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都難以提出質疑。
未料,別雲州沉思片刻後的第一個問題,便把我問倒了。
他問:“阿九,你說你也失憶了?那在失憶之前,你是從哪裏來的,又為什麽會失憶?”
由此可見,別雲州不愧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城主,因為他失憶之後還有身邊的人告訴他失憶前來龍去脈,所以在他的思想境界裏,所有失憶的人都該有無師自通的本事。
我把頭撐在雙手上,雙手撐在石桌上,嘆氣道:“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不知道為什麽會失憶,所以我才決定離開鎮子,去尋找我的過去。”
這時,忽然一陣微風拂過面,撩起了別雲州的發,發絲擋住了他的部分表情,令人看不真切,但越是看不真切的事物,往往越令人想去看,于是我想也沒想,就伸長了手臂,欲将它撥開,卻也在這時候,別雲州一把抓住我的手。
這一瞬間,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只有四個字可以解釋:情不自禁。
但現下,情況急轉之下,這本來是我主動吃他豆腐的一幕,卻演變成他輕薄我的下場,在他溫潤厚實的手掌裏,我的手顯得那樣冰涼、弱小、粗糙、幹燥,簡直不值得一提,這更令我發覺我們的出身和平日保養相差如此之多,便不由得自卑。
別雲州放開我的手,露出淡淡的笑,眼底流光四溢,喚道:“阿九?”
我這才警覺,眼前人是個美男子,警覺之後不由的懊惱,別雲州既然是別雲辛的弟弟,自然也該是美男子。自古美男陪醜女,美女配野獸,如此一想,我心裏便不再自卑了。
我道:“城主,我家鄉有個風俗,女孩兒家要是被父親以外的男人碰過手,便要讓那人負責到底。”
“你的家鄉?”別雲州一臉困惑,顯得那樣無辜:“你不是忘了你從哪裏來的麽?”
我立刻覺得汗顏,被別雲州強大的記憶力打敗,只好頹廢的站起身,說:“城主還是叫我九姑娘的好,鎮子上的人都是這麽叫的。”
轉身的瞬間,我想了很多,思想如此迅速,令人防不勝防。在和師父學習解剖的光輝歲月裏,我一共摸過137個男人的身體,只有別雲州是活生生的,這就成就了他應對我負責的理由,因為死人是不能對我負責的,所以別雲州負擔了137份的責任。相信這個邏輯,是任何一個有懷春和審美能力的大姑娘都會認同的,并且希望自己就是那個中标者。可恨的是,廉恥之心往往會在這時敲打大姑娘的矜持,令我在這緊要關頭實在說不出“請你對我負責”這般羞死人的話,也只好選擇轉身淚奔。
哪知,別雲州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挽留了我淚奔的腳步。
“阿九,你有什麽夢想麽?為了答謝你救我一命,我可以幫你完成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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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頭,讓他看到我的側臉,因為風正吹在我的背後,頭發被吹散開,可以顯得我虛無缥缈。
我本想說“我的畢生心願就是成為城主夫人”,但話到嘴邊竟成了:“我想成為三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女仵作。”
別雲州半響不語,不會兒,聲音淡淡傳來:“真好。”
我不知道別雲州所謂的真好,是在稱贊我這個懷春年紀的少女能有一個無關風月的偉大夢想是實在難得的,還是在唏噓連我一個懷春少女都能有夢想而他身為一城之主卻連半點想法都沒有。
這個問題實在深奧,于是我也沒有深究。
之後的三天,我沒有再見到別雲州,因為我整日将自己關在屋子裏,埋頭思春。
阿阮每天晌午起床後都會來看我,問我吃了麽,吃的什麽,我也會回他“沒吃”,“沒心情吃”。哪知阿阮竟不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獨自覓食。我本準備着如果他再問我為什麽沒有心情吃時,我将會告訴他“在思考人生大事”,那麽他一定會繼續問我什麽人生大事,我便可以将心事和他分享。可惜,他沒給我機會。
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人若想和人分享心事排自己的憂解自己的難,便要學會拉下身段,若是一味的等別人主動問你,那只會化作一個遙遙無期的空想。
心事沒人可訴說,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于是第四天,我主動去找了阿阮,給他兩條路走,第一,跟我一起離開雲州城去打天下,第二,我離開雲州城去打天下,他留在這裏繼續當食客。
表面上看,任何一個熱血男兒都不會拒絕打天下的提議,但實際上,天下已經三分而定,我們無人可打,并且我也沒有多麽宏大的願望,所謂“打天下”也不過是解剖更多的死人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第一女仵作罷了。所以我想,阿阮多半是會選擇二的。
但是事情總喜歡逆人而行,這多半是因為人思考的角度總喜歡和事情的發展方向背道而馳吧。
于是,阿阮選擇了一。
直到多年後,我才幡然醒悟一個事實,那便是三國法律都規定了仵作是能是男人,也就是說本就沒有女仵作,所以從我立下宏願的那刻起,我已經是第一了。可嘆的是,這種獨孤求敗的境界竟是在我放棄這個宏願之後才體會到的。自然,這都是屁話了。
當我們和別雲州告別時,別雲州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又送給我們幾千兩銀票和碎銀,還有幹糧、糕點、茶葉等等。我和阿阮真是無以為報,紛紛熱淚盈眶。
然,依舊挂着清淺笑容的別雲州卻道:“我和你們一起上路。”
換句話說,這些東西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城主為自己準備的。
在經過一番驚吓和難以言說的心理活動後,我問他為什麽。
他說他要找人。
我問:“城主要去找胭脂麽?”
我和別雲州互相看着彼此,看緊彼此的眼睛裏,試圖看穿對方的靈魂,但我們都沒被看穿。
別雲州嘆道:“我想找個答案,這個答案只有她知道。”
我又問:“那城主有胭脂的畫像麽?”
他搖頭,神色是那樣惋惜:“所有見過胭脂的人都在這幾年或失蹤或死去,我只來得及聽完那個故事。”
這真是這世界上最蕩氣回腸的虐戀情深了,別雲辛愛着胭脂,胭脂愛着複仇,于是胭脂用她的愛毀了別雲辛的愛,別雲州愛追蹤真相,胭脂卻愛失蹤,于是胭脂又一次用她的愛毀了別雲州的愛。
我陷入無限的想象中,最後還是靠着門框的阿阮提醒道:“該走了。”
也不知道說到哪裏了,我們三個人便上了路。路上的話題實在很多,大家都變得很健談,尤其是我,但是我說了很多,卻揮之不去腦中盤旋的那個問題。
我問:“我只知道你姓阮,那你叫什麽?”
阿阮掃了我一眼,眼睛帶笑:“我叫勾刑,我沒和你說過麽?”
勾刑,我玩味着這兩個很有殺手氣場的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又問別雲州:“城主,你打算去哪裏找胭脂?”
我的預備下文是,假如別雲州說不出個地點,那麽馬車行進的路線便由我做主,我會選擇去死人最多的啓城,假如別雲州能說出個地點,那麽客随主便,我只能期盼他的目的地有很多死人。
哪知,他卻笑道:“叫我雲州便可。”
我望着蓄滿笑意的眼,忽而面頰燥熱,結巴道:“這恐怕不妥吧。”
他解釋道:“你看,若你一路上都叫我城主,一定會引來旁人的側目,不如低調一點,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他的說法無懈可擊,我只好答應。
最終,我們決定的地點正是啓城,因為據別雲州說,啓城位于三國的交界處,不管去任何一國,都要經過啓城,否則只能反向橫跨綿綿山脈或者反向橫越茫茫大海,來到另兩國的大後方。所以啓城之所以會成為軍事要地,絕對是地理決定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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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我也不知道下文會如何,因為這是一篇沒有大綱的臭貧文,所以它的壽命只能依照作者的動力和臭貧的功力決定了。。。
〇四
別雲州很快就發覺,他做人低調的意願,是那樣難以達成。
從雲州城到啓城的康莊大道只有一條,就是國道,國道雖寬,關卡衆多,細細數來,一路上已經經過了二十三道,每道關卡都有村落環繞,可能是先有的關卡而後引來了暫居人群才形成了村落,也有可能是先有的村落為了方便管理而設定了關卡。總之關卡之多,連別雲州也對雲州城的人口數字表示驚訝。
好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事都是有盡頭的,人會壽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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