。
食髓知味,他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看起來确實不怎麽樣,最後都失了分寸了。
“好了,不逗你了。”顧淮之扯了扯薄毯,挺想安慰安慰她,可他實在沒想出來什麽辦法。
他這會兒該說什麽?禮物這種小把戲林姣估計不稀罕,順勢求個婚估計會被罵有病沒情趣,做個早餐也不稀奇……
“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顧淮之突然想起來什麽。
“不感興趣。”
“很好玩的地方。”顧淮之又推了推林姣,繼續胡扯,“有驚喜給你看。”
“真的?”林姣這才露出半邊臉,“什麽驚喜?”
看看,顏值即正義什麽的都是胡扯,自己再好看她也快要翻臉了。果然還是浪漫和驚喜深得女人的心。
“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姣有些狐疑地盯了顧淮之幾秒,倒也沒多想,只是以為他在故弄玄虛。
其實顧淮之壓根心裏沒譜。
什麽驚喜純粹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才瞎扯,不過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冤大頭”沈良州,不是說地方不錯嗎,弄不出來什麽名堂,他就該涼了。
唉,驚喜他還是得想。
作者有話要說:林姣:這個月我不打算見到你了。(微笑,揮手)
p.s.內兄,就是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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