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杜若琳之死

案件已經發生兩天了，案情沒有絲毫進展，費利和小布面對面坐在辦公室裏，互相對望着。有些束手無策。

小布猶豫着看向費利，試探着說：“要不然我們就把洛雨抓回來問一問吧。只是問問話，如果他不是兇手，那麽很快就可以放出去了……”

費利馬上搖了搖頭，他承認，現在很多疑點都在洛雨身上，但不知為什麽，他總感覺這一整個案件有種深深的違和感，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不過費利也不得不承認，也許是出于私心，他不願意抓洛雨回來，他就是不願意這樣做。

小布嘆口氣，慢慢站起身說：“我出去轉轉。”然後，她腳步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費利一個人看着桌上的仙人掌，有些謹慎的看了看門口，他慢慢的把可憐的仙人掌推向自己這邊，然後伸出了罪惡的黑手……

這次拔了還沒有十根刺，小布就風風火火的推開了門。費利條件反射的把仙人掌往前一推，生怕小布又抱怨自己虐待植物，但小布現在可沒有心思去關注那株可憐的仙人掌，她一臉驚慌的直接沖到桌前，繃緊了聲音對費利說：“重要的案子！費利老兄！這次可真是惡性案件！”

“什麽惡性案件？”費利莫名有些發慌，心神不定的問，“什麽案子？”

“是分屍案……”小布僵硬的說，“而且那位死者，就是昨天我們剛剛見過的崔明啓的前妻--杜若琳啊……”

什麽？費利猛地站起身來，說不出的震驚。杜若琳死了？昨天他和小布剛去問過話她就死了？還是分屍肢解？他心裏頓時一片混亂……

定了定神，費利擡起頭問小布：“怎麽那麽快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小布嘆了口氣，臉色有些蒼白，她咬了咬嘴唇說：“接警的警官告訴我，他們在死者的家裏發現了死者的頭部和一部分屍塊，剩下的一部分被埋在河邊，一部分被扔在垃圾堆裏……總之，作案手段很殘忍……”

“什麽時候發現的？已經收集屍塊回來屍檢了嗎？”費利緊皺着眉頭問。

“今天早上發現的，已經開始屍檢了，可是還沒有出結果。不過……”小布又咬了咬嘴唇，小表情皺的緊緊的，“我聽他們透露，根據死者發現的軀幹那部分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費利老兄，這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是最後見到死者的人……這次麻煩可真是大了！費利老兄啊，你說這個案子和我們手頭正在調查的這個，有沒有什麽關系？”

“恐怕有，當然是有的……”費利低下頭，心情無比沉重，說話的聲音有點幹巴巴的，他摸了摸下巴，手指頓了頓，又抓了抓頭發，似乎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想說什麽，片刻之後，他擡頭看了看小布，帶着些苦笑的說，“我估計過一會趙隊就要找我們談話了……”

話音剛落，門開了，門外站着易德。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看到費利，不自覺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襯衫的領口，皺着眉頭，他鄙夷的看着費利丢下硬邦邦的一句話：“趙隊讓你去他的辦公室。”轉過頭，他又看着小布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還有你。”

辦公室裏，費利和小布的上司趙隊--一個身體壯實、皮膚微黑的中年警官，正來回踱着腳步等待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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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趙隊那冒着冉冉怒火的雙眼，費利和小布非常識相的低頭不語。

“我聽說你們正在查浴室謀殺的那個案子，那麽請你們告訴我，現在查的怎麽樣了？”趙隊看了費利和小布一眼，慢悠悠的問。

聽出了語氣中的憤怒，小布根本不敢說話，慢慢縮到費利的身後。費利咳了咳，擡起頭來說：“那個案子現在還在調查當中，不過還沒有什麽進展……”

“沒有什麽進展？我看未必吧！”趙隊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小布渾身哆嗦了一下，這個表情堅毅的中年警官兩眼之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形，語氣憤怒的看着費利和小布說，“我聽說，這個分屍案的受害者居然和那個案子的一個嫌疑人是前夫妻關系？你們告訴我，昨天下午到底去哪了？據女死者的鄰居說，他們正好看見一男一女兩個自稱警察的人進入了女死者的房間！你們昨天下午是不是去找這個女人了？說！是還是不是？”

“嗯……是的，但是我們只是想問問……”費利趕緊解釋。

“問？搞不好就是你們把人給問死了！”趙隊憤怒的臉上無比痛心，他用顫抖的手指指着費利說，“如果是重要的證人，就趕快給我申請保護或是采取措施！現在死了人，還是這種死法，你們敢說沒有責任？”

“其實我們還沒有問出什麽來，真的沒想到……”費利還在逆境裏掙紮……

“少給我找那些借口！”聽到費利頂嘴，趙隊又響亮的拍了一下桌子，不客氣的打斷了費利的話，“這兩個案子之間一定有什麽聯系！搞不好就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我敢說要不是你們昨天下午冒冒失失的去找這個女人，搞不好她就不會死！一定是你們知道了什麽線索，所以才導致這個女人被殺的！做警察做到你們這份上，真是給我丢人！想想看，如果這件事讓公衆知道，那麽我們警方的聲譽怎麽辦？還沒有問出什麽來？費利！你還真敢跟我說這個話！女死者明顯是因此被殺，但你們卻連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都搞不清楚，這樣應該嗎？”

費利和小布真的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默默的低頭聽着。

費利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就那樣低着頭，也不說話，只是眉頭微微有些皺着；小布卻有點受不了，委屈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此刻如果只有費利在場那還好些，偏偏身邊還有一個小布不怎麽熟悉的易德。這個男人雖然安靜的站在一邊，但小布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看着自己，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罵了半天，趙隊好像消氣了，他坐下，嘆了口氣說：“費利，我看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你們的能力範圍。我決定将這個案子轉給易德，他對于這種類型的犯人比較拿手，我認為案子轉給他更妥當一些。”

費利擡起頭，定定的看着趙隊說：“趙隊，請您考慮一下。這是我的案子，我希望能憑自己的力量結束它。”

“費利，不要任性，這不是顯示個人能力的時候！”趙隊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費利說，“現在這個案子的性質已經不同了。原先只是一個普通的謀殺案，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樁惡性案件。這個案子涉及肢解，如果不盡快解決，恐怕在民衆之間會引發一定的恐慌，所以我們必須要快。不是我不信任你，但以你的速度肯定是不行的。我将這個案子交給易德，是希望這個案子能夠盡快告破。無論如何，作為一個重案組的警官來說，破案是第一要務，其他的都在這個前提之下。明白了嗎？費利？”

費利皺皺眉頭，此刻的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麽辯解的話。而且，這個案子涉及肢解，費利想了想，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趙隊說的沒錯，将這個案子轉給易德，也許對他是一件好事。

“好了。你回去把這段時間內的案情資料和調查結果都轉交給易德吧。”趙隊看了看費利和易德說，“你們要有同伴精神，相互不要藏着掖着。費利和莫小布，如果這個案子順利告破，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好吧，時間緊迫！盡快開始工作吧！”

費利、小布和易德一□□了點頭，三個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出了門，費利的臉色很不好，他在走廊上停住了，定定的看着易德。注意到他的眼神，易德停下，同樣定定的看着費利。兩個男人之間仿佛有火花綻開一般，正在進行着隐形的交戰。

小布的心情很難過很沮喪，可這也沒法讓她忽略兩個男人之間這麽奇怪的氣氛。她很搞不懂，這兩個男人之間究竟是怎麽了，莫名的就這樣針鋒相對。想想剛剛趙隊的斥責，她實在開心不起來，也實在不想再面對這麽麻煩的問題。畢竟最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